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暗灯 第43章

作者:麦香鸡呢 标签: 种田 古代架空

  宋谨出生的时候,后颈上有块胎记,颜色很淡,要仔细看才能看清轮廓,幼年时他们俩一起洗澡,宋星阑发现了这块胎记,跟宋谨说:“哥哥,这里脏。”

  “那不是脏。”监督他们洗澡的保姆笑着说,“那是你哥哥的胎记。”

  宋谨好像也是那时候才听说自己有胎记,他好奇地回过头问保姆:“什么是胎记?”

  “就是……”保姆想了个形容,说,“就是长在身上的一小块黑色的东西。”

  宋谨顿时有些抗拒,皱起眉,说:“那很难看呢。”

  后来洗完澡,宋谨不太开心地趴在床上,想了想,他问宋星阑:“我的胎记是什么样子的?”

  宋星阑很认真地看着他的后颈,但是由于年纪小,实在无法具象地形容,于是他说:“像被火,呼——的一下,烧掉的东西。”

  宋谨更不开心了,头埋在手臂里,闷闷地说:“一定很难看。”

  过了一会儿,宋星阑没什么动静,小孩子的情绪过去得很快,宋谨自己已经开始想通了,他抬起头,说:“算了,反正我也看不见。”

  宋星阑没回答,宋谨看见他正跪在床边低头画画。

  “你在画什么?”宋谨问他。

  宋星阑又刷刷刷地画了几笔,然后把画纸拿起来展示给宋谨看,说:“画哥哥的胎记!”

  画功实在稚嫩,成品比宋谨的胎记丑上八百倍,但宋谨记得自己当时笑得很开心,说:“你骗人,哪有这么丑。”

  “不丑。”宋星阑又看看自己的画,评价道,“是我画得不好看。”

  小孩子的忘性总是很大,后来慢慢长大,后颈上的胎记消失得一干二净,宋谨都不记得自己已经多少年没有想起这个胎记,没有想起小时候,他的弟弟曾给他描绘过这样的一幅画,虽然画得不像,也不好看。

  可是宋星阑记住了,那个模糊的痕迹,时隔十八年,他把在哥哥身上早就消退的胎记纹在了自己的皮肤上。

  为什么呢?

  宋谨好像知道答案,却不敢去确认那个答案,因为太重了,压在血缘这条抹不掉的死线上,重得让他难以面对,就像他在意识到自己心里的答案时一样,他只知道,完蛋了。

  他们都完了,并且早就完了

  一只手伸过来,打断宋谨的思绪,宋星阑按着宋谨的后颈将他往下压了压,同时有什么东西隔着内裤在宋谨的嘴角边蹭了一下,宋谨听到宋星阑低声说:“看完了,该干点别的了。”

  宋谨知道他确实该干点别的什么,可问题是,他不会。

  “我不会……”宋谨咬着唇有些难堪地别过头,“我没做过这个……”

  “知道。”宋星阑握着宋谨的手将裤腰往下拽,硬热的性器几乎是直接打在了宋谨的脸上,宋星阑说,“现在学。”

  宋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学这个,他在含着性器艰难地吞舔时才回过头考虑起这个问题,而宋星阑只是盯着他的脸,伸手捏着他的耳垂,说:“哥,你学什么都很快。”

  不是什么很能放得上台面的夸奖,嘴里被塞得很满,视线里是近在咫尺的纹身,宋谨狼狈地红着眼睛呜咽了一声,脑袋里像被填进了浆糊。

  宋星阑最后射在了宋谨的右脸上,一直淌到下巴,淫靡又情色的一幕,可宋谨的表情实在是太生涩茫然了,宋星阑用指腹擦去他脸上的精液,然后一言不发地换了个姿势,将宋谨压在身下。

  宋谨伸手摸摸自己的脸,犹豫了一会儿,他说:“星阑……你轻点好吗?”

  “好。”宋星阑应了一声,然后伸长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了瓶润滑液出来。

  宋谨问:“这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宋星阑刚住进来的那几天,或者是他处理完宋向平之后再次回来的这几天,宋谨猜。

  可是宋星阑说:“在你住进来之前。”

  宋谨一直住的次卧,如果他当时住进了主卧,一定会发现这瓶东西,一定会比现在更早地意识到,他的弟弟对他到底有怎样的野心。

  扩张的时候,宋星阑一直盯着宋谨的脸,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同时又像是在审度着什么,充满压制的味道,宋谨最后遮住他的眼睛,说:“别看我了。”

  “那看谁?”宋星阑问他。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指在宋谨身后的某个部位刮了一下,宋谨立刻绷紧了腰,喘着气不受控制地叫了一声,也顾不上遮宋星阑的眼睛了,双手抓着他的肩,说:“你先别……”

  宋星阑低头亲他,然后说:“你刚刚叫的那声,像你今天早上学的猫叫。”

  “再叫一声听听。”

  宋谨这会儿不仅想捂他的眼睛,还想堵他的嘴。

  “……我想自己来。”宋谨突然说。

  宋星阑罕见地挑了一下眉,问他:“自己来?”

  “嗯。”

  宋星阑眼里带着点玩味:“因为我手上的伤?”

  宋谨默不作声地拿过枕边的领带,然后说:“是你的眼神太吓人了。”

  他将领带缠在宋星阑的眼睛上,绑好,宋星阑没什么反应,任由宋谨遮住他的眼睛,然后他低头亲了亲宋谨的嘴角,说:“我能看见你。”

  宋谨在他的眼睛上按了按,说:“骗人。”

  姿势又换了,宋谨跨坐在宋星阑的腰上,看不见那双眼睛,他心里的压力小了不少,试探着握住性器,一点点磨蹭到臀缝里,可还是很难,宋谨喘了几口气,他觉得自己已经放松到极点了,可还是只能进去一点点。

  宋星阑一直没什么动静,眼睛被领带遮着,只露出线条绝佳的下半张脸,他的手在宋谨的大腿上抚摸揉捏,直到宋谨体力不支,呼吸不稳地闷哼了几声,他才去搂宋谨的腰,一边将他往下按一边微微顶了顶胯,下了结论:“你自己来不了的。”

  性器就着润滑液一点点挤进去,衬衫滑到手肘,宋谨被箍着腰逃脱不得,攥紧了宋星阑的手臂,有些语无伦次地说:“你……你慢点……”

  宋星阑却突然直起身,将宋谨往后推,压下去,性器随着动作的变换狠狠深入,最后宋谨倒在床上的时候,宋星阑往前用力一顶,宋谨猝不及防地叫了一声,仰起脖子急促地喘气,宋星阑明明被遮着眼,可宋谨依然觉得他的目光盯紧了自己,叫他不能呼吸。

  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不可收拾的,宋星阑之前所有压抑过的欲望和情绪在一瞬间释放,扣住宋谨的肩往后穴里狠顶,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宋谨没两下就被操出了眼泪,不是痛,只是因为感觉太强烈,又胀又酸,他的手在床上胡乱地抓了几下,什么也没抓到,整个人茫然无措,也不知道该看哪里,那条领带在他的眼前晃啊晃,宋星阑垂首吻住他的唇。

  领带绑起的一端坠落下来,贴在宋谨的侧颈上,随着动作在皮肤上轻擦,顺滑的,有点凉。

  宋谨觉得自己是在跟第三个人做爱,其实和第一个疯子根本算不上是做爱,只有耻辱的疼痛。第二个是失忆的宋星阑,可当时的宋谨并无法在他的身上得到真正的踏实感,因为总怕他清醒过来,而后来的一切也证实了宋谨的忧虑是对的,梦总是要醒的。

  所以现在也许才是最真切的,他不用再担心了。

  宋星阑掐着宋谨的腰一次次掼入,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喘得很沉,像不知餮足的兽。宋谨被堆涌的快感和凶狠的撞击折磨得哽咽,他搂住宋星阑的脖子,说:“你记得你都答应过我什么的。”

  “记得。”宋星阑低声说。

  他被蒙着眼,但还是准确地找到了宋谨的双唇,和他接吻。

  你要说到做到。

  这句话宋谨对失忆中和清醒后的宋星阑都说过,也都被肯定地回答过,然而也许直到这一刻,宋谨才觉得自己是真正地得到了答案。

  后来宋谨在泪眼斑驳里抬手拆掉了宋星阑脸上的领带,他的弟弟虽然强势又危险,可宋谨还是习惯看到他的眼睛,有些东西或许还没办法说出口,但总能在对视里找到一些踪迹。

  -

  夜很深了,宋谨虚脱地趴在床上,宋星阑下床去洗手间放热水,然后抱着他一起陷进浴缸里。

  宋星阑双手搭在浴缸边沿,宋谨靠在他的身前,水汽蒸腾着弥漫上来,把皮肤上的吻痕红印染得朦胧模糊,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待着。

  宋星阑不说话,是因为他本来就不爱说话,宋谨不说话,是因为四五次下来,实在没力气了,要不是他最后泣不成声着哀求说自己真的不行了,可能会丢半条命在床上,他现在只想倒头就睡。

  再说起那条本来绑在宋星阑眼睛上的领带,后来宋谨崩溃又羞耻地哭着说自己射不出来了的时候,宋星阑将它绑在了宋谨的某个部位,说:“那就别射了。”

  “床单怎么办。”安静了很久,宋谨闭着眼有气无力地问。

  “送去洗。”宋星阑说。

  “算了。”上面的痕迹乱七八糟,宋谨是没脸送去给别人洗的,他哑着嗓子说,“我洗。”

  宋星阑说:“那扔了。”

  “很贵的。”宋谨半睁开眼,回过头看了宋星阑一眼,有点埋怨的味道。

  “让葡萄柚洗。”宋星阑最后敲定。

  宋谨抿嘴笑起来,说:“那你明天早点叫葡萄柚起来洗床单。”

  “嗯。”宋星阑亲了一下他的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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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xl:知道我哥心里还有顾虑,所以给他看纹身,感动一下,不就成了

第53章

  过了没几天,是葡萄柚的一岁生日。

  很惨,它在一岁生日之前被阉掉了,使得这个生日充满悲情与伤痛。

  宋谨去何浩的甜品店里帮葡萄柚定了个小蛋糕,顺便和唐闵还有何浩一起吃了顿饭。

  宋谨回城已经几个月了,之前唐闵他们问他住在哪,宋谨一直含糊地说租房子住,因为他不确定自己会在宋星阑的那套房子里住多久,就不太想说,但是今天何浩又问起,宋谨于是说了小区的名字。

  何浩手一抖,肉掉在了桌上。

  “我没听错吧,你发了?”何浩问他,“宋谨,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唐闵斟酌了一下,说:“宋先生,跟我们谈谈你背后的故事吧。”

  “没有故事。”宋谨喝了口汤,“房子是我弟弟的,我借住。”

  “你弟还缺哥哥吗?”何浩指着自己,“你问问他,我这样的行不行,本科毕业,会做饭会拖地,还有自己的甜品店。”

  宋谨抬眼看了他几秒,认真地说:“应该不行。”

  其实宋谨是有点为难的,他和宋星阑被唐闵碰到过,唐闵一直以为宋星阑是宋谨纠缠不清的什么前任,不会想到宋星阑就是宋谨的亲弟弟。

  然后宋谨又想起韩卓,韩卓是知道宋星阑是他弟弟的,但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其他关系。

  所以现在宋谨就在祈祷,千万不要在某个场合,他和宋星阑两人,与唐闵,与韩卓,同时遇见,那所有人都会知道他和自己的亲弟弟……

  宋谨都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场面。

  吃过午饭,宋谨去了图书馆,一直看书到傍晚,然后去甜品店拿了小蛋糕,再开车回去。

  回家后宋谨去厨房做菜,大门开着,葡萄柚躺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摊着肚皮晒落日,余晖照在它光秃秃的腿间,有些苍凉,有些萧瑟。

  院门被推开,葡萄柚立刻警觉地翻过身子朝外面看,见是宋星阑,它于是喵了一声,又躺下去咸鱼瘫了。

  宋星阑走到秋千架旁,微微俯身,摸了摸葡萄柚肥肥软软的肚皮,葡萄柚惬意地眯起眼,四肢又舒展了些。

  宋星阑摸了它一会儿,然后面无表情地说:“小太监。”

  葡萄柚的尾巴抽搐了一下——刺痛。

  宋谨做事的时候一向认真,看书是,做菜也是,他拿筷子蘸了点锅里的菜汤放到嘴里尝了一下,觉得不够咸,于是咬着筷子腾出手去拿盐,宋星阑的手放到他后腰上的时候,宋谨整个人被吓得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

  他转头有些惊魂不定地看着宋星阑,问:“你干什么?”

  “看看。”宋星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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