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迁客 第74章

作者:华亭永夜 标签: 年下 强强 阴差阳错 古代架空

  “是,多谢太傅教导。”

  “如此,那臣先告辞了。”杜知出去,严明迹走进来,两人擦肩而过,互相看了一眼,并不认识。

  “严将军,深夜造访可是有大事?”太子起身问。

  “是,易大人被抓入狱中,太子可有办法?”

  “严将军,我眼下已被父皇禁足在东宫,外边的事情恐怕还真的是有心无力,易大人的事还望你多加留心。”太子脸上并没有多少担心的神色。

  “臣领命。”

  “不过也不要太张扬,打草惊蛇了不好,毕竟朝堂上还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呢!还有其他的事吗?”

  “臣的军队驻扎在长安城三十里外,要不要调近一点,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也好有个准备。”

  “嗯,将军思虑甚周,就悄悄调近些。我也隐隐感觉风雨欲来啊!”

  “是。”严明迹汇报完事情,拜别太子。他这一次来的主要目的除了汇报情况以外,还有一个就是看看太子身边的帮手,可是他此行只见到了一个杜知,并没有见到邢俊。

  走出东宫大门,他看见一个肖似邢俊的背影,便上去从后面拍:“邢俊。”

  那侍卫回过头,是一张陌生的脸,他结结巴巴:“将……军,小小人不……不叫邢俊,小人人……叫李辉。”

  “抱歉,认错人了。你走吧。”他带着失望离开,后面那人又喊道:“将军,等等,您是想找邢公公吗?”

  “邢公公?”

  “就、就、就是太子子身边的、的邢公公啊,他他……以前好像叫邢俊。”

  “他现在在哪儿?”

  “在……”李辉摸摸后脑勺,磕磕绊绊,“不知道,应该……在东宫。”

  “好,没事了,你走吧。”严明迹看着东宫若有所思,苦笑了一下,快步走出皇宫,“看来,他是躲着不肯见我。”

  在东宫的弦池阁上,邢俊正看着将军离开的背影,他的眼光冷淡中透着无限悲凉。“将军,您的前途将会是风光无限,红霞满地。”

作者有话要说:  将军和小宦官的情路会比较坎坷!

  ☆、落难京都中

  东宫,子夜时分,回廊的宫灯渐次熄灭,一道黑影潜入东宫中。太子江永宁挥手叫侍从离开,自己准备就寝。

  侍从们刚离开,梁上传来一阵笑声:“太子殿下,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太子一听这声音,吓出一身冷汗,回头一看,梁上的人已经跳下来了,他面容瘦削,眼角微挑,一身的风尘仆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溃败逃亡海上的东越王齐思宁。

  “好大的胆子!你怎么敢来这里!”太子挪到床边,床边挂着一把剑。

  “我怎么不敢?我赌太子不会杀我,毕竟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

  “那我不应该要杀你灭口吗?”太子拔出剑。

  “您当真杀得了我吗?”他抬手握住了剑刃,血从指缝中钻出来,滴落到地上。

  “说吧,东越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如果是要我帮你复国那是不可能的。”

  “您真的以为我跟您合作是因为司徒微的诱惑吗?”

  “难道不是吗?还是说你有更大的野心?别觊觎本不属于你的东西,不然你会失去得更多。”太子放开剑柄,负手而立,俨然一副不可企及的样子。

  “啊!司徒微那个小美人,她……她确实有魅力,不过凭她的本事,也就只能够诱到南越大殿下。对于我来说,真正能诱惑到我的,是太子殿下您!”

  “为……为什么?”太子脸色大变。

  “到底是谁把你教得那么好,做了我所有想做的事?杀父、娶母、男宠……”齐思宁看着对方的背影在黑暗中颤栗。

  “你!放肆!”

  “我堂堂东越王,连天子都不放在眼里,只对你一人俯首称臣!让我成为您手中最锋利的剑,斩杀一切荆棘乱草。”齐思宁单膝跪地,双手将剑奉上,他的右手掌还有一道深红淌血的伤痕。

  太子看着他,目光落在他脸上,两人相视良久,是黑暗里狮子与豺狼的对峙。太子最终选择接过剑,指着他的咽喉:“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就不怕我杀了你?”

  “我既然敢来,自然不怕你会杀了我。况且,我对你还有很大的用处呢!我敢赌你不会杀了我。”齐思宁镇定地看着太子,此时,剑尖抵在他的喉上,只要对方再多进一寸,就会要了他的命。

  两人僵持不下,最后,太子收回剑,丢给他一个面具,“罢了,罢了,把面具戴好,别让人认出来。”

  从此,世上少了一个作乱的东越王,而太子身边多了一个武艺高强的侍卫。

  翌日,一张奏折传到皇帝的手中,奏折弹劾桂州张海在地方结党营私,鱼肉百姓。皇帝看了,正是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正好遇上这一个不要命的撞到他心窝子上,于是叫人把张海带来。

  丞相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立即询问谋士兰亭子:“兰先生,此事该如何是好?”

  “不急,张海做的事情只是他自己做的,您并不知情,所以在关键时候只需要把自己的关系都撇清即可。”兰亭子在庭院中浇灌他一院的兰花。

  “可是,我们不能如此被动!”

  “相爷既然尊我为谋士,我必然会为相爷尽力相谋,相爷您大可不必如此担心。”

  祁静虽然表面上尊他为谋士,可是私心里对这个人并没有完全信任,“既然先生这样说了,那我就听先生的。”

  “那是自然。”

  “只是先生与兰若夏是同门师兄妹,会不会……”丞相说出自己的疑问。

  “这您就不必担心,我与兰若夏有赌约在身,如果其中一方输了,就再也不能过问朝廷江湖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还望先生多费心了。”

  祁静走后,兰若夏前来拜访兰亭子:“师兄,好久不见,你倒是越发有闲情逸致了。”

  “师妹,谬赞了,我哪里比得上你啊,你建立起了覆盖整个大夏的情报网,可谓是将大大小小的事情尽窥眼底。还守着这么大的一座迷烟楼,多少美人繁花都在你身边。”兰亭子掐下一朵兰花送给兰若夏,“区区小礼,不成敬意。”

  “能得到师兄的赠花,恐怕普天之下没有多少人吧?”兰若夏接过兰花,凑近鼻子嗅嗅,“好香啊!”

  “全天下这么多人,我只送你一个。”兰亭子吊着一双狭长的凤目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师兄,你这话我可担待不起,要是真这么喜欢我,就应该退出这场赌约,回去继承辅政峰。”

  “不不不,退出去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师兄啊师兄,你狡猾的本性还是没有改变不过,我会让你知道谁的眼光更好,谁的能力更强。”

  “师妹,你还不是一样不服输。好了,当说客就免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兰亭子将一盆稀罕的金兰搬回里屋。

  兰若夏不肯离开。

  “你怎么还没走?”

  “我还有问题没有问完呢!”

  “问!问完快走!”

  “师兄,你这态度可不是对待师妹的正确态度啊!”兰若夏拿起水壶帮他浇水,说是浇水,其实是在灌水。

  “住手!住手!你看看你,把我的话都淋死了!”兰亭子抢过她手中的水壶,“以前你也是这样!”

  “是啊,那时候我们在辅政峰修行的日子多快乐啊!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你要想回去?把赌约输了不就好了?”

  “那可不行,我要名正言顺地回去,不要输了才回去。”兰若夏靠近师兄的肩膀,“师兄,陪我回去看看可以吗?趁着现在还没有分出胜负。”

  兰亭子作为她的师兄有点于心不忍,毕竟是相处了十年的小师妹,自从小师妹被师父赶下山之后,他就一直找她。他知道小师妹喜欢师父,他也希望小师妹过得幸福,他一直有意撮合小师妹和师父,只是,掌门师伯师叔们都不同意。

  “好,我陪你回去一趟。”

  兰若夏成功地支走了兰亭子,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岑暮和易朝来办了。

  岑暮联系上了狐狸,此时的狐狸已经成功伪装卧底在丞相手下的人里,并且取得了丞相的信任。

  狐狸故意安排丞相的眼线看到了兰亭子跟着兰若夏离开京城。果然兰亭子刚走没多久,丞相就收到了消息,“我就知道这个兰亭子不能相信。”

  此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丞相暗通东越王的罪证被司徒微呈报给皇帝,皇帝虽然老了,但是也没有昏庸到不辨忠奸的地步,他一看到这个如山的铁证,肚子里一股无名之火冲上心头:“这个宰相,亏朕还这么信任他,竟然敢做出谋逆之事!来人!”

  他刚站起来,气血攻心,话都还没有说完呢!就倒下去,不省人事。

  皇上这一倒,可让周围的侍卫太监们纷纷乱了阵脚。“太医!太医!快叫太医来!”高公公立即吩咐下去。

  正阳殿中又开始忙碌起来,谁知道这个皇上到底还能活多长?不会就这么一气便山崩了吧?

  岑妃和其他嫔妃都跟着皇后进来看望这个躺在龙床上的老人,岑妃跟在最后面,她自从十二岁入宫以来,从来没有被皇上召见过,如今二十二岁的她在一众嫔妃之间倒像是个公主。

  她不喜欢那个老得可以当她爹的人。

  太子也匆匆赶来正阳殿,还未踏进宫门便问:“高公公,父皇怎么样了?”

  高公公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回太子的话,陛下年事已高,又急火攻心,怕是难啊!”

  太子脸上很快闪过一丝奇异的表情,说不出是喜悦还是悲伤。

  皇上病倒的消息也传到了祁丞相耳中,同时传来的还有太子暗中调动严明迹军队的事情。“看来,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丞相,兰先生离开前给了我一个锦囊,您是不是应该先看看再说?”旁边的一个助手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

  丞相抢过锦囊打开,里面只有一句话: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恐怕兰先生跟我们并非是一条心的,他话不可全信。听我命令,将地下的三万死侍召集出来,另外那着兵符调御林军守城,不准放严明迹的军队进来,违者,斩!”

  助手得令离开,丞相叫来李三铎:“你去把小皇子带来相府,我要多加保护。”

  “是。”李三铎收到命令后也下去,不过他没有立即去执行命令,而是用鸽子传了个信。

  城中的军队频繁调动,很快就把整个皇城周围戒严了,所有的人都不许在街上走动。

  在军队调动的同时,大理寺狱的其他犯人因为狱卒被调走了,突然发生暴动,他们拿到了钥匙,逃出大牢。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犯人逃跑了!”狱卒们大喊道。“快去报告上边的人!”

  “快走!快走!大家快冲出去!”犯人们则疯狂外涌,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易朝在这片嘈杂声中泰然自若。

  “公子,咱们不走吗?”

  “我们有没有犯错,为何要逃?此时若我们逃了,不就让他们坐实我们的罪证了吗?”

  “是啊,公子你一直都是深明大义的人,只是可惜,如果你不逃的话,他们怎么会有借口杀你?”小七的半张脸在月光中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像一层冷铁面具。

  “小七,自从你到我家,我自认待你不薄,你又为何这样做呢?”

  “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我本来是丞相的私生子,为了得到他的认可,我忍辱负重来到易大人家里。”小七面容冷淡,看着这个大他三四岁的谦谦君子,在他面前,他简直是一个小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本书中会有挺多反转的,别骂我,之前都埋有伏笔了,不会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