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他只对我娇软 第24章

作者:一灯雨 标签: 天作之和 江湖恩怨 古代架空

  顾七不明白是不是哪儿又惹着欧阳曦生气了,起身在床头行了个礼,出去了。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欧阳曦一下子就把被子掀开了,低头看着脐下三寸的□□,悲伤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下床,把扰乱的头发拆开,随手拿了发簪将头发松松垮垮的挽了一半,外袍脱了扔在桌子上,扯了扯衣领。

  铜盆里还有些水,好像是今天早上洗手忘了泼了的……

  顾不了那么多了,欧阳曦撩了两把水泼在脸上,冰冷的刺激让他打了个哆嗦,但是确实管用,身上的火也降了不少。

  这时候,门突然打开,欧阳曦一惊,抬眼看去,就见顾七拎了水壶进来。

  “……”他是不是该遮一下?

  但周围连个桌子都没有……

  急中生智,欧阳曦一把把水盆端起来,抵在下腹,“你怎么回来了?”

  欧阳曦的动作实在莫名奇妙,而且刚才还在床上躺着晕晕乎乎,怎么他刚走就醒了?

  但是顾七也没问。

  只道:“方才我问奚娘要了解酒茶,给先生送来。”

  狗崽子不白疼,果然知道伺候人。

  欧阳曦心里十分高兴,恨不得一把给人抱住像平时那样缠着人说:你真好我可太喜欢了。

  但是事实不允许。

  他只能硬生生止住给人留下来的愿望,道:“放下出去吧。”

  “是。”顾七把茶壶放在桌子上,却没往门外去,反倒朝着欧阳曦走过来。

  “你……你做什么?”欧阳曦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一步。顾七道:“我帮先生把水倒了吧。”

  “不用!”欧阳曦道,他可就靠着这盆子挡着呢,顾七要是给拿走了……那可不是全露了。

  “先生不用跟我客气,公子派顾七做先生随侍,这些事情本就是我该做的。”顾七倒是认真。

  欧阳曦看着顾七慢慢往前走,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后腰抵在窗框上,退无可退,心里暗恼。

  往常的时候也没发现他这么积极啊!

  “先生?”这时候,顾七的手已经碰到了水盆边儿,往自己这边拽了拽,身下还立着,欧阳曦怎么敢把水盆让出去?奋力往后一拽。

  本来只是想把水盆抢过来,谁知道顾七根本没拿紧,他又用力过猛,铜盆一下就朝着他撞过来。

  好巧不巧,正好磕在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力道不重,又疼又爽又刺激,欧阳曦没忍住闷哼了一声,手下脱力,一盆子水就都撒在了身上,铜盆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完蛋了。

  欧阳曦一手捂住脸,一手放在腹部,可是厚重的外袍刚才就脱掉了,剩下的内衫虽然也是广袖,但是极薄,刚才又沾了水,和没有也没什么两样,隆起的弧度十分明显。

  破罐子破摔。

  欧阳曦突然将挡在脸上身上的手都拿开了,往后拄着窗框,半眯着眼睛看着顾七,一副我就这样了你能怎么滴的表情。

  脸皮向来城墙厚的欧阳曦,耳尖却突然红了。

  顾七却镇定得很,极快的扫了眼欧阳曦身下,然后又看着他的脸,眨了眨眼睛,接着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弯腰捡起了水盆,然后又在旁边拿了抹布将地上的水清理干净了,最后一手拿着抹布,一手拿着盆往外走。

  看着顾七的背影,欧阳曦终于松了口气。

  “先生……”欧阳曦又将那口气提了起来。

  明显看出顾七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先生以后去温玉楼那些地方,那儿的酒水里,大多都有些……”顾七顿了顿,“助兴的药,先生还是少喝一些为好。”

  顾七想了想,公子常对他说,要好好照顾先生,他也是男人,虽然寡欲,但也知道这样的情形必然是难受的。

  想罢,又道:“先生若是有需要,府里出门右转,便有个妓馆……”

  欧阳曦眼神如刀,直勾勾的盯着他。

  顾七嘴边的话一顿,觉得可能欧阳曦也不乐意这样出去见人,便道:“先生若是实在难以忍受,顾七也可以……”

  欧阳曦挑了挑眉。

  可以干嘛,可以献身吗?

  “帮您找个姑娘过来……”

  欧阳曦脸色一僵,“……滚!”

  看着门关上,欧阳曦才算彻底松了口气,走到门口将门栓上了,躺回到床上,低头看了看闹了这么半天还是昂首挺胸的小曦,悠悠叹了口气。

  可真是丢死人了。他这半辈子,还没丢过这么大的人呢!

  妓馆里的酒确实大部分都有药,但是他是谁,有药的酒一闻就闻出来,怎么可能还喝下去,还喝了那么多。

  狠狠揉了把脸,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认命的把手伸了下去。

  要不是顾七又来这么一趟,他原本觉得,自己还是能忍得下去的。

  良久,光从窗户照进来,暧昧的暖色将窗上糊的白纸都染上了颜色,窗台上那盆不知名花草的叶片在窗上映出两道细长的形状,中间是橘色的亮色,像是手握着炙热的阳光,水盆掉地上时溅上去的水还没干,映在窗纸上,星星点点的,暧昧又漂亮。

第26章

  这天过后,顾七是没怎么样,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反倒是欧阳曦,除了吃饭还有给顾七吃药的时间,都在屋里闷着,其实就是觉得看见顾七有些尴尬。

  按理说,那是一个男人的正常反应,喝了酒控制不住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他自己心里想什么他自己明白啊,大白天的就是抱了一下,闻着人家身上特别平常的皂角的香味儿,就……硬了,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丢人了,像个没经历过事儿的毛头小子一样。

  这要是让沈清知道了,非得笑死不可。

  他是待着没事儿就愿意调戏顾七,但那不是让自己出丑。

  但是两人就住一间院子里,还是住隔壁,只要一出屋,基本上就能看见顾七,索性他也不闷着了,反正顾七也没往别的地方想。

  但是一提到这儿,他又觉得有点儿不爽,他觉得吧,他虽然考虑到顾七的性子,表现的没那么露骨,但是平常对他好,护着他,稍微有点儿经验的人就能看出来他是什么意思了。

  没看上次顾九过来的时候,看着他们,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吗?他当时虽然没说,但是肯定也猜了个□□不离十了,

  顾七没经验看不出来,他也不怪他,但是听见顾七说要给他找个女人的时候,他还是心气不平。

  要被顾七气死了。

  “黎淳他们俩呢?”欧阳曦从药房里出来,问顾七。

  顾七道:“听说燕北的一家拍卖堂里有一株奇药,黎大夫说过去看看。”

  “哦。”欧阳曦点点头,这事儿他也知道,是紫砂藤。

  紫砂藤和落茗根是并列的奇药,药效被传的很灵。

  传言最近传燕北之地出了根紫砂藤,被人拿到拍卖堂里去卖,不少人过去想要将之收入囊中,但是也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

  不过欧阳曦估计是假的,想来黎淳也不太觉得是真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也是碰碰运气,过去看看。

  毕竟紫砂藤这种药,药效不用和传闻一样,但只要有一半的药效,对顾笙歌的毒都是个好事情。

  本来他还想着,等过一段时间,他带着顾七去一趟燕北,顺便在那儿玩一段时间,还能发展发展感情,没想到,黎淳没打声招呼就去了。

  “先生,今天今天你在铁铺打的东西应该就好了,可要去取?”顾七一边替欧阳曦磨着药粉一边道。

  欧阳曦埋头在医书里,道:“赶趟,晚些时候去也无妨,现在外面太热了。”

  顾七点了点头,继续将欧阳曦递过来给他的药材磨成粉。

  把药磨粉,看起来是个挺容易的活,但是得一遍一遍的重复同一个动作,真要干起来也挺累的,天气又热,闷在房里,即便窗户开着,也热的不行。

  欧阳曦从医书里抬头抽空看了眼顾七,道:“要累了就出去歇会儿,透透风,药也不急用,一会儿再磨。”

  欧阳曦还在这儿,顾七肯定是不能自己出去歇着,摇摇头,继续手上动作。

  “顾七,”欧阳曦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医书放在了一边,拿了不少药材,搬了个木墩坐在顾七旁边,一边挑拣药材,一边找话说,“你跟着顾笙歌多长时间了?”

  顾七手底下动作顿了一下,想了想才道:“大概有五六年了,基本上是从公子建了浮安楼之后,我就跟着公子了。”

  “哦。”欧阳曦哦了一声,随即想起了什么,道:“你的功夫是什么时候开始练的?应该不是跟了以后才习的吧?”

  顾七手底下的功夫扎实,无论是内力还是身手,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五六年的时间虽然不短,但是想练成这样还是不可能。

  顾七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道:“我以前的时候是另外一个……组织里的。”

  说到这个组织,欧阳曦发现顾七脸上浮现出一丝类似恐惧痛苦的神情,但只有一瞬间,等他再看过去的时候,顾七已经恢复了以往那副平淡样子。

  那个地方一定让他很痛苦。

  此时欧阳曦觉得,不应该再问下去,但是他还是想问。他想知道关于欧阳曦的一切事情,其实要是问顾笙歌也可以的,但是那不一样。

  他就是想听顾七亲口说。

  而不是从别人嘴里听说他的从前。

  若是这件事让他觉得很难以回首,但还是肯对他说,就说明顾七是接受他的。

  “那个组织……”即便是问,欧阳曦还是好好斟酌了下措辞,“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顾七犹豫了一下。

  欧阳曦突然就后悔问出来了,顾七要是不想说,那就说明并没把他当做可以交心的人……这样,还不如不问。

  正当他想说你要是不想说就别说的时候,顾七开了口。

  “也就是一个杀手组织,只不过他们培养杀手的方式残忍了点儿。

  他们挑了许多小孩子进去,教他们练武,然后把他们放在一起,不给食物,不给水,等到最后还剩下十个活着的,才算结束。”就像是炼蛊,选出蛊王一样。

  一样的方法,一样的残忍。

  顾七手里的动作停下了,不自觉的捏了一下左手虎口的地方,“那里出来的杀手都很狠辣,盯上的人从不会有活口……”

  其实不只是狠辣,简直就是没有人性,阴冷嗜杀,像是头野兽。

  但是下意识的,他不想对欧阳曦说,他怕他也将他当成那样的人。

  顾七说的轻巧,寥寥几句带过去,但是欧阳曦却可以从这几句话背后听出那个地方的阴暗恐怖。

  他虽然无父无母,但是三生有幸,被老头子捡了回去,虽然那人自己都挺不着调的,对他也都是散养着,但是好歹也没让他受过什么苦。

  身在江湖之中,老头子又是个八卦的,像是这种地方的传闻也听过不少,但是那时候就当做故事听了,怎么也没想到,过了许多年以后,他能同那种地方出来的人离得那么近。

  那些地方一般都是只挑七八岁的筋骨好的小孩子训练。小孩子嘛,容易控制,学东西也快,基本上在那时候给洗了脑,以后一辈子都只会成为听命令做事的杀人机器。

  其实道听途说实在是不能让人想象出那种黑暗艰辛,他也不能对顾七的遭遇感同身受,他只是心疼,心疼那个时候的顾七,心疼有那段遭遇的顾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