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迁客 第78章

作者:华亭永夜 标签: 年下 强强 阴差阳错 古代架空

  “太子殿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啧!非常诱人。”他低头俯身在太子耳边吹了一口气。

  “当初我就该一刀把你砍了。”

  “想砍我,随时都可以。”他把自己腰间的刀拔出,塞到太子手里,“拿好,朝这,用力推。”

  剑尖抵在齐思宁的肚子上,只要太子殿下稍稍用力,便可将某人刺得肠穿肚烂。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吗?”

  “放在其他时候,我确实不敢这样,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候,你若杀了我,你的性命恐怕堪忧啊!”齐思宁又朝太子靠近了一寸,唇几乎要贴到太子脸上了。

  太子的手握着剑柄,始终没有敢下手。

  “既然你不下手,那就到我了。”

  “你……”太子还没有说出口,自己的嘴就被对方狂野的吻给封住了,自己手中的剑被夺下,还有腰被一只强壮的手箍着,让他动弹不得。

  “放开!”太子咬了一口对方的嘴唇,从对方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觊觎我的?”

  “什么时候?”齐思宁摸摸嘴唇上的伤,嘴里多了一丝腥甜,“很早以前,我第一次跟着父王来进贡的时候,在御花园看见了你,当时就觉得你很特别,以后会成为……”

  “成为什么?”

  齐思宁凑近太子的耳朵:“成为我的新娘。”

  “你小心,在床上会被我杀了。”

  “在您床上死,那也是做个风流鬼!”

  “现在是不可能的!”

  “我也没说现在,太子殿下您有点急啊!”

  “你!”太子多次被气,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这么多年来的好修养全被这家伙糟践了。

  “王儿!王儿!”皇后的声音从宫门外传来,他立即跑出去,只见宫门外围了一群甲兵。皇后被祁静的手下擒住了。

  “母后!”太子朝母亲喊了一声,“祁静,你这是叛乱!”

  “太子殿下,臣不是叛乱,而是清君侧。”

  “是谁把你放进来的?”太子问道,他身前站着一群侍卫,其中最靠近太子的是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男子,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而站在左边的是邢俊。

  “当然是本宫啊!哈哈!”李贵妃从祁静后边走上来,看着皇后跪倒在地的狼狈样,得意洋洋:“瞧瞧!你那狼狈不堪的样子!你母仪天下的风范去哪里了?你不是一直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吗?怎么这会儿不行了?”

  “呸!”皇后啐了她一口,“贱人!你作为先帝的妃子,竟然勾结朝中乱党,按律应该诛九族!”

  李贵妃抬手,一个耳光落在她脸上:“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吗?做你春秋大梦去吧!”

  她还想再打,祁静阻止了她:“够了!贵妃娘娘,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些账你们以后再算。”

  “祁静,你到底想怎么样?先帝何曾亏待过你?”皇后质问他。

  “当然没有,正因为先帝没有亏待过我,所以我才更加要维护先帝的正统血脉!”

  “什么!你这么说是在质疑本太子的真实性吗?”

  “当然,请问皇后,他真的是当年那个太子吗?”

  “祁静!你想拥立李贵妃的儿子就直说,用不着跟本宫绕那么远。”皇后斥责到,“我儿绝对是先帝的纯正血脉!这一点是无可置疑的。”

  “纯不纯正可不是由您一个人说了算,来人!带太子殿下去滴血认亲!”祁静一声令下,周围的甲兵立即冲上去。

  “我看谁敢!来者杀无赦!”齐思宁横道挡在太子面前,一副黄金面具更加衬托了他的诡异与冷血。甲兵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阁下是?”

  齐思宁不再开口,只是冷冷地看着祁静,眼神犀利,像藏着一把刀,利刃出鞘,便可一击封喉。

  “不用怕,咱们人多!”祁静的手下裴杰喊道,他极力唆使甲兵们冲上去。

  “真的是你们人多吗?”太子站在齐思宁的身后,冷笑起来。会这样发笑的太子在所有人眼里都异常陌生,只有齐思宁觉得这才是太子最真实的模样。

  “你……”祁静还没有说出话,宫城外又响起了一片厮杀声,“快去看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太子殿下何时竟已羽翼丰满了?”

  “报——丞相,外面……外面……是严明迹带兵来了!”

  “啊、这,嗐……”祁静迅速在心中盘算。

  这时,李贵妃见大势已去,便拔刀刺向皇后:“就算我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皇后,这都是你逼我的!”

  皇后腹部正中一刀,鲜血直流,她的手捂着肚子上的孔,还剩下最后一口气,回过头看着她的皇儿,嘴巴微张,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母后!母后!”太子大喊。

  

  ☆、一世长安

  “哈哈哈!好啊!好啊!死得好!”李贵妃看着在场的众人,心里没有一丝愧疚和忏悔。

  “我要杀了你!”太子冲过去,想杀掉李贵妃,却被齐思宁拉住,后者甩了一个飞镖,钉在李贵妃的额头上,李贵妃气绝身亡。

  “你明明有能力救我母后,为什么不救?”太子摇晃着齐思宁的手臂,后者无动于衷,像个木偶傀儡,任凭你如何晃如何摇。

  “你们是如何得知我的计划的?”祁静看着外边上来的人群,终于发觉对方的实力了。除了严明迹和他的军队以外,还有岑暮、易朝以及一些江湖中人。“我竟然不知道,你们早就暗中联手了!太子殿下好能耐啊!拿下南越,收服易朝,联合迷烟楼,哪怕你没有朝廷众人的支持也有足够与我抗衡的能力。”

  “司徒微把你勾结东越王的证据交给我们了,你还有何话可说?”岑暮首先出声质问。

  “司徒微?恐怕你们是被人利用了吧!我从来没……”请假正打算说自己从来没有勾结过任何人,这时,太子打断他。

  “都逼宫造反了,你这时候还想着狡辩吗?南越,易朝,迷烟楼这些不都是你把他们逼到我阵营的吗?哦,你还忘了一个人,就是严大将军。”

  “我早该防着你将自己的人安插入军中。”

  “这可不是我安插的,而是你把他丢到西北之地。严大将军可是自己从西北黄沙中生长起来的胡杨木。”太子收敛起平日里的温润之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邪狞和狡诈。

  “老夫千防万防,终究还是有漏网之鱼。罢罢罢,今日我败北你手,也是天意啊!不过,你当真以为我没留有后手吗?”祁静看着太子,“殿下虽然年少有为,可别忘了,姜还是老得辣。呵呵。”

  太子看了一眼身旁的齐思宁和邢俊,齐思宁听了这些话,倒是什么反应都没有。邢俊则有些摸不清那只老狐狸到底在搞什么鬼。

  易朝叮嘱旁边的岑暮:“阿郎,小心些!我怀疑可能是有埋伏,你还记得大理寺狱的爆炸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整个皇宫岂不是都要灰飞烟灭了?”岑暮低声询问。

  易朝点点头:“为今之计,最好就是找出埋藏的雷。”

  “你有计策了?”

  “暂时还没有。”易朝摇摇头。

  “既然你留有后手,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呢?还是说祁相你已经是山穷水尽,穷途末路了?”太子戏谑讥讽,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激怒他。

  “祁相,我易朝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处处置我于死地?”

  “易大人,都因为你树大招风啊!当初若是跟我站在一边,我自然不会拿你怎么样。可你偏偏站去太子一边。”祁静眯眼微笑着,他转向太子,“太子殿下,放我安全出宫,我会将最后的杀手锏告诉你们。”

  “你现在还有杀手锏吗?就凭你这只老狐狸红口白牙一句话,我就会相信你吗?”太子殿下看了一眼他母后的尸体,“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你这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太子殿下。”祁静笑得更加猖狂,细长的眼角微微吊起,像一只狐狸一样。

  “从你谋反的一刻起,你就已经走上绝路了,不是我逼你,是你自己把自己往绝路上退。你为何要谋反?”

  “我对先帝衷心耿耿,日月可鉴!先帝在上,老臣从未想过要谋反,一切都是为了维护正统。”

  “说到底,你还是不承认本宫的皇室血脉吗?”

  “当年的事,老臣替陛下查过一二,老臣敢断言,你绝对不是先帝……。”

  “住口!”太子殿下吼住他,他不想听这个老家伙再说下去。“严明迹,杀了他!”

  “是!”严明迹挥手下令,“围住这个乱臣贼子,别让他们跑了。”

  一大群甲兵冲上来,与祁静的甲兵扭打在一起,两方内斗,穿着一样的服装,一样的面孔,完全分不清谁是谁,只管一阵乱斗。

  霎时间,整个场面混乱不已。唯一可以看清的是,祁静的地盘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一个方圆大小的圈。围在圆圈周围的士兵正在奋力抵抗,一个倒一个地倒下。

  太子看到这种情况,觉得自己是必胜无疑。而对面的易朝却眉头深敛,岑暮在混斗中保护着他,使他免于刀剑的无眼。

  祁静立于混乱中,看着岑暮、易朝、太子和他旁边戴着黄金面具的人,嘴角露出了笑。他抬手在空中击掌三下。

  不远处的宫墙上,升起了一盏红灯,红灯在漆黑的夜空里摇摇晃晃,像一朵风雨飘摇中的微弱烛光。而那猩红一点,确实催命的血痕。

  祁静一晃眼就消失在了黑暗混乱的场面中,接着,四面宫墙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四面都陷入了一阵巨大的白光中,那光刺眼,让人看不清黑暗的任何一个地方。

  耳边一阵巨大的轰隆声传来,整个皇宫地面都在摇摇欲坠,屋顶高楼一个接一个倒塌……

  滴答!滴答!

  黑暗的天牢中,一滴滴水从破旧的屋角缝儿渗进来,滴在潮湿的地面上,旁边的草垛上长出了白色蘑菇。

  滴落的水汇集成一滩后,开始往地处流去,流过一个苍白的手,那只手的皮肤过于苍白,像是没有血似的,指节分明,一看就是经常舞刀弄枪的。在感觉到水的冰凉之后,那只手动了一下,眼睛也模模糊糊地睁开了。

  岑暮睁开眼,只见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头顶上的天窗缝儿漏下一丝丝亮光。他全身都疼,像是散架了一样,脑袋里掠过昨晚的场景片段,他立即清醒过来,“易晓天!易晓天!”

  他四下里寻找,结果看到在另一个牢房里,易朝正虚弱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旁边还有一只老鼠在草垛里找吃的。

  “易晓天!易晓天!”他一连喊了几声,对方都没有反应。

  怎么会?难道……他不想做出最坏的打算。

  再往旁边看去,易朝的左边牢房里是太子和邢俊,严明迹将军则被关在最里面的牢房。“还有一个人呢?”岑暮没有看到戴面具的男子,心下有些奇怪。

  他推推天牢的门,发现这天字一号的牢房果然名不虚传,根本掰不动。

  太子殿下本来就是娇贵的身躯,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从来没有进过牢房,更别说是天牢了,他一醒来就忍不住呕吐,把自己吐得七荤八素的,差点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邢俊在一旁轻拍他的背。

  “可恨的祁静,要是本太子出去,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刚说完,又继续呕吐。

  “太子殿下,您还是省省力气吧。”岑暮隔着两重牢门劝解道。

  “易大人怎么样了?你可有办法出去?”太子收敛起自己的脆弱,努力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还在昏迷,我和他被分开了,没有办法查看他的伤势。”

  “易大人似乎伤得很严重。”太子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易朝,后者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从来没有动过,看起来就是一具死尸。

  岑暮心头像压了一块石头似的,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必须得想办法过去。

  “我听说被单独关押的犯人都会耐不住寂寞,想打通墙壁找人说话,或者是挖墙越狱之类的,你可以看看牢房里有没有地洞或者是墙洞。”邢俊看着易朝背后渗出的大片血迹,心里很慌,如果再没人帮他的话,恐怕会失血过多而死。

  “你怎么知道的?”太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