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和尚当媳妇 第39章

作者:婵玥 标签: 天之骄子 欢喜冤家 前世今生 古代架空

  “原来你真怕蛇啊?”安徒柳青肩上顶着一个大活人,一动不动笔直得像树干。

  江夏恼怒未消,干脆就坐在他的肩上不下来了。

  “我就是怕蛇又怎么啦?谁没有怕的东西?”江夏理直气壮地怒怼着他。

  “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怕蛇?”安徒王好奇地问。

  “……”江夏无语,有气无力地从安徒王肩上滑下来,脸上一阵落寞。

  “你肯定有事瞒着本王,不然一个大男人怎么怕蛇怕成这样?”安徒王看着他,不像在开玩笑,更像在开导他说出心结。

  “我们出去说吧。”江夏看着地上的两条死蛇,心情还没有平伏过来,拉着安徒王就要出去。

  “好。”安徒柳青应着。

  此时已是初冬,寒风阵阵从门外吹进来,吹着两人发丝飘飘。

  偏厅里江夏的目光变得很悠远,看着窗外的天空,往事一件件展现在脑海……

  他出生在南疆的一个小村镇里,南疆自古气候温和多雨水,古人称南疆为烟瘴之地,地湿偏僻多蛇虫鼠蚁。

  那时江夏还小,父亲江东子长年带着戏班四处讨生活,家中只剩下他和母亲余氏相依为命。这年的夏天,天气出奇地闷热,小江夏在院中的树下午睡,母亲正在屋里做饭。

  院里静悄悄,不知何时外面爬进一条全身花斑的蛇,那蛇正吐着信子向江夏的小卧榻游来。

  正在午睡的江夏哪知危险将临,睡得憨然,听到母亲余氏的一声尖叫,紧接着听见盘子哐的一声掉落在地。

  江夏被惊醒,睁眼一看,母亲手中的盘子落地,地上撒满了饭菜。惊慌失措地睁大眼睛惊恐地盯着自己身后。

  回头一看,只见乘凉的地方一条蛇眼看就游到小榻椅上了。

  他一个灵机翻身跳下榻椅,母亲不知何时手上已拿着一根木棍,把江夏护在身后向蛇打去,蛇发出丝丝的声音,人蛇对视半响,蛇忽然头一抬,像人一样立起来冲着母亲就是一口。

  只听见母亲哎呀一声,木棍打了蛇身上,手也被蛇反咬了一口。木棍落地,母亲跌坐在地,蛇丝丝地游走。

  江夏大喊着母亲,可惜母亲缓缓地躺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大哭着跑出去喊救命,村民们找来大夫时,母亲已不行了。

  抱着母亲哭了三天三夜,父亲终于回来了,父亲长叹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从此之后,把江夏带在身边寸步不离地照顾着。

  直到若干年后,父亲娶了二娘,这才把江夏留在家里。

  二娘终不如亲娘,蛇的阴影一直留在他的脑海里,常常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二娘见他整宿地不睡,整宿地在房里亮着灯就不停地开骂,说他没生在富贵家,却学富贵人家满屋子点灯等等。

  父亲看不过眼就说了二娘两句:“他就是个孩子怕蛇也没什么,你做娘的不护着他反而骂他,是不是太过份了?”

  二娘是泼辣的性子,受不了父亲的责骂,天天与父亲开战,骂得天昏地暗,从此家中无宁日。

  父亲心里本就难以接受余氏的离去,如今二娘又对江夏不好,心情一天比一天烦闷,借酒消愁,不久后魂归故里追寻母亲去了。

  父亲一走,江夏就变成无父无母的孩子,二娘席卷了家中所有的钱财,狠心把江夏赶出家门。

  江夏成了孤儿,还好父亲留下的戏班并未解散,戏班的老人见他孤苦无依,劝他进了戏班,从此有了照应。

  回忆往事,江夏一声苦笑。

  “说的好听我是戏班的班主,说的不好我就是个孤儿,一个没父没母的孤儿。”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以后安徒王府就是你的家。”安徒柳青唏嘘着他可怜的身世。

  “王府人丁不旺,除了本王和母亲,没别的亲朋好友,以后就当这是你的家就好了。”

  江夏站直了身体,恭恭敬敬地向前一弯腰,就要向安徒柳青行礼。

  “诶,江公子别这样,你是要还我一辈子情的人,向本王行礼算什么?”安徒柳青坏笑着。

  “王爷以后可否不要叫我江公子?”江夏渐渐放松了心情:“王爷若不介意,可直唤我名江夏。”

  “这没问题,问题是江夏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叫本王为王爷,可直呼我名柳青。”安徒柳青看着他,套用他的话。

  “好。”江夏轻轻一笑,露出两个酒窝,把安徒柳青妩媚得一愣一愣的半天说不出话。

  这时余裕光来回话,说在王府里里外外都查过了,没有发现蛇的迹象,也不知江公子屋里的蛇是怎么来的。

  不过下人们都在府里四周洒了硫磺粉,相信不会再有蛇误闯进宅了,请王爷和江公子放心。

第34章 清河爆炸引后幕 惊现长胜欲出家

  处理完这事儿,天气已不早,安徒柳青也无心再去狩猎,打发了下人去司琴德胜那里回了话,说取消狩猎。正准备回屋休息,又有下人来报说皇上差人传话,说玉都神宫南面的军//械//库发生了爆/炸,派安徒王去查个清楚。

  安徒柳青不敢怠慢,领了命,带着百名府兵急急赶到事发点才知道,玉都神宫南面两百里开外的清河镇,有个小型的军/械/库因为天高物燥,由不明之火引发的爆/炸,引起当地街坊的一阵恐慌,当地府尹已派出人马安抚受到牵连的人群和百姓。

  安徒柳青在府尹例行公事地问了话,查看了账薄,清查出入人员,发现军//械//库在人员出入方面的审查极为随意。火/药、兵器的出入调动也没有严格的记录。再问府尹,却是一问三不知,安徒柳青不由得高度重视起来。

  虽说皇城附近可设置小型军//械//库,但管理太没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军/械/库虽然小型却是藏放弹/药兵/器的重要地方,管理松懈,存放不当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若是让匪徒觊觎那麻烦就更大。

  安徒柳青不管府尹的苦苦哀求,大手一挥让自己的府兵包围了府尹及军//火//库,彻夜审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在审问中,府尹的话让安徒王多留了个心眼。

  原来府尹多次提到风波芒一个叫夏衍的副将曾在这里问询过军//械//库的人员和存放数量,并进了军//械//库进行查看。因为是南王那边的人,所以府尹也没有上报就直接让他进去了。

  之前安徒王在南王生日的时候,曾夜探南王府想找出那张布//防图,可惜功亏一篑并无所成,而今南王的下手又来这军//械//库,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这次的爆//炸和他们有关?

  细想又觉不会,他们也不会笨到在皇帝眼皮底下搞事,不想活命了?安徒柳青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想找表哥司琴德胜商议对策,发现此时已是夜深时分。不想了,回府睡觉,明天再向皇上禀明情况。

  回到王府已是下半夜,经过江夏的门前时,发现屋里还亮着灯,在门前站了一会,不见里面有动静,是不是因为昨晚的蛇害得今晚也不敢息灯睡觉?

  心里嘀咕着推开门缝看进去,果然,江夏缩成一团抱着被子蹲在床上,睁大眼睛紧张地看着四周,生怕有东西忽然爬上来。

  听到推门声,一双眼睛惊慌失措地看过来,见是安徒王不由松了口气。

  “江夏你不是吓成这样吧?”安徒柳青跨进门去,一把掀开他的被子:“下来,走。”

  “去哪?”江夏问。

  “你觉得该去哪?”安徒柳青看他一脸认真,累了半天这会总算放松了,不由得又想调侃他。

  “……”江夏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都这样了,能睡吗?去我房里。”见他一脸迷糊,安徒王也只好认真的。

  “干嘛?”江夏还是一脸莫名。

  “去我房里睡啊,你在这睡得着吗?”

  “不去。”江夏登时明白过来,闪到床角。

  “干嘛,怕本王把你干了?”安徒柳青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江夏低下头不与他闹。

  “放心吧,你不同意,本王不会乱来滴,就当本王吃亏陪你好了。”安徒王见他一脸不知所措,心里暗暗偷笑,转着眼珠。

  “不了,我还是睡这里吧?”江夏拒绝着。

  “有蛇!”安徒柳青忽然爆出一句。

  “哪里?”江夏给忽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麻溜地爬到安徒王身上。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习惯成自然。眼前这人是最好的保护伞,长得又高,武功又好,还机敏过人。

  “走吧,娘子……”安徒王顺手把他扛在肩上哈哈大笑着:“头盖都揭了,就差入洞房了。”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江夏喊着,对安徒王的胡闹无可奈何。

  “这就对了嘛,好像我强迫你一样。”安徒王放下他,两人进了房间。

  睡了半宿,约摸着差不多天亮了,安徒柳青醒了。今天要早起进宫向皇上禀报昨晚清查军//械//库的情况,即使还没睡够也不能晚到。

  看一眼沉沉入睡的江夏,想起昨夜对他的调戏,轻轻笑了,悄悄地起了床,出了府门。他平时虽然吊儿郎当,但在正事面前就像司琴德胜一样,从没让人失望过。

  准时进宫点卯,大殿已陆陆续续站满了文武百官。因为大胜车前国,皇上大喜,特意下令安徒柳青和司琴德胜在一年内不用早朝点卯,安心在家休假。这次情况特殊,皇上交待他清查军//械//库爆炸一案,必须有始有终所交待。参拜完毕,按级别大小、高低,安徒柳青事先禀报。

  “皇上,昨日清查南面清河镇军//械//库爆炸一案,库存数目、进出人员、爆炸起因等等的记录卷宗在此,请皇上过目。”

  内侍接过安徒柳青递上的卷宗呈给了司琴安然,展目一看,不由紧锁眉头,眼睛向南王司琴伯野扫了一眼,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各卿家还有何事启奏?”放下卷宗,皇上看着殿下众臣问。

  “启禀皇上,臣有事请奏?”说话的是安以生,他永远一副老持沉重的样子。

  “皇上,最近收到战报,说车前国经过半年的休养生息又开始在我国边界蠢蠢欲动,请问皇上,是否派出将领重守边关以固国界?”

  “又卷土重来?”司琴安然惊问:“上一仗打得还不够?”

  “车前国就是狼子野心,名为娉婷郡主,实是觊觎我国十七座城池物产丰富、地理富饶。”殿下另一老臣插话。

  “此事朕自有定夺。众卿家还有何事相奏?”司琴安然问。

  “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说话的是田加之。

  “雪域圣宫那边的莫汗那德圣王不知所踪,那边的长老大师们送来请呈,说重新选圣王以定民心,问皇上可有异议?”

  “雪域圣宫那边的事本朝从不干预,这好好的能有何异议?”司琴安然问。

  “皇上……”安徒柳青插话了:“长胜王刚病好,此事不如先缓一缓,问问他的意见再做打算?”

  他深知司琴德胜近期与莫汗那德走得很近,贸然下决定只怕不妥,还是从长计议好。

  “嗯,此事交给安徒王处理。”司琴安然说。

  “臣尊旨。”安徒柳青恭身领命。

  “众爱卿有事快启,无事退朝。”司琴安然大手一挥:“安徒王留步。”

  其余大臣纷纷退朝,大殿里只剩下安徒柳青一人。

  “安徒王,你先说说清河镇的爆//炸案是怎么回事?”司琴安然问:“怎么会有南王的手下出现在那里?”

  “皇上,卷宗记录的是近期军//械//库出入名单,夏衍为何出现在那里还不得而知,军//械//库平时管理松懈,出现意外是早晚的事。”

  “你的意思是这次爆/炸不一定是南王那边的动作?”

  “没有证据,臣不敢妄断。只不过,臣觉得是时候清查全国各地军//械//库了。如果说这一次是意外,那么下一次肯定是预谋,早一天清查隐患,早一日安全。”

  “嗯,柳青说得在理,此事就交于你督办?记住一条,全国各地军//械//库的设置和投放,一定要有你和长胜王的认可盖章方有效,之前没有你们认可的只要通过正当途径审请,审核过关后亦可通行。但凡没有你们认可的一律查抄没收。”

  “是,臣尊旨。”

  “给你半年时间,全国军//械//库全部彻底清查。”司琴安然下令着。

  “好。圣宫那边……”安徒柳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