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雪封毒 第4章

作者:龙山黄小冲 标签: 强强 相爱相杀 古代架空

“教出这样的好儿子,怎么能说无关?”沈湛笑起来,话又一转,“不过听雪说不杀,便不杀了。”

沈湛回头问身边的县尉:“王大人,人证已全,何时处斩犯人?”

李清:“沈大人,王大人!求二位大人开恩!李某愿意余生都为二位大人做牛做马!郑——还有郑大人,郑大人,求求您原谅我那不孝孽子,郑大人想怎么罚他都好,但请为治儿留下一条性命啊——”

李清跪在他们面前拼命磕头,磕得地上晕出血迹。郑听雪一动不动,手指捏紧了,又很快松开。

王大人说:“人证物证一齐,半月内即可处刑。”

沈湛满意点头,又对李清说:“这次来,本来也是通知你们,让你们做个心理准备罢了。欠钱还钱,杀人偿命,总不能到了贵公子的身上就不算数了吧。”

李清说:“我替治儿还,让我替治儿还!”

“这可不行。”沈湛说,“听雪说不可牵连,既然如此,你们一家子,除了李成治,自然都要好好活着。”

作者有话说:沈湛:今年奥斯卡金奖我拿辽

第三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三)

半月后,李家末子李成治的罪行公诸于世,执行绞刑。昔日不可一世的富家少爷披头散发,只穿一件破烂的囚衣被拷在囚车里游街示众。他蜷缩成一团,在众人的注视下呆滞发抖,一直到被送上绞刑架。

李成治目光无神站在刑架上,他在人群中看到一夜白头的父亲,和满脸痛苦与泪水的兄长。

“爹,爹!”李成治忽然大喊:“我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啊!”

“我没有杀人!”李成治被身后两名大汉架住,在窃窃私语的人群面前挣扎大哭:“爹!兄长!你们救我啊!我没有杀人!”

他的呼喊没有任何作用。最终李成治被架上吊绳,绳子套进他的脖子。

他被活活吊死在了父亲和兄长的面前。

李成治死后,李清悲痛过度,半年之后也郁结而死。李清的大儿子接手家业,然而官府以抚慰众多被李成治杀害的死者名义收缴大量李家财产,李家的大半商道、店铺与土地则被沈家低价买走。曾经风光无量的李家被轻而易举割裂分食,从此一蹶不振,跌落江北首富坐椅。

天气入夏,郑家前院的梅树长出满树小巧绿叶。

郑听雪在院里练剑。他一身轻薄单衣被汗打湿,衣料贴在紧致的肌肉上,透出里面白皙的皮肤。

郑听雪的剑名唤白梅。在他十二岁那年,他的父亲将这把剑交给他。郑听雪不拜师,不收徒,不与仁人义士结交,唯有手中一把白梅剑。有人上门找他切磋,他便应;但谁要与他拉帮结派,他连门都不开。

人人都觉得郑听雪冷,冷得自成一家,独得举世无双。他们猜郑听雪成天一个人究竟在做什么,有人说他偷藏了娇人在家,才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人说他有一本独一无二的武功秘籍,练成以后便会称霸武林。

他们都不知道,郑听雪除了练剑以外,每天不过也只是坐在院里的腊梅树下,夏天看叶,冬天看花罢了。

郑听雪一直练到黄昏。

他归剑入鞘,鬓边黑发被汗打湿。每次练剑时郑听雪都会束起长发,如此便露出长发之下薄削的脊背和瘦腰,以及干净柔软的后颈。他抹掉颊边流下的汗,转身正要回房,抬头却看到屋顶上不知何时坐了个人。

沈湛懒散坐在他家屋顶上,也不知道呆了多久,见郑听雪终于练完剑,便对他露出一个笑容:“等你好久了,小雪。”

他依旧一身黑衣,坐在傍晚漫天金色与橙红交织的绚烂晚霞里,将坠的落日为他的轮廓镀上一层光辉,光辉在他背后,照不清他的脸。

郑听雪抬头看了他一会儿,重新低下头。紧接着沈湛悄无声息落在他面前,挡在他前进的路上。

“几天没见了?”沈湛温柔问他。

郑听雪答:“五天。”

沈湛侧头过来,吻掉他额前的汗,将汗珠舔进嘴里,又贴着他的耳尖轻嗅,低柔温热的气息呼进郑听雪的耳朵,“香的。”

郑听雪抓着剑鞘静静站在原地,不躲不藏,像一棵树随风吹拂。

“怎么不去找我?”

“你忙。”

自从沈湛接手李家的大半事业,便更加忙碌起来。从前他总要来找郑听雪,夜里也睡在郑听雪的房里。然而这半年来他不再每天过来,时而隔上几天,不会隔很久,但也不如从前频繁。

沈湛听他这么说,笑着搂住他的腰把人拉进怀里,“我不忙你也不找我。小雪,你总是这么冷。”

沈湛开始吻他,吻得充满占有欲望,郑听雪不禁微微扬起下巴,沈湛扣住他的后脑勺,不让他躲。

他们在落满晚霞的院子里吻了很久,沈湛才放开郑听雪。

他轻声说:“不过我就喜欢你这么冷。”

沈湛把郑听雪按在床上的时候没收力,郑听雪摔进床里,骨头与床板撞得一响。他的衣服散开,双手被绑在床头,下面几乎没有润滑,身上的人就闯了进来。

沈湛干得很急,也很贪婪,不管郑听雪有多紧,都凶狠地往里面顶。郑听雪急喘几声,腰腹都绷紧了,显然疼得厉害,却闭上眼一个字也不肯漏出来。

空气中很快漫出一丝淡淡的铁锈味。两人交合的地方溢出血丝,沈湛闻到锈味,低头看了眼,笑起来,笑意三分怜爱,七分癫狂。他重新撞进去,把郑听雪的腿拉得大开,看起来很浪荡地架在他的手臂里。

“都被我操出血了。”沈湛看着郑听雪隐忍绯红的脸,身下一刻不停,“小雪痛不痛?你说痛,我就慢一点。”

郑听雪不说痛,虽然微微颤抖的身体和起伏的胸膛都在昭示他痛。沈湛于是提起他的腿,令他的脊背大半悬空,从上往下重重地往里面操。

喘息声又深又重。血丝混着精液从郑听雪的股缝流出来,顺着他的腰线往下滴。郑听雪终于受不了这种干法,开口叫他:“沈湛。”

沈湛应了,等他继续说。可郑听雪又闭上了嘴。他忍耐地睁开眼睛,看着沈湛在昏暗光线中的身体。敞开的黑领之间,露出一片被情欲染成薄红的胸膛。

在他心口靠下方一指的地方,有一道很浅的疤。

这道疤在郑听雪认识沈湛之前就存在。沈湛不甚在意,只轻描淡写地说是小时候被人伤的。可沈湛当时也不到十岁,他再小一些,便是个路都走不稳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样狠毒的人,才会朝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心上扎出一道疤。

那时同样还小的小听雪看到这道疤以后,问他:“谁伤的。”

小沈湛努努嘴:“你又不认识。”

“我去给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