一屋暗灯 第41章

作者:麦香鸡呢 标签: 种田 古代架空

  把饭煮下去,宋谨围上围裙,打开冰箱找菜,葡萄柚仰头看着,似乎在嗅有没有小鱼的味道。

  然后它突然竖起耳朵,睁大眼看向客厅的落地窗,喵了一声。

  与此同时,宋谨听到外面传来关车门的声音,手里的西红柿冰凉,宋谨想把它放回冰箱,又想起自己好像打算用它做菜,乱七八糟地想了几秒,他把西红柿放到水池旁。

  葡萄柚已经跑到大门边,宋谨站在原地,然后很慢地关上冰箱门,看了一眼落地窗,黑色的院门外好像站着几个人。

  宋谨走到大门边,伸手把门拉开。

  春日傍晚的夕阳温和绵长,将院子照出暖色的光,宋谨开门的瞬间,宋星阑正好也推开院门,两人的视线隔着距离对上,宋谨站在门边,看着宋星阑从阴影下走出来,穿过院子的小径,穿过落日的余晖,迈上台阶,走到面前。

  他的脸色有些疲惫,眼神却带着点有力量的深色的注视,两人这么对立站着的时候,宋谨有种久别重逢的错觉,但明明才过去两天。

  可能是因为有什么东西改变了,或者说,加深了,更清晰了。

  宋星阑的右脸上有一道结了痂的伤口,斜斜地横在白皙的皮肤上,越走近越明显,宋谨盯着那道伤疤看了几秒,问:“受伤了?”

  “不小心蹭了一下。”宋星阑说。

  然后又安静下来,只剩轻微的风声,把树叶吹得细碎作响,葡萄柚无声地从门里探出脑袋,睁着大眼睛看着宋星阑。

  “我刚煮了饭。”宋谨垂下眼,把门拉开了一点,说,“正准备做菜,你想吃什……”

  “哥。”宋星阑打断他。

  宋谨抬起头看向他,无法从他淡薄的神色里看出什么,只能问:“怎么了?”

  宋星阑看着他,说:“不抱一下么。”

  不是询问,不是请求,而是低沉的叙述,明明是个问句句式,听起来却更像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很奇异的感觉,好像料定宋谨会听话地去拥抱他。

  宋谨别开眼,说:“你进来吧,我要关门了。”

  宋星阑于是进了门,宋谨把门关上。

  宋谨关门的时候宋星阑就站在他的身后,很近的位置,关好门后宋谨低头看着门把手,谁也没说话,然后宋谨转过身,没有抬头,伸手抱住了宋星阑的腰。

  他的手一点一点收紧,能听见宋星阑的心跳声在距离被拉近时一点点变得清晰,身上的味道也很熟悉,明明被拥抱的人是宋星阑,可宋谨却觉得自己其实是被宋星阑笼罩着的。

  “有两个错,第一个错是宋向平。”宋星阑低声开口,这句话说到结尾的时候他抬手回抱住宋谨,然后说,“已经解决了,以后是第二个,时间会很长。”

  他没有明说第二个错是什么,但宋谨听懂了。

  宋星阑是在说他自己。

  这个家庭里第一个错误是宋向平,自私自利地种下一切恶果。

  第二个错是宋星阑,扭曲偏执地伤害了宋谨。

  第一个错已经解决了,第二个错,宋星阑要在以后的日子里,花很长很长的时间去弥补,去修复。

  宋谨没有说话,只是在宋星阑的怀里闭上眼。

  这栋房子很大,装着两个血缘最亲近的人,他们重新组成了一个家,痛苦、撕裂、伤痕、血泪,或许永远无法完全消失,但总会被慢慢抚平一点的,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晚安^_^

第50章

  过后两天,宋星阑算得上是早出晚归,刚回国有不少要忙的,大会小会和各种应酬会面少不了。

  葡萄柚最终还是被带去割了蛋,在进手术室前,医生让宋谨发挥一下演技,表示他其实很不愿意让葡萄柚受苦,这样的话,手术结束之后,葡萄柚不至于恨宋谨。

  宋谨抱着葡萄柚,正茫然着该怎么演,医生已经开始了,从他怀里一把夺过肥橘,葡萄柚慌张地喵了一声,宋谨意会,朝它伸出手,说:“别怕。”

  医生抱着葡萄柚就往手术室去,葡萄柚方寸大乱,伸长脖子看着宋谨,嘴里不停地喵喵叫,宋谨被一个护士拦着,一人一猫隔着距离远远相望,他往前探着手,努力表现得真挚:“葡萄柚,我会救你的。”

  手术室的门被关上,宋谨收回手,问护士:“还可以吗?”

  “一般吧,没什么感情在里面。”护士评价道,“有的主人又哭又叫的,把猫吓得都没声了,演得特别真实。”

  “那我下次再努力。”宋谨说。

  他正想去旁边坐着,一侧身却看到宋星阑就站在身后不远处。

  他们这两天并没有太多时间相处,宋星阑起得早,白天都在公司,晚上回来得也晚,宋谨一般是下 楼给他热菜,等他吃完后就收拾碗筷去洗,然后帮他脱衣服,脱完就回自己房间睡觉,大概是这么个流程。

  宋谨知道宋星阑很累,况且两个人目前还不怎么能正常聊天,所以没太多话可说。

  宋谨觉得有点尴尬,他刚刚那点不入流的干巴演技大概是被宋星阑看到了。

  “今天这么早下班。”宋谨先开了口。

  “去医院换了药。”宋星阑微微抬了抬换上新纱布的左手,“就不想回公司了。”

  “自己开车过来的吗。”

  “赵叔叔开车送我来,我让他回去了。”

  宋谨皱了粥眉,下意识地问:“那你等会儿怎么回去?”

  “你开了车。”宋星阑看着他说,“一起回家。”

  他们明明是亲兄弟,然而“一起回家”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却从没有在生活里发生过,听着让人觉得陌生。

  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点蠢,宋谨只能点点头,说:“嗯,手术很快的。”

  阉割结束,麻药劲还没退,葡萄柚脖子上套着伊丽莎白圈被抱出来,半条舌头还耷拉在外面,眼睛只剩一条缝。

  医生跟宋谨说了点注意事项,又观察了一个多小时候后,宋谨带葡萄柚回去了。

  宋星阑暂时还没办法开车,抱着猫窝坐在副驾驶,宋谨凑过去看葡萄柚,发现它的眼角有泪。

  “是不是太疼了。”宋谨轻声说。

  “大概吧。”宋星阑勾起自己的领带把葡萄柚的眼泪蹭掉,说,“也有可能是伤心。”

  宋谨同情地看了葡萄柚一眼,然后直起身系好安全带,开车回家。

  -

  到家之后,葡萄柚已经转醒,只是眼神很呆滞,宋谨拿了奶瓶给它喂水喝,葡萄柚仿佛瘫痪,麻木地任由水从自己的嘴巴里流出来。

  但是在医院里检查是说没有问题的,那么只能是葡萄柚过于悲痛,还没有从自己雄风不再的阴影里缓过来。

  “会过去的。”宋谨真情实感地安慰它。

  一滴泪水从葡萄柚无神的大眼里落下,它低下头闭上眼,不愿再面对这个残忍的世界。

  吃过晚饭后,宋星阑去了书房,宋谨回房间洗澡,结束后下楼,给葡萄柚弄了点容易消化的营养餐,葡萄柚好歹是吃了几口,然后又悲伤地躲进猫窝黑暗的深处,不搭理人了。

  “会好起来的。”宋谨朝猫窝里诚恳地说了一句。

  葡萄柚没有回应他。

  宋谨上楼的时候宋星阑正从书房里出来,互相对视了一眼,宋谨推开主卧的房门,问:“你要洗澡了么。”

  “嗯。”

  两人一起进了房间,其实按道理来说宋星阑的手掌已经可以弯曲活动了,但道理归道理,宋星阑归宋星阑,而宋星阑又从不讲道理。

  当宋谨问他可不可以自己脱衣服时,宋星阑只说:“不能,还疼。”

  宋谨总不能说那你疼着吧自己脱,毕竟说到底,宋星阑手上的这一刀确确实实是为他挡的。

  “很忙吗。”宋谨抬手帮宋星阑解领带,问他。

  “嗯,事情多。”

  然后又是沉默,宋谨去解宋星阑的衬衫扣子,这个过程向来煎熬,因为不知道往哪看,宋谨宁愿宋星阑穿卫衣,那么他可以伸手扒了就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颗一颗地解开扣子,无论把目光放在哪里,都好像不太对。

  解到最后一颗的时候,宋星阑突然叫他:“哥。”

  宋谨抬起头,望进宋星阑低垂的视线里,宋星阑抬手摸了一下宋谨发红的耳垂。

  离得那么近,有些东西根本不需要说出口,眼神交汇里就可以完成沟通,所以当宋星阑低头亲下来的时候,宋谨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他看得很清楚,关于宋星阑眼里克制的欲望。

  宋星阑接吻的时候攻击意味很强,推搡着宋谨往后退,直到挨在洗漱台边缘,宋谨的手扣着他的肩,身子往后仰,有些承受不了这样的强势,然后他整个人一轻,被宋星阑单手搂住腰抱上了洗漱台。

  双腿被分开,宋星阑站在宋谨的腿间,一手按住他的腰和自己紧贴着,一手撑在洗漱台边缘,微微仰头勾缠着宋谨的舌尖。水渍声和喘息声渐渐盖过一切,宋星阑的手从宋谨的睡衣下摆里摸了进去,顺着他的后腰往上摩挲,手心滚烫,宋谨颤了一下。

  宋星阑收回手,将自己敞开的衬衫脱下来,扔到地上。

  “你自己不是能脱衣服……”两个人的唇暂时分离,宋谨喘着气说,“为什么还天天让我……”

  “解不了扣子。”宋星阑强词夺理,再次亲上去。

  光亮刺目,宋谨阖着眼,当宋星阑的手顺着裤腰往里伸,摸进他的臀缝时,宋谨突然有些清醒,也有些慌张,他往后抓住宋星阑的手,抬起头,说:“别……”

  宋星阑抬眼看他,漆黑的眼睛里写满浓重的情欲,他说:“知道。”

  他知道宋谨还不能完全彻底地立刻接受,无论是由于当初的回忆还是面对自己的亲弟弟,有隔阂是难免的。

  宋星阑亲吻着宋谨的下巴和脖颈,手往前移,说:“只用手。”

  用手也足够刺激了,宋谨闷哼了一声,瞬间弓起了腰,抱着宋星阑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肩上,呼吸急促地求他:“慢……慢点……”

  他无意识地用腿蹭着宋星阑的腰,呻吟也破碎,好像哭了,又好像没有,只是把宋星阑抱得很紧,指尖在他的皮肤上留下几道发红的抓痕。

  最后射出来的时候,宋谨咬住了宋星阑的肩膀,身体紧绷着轻微抽搐,反应敏感又激烈。

  缓了好一会儿,宋谨带着鼻音开口,问:“你的纹身是什么。”

  “你自己看。”宋星阑低声说。

  他说让宋谨自己看,实际上却拉着宋谨的手往下摸,宋谨几度想要缩回,都被他有些强硬地拽住了。拉开拉链握上去的时候,宋谨整个人面红耳赤得不能抬头,额头抵着宋星阑的肩,咬着牙问:“是什么。”

  “你在问纹身还是你手里的东西?”宋星阑问他。

  手里是什么东西白痴都知道,宋谨说:“纹身。”

  “你自己不看。”宋星阑的手掌覆在宋谨的手背上,带着他握住性器上下套动,说,“又不是不让你看。”

  手心里湿热一片,宋谨觉得自己浑身冒汗,脸热得连呼吸都困难,他只知道很硬、很烫,所有的动作都是宋星阑在操控,性器摩擦着掌心,粘黏出羞耻的声音,宋谨难堪地小声催他:“你快点……”

  宋星阑侧过头,嘴唇碰了碰宋谨滚烫的耳朵,说:“是你不使劲。”

  宋谨忘了自己最后是怎么被逼着使劲的,他软着腿从洗手台上下来,洗了手之后低着头就要往外走,宋星阑却挡在他面前,说:“皮带。”

  刚刚只是拉开了拉链,皮带并没有解,但傻子都知道宋星阑是在故意揶揄他,宋谨几乎是有些恼怒地说:“自己解。”

  “手疼。”宋星阑大言不惭。

  宋谨这次没再心软,推开他直接出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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