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影卫养崽指南 第40章

作者:暮时微雨 标签: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年下 古代架空

  有张武打掩护,这段时间以来没有一个对墨染离开的事产生怀疑。

  他调整好状态,重新成为众人眼中淳朴到有点傻的王二牛。

  也是墨染回来的巧,第二天,沐博风回来了,苏慕鸢忙里忙外折腾了半天,动静实在不小。

  负责贴身保护沐博风的风尘自然也回了沐家,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的上司汇报情况。

  事关自己唯一的儿子,在沐越面前向来注意避嫌把自己塑造成毫无功利心的柔弱美人的苏慕鸢难得拦在自己夫君面前,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明明已经育有一子,早已不是什么妙龄少女,可她将声音放柔拉长了撒娇,看似澄澈的眼睛带着满满地祈求,欲言又止地视线落在身上时,仍能瞬间激起沐越发自内心的怜惜。

  “阿越......”

  柔柔糯糯的呼唤一波三折,微微翘起的尾音勾得沐越心痒痒。他略一整理衣袖,斜睨着小鸟依人的苏慕鸢,明知故问:“阿鸢何事唤我?”

  苏慕鸢贝齿轻咬下唇,为难地低下头,灵动的双眸明晃晃瞟了沐越一眼,复又低垂下视线,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颇为幽怨地小声埋怨:“阿越明明知道......”

  说完,她又自以为隐蔽地悄悄抬起头,细眉微颦,眼含期待。

  苏慕鸢生得貌美,这番小意作态,柔情蜜意,让沐越的虚荣心愈发满足。

  他嘴角上扬出自得的笑,逗弄般哼道:“嗯?”

  “阿越~”苏慕鸢故作羞恼地推了推沐越的胳膊,“我许久不见风儿,就让我与你同去吧~”

  “这不合规矩......”沐越一脸为难,等看够了苏慕鸢失望伤心的模样,才一转口风,“不过阿鸢思念风儿心切,偶尔破例,想来众位长老也不敢说什么。”

  苏慕鸢面露喜色,眸中亮起光芒,她左右看看无人,踮脚在沐越脸上印下又轻又快的一个吻,双颊飞起一抹红晕,飞快藏进沐越怀中。

  “都是风儿的娘了,怎么还如此害羞。”沐越回味着那个吻,摇摇头,就着这般姿势,将人带到正厅。

  风尘早已等在那里,见他们二人进来,双手抱拳,低头弯腰行礼:“属下见过家主,夫人。”

  “免礼。”见的人是自己倚重的下属,不比旁人,当初沐家前夫人怀有身孕,他趁机私会苏慕鸢时,风尘也没少帮他望风传递消息,因此沐越也就没有避闲,揽着心头宝直接在主座上坐下。

  风尘直起身,眼睛不经意对上苏慕鸢的视线。

  她穿着一身浅黄的衣裙,头顶银步摇,此刻完全缩在沐越怀里,更显娇小。见风尘望过来,仗着沐越看不到自己,她冲风尘轻轻眨眨眼,秋波暗藏。

  风尘连呼吸都不曾乱上分毫,目光掠过苏慕鸢,避嫌落在旁处。唯有他自己知道,方才,他的心跳快了几分。

  沐越很满意风尘识相的举动,想到他这次毕竟是为了自己的私事奔波几天,此刻也不吝显出几分仁慈:“这几日,辛苦你了。”

  风尘赶忙推脱:“为家主效力,是属下的职责。”

  “风儿此次外出历练,可有遇到什么意外?”

  “回家主,历练一切顺利,少主成功猎杀妖狐,交与青云派,拿到了悬赏。只是,在追杀妖狐之时,少主曾遇到一名少年,名叫白羽,是九天第一炼药师张逸的亲传弟子。”

  “喔?此事当真?”

  “属下以为,此事为真。白羽手持张家上卿的身份令牌,不似伪作。”

  “知道了。还有呢?”

  “白羽身边跟着一个叫年锦木的人,疑似沐锦年,但严家少主出手求证,发现只是认错了人。”

  “沐锦年?”许久不曾听到的名字骤然出现,沐越愣了一下才想到指的是谁,他脸色一沉,厉声道,“绝不可能!当初他自爆后身份令牌被带回沐家,你当初遇见过。他已经死了!”

  讨命鬼!

  苏慕鸢心中咒骂一声,装出被吓到的样子,瑟缩了一下,紧紧捏着沐越的袖口。

  沐越轻轻拍拍苏慕鸢的后背,慢慢安抚。

  风尘赶忙跪在地上请罪:“属下请罪。”

  沐越被搅了兴致,意兴阑珊地挥挥手:“算了,严家的小子不知内情,认错也情有可原。你先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风尘恭敬地一礼,面朝沐越步步后撤到门边,眼看就要离开,沐越忽然叫住他:“等等!”

  风尘立刻回到屋中,躬身静听。

  “你带几个影卫,去查查这个年锦木。若有机会,”说到这儿,沐越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务必把首尾收拾干净,绝对不能留下一丝痕迹。”

  “是。”

作者有话要说:  虽说是大戏开场,以微雨平平无奇的脑子,肯定bug一堆,大家谨慎期待吧。

为了萌的cp能成真,微雨决定拼了!

☆、第 43 章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沐越好心情尽去。他遣退风尘,匆匆忙忙去召见影卫做进一步询问。

  苏慕鸢不想去触沐越的眉头,随便找了个去看望风儿的借口,与风尘前后脚退出正厅,还没行了多远,“正巧”遇到风尘。

  她轻轻巧巧福了福身,飘然离开,只留下空气中的一缕浮香。

  屋中的沐越召来与沐博风同去的影卫甲辰十二,问明当时的全部情况,越是听,眉头皱得越紧。

  他身体后靠在椅背上,右手揉压着额角,闭目慢慢思索。

  甲辰十二汇报完所见所闻,安静地跪在原地等待下一步指令。

  不算大的正厅里,只听得见沐越一人逐渐杂乱的呼吸。

  严家的那个小子,沐越见过不少次,修为不告,却让人很不舒服,因此他并没有过多关注。可仅有的印象里,沐越听不少人夸赞,说他心思细腻、思虑周全,颇有其父严明的风范。

  除去客套夸大的成分,这个严钧,不简单。

  而且,他曾经还与沐锦年结下梁子,对沐锦年有印象也不奇怪。

  连他都能认错……这个年锦木,多少还是有些问题吧?

  反倒是风儿,幼时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启蒙也是晚之又晚。这几年来虽有他尽心教导,比之从小精心教养长大的严钧,还是差了不少。

  若不是当年为了保密,所有参与追杀沐锦年的影卫都被他借故处理了个干净,现在也不用弄得这么麻烦。

  想到这儿,沐越不尽叹了口气,问道:“十二,依你所见,年锦木用的武功路数,与我本座可有相似之处?”

  屋中一动不动仿佛一个石雕假人的甲辰十二伏低身体:“回主人,并无。主人的剑法圆润平滑,进退一体,年锦木则剑走偏锋,常置之死地而后生,打法异常激进。”

  “是吗……”沐越思虑再三,终是说道:“你带几个人,明日同本座出去一趟。”

  “是。”

  于是第二天,墨染从窃听符中听到的东西就格外精彩了。

  温婉大方的苏慕鸢轻言细语,说出的话却比毒到骨子里的毒物黑寡妇都毒上几分。她一句一句咒骂着王鸢死了都阴魂不散,留下她的逃命鬼儿子来害自家风儿。

  风尘好脾气地安慰自己的心上人,安慰着安慰着,免不了郎情妾意,干柴碰烈火。

  墨染怕错过什么有用的消息,一边老实巴交地跟在张武身后,像模像样巡逻了一天,一边面不改色听那对奸夫□□白日宣淫,叫得像五十只鸭子奇奇朝天吼,也是万分不容易。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许是苏慕鸢□□过后身心愉悦,放松之余,和风尘提了句:“色鬼,放着好好的风统领不干,偏偏要来爬我的床。”

  “我为什么爬床,鸢儿不是最该清楚的嘛。”

  “哼~沐越还说你是他最忠心的下属……”

  “当初帮鸳儿谋夺主母位子时鸳儿不就知道,我早就是你的裙下臣,哪儿还能管得了别的……”

  之后,又是一阵木床吱吖,不堪入耳。

  墨染收好留声符,此次潜入沐家的目的算是达成了大半。

  …………

  另一边,沐锦年算好了时间带着白羽登门造访王司乐的府邸,送上拜帖与证明身份的信物后,不等他们进去,王司乐已经急匆匆从屋中大步流星走出来,手上拿着沐锦年刚递给门卫的东西,见到站在门边带着面具的少年,反倒踌躇着不敢上前。

  沐锦年不经意间发现王司乐,打了声招呼:“在下年锦木,见过王长老。”

  王司乐如梦初醒,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赶忙侧身让出一条路来:“远来是客,二位里面请。”

  将人迎进王府,分主次坐好,再挥退无关的下人,王司乐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开门见山:“二位少侠,不知二位从何处寻得此物?”

  然后他就看到带着面具的人一把摘下挡住脸的银面具,露出一张他并不熟悉的脸,迫不及待地说:“舅舅,是我呀。”

  听声音,倒是颇为耳熟。

  王司乐突然想起,自己的外甥若是还在,大约也差不多是这般大了吧。

  可若这又是沐越找人给他设的局……

  他手指微动,到底沉住了气,没有急着相认。

  沐锦年都准备好亲人相见泪汪汪了,却见一向最疼爱他的舅舅坐在那儿没动静,旁边的白羽也拼命在示意什么,他想起了什么,抬手往自己脸上一摸,摸了一手粉。

  这可……

  “这是伪装,伪装。”他赶忙用力在脸上抹两下,好好的妆容被他毁得彻底。

  王司乐愣是从沐锦年“花团锦簇”的一张脸上认出自家外甥的痕迹:“锦年?真的是你!”

  他猛地站起身,凑近了,仔仔细细去看沐锦年。

  方才怎么没发现,这孩子的眉眼同逝去的妹妹分明如出一辙。

  还有鼻子,嘴巴……

  王司乐颤抖的手虚虚抚过沐锦年的五官,然后轻轻揽过他的肩膀,一把将人死死抱进自己怀里。

  面对沐越时不时的刁难尚且游刃有余的人,此刻心潮澎湃之下眼角通红,嘴唇翕微,半晌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没死……没死……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沐锦年静静地回抱着王司乐。

  当年母亲身死的消息一朝传来,他还来不及悲伤就被迫逃亡。等他逃出生天,一连串的事接踵而来,他没时间悲伤。到后来,他真正安稳下来后,反倒没觉得有多伤心。

  而现在,被这世上仅存的亲人紧紧抱在怀里,失去至亲的悲痛在经过整整五年的追逐后还是追上了他。

  眼泪止不住地流出,任他怎么眨眼都无济于事,沐锦年哽咽一声,将头埋在舅舅肩窝。

  “好孩子……好孩子……”王司乐一下一下轻抚着少年的脊背,激动得不能自己。

  爆发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痛痛快快哭了一场,一直以来笼在心头的阴云尽散,沐锦年顿觉轻松不少。

  等他重新冷静下来,对自己扑进长辈怀里默默流泪的行为顿时有些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