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君 第6章

作者:远上白云间 标签: 生子 古代架空

他轻柔的给对方搓背洗发,初岚靠在浴桶上,被他伺候着发出舒服的喟叹来,仰着头,一双乌黑的眼睛盯着夏希,又忍不住捉了他一缕头发把玩着,突然道:“过上几日,我们便要出征攻打内贼了。”蛮族人一直把西蛮国的人称为内贼。

夏希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问道:“您也要去吗?”

初岚道:“嗯,我想去瞧瞧,舅舅说这样有助于我的成长,我也想看看真正的战场到底是什么模样。”

他眼睛里的光芒很亮,亮的如同初成年的狼一般,带着些锐利,夏希看了心尖一颤,避开了他的视线,轻声道:“您要注意安全。”

初岚咧嘴一笑,“舅舅预计这场战争能在秋天时结束,萨哈城盛产葡萄,到那时候恰好成熟了,我带回来给你尝尝。那里的葡萄可甜可甜了,跟你们夏朝的不一样。”

夏希轻笑道:“谢谢您。”

初岚很是高兴,又道:“等那里彻底收复了,我带你去玩,听我父王说,那里有一个漂亮的湖,他们都叫天上湖,说是某个神仙掉下来一块玉化成的,美丽极了,你定然会喜欢。”他愉悦的说了很多话,夏希静静的听着,偶尔回应几句,少年就无比的开心。他洗的水快冷了才肯从浴桶里出来,夏希用干的布巾给他擦干净身上的水珠,便是擦到他的胯下心里也没有任何的波澜,又给他擦干头发。

初岚浑身赤条条的滚进了床上,被夏希哄着才肯穿上亵裤和肚兜,他又殷切的期盼夏希上床,等夏希在他身边坐下了,连忙缠着让他结发。夏希拿了一根红线来,将两个人的头发各取了一缕,慢慢的又仔细的编织在一处,然后用剪刀剪了下来。

初岚举着断发看着,惊奇道:“这便是结发吗?”

夏希轻轻点头,“应当是这样,我用香囊装好,您可以放在枕头下。”

初岚道:“我要带在身上。”

夏希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心口竟有些发热,他道:“好。”他取了一只新绣的香囊来,将头发仔细的装在里面,又拉好了绳结。初岚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香囊,香囊做的无比精致,两面都有刺绣,一面是一朵他不认识的花,另外一面是一个威武的狼头。初岚便知道这是夏希特意为他做的了,心中欢喜,捧着来回看了好几遍,又指着那朵花问道:“这是什么花?”

夏希道:“莲花,是长在水中的。”

初岚道:“真漂亮,我没见过。”

蛮族制定了征战的计划,但等真正实施起来,花费的时间却多了近十倍,直到三年后,蛮族才彻底扫平了西蛮国,将昔日叛出的逆贼全部降服,也将失地彻底收复。

这三年的时间里,夏希已经习惯了异国他乡的生活,虽然饮食上还未完全适应,譬如因为吃的蔬菜比较少的缘故,嘴巴里经常长燎泡,其他方面倒没什么问题。

大军得胜而归,玉都里自然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夏希也以王后的身份出席,这一次,他见到了初岚的母亲、太后玥玲儿。蛮族规定中,大王逝世后,王后要在神庙里守灵三年,然后可以另嫁,如若不想再嫁,便要一辈子都待在神庙里,只有重大节庆时才能出现。玥玲儿同丈夫感情深厚,不愿意再委身于他人,所以在守灵结束后,依然住在神庙里,就连初岚大婚之日都没有出来。

她的长相跟夏希想的有点不一样,并不是个娇弱的女子,反而长得很是英气,并不十分美貌,声音也颇为洪亮,说起话来如钟鸣一般。她看到夏希,显然还算满意,拍着他的肩膀道:“我儿年龄大了,盼你早日同他生下贤孙,开枝散叶。”

夏希已经能听懂大部分的蛮语,听到这句话后脸色有些红,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初岚已有十六岁,虽然还能说是少年,但是夏朝这个年纪的男性大部分已经成婚,有些也已经做了父亲,但他们俩之间,却还从未有过任何越轨的行为。蛮族不同于夏朝,夏朝的皇室中无论男女在年龄到之前就会有专人教导房中秘术,就连夏希在出嫁前几日,都有嬷嬷专门来教了他,为了防止不懂,有女官还在他面前脱了衣服,将全身裸露出来,一一指导他该用什么地方以怎样的方式侍奉夫君。而王子们的教导就更仔细了,宫里会专门选了合适的人给他们亲身指教,便是真的同他们交媾上一次,让他们领略房事的美妙。

那些教导虽然已经过了好几年,夏希却还记得,此刻想起来,不免羞怯。他乖顺的应了声,玥玲儿携他登上了城楼,恰好看到大队军马蜿蜒而来,走在最前头的,便是夏希那少年夫君。

时隔小半年没见,初岚似乎又长高了些,垂在马侧的双腿都显得很修长,五官也长开了些,大约经过战争风霜的洗礼,看起来不再显得幼稚,而隐隐带着几分成熟。夏希看着他,心中自然有喜悦,却并不太强烈,相比起来,大概是忐忑还要更重一点。

玉都全民众都出来迎接大王了,仪式却并不显得庄重,反而还比较轻松,大家就聚在一起燃起了篝火,宰羊屠牛烤肉吃,喝着酒载歌载舞,半个晚上空气中都飘散着一股孜然味。皇宫中更热闹一些,夏希身为王后,还给有功劳的将领们倒了酒,自己也免不了喝了两碗,等回房的时候,都有些醉意了,脸颊上都散发着酡红。

初岚还没有回来,夏希坐在镜子前,彩环给他除掉头上沉重的发冠,又替他散了辫子,嬉笑着夸赞道:“殿下真美,喝了酒后,脸上比涂了胭脂还漂亮呢。宫里好些人都羡慕您的皮肤,以为您是涂了胭脂才这么好看的,许多人都托人去买,都涂的红红的,像猴子屁股一样,太可笑了。”

夏希也笑了笑,脑海中浮现出平日看到那群宫女的脸,轻声道:“原来她们都是涂了胭脂,我还以为是这里的人特有的颜色。”

彩环灿烂的笑了起来,“她们原本的脸色也红,好像散不掉一样。”

夏希道:“嗯,应当是跟这里的气候有关。”

彩环愣了一下,有些惊慌,“那咱们在这里待久了,岂不是也会变成她们那样?我、我可不要,难看死了。”夏希道:“也不难看,看多了,还觉得挺可爱的,像红苹果。”

彩环不认同的撇了撇嘴,很快又高兴起来,“说起来,殿下,大王真疼您,这次回来又给您带了许多礼物,我看过了,有玉石,还有漂亮的彩珠,另有一箱子葡萄,就是您去年吃的特别甜的那个,好新鲜,我现在就去拿给您看看。”她说着就放下手里的活计,风风火火去捧了一堆东西来放在桌面上,又捧着一盘洗的干干净净的葡萄来,“您尝尝。”

葡萄确实很新鲜,简直跟刚从树上摘下来的一般,一大串上面一个坏果都没有,葡萄碧绿碧绿的,跟夏朝的品种不一样,却更甜,甜的如同蜜一般。夏希看到彩环的动作,连忙制止了她,温声道:“先等等,等大王回来再吃。”

彩环撅了下嘴,“我还想跟着尝尝呢。”

夏希有些失笑,道:“你不会悄悄拿一串回你的房里吃么?”

彩环眼睛亮了起来,“可以吗?”

夏希点了点头,小丫头便又欢喜了起来,高高兴兴的给他梳了头发,又叫人送了水进来,给他准备好衣服后便走了出去。

夏希身体有异,洗澡的时候向来不要人伺候,他褪尽身上的衣物,将浑身滑进浴桶里,清洗着白瓷般的肌肤。洗到胯下的时候,夏希的动作一顿,摸到那根尺寸并不如何大的阳物,他浑身忍不住一颤,下意识的将头埋进水里,片刻后才湿淋淋的冒了出来。

这一下,还能隐藏得住自己的秘密吗?如若被发现的话,他的下场会怎么样?

他外貌其实并不完全像女性,若是在夏朝,必然能被人分辨出来。但蛮族的女性长相几乎都有些粗犷,并不像夏人一样眉目精致轮廓柔和,所以他身处其中,反倒比真正的女性还要娇俏一些,他又穿的严实,喉结也算不得太明显,声音也并不低沉,以至于好几年来都没有被人发现身上的秘密,然而一旦跟初岚同房,又怎么能隐瞒得了?

一想到这里,夏希就很害怕,他担心被自己照顾了几年的小夫君凶恶对待,担心自己的性命,也担心会连累到彩环的性命。

要是、要是没有多长出一个东西就好了,无论是哪一个。

夏希第无数次在心里发出这样的感叹。

他慢慢洗着身体,又洗干净头发,待要出浴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动静,接着是初岚叫“希儿”的声音。夏希吓了一跳,连忙从浴桶里钻出来,胡乱抹干净身上的水渍,然后快速的穿上衣服,才刚穿好,初岚已经循着声音走了进来,看到他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原来你在洗澡。”

第八章 亲亲就会怀孩子 夏希气息未平,眼睛里都是掩饰不住的心慌,看到已经长得跟自己一般高的少年,竟多少有那么点畏惧。初岚大约是喝多了酒,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脚步略有些踉跄的走过来,几乎往夏希怀里一扑。夏希连忙扶住了他,就近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便将他扶到外面的椅子上坐下,道:“我去给您倒茶来。”

初岚轻轻点头,视线追逐着他的身形,夏希捧着一碗茶过来要递给他,初岚却不接,就着他的手“咕咚”“咕咚”喝了半碗,又拿朦胧的眼神看他,道:“我带了许多东西给你,你都看到了吗?”

夏希道:“都看到了,谢谢您。”

初岚得了他的谢,愉悦的笑了起来,又问道:“喜欢不喜欢?”

夏希道:“喜欢的。”

初岚更是高兴,伸手去握他的手,夏希把茶碗放下了,任他牵着手。两个人第一次牵手的时候,初岚的手比他的小了不少,现在却比他的还大了一点,明明还是个少年,却因为常年握刀的关系,手心里都是茧,还有许多细小的疤痕,不像夏朝的王族,即便是男子,手也是纤细柔嫩的,又光滑又白,一看就是没有做过什么的。夏希的手也很好看,根根手指细长,像嫩葱一般,摸起来又有些软。初岚显然很喜欢,握住抚摸了许久,身体又沉沉的要往他身上靠,夏希慌了慌,只得凑近一些,初岚便将脑袋抵在他的腹部,还往那里蹭了蹭,蹭的夏希浑身紧绷。

初岚声音有些模糊,他已经过了变声期,不再是童音,而是一种清亮的少年音,他道:“我许久没有见你了,便是谁也想不到,那群内贼居然能抵抗那么久,他们的都城久攻不下,还是到上月才打了进去,杀服了他们。我那个、应当是堂叔吧,倒是英勇,眼见不敌,也不肯投降,当下将他的儿女都杀了,然后再自杀了,哼,也算是个人物。”

这些事夏希都不知晓,听了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小声道:“您喝多了吗?要不要现在就休息?我、我去给您倒热水来。”他想要往后退,初岚却不肯松开他的手,还往他的腹部处吸了吸,道:“希儿,你身上好香。”

夏希从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香味,毕竟如非必要,他不会涂脂抹粉。他被夸的脸色一红,身体却紧绷的更厉害了,压抑着那点忐忑,小声道:“我给您洗漱好不好?”

初岚抬起眼来看他,一张脸醉的微红,眉眼隐隐的有几分英挺了,视线灼热,看的夏希有些不安。初岚盯着他看了许久,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然后松开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