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和尚当媳妇 第49章

作者:婵玥 标签: 天之骄子 欢喜冤家 前世今生 古代架空

  “这就巧了,我们这个哈西镇啊前几天刚好来了两位高僧,是圣宫新上任的大师吉衡与比诺,听说他们也在找人。”

  “吉衡与比诺?”莫汗那德惊讶地问:“新上任的大师,他们来这为何?”

  “谁知道呢?也许是探亲吧。这阵子好多沙僧们都说回乡探亲,出家人一旦出家不是以庙为家、四海为家吗,怎么都回来了?”裁缝一脸疑惑,轻轻地摇着头。

  “哦,我们回家是因为……”不待莫汗那德说话,又被安泰打断。

  “我们回家是因为家中老母病危,要见最后一面。”安泰说话比莫汗那德圆滑稳重世故多了。

  “哦,原来是这样。”老裁缝像是明白了什么。

  “小莫莫……”安泰忙把莫汗那德拉到一边。

  “你没听见吗,吉衡和比诺都在此,一切小心,不可乱说话。”

  “不用担心,他们在此处,不是在眼前,怕啥?”莫汗那德仍是一副旧模样。

  “总之,以后得多个心眼,能不说的尽量不说,少惹事非。”安泰叮嘱着他。

  两人穿好衣裳,一路朝西走,想到很快就到哈撒了,心情都不错。出了哈西镇,对面迎来两个中年人,一个胡子拉渣,一个头戴斗笠。

  安泰不会看,但莫汗那德自从跟司琴德胜学了剑术后,对人和万物的观察比以前细致了很多。

  前面的两个中年人虽然一脸风尘猜不出身份,但看他们走路的步伐,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脚印,他们决不像平常人,武功一定在自己之上。

  莫汗那德把安泰拉到自己身后,眼睛一刻也不眨地盯着他们。

  “请问两位兄台,哈撒镇在哪个方向?”戴斗笠的中年人向他们打探方向。

  “我,我……”他也不知道,第一次回乡,怎么回答?

  “哈撒镇在心中,请往心中认定的方向走。”

  他很快震定下来,自己又没偷又没抢,怕什么?

  正如安泰所说,留个心眼能不说尽量不说,自己都不知哈撒在哪个方向,如何给人指路,只是眼前人身份不明,若是指错了还会引起怀疑,所以干脆似说非说,以迷糊换清醒,以清醒装迷糊。

  “兄台说的话像佛家禅语,请问兄台是否是还俗的出家人?”满脸胡子的中年又继续问。

  “不是,我只是佛法听多了。”

  莫汗那德心里感到一阵不妙,眼前这两位不是刚才老裁缝说的圣宫西殿新上任的大师吉衡与比诺吧?

  若真是他们,那真是冤家路窄,又碰上了……

  “原来是这样,都说肤发受之父母,这位兄台你的头发这么短,是什么原因让你剪了父母赐于你的肤发?”

  戴斗笠人不依不饶继续问。

  “因为他曾经得了麻风,大家都知道,传染性很强的,所以全剃光了方便上药。”安泰面不改色,一下把对方给怼回去。

  “麻风???”斗笠人面色一变退了几步。

  莫汗那德却睁大眼睛看着安泰,好哇,你个安安,居然说我得了麻风?你是发疯了吧?

  安泰不慌不忙地瞥一眼小莫莫,笑着说:“是啊,都病了半年了,给家人赶了出来,这不听说家中老母病危,所以才匆匆赶回来。”

  “你得了麻风我倒是信,他是决对不可信,长得这么好看,骗谁?”满脸胡子人伸手就是一扣,一下扣住莫汗那德的手腕。

  莫汗那德只觉手上一紧,对方一股强大的气流直冲他体内。右手一挥刚要挣脱,又被戴斗笠的一把扣住手腕。左右被挟持,莫汗那德不敢有大动作。

  安泰机灵地躲到一边去,以前司琴安告诉他,若是遇到比自己强的人,又无能为力时最好躲开,一则不会伤己,二则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只有自己安全了,莫汗那德才有精力去对付他们。

  眼睛的余光见到安泰安全了,莫汗那德冲他一笑,两人心神领会。只见他左脚一蹬,一个翻身跳出圈外,眼前这两个人内力深厚,他决不是对手,打不赢跑总不会错。

  这两个人真不是吃素的,一个箭步抓住莫汗那德背后的衣裳用力往下一拉,随着一阵撕裂声,新买的衣裳一分为二。

  “你赔我的衣裳。”莫汗那德边还击边大声喊。

  “哼,就知你不是在家之人,还说什么得了麻风,我看你们是发疯了。”满脸胡子的手法并没有慢下来,上下左右封住出口。

  “就是发疯也轮不到你们撕我的衣裳,快赔。”

  莫汗那德心中不悦,虽说修佛二十年,但这无缘无故地被人无礼,上来就大打出手,也不常人所为,从怀里掏出他的天音锤,一个意念,天音锤呼呼地变大。

  “本座无意撕你的衣裳,只是想看看你胸前的标记,看了就好。”戴斗笠的见他亮出武器,也加紧了手上的力度。

  “你是谁?凭什么给你看?”莫汗那德挥动着天音锤时而躲闪他们的掌力,时而出天音锤相击。

  “天音锤都出动了,不看也知道你是谁?”满脸胡子说。

  “你就是圣王,快把圣令交出来,可饶你一命。”斗笠说。

  “你们就是新上任的吉衡与比诺?”莫汗那德问着。

  “正是,本座是吉衡。”满脸胡子说。

  “本座是比诺。”戴斗笠的说。

  证实了身份,吉衡与比诺出手更狠了,以莫汗那德的三脚猫功夫,不出半刻就会败下来。

  “今天若不交出圣令,只好把你带回圣宫去了。”比诺说。

  “圣令并不是令牌,它只是历代圣王身上的标志,你们抢不了,我也给不了。”莫汗那德拒绝着。

  “那就抬具死尸回去。”

  吉衡话狠手更狠,招招至命,式式夺魂。他十指如鹰,锋利无比,配合着比诺如刀的双掌,又一声的撕裂,莫汗那德前面的衣裳又给撕个大洞,露出他胸前闪闪的卍字符号。

  “就是这个,这回假不了了,把它挖出来。”吉衡手下更不留情了。

  “你们挖不了的,我死它就消失,它是我做为圣王的标志,不是谁都可以拿走的。”

  莫汗那德奋力抵抗。虽然只练过一天剑,天音锤也根本没使用过,但不妨碍他的灵活,他天生灵动的根基在这里得到极好的发挥。吉衡、比诺虽说是大师级人马,一时也拿他无奈。

  “你已不是圣宫的圣王了,留着也无用,就让它消失吧。”比诺双掌如刀,刀刀如风,刀刀至命。

  一边的安泰看呆了,真是越怕鬼,鬼就越难缠,眼前这两位大师轮番攻击,小莫莫怎么受得了,王爷啊王爷,你快来啊,小莫莫快不行了……

  他在心里祈祷着。

  ……

  却说司琴德胜和安徒柳青一路西行,这天他们也到了哈西镇,安顿好一切,司琴德胜一如往常点香、默念莫汗那德名号,接着是抚琴传音。

  抚了半响,频频出错,总感心烦意乱,好像有事发生一样,但明明什么事也没有,为什么总是忐忑不安呢?

  理解他的只有司琴安,司琴安见他神情恍惚不由打趣着。

  “王爷,你念名号肯定不够诚心,都念了这么多次了,琴也抚了不少,不然怎么没有回音呢?”

  王爷瞪他一眼,脸上现出少有的恼怒之情,连续半个月的问香抚琴都无音讯,没有心情开玩笑。

  司琴安见主人不乐也不敢造次,不再吭声,刚想偷偷的溜出去,又被他叫住。

  司琴德胜着看窗前的香,烟雾缭绕、袅袅升起,过了半刻,香火啪的一声响了一下,闪出一抹明亮的火光越烧越旺。

  这是啥意思?王爷一脸懵逼,立马叫住司琴安说。

  “快找个透明的水晶盒,把这香炉与香一起放到盒里随我出去。”说着就急匆匆往外走。

  司琴安喊着:“怎么行?香闷在盒子里会息火的。”

  王爷扔下一语:“那就在盒子里弄个小/洞。”

  刚走到府尹大门,蓦地见到门外急匆匆走来安泰,心中不由一喜。

  原来司琴德胜在府尹抚琴,附近的莫汗那德早就感应到了,只是被吉衡与比诺缠着脱不了身,只好暗示安泰去找他,一来可以为自己解围,二来,他是有很多话想问他。

  “安安……”司琴安一脸开心,几个月未见,安泰的光头也长出长发:“终于找到你们了。”

  安泰却无心理他,见了王爷匆匆行了一礼急急地说:“王爷,你终于来了,快随我来,小莫莫有危险。”

  王爷见到安泰,吊着的心终于稍微安了一点,但听到他有危险,心又吊起来:“他怎么啦?”

  “我们遇上吉衡与比诺了。”安泰说。

  吉衡与经诺?司琴德胜心里一惊,虽然没见过他们,但多少还是听说他们内力高强、武功绝卓的,这莫独身一人……

  不敢往想下,让安泰快点带路。路上,司琴德胜问:“莫怎么了?几个月没有消息?”

  安泰见他担心小莫莫,心里略感欣慰:“我们一路,除了赶路平时都在打坐。”

  “打坐?他收不到本王的琴音?”

  “收到啊,不然我怎么会来这寻你们?”

  “……”司琴德胜无语,自己天天上香念咒抚琴,难道只有这次才有效?他的联系方法也太离谱了。

  远远地,听到莫汗那德天音锤发出丁丁当当的声音,不用说与他对持的两个中年人就是吉衡与比诺了。

  司琴德胜亮出逐日宝剑远远地飞了过去,也不吭声,一个俯身像老鹰抓小鸡般提起莫汗那德就飞上空中,御剑远去。

  莫汗那德蓦然给人提在空中,本就有恐高症的他才不管是谁,一下紧紧抱住来人把头埋在他胸前,嘴里喃喃着:“别,我怕……”

  “别怕,我在。”耳边传来他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司琴德胜正用暖暖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来了……”莫汗那德喏喏地,眼前闪现出打坐入定与王爷一起的情景,不知为何,心猛地乱跳,如同姑娘见了心上人一般,一把推开他,像是他身上长满虱子。

  吉衡与比诺对战莫汗那德正占上风,眼看就要生擒圣王了,谁知耳边一阵风声白影一闪,眼前已不见了莫汗那德,再看他已被人救走飞远了。

  “怎么?”司琴德胜知道他畏高,一向都是紧抱自己的,正在享受给他抱着的温暖,却一下被他推开。

  “唉……”莫汗那德叹口气闭上眼,一是不想看王爷,二是不能看脚下的高空。他也不明白让安泰叫来司琴德胜到底是对是错。

  “本王若不来,你能全身而退?”司琴德胜问:“只怕到时安泰也遭殃。”

  他不明白莫汗那德为何对自己态度忽变。但他忘了,自己给他调侃时也是不理他的。

  “……”莫汗那德无语,本来是有很多话想问他的,但此时相见,却是一句也问不出。

  见他不语,司琴德胜默默御剑停在另一个山头,这山头光秃秃的不见一片绿意,四周一片沙石。两人静静地坐在石块上,谁也不语。

  良久,司琴德胜问:“为何不回音?”他是问自己多次上香抚琴的事,上次他们分别之际说好:

  如若是我联系你要找你,必然以埙音相唤。

  你若以埙音相唤,我必然以琴音合之。

  “哦……”莫汗那德挪揄着,有几次是感应到他的琴音,只是一路跋涉,累了,不想理会,头一次觉得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背着他,不想看他。

  更重要的是,他心里一直没有理清自己和王爷之间是什么关系?

  朋友吗?不像,他们在彼此间的心里比朋友更重。

  是兄弟吗?又不像,兄弟也没有他们之间的……他打断自己的念头,难道真如天音说的,我们是中阴态,产生的感情不亚于世间情爱?

  “衣裳破了……”司琴德胜看到他身前背后被吉衡与比诺撕烂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