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天也没有被气死 第5章

作者:古今 标签: 古代架空

  柯熠湛在把玩着桃核雁:“借你吉言。”

  任柒双手撑着脸,傻笑:“哥哥,我发觉你现在温柔多了,就像回到了以前。”

  “怎么,你喜欢我脾气古怪的样子?”

  “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任柒情话张口就来,随即又开始自恋,“肯定是因为我在你身边,所以你脾气才变好了。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了,你就这么一直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会变成京安城里令人闻风丧胆的坏王爷,由此可见,我多重要啊。”

  柯熠湛不回答,对站在一旁的豆子说道:“豆子,备晚膳。”

  任柒也跟着说道:“多福,你跟着豆子一起,正好我同王爷单独说说话。”

  豆子和多福应声出门,多福看着身边的豆子表情不明,不知在想什么,想着估计是第一次听到自家小少爷如此直白的话被吓到了,便开口安慰道:“豆子,你要开始习惯王妃时不时地说些惊人之语。”

  “王妃一直这样?”

  “王妃对王爷一直这样,无论是在王爷面前还是在旁人面前,丝毫不掩饰对王爷的爱慕。”

  “这也就罢了,他居然还敢调侃王爷,我在一旁吓得一身汗,就怕王爷突然发怒,迁怒于我。”

  “王爷之前经常发脾气?”

  “是啊!打完仗回来一月后脾气就变了,不少多嘴多舌之人都被赶出去了,还好我不是那种爱嚼舌根的,不然我也没好果子吃。”

  多福用手拍拍豆子的肩膀表示同情,觉得自己和任柒那主仆关系还是不说出来让豆子羡慕了:“会好的。”

  任柒把自己凳子拖着靠近柯熠湛一点:“我找陈师傅雕了两个,上面还有字呢,你看到没有啊?”

  “看到了。”

  任柒总感觉柯熠湛没有细心看,伸手把柯熠湛手里的桃核雁拿过来:“那你说是什么字。”

  “单字‘柒’。”

  任柒满意了,把桃核雁送回柯熠湛手心:“你可得好好把我藏好了,丢了为唯你是问。”

  “这么小,一不留神就丢了。”

  “所以你得更加小心收好。”任柒伸手抓住柯熠湛的胳膊,轻轻晃着撒娇,“哥哥,听到没有啊。”

  柯熠湛把桃核雁紧握在手心:“会收好的。”

  任柒得到回应很开心,又提起大夫的事:“那位小大夫我还没去请,怕大夫胆小,担心给你治坏了,不敢来,所以劝说大夫的事我打算让柳杗将军去,反正他对你愧疚的很,正好让他为你做点事。”

  柯熠湛逗他:“那你就不怕真的给我治坏了?”

  “不可能的,我打听过了,那位小大夫名为白途,虽不善言辞,但医术高明,住在城外的村子里治病救人,邻里相亲对他赞誉有加。最重要的是,他的师父大有来头,是有‘民间活菩萨’称号的白大夫,和太医院的李太医师出同门,原先也一同在太医院为官,但志不在太医院,辞官后出门游历,到处治病救人,途中捡了孤身一人的白途。去年年底发觉身体不适,想着落叶归根,所以才和小徒弟白途一起回了京安,今年年初仙逝了。他在世时救治了不少人,还有全身瘫痪,只有脖子能动的都被他治好了,医术十分高超,他的徒弟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任柒解释完白途的来历又道,“现在这情况,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我们试试吧,哥哥。”

  柯熠湛莞尔:“逗你的。”

  “哥哥你拿我寻开心?这说明你心里有我,所以才会逗我,我都知道的。”

  柯熠湛无奈笑道:“合着我无论说什么,你都能往这方面联系。”

  任柒大言不惭:“那是因为爱就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里,因为你爱我,所以我才能把你说的话联系到这方面啊,如果不爱我,我还怎么能联系到呢?”

  豆子刚带人把晚膳端到门口,就听到任柒的话,差点手抖把手里端的汤给洒了,在豆子的对比下,多福显得十分淡定从容。

第9章

  次日清晨柯熠湛就带着任柒来了西苑的葡萄架下,此时太阳不烈,被葡萄架一遮挡,更是隔绝了热气,竞还能感受到些许凉气。

  任柒惊喜道:“这里倒是个好去处,我怎么没发现,能赏美景,能抵暑热。”伸手摘了颗葡萄:“还能摘葡萄吃。”

  柯熠湛给任柒倒了杯凉茶:“昨日晌午时我坐在这里时,想着你肯定会喜欢的,今日带你来看看。”

  任柒把葡萄皮剥开,蹲下抬手塞进柯熠湛嘴里,笑眼弯弯:“谢谢,我很喜欢。”

  这时管家从别处赶来:“王爷,柳杗将军来了。”

  “请进来吧。”

  一早任柒就差人给将军府送拜帖,本意是看柳杗什么时候有空,好上门拜访商议此事,谁知拜帖送去没过几时,柳杗就从将军府赶来。

  柳杗生的高大威猛,明明是将军,但柳杗到时,任柒感觉一股匪气扑面而来,柳杗声音洪亮,人未落座就开口说道:“王爷王妃,用的到我柳杗的地方就尽管开口,我柳杗万死不辞!”

  任柒干笑:“将军言重了。”

  柳杗直接切入主题:“那白途身在何处!”

  “城外向西五里留白村。”任柒见柳杗想要立即动身的模样,开口嘱咐道,“柳将军,此事不急,只要劝服那白大夫来医治便可,往后一段时间暂且先住在王府。”

  “我立刻前去!”柳杗说完便起身离开,连一口茶都未喝。

  任柒看着柳杗的背影开口问柯熠湛:“哥哥,柳将军一直如此?”

  “一向如此,做事果断。”

  任柒感叹:“这也太果断了,说风便是雨,半点时间没浪费,他能把白大夫劝来吗?”

  柯熠湛倒茶:“来是会来,但是怎样前来就不一定了。”

  任柒担忧道:“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柯熠湛不言,端起茶杯喝茶,任柒也不再说这个话题,继续提起柳杗未来时的话题:“哥哥,教我画画吧,你不是总嫌我画得丑吗。”

  “恐怕教不来。”

  “你可别小看我,我觉得我是可造之材。”

  “我看是朽木不可雕。”

  任柒又开始了最管用的那招,拉着柯熠湛衣袖,撒娇道:“哥哥,你就教我嘛。”

  等任柒晃了柯熠湛衣袖两下,柯熠湛便认命地去书房教任柒画画。在二人的相处中,任柒永远是占上风,柯熠湛要么说不过任柒,要么就被任柒撒娇讨饶之类弄得毫无章法。

  任柒经过柯熠湛指导,终于画出一幅比之前好上一些的画,任柒很满意:“我果然是可造之材。”

  “我倒依旧觉得你是朽木不可雕。”

  任柒不理会:“这可是你指导我画的第一幅画,而且中途还用手握着我的手来教我,很有纪念意义,我打算让人装饰好,挂在房内。”

  柯熠湛还未答话,就听到豆子的声音:“王爷,柳杗将军带着人来了。”

  任柒诧异:“这来回就差不多两个时辰,柳将军这速度未免太快了些。”看着时辰也刚到用午饭的时候,柳杗只花了路上的时间,任柒有些担心。

  柯熠湛倒不惊讶:“将柳将军请去茶室。”

  柯熠湛任柒二人到偏厅时,柳杗坐在竹椅上,一旁站着个神情紧张的人。任柒打量着那人,想必就是白途,和想象中有些差别,原以为会是个仙风道骨般的人物,可眼前这人,虽说是男人,可却让人想用“可爱”一词来形容他,哆哆嗦嗦的还真像个小兔子。

  柯熠湛开口道:“这位先生为何不坐下?”

  柳杗开口替白途答道:“他不想坐。”

  任柒看着柳杗开口时,白途神经反射地抖了一下:“这位先生想必就是白大夫了,白大夫既然来了,便是我们王府的上宾。”

  任柒走上前把白途拉到一旁的竹椅上,白途又被吓到,紧张的开口:“草…草…”

  柳杗本就英俊刚毅的脸上浮现怒容,看着比平时还不近人情:“乡村野夫,开口就是些污言秽语,污了王爷和王妃的耳朵!”

  白途被柳杗吓得打了个嗝,更不敢开口了,肢体僵硬地坐在竹椅上,任柒见状开口:“柳将军和王爷在此议事,我带白大夫去一旁说些话。”

  柯熠湛点头答应,柳杗作为一个客人自是没有疑义,白途被任柒带着去了茶室后的庭院中:“白大夫,您放松些便是,我们王府可不是什么吃人的地方。”

  白途心想,你们这里不像吃人的地方,但那位将军像啊:“草…草…草民谢…谢过王妃。”

  任柒见白途这模样心里有几分推测,旁人说白途不善言辞,任柒就以为白途是仙风道骨又不好说话的人,难不成是因为有隐疾:“白大夫可知请您来所为何事?”

  “知…知道。”白途点头,面对任柒心情放松了些,说话也利索不少,“之前略…略有耳闻,柳…柳将军也…也向草民…提…提过。”

  “那白大夫可愿帮忙?白大夫放开手去做,王爷好不了我们也不会对你做什么,诊金也定能让白大夫满意。”

  “草民想…想先检查下王…王爷的身体状况。”

  “劳烦白大夫了。”

  白途转而解释了刚刚的“草…草…”:“王妃,您肯定也听…听出来了,草民方才不…不是想污了您…您的耳朵,草民平时嘴巴就不…不太利索,如果被…被吓到了,嘴巴就…就更不利索了。”

  任柒点头:“我自是知道,还请白大夫放松些,那柳将军平日就这副模样,白大夫莫要放在心上。”

  二人聊完后便进了茶室,已近午时,便将二人留下吃饭,饭后白途替柯熠湛检查身体状况,柳杗也未离开,跟着任柒在外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白途开门示意任柒可以进来了,白途看着柳杗也跟着进来了,不免往任柒的身边挪动:“王妃,王爷的情况不…不……”

  柳杗闻言发怒打断白途的话,气势骇人:“你敢说情况不好试试!”

  白途被吓得微微有些发抖,又往任柒身边挪动,躲在了任柒身后,声音有些小,继续刚刚未完的话:“不…不是…难…难事。”四个字说得断了几次。

  任柒有些心累,之前不好主动向旁人提起白途的口吃,本来和柳杗不是很熟,也就没同柳杗提起。柯熠湛都察觉到了,还以为柳杗也能够察觉到,不想是个如此粗心大意的:“柳将军,白大夫一紧张说话就会这样,你就别吓他了。”

  柳杗指着自己的脸:“我吓他了?我何时吓他了?”

  任柒感受到白途发抖的身体:“我觉得有吧……”

  柳杗耿直地问白途:“你觉得我吓人吗?”

  白途闻言身体抖得更厉害:“不…不…吓人。”

  柳杗听了更是有些懵:“这到底是吓人还是不吓?”

  白途听了连忙摇头,柳杗看了对任柒说:“你看,我就说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吓到。”而后又对着白途说:“先前不知道你是个结巴,是我对不住了。”

  任柒听到柳杗说白途“结巴”,任柒也会叫柯熠湛“小瘫子”,但也仅限于只有二人独处时,并且也笃定柯熠湛不会真的生他气才说的,没有人喜欢旁人当面,还是当着大家的面提到自己的隐疾。

第10章

  柳杗见二人都不说话,也觉察出自己话语有些不妥,赞叹道:“太医都束手无策了,小大夫医术属实高明。”

  白途现在轻松了些,闻言摇摇头:“倒不是我医术有…有多高明,我不过是在师父先…先前治愈患者的…的基础上讨了巧。师父救治过全…全身瘫痪的,也治过眼…眼盲的,对这方面研…研究很深,师父很…很厉害!太医院的诸位太…太医医术自是高…高明,草民自知比…比不上,只是他们承受着太…太大的压力,都知道皇…皇上太后甚…甚是宠爱王爷,这给王爷治…治腿疾又…又关系着自…自己的职位甚…甚至是性命,反倒有…有些束手束脚,发…发挥不了自己的真…真本事。”

  柳杗性子直,又想不到这一层,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姑且不说话了,反正知道柯熠湛的腿救治有望,自己心里的愧疚能少些。

  任柒听到白途的这番话,想到白途的师父,从太医院辞官四处治病救人,想必有些这方面的原因。任柒知道柯熠湛的腿能治好,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朝着白途拱手作揖:“多谢白大夫。”后又跪地行礼,白途见任柒朝着自己行礼,赶紧作势要扶起任柒,说起话来又结巴的厉害:“王…王妃,使…使不得,草…草民担…担不起。”

  任柒不顾白途的阻拦:“白大夫,您担得起。”说完后结结实实地行了大礼。

  白途被安排在王府的客房里,今日先配药,从明日起便开始为柯熠湛医治,这医治过程任柒几乎帮不了忙,但唯有按摩这一点任柒学了手法可以亲力亲为。

  任柒跟着白途去学按摩手法,学习的过程中,任柒突然想到一件事,开口问:“白大夫,王爷是只有腿疾吗?”

  白途点头:“嗯,没发现其…其他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