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被嫌弃的一生 第35章

作者: 标签: NP 古代架空

  但现下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厉忻,毕竟对方看着是不想沉沦过往的样子,便是云敛都要易容成另一个人,用虚假的身份才能留在男人身边。

  云敛收回了看向画舫的目光,他果然猜得不错,骆云那个莽夫真得跟踪过来了,虽然只是瞥了一眼,但他是谁啊,他是妙手医仙,能隔着纱帘五步之外将牛毛细的银针射到病人穴位上,讲究的便是一个眼力劲儿,他只看一眼就知道那只敢藏在窗子后的男人的是骆云。

  骆云平素做事毫不拖泥带水,他的干练在江湖上是闻名的,但不想儿女之情上显得怯懦无比,自司徒初雪死后,也没有娶妻纳妾的心思,江湖倒传言他喜欢处处留情,可这处处留情也还是落得孤家寡人一个啊。

  “大哥,这江面上风大,我们走吧。”云敛对厉忻说,随即拽着对方胳膊就匆匆返回到了客栈。

  云敛左想右想,都觉得应该尽快从骆云的监视下溜出去,这男人迟早要露面,到时候说不定他的身份也暴露了。

  他正想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逃出去,厉忻却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江面,随即发出一声叹息。

  云敛忙匆匆走到窗边,正巧看见骆云站在画舫的船头,举着一杯酒遥遥敬了过来,他敬的就是厉忻。

  这人何时如此果决,云敛心中发慌,也没注意听厉忻说话。

  男人忧心忡忡地对他说:“你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说着就要下楼去。

  云敛呆滞了一下,转瞬反应过来厉忻的意思,拽住了对方的手:“厉……”他差点把对方的真名说出来,所幸对方给他的化名也是一个发音。

  “李大哥,你认识那个人?”云敛急忙改口道。

  厉忻神色暗沉,他点了点头,拍了拍云敛的肩膀,错身而过:“一个旧交,文弟你呆在楼上,我去去就来。”

  云敛心思流转,几步紧随厉忻而上:“是敌是友?大哥你的脸色可不好看啊。”

  厉忻还要说话,却听着楼梯被踩得嘎吱嘎吱响,有人上来了。

第七十七章

  话说这楼中此刻静了许多,厉忻也很奇怪为什么现在如此鸦雀无声。

  那上楼来的人推开了他们的门。

  是骆云,他等不及,已经自己上来了。

  厉忻忙把文远推在身后,神色紧张地看着骆云,毕竟时隔多日,他还曾经三番两次利用对方,后来又假死骗了对方一次,虽非故意,但很多事解释不清的,比如说他身中情蛊惑人心智,说是被湛寂暗算的,但结合他的所作所为,又有谁会信他。

  所以,他当时一心求死,而且必须是死在湛寂手里,别人才会信他与湛寂不同,在做局时起码用了一丝真心,况且死亡能够消陨仇恨,他死了,前事不纠,后事不论,这才能盖棺定论。

  再者,他与骆云本来是以仇结怨,当初因为情蛊惑人,所以骆云三番五次放过他,宽待他,如今情蛊已失,眼前这人如何想他,他也不敢揣测。

  “骆堂主,你与我之旧怨,和他人无关。”

  骆云闻声,脸色微变,反倒朝着躲在厉忻身后的文远瞧了过去。

  “阁下…可否放过我的小友?”

  骆云闻声大笑,看向厉忻时反倒不笑了,神色郁郁沉沉。

  “我在你心里,便是如此面目可憎?”

  厉忻闻言后,才觉得自己反应不妥,骆云毕竟多次救他,便是两人因仇结怨,后来或许也是有些真心实意的感情的。

  “骆堂主…方才,是在下误会了,不知该如何赔罪……”

  骆云指了指文远说:“厉忻,你到处留情时,真得不查查对方的身份?”

  厉忻回头看了一眼文远,心道,虽然两人萍水相逢,但文远行为举止还算端方,也曾有恩于他,虽然床榻之上是过分了些,但日常看着也不是什么坏人。

  “文远不是坏人。”

  “你就这么肯定啊,那我是不是坏人呢?”骆云绕在厉忻身边轻声说话。

  “骆堂主为人光明磊落,让在下敬服。”厉忻沉声回道,却只听对方冷笑一声。

  骆云笑道:“对一个利用过至少三次的人,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倒是呵护备至。”

  厉忻惊讶抬头,看向骆云时有些忧苦,对方说得没错,他确实亏欠骆云良多,而且恩情难偿,所以不免生了逃避之心,又觉得对方一定对他有怨恨,所以总是不敢施加信任。

  他这个人,便是自诩为了正道苍生,说得多么体面堂皇,其实还是有些小人之心,对于自己亏欠的人,也不敢直言面对,之前是以死逃避,后来,便干脆一走了之。

  厉忻神色柔顺了下来,他轻声对骆云说:“之前种种,是我对不起你,只是我也…不知如何面对。”

  厉忻话音落下,抬头看见骆云神色莫名地盯着他,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距离近到呼吸可闻。

  “那次的事情…我总是有些疑惑……”骆云有些犹豫说道。

  哪次?厉忻看着对方的眼神,在那豹子一般犀利的目光下觉得全身都似被剥光了,他心下一紧,忽然明白对方话语里的意思。

  以及之前崇子姬捎信过来的传言。

  骆云性情大变,与诸多红颜知己断了往来,专心经营他的船帮,所以才有媒婆踏破门槛来提亲的事情。

  这人怕是…怀疑自己有了断袖之癖……

  厉忻脸色白了又白,他不知该如何澄清,就说他当时身上有情蛊,对方是被情蛊所迷?

  这话说出去,便是坐实他利用诸人真心来做局的事情了,骆云行事狠辣,得知自己被如此利用,怕是新仇旧恨都要一并报复过来,他倒不畏生死,只是要连累别人了。

  况且…厉忻也不想自己在别人眼里落得如此下贱,不想被人觉得为了达到目的如此不折手段,不知廉耻。

  但现下,他也没其他法子来解释此事。

  “骆堂主…想怎么释惑?”厉忻身心冰冷,只想这个事就这么糊里糊涂过了。

  骆云轻笑了一声,绕到厉忻身后一把扯住了文远:“你这个身边人真是有点碍眼,先请他出去如何?”

  厉忻回身看到文远对他摇头和骆云瞪着文远恶狠狠的神色。

  他有些懊丧,看来今天骆云是要把这个疑惑了结的,规劝无用,要不他就会对文远下手。

  “文远,你先出去。”厉忻近乎请求道。

  文远甩脱骆云的手,走上前,嘴唇动了动打算要说什么,话没说出口,倒是骆云抢先道:“这花瓶里的花栩栩如生,如果不掐一把,还以为是真的呢。”

  文远回头瞪向骆云,骆云正慢条斯理抚摸着桌子上插在花瓶里的一枝玉兰。

  厉忻又道:“无妨,他没有恶意。”

  骆云也接着说:“你和他相处这么久,我和他单独待一个时辰都不行?”

  文远看了两人几眼,随即气冲冲走了。

  屋子里只有厉忻和骆云二人。

  厉忻还不知道对方要赶走文远的用意。

  骆云走上前来,擦身而过,先把房门关上了。

  厉忻看着对方举动,突然有些慌张,后退几步恰好顶在桌子边上,他心下觉得不妙,只见骆云径直朝他走了过来,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朝着桌面按下去。

  厉忻看着对方幽深晦暗的瞳色,那神情有份格外的痴狂。

  骆云俯身压在他的胸前,附耳说:“就是这个感觉。”

  “骆堂主…你本非此道中人…之前也不过一时迷惑……”厉忻有些紧张地说,他算是明白骆云的意思了,是不是断袖了,最简单的测试方法便是来找他试上一试。

  骆云并没回话,而是吻住了他的耳廓,又咬着耳垂一直吻到脖颈,一只手撩开他的前襟探了进去,抚摸着他的脖颈,滑到胸口处揉/捏了起来。

  “骆云!”厉忻惊声道,双臂撑在两人相贴的地方,打算推开对方,却被骆云抢占先机,一把捞了他起来,整个腾空仰躺在了桌子上。

  厉忻一下子使不上力,正要坐起来躲开对方,腰间却是一麻,被骆云点了麻穴。

  随即他眼看着骆云解下了腰间那条金蛇一般的鞭子,从后绑紧了他的双手,又把他抱到床榻上。

  “厉忻,你也不必反抗,我只是试一试,看看自己能不能对你动情。”

  骆云慢条斯理解开外袍,目光幽深地居高临下看着厉忻,又说:“那次之后,我曾经找我的老相好,江南四大美女之一的风香绪,她还是那么美,肌肤弹指可破,我们滚在床上,我解开她的发髻……”说话间,骆云已经褪掉了自己的衣服,光着身体坐在床榻上,抽掉了厉忻固发的簪子。

  厉忻看着对方魁梧的身躯,感觉一股窒息般的压迫感,他不懂骆云这么慢条斯理讲故事的意思。

  “然后,我解开她的衣带…褪掉她的外袍…就像剥鸡蛋一样,扯掉她的亵衣……”他一边说话一边解着厉忻的衣服,眼神逐渐充满狂热的激情,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你为何要和我说这些?”厉忻不解,这些话语毫无意义。

  “为何?”骆云掐着厉忻的脖子,咬牙切齿地冷笑道:“因为我当时发现,我一边剥着风香绪的衣服,看着那迷惑众生的胴/体,抚摸着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嗅着那扑鼻的淡雅清香,脑子里却只有你这个硬邦邦的男人。”

  厉忻被掐得喘不上气来,他沙哑地说:“是我对不起你。”

  “你当然对不起我,之后我一直没硬起来,余后我在想,或许换个男人也可以,便又找了最好看的小倌,你猜怎么样?”

  厉忻被掐得一直摇头,骆云这才松开手,俯身过来吻住他泛白的唇:“我就只能想着你,才有感觉。”

  “你给我下了什么药?”骆云把这话说成一种自嘲,但在厉忻耳里却如一柄刀子扎进心窝,让他顿时心凉了一半。

  他是不知道情蛊有什么后遗症的,毕竟是湛寂下的蛊,效果如何只有那个人清楚,但湛寂已经死了,如果蛊毒由他过渡到别人身上,让别人除了与他亲近有反应,与其他人不能人道的话,那他罪过就大了。

  厉忻发着抖,不觉骆云已经吻到胸口,咬着他的乳首吸/吮。

  “厉忻…厉忻…”骆云迭声叫着他的名字,让厉忻一阵阵头皮发麻,他如今被点了麻穴,便是没有被点麻穴,也没有功力反抗江湖排行榜上排名前五的骆云。

  况且,一切都是他作孽。

  如今只能咬碎牙齿往肚里吞,自作自受了。

  厉忻不再拒绝,他低声道:“骆云…若症结真得由我而起,你对我如何下手,我也无怨,只是你想过没有…你堂堂男儿和我这种人纠缠…几日也罢了,难道纠缠一辈子吗?”

  骆云闻声抬头,也许是恨意未消,他讥讽笑道:“纠缠?我若要得到什么,何须纠缠,打断你的手脚,挑了你的手足筋,关在暗无天日的密室任我泄欲,没有人会看见你我之间的苟且,又怎么会有流言蜚语。”

第七十八章

  厉忻知道这话说出来是泄愤,骆云行事坦荡,断然不会真有这个想法,但他听对方这样说还是有些悲苦。

  他也希望同别人有纯粹的兄弟情义,有完全是发自内心的知己之情,但他一步错,步步错,如今和别人的关系总是沦落到交媾的结果。

  他用身体维系着自己和身边人的关系。

  “骆云…你要我怎么做?”厉忻苦笑道。

  骆云抬头看他,眼底也不知什么心思,只是脸色微变,低声道:“不过饮鸩止渴,总不能日日亲近。”

  骆云心想,是啊,厉忻就算真得是个妓,挂牌接客了,别人拿钱来砸他,也不是一定能次次都见上,日日都鱼水之欢的,况且他心底里是敬重对方人品气度的,如今也只能利用厉忻的愧疚才一解相思,说来说去最难的,还是求不得,厉忻并没打算和他在一起。

  骆云忽然痴痴笑了,笑到最后都是自嘲,他放开了厉忻,给对方解了麻穴,又穿上衣服,取走了绑扎在对方手腕上的金蛇鞭子。

  他就像来的时候干干净净站在厉忻面前。

  “厉忻,我只问你,若我愿意一辈子敬你爱你,你会不会和我在一起?”

  厉忻被这话惊了一跳,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也没敢有过这种奢望,便是有过这种奢望,也没有想过对方是骆云,毕竟骆云身家地位,与他千差万别,况且他和骆云交情不深,之前一次也是权宜之计下的故作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