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傅相侍寝了吗? 第4章

作者:良心五毛一斤 标签: 宫廷侯爵 强强 古代架空

  傅斯瑶尴尬地抿了一口茶,假装听不见这两人之间的对话。

  傅斯昀眼角抽了抽,起身拱了拱手,说道:“此次乃是给皇上选妃,臣不敢。”

  “罢了罢了,既然傅相都说好了,那就留下吧。”

  大概看过了十几个秀女,时昱实在是有些无聊了,说道:“南书房还有许多折子没批完,朕和傅相先走了,剩下的就由僖嫔决定吧。”

  当了一下午背景板的傅斯瑶起身,送走了他们,才又落座。

  “工部尚书之女,白逸雯——”

  白逸雯原本信心满满。论家势,她算不上顶尖,可论容貌和手段,她有自信能超过绝大部分秀女。再加上入宫前父亲告诉她的计划,白逸雯更有了底气。

  谁知,她刚做出一个自以为最美的姿态盈盈起身后,却发现皇上和宰相已经走了。此刻,主持这场选秀的变成了傅斯瑶——一个比她美,比她位高的人。

  傅斯瑶上下打量了一番下位立着的白逸雯,心想,倒是楚楚可怜,只可惜了,皇上不是一个会被美色迷惑的人。

  “留下吧。”她淡淡开口,收回了目光。

  选秀全部完成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傅斯瑶还要协助内务府分配每个人的住所和位阶,等到全部忙完,已经酉时了。她回到自己宫里用膳,沐浴完正准备歇息时,内务府传来了消息。

  “僖嫔娘娘,皇上召您今夜侍寝。”

  “知道了,多谢公公。”

  她只好再次沐浴,管事的嬷嬷将她浑身上下洗的干干净净,还抹上了一层香粉,穿戴整齐,才乘步辇来到了紫微宫。

  高公公领着侍女和太监门守在门外,恭恭敬敬地目送傅斯瑶进了门。

  傅斯瑶反手将门合的严严实实,一步一步朝内寝走去。

  穿过一道屏风,她看见了躺在龙床上的那人,眉眼温和,眼角一点小痣,笑着看向她,说道:“阿瑶?”

  傅斯瑶悄悄地脸红了。

  来来来,猜猜阿瑶的官配是谁!!

第4章 乞巧

  残月高挂,洒下洁白的光辉,照亮人间。

  今天是乞巧节,虽然宫里遵循严格的作息,早已熄灯休憩,但宫外却是热闹一片。

  紫微城从南向北的主街道上,千盏明灯与万家灯火交相辉映,照亮了整条街。街边的摊铺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娇美的小娘子或挽着相熟的闺中密友,或娇羞地跟在心仪的男子身旁,仿佛扇着流光溢彩金色翅膀的蝴蝶,在各个铺子上来回穿梭。

  人潮熙熙攘攘,街道上充盈着商人用力的吆喝声和小娇娘甜美的笑声。

  穿城而过的苏林河上也漂着五彩斑斓的河灯,仿佛银河中的点点星光,朝着河水的方向顺流而去。

  河畔,一个小铺前站着两个带着面罩,身着黑衣的男子,两人均是容貌上乘,形态俊逸,站在一起惹了不少姑娘的目光。

  这小铺上挂着的是各形各色的面具,从爪牙狰狞的怪物,到形态可掬的小猫,再到长着翅膀的仙使,应有尽有。

  站在右侧稍微矮一点的男子低头专心地挑着面具,试了几个都觉得不太满意,扭过头去问站在一旁的高个男子。

  高个男子拿了挂在木板上的小老虎面具,动手给他带上,满意地笑了:“这个可爱。”

  “什么叫可爱?应该叫威猛!”那男子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对老板说,“嗯,就这个吧。”

  他又另拿了一个老虎面具,抬手在高个男子脸前比划比划,“你也戴一个,我俩戴一样的!”

  高个男子任由他给自己戴上面具,付了钱。大老虎牵着小老虎,不急不慢地在人群中走着。

  “好不容易能出宫,还能赶上乞巧节,今天可得痛快地玩。”小老虎晃了晃头上的面具。

  是的,本该在紫微宫里与后妃一夜春宵的当朝天子时昱,现在戴着小老虎面具,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同他的子民一起欢度乞巧节。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时昱晃悠着脑袋,“果然只有热闹的民间才能有此等美景。”

  傅斯昀一手紧紧地牵着他,防止被拥挤的人流冲散,一手趁机揉了揉小老虎的脑袋,说道,“有阿瑶在宫里照应着,以后你若是想出来,应该会方便很多。”

  时昱道:“哦?你就是这么卖妹妹的?”

  傅斯昀伸手弹了一下小老虎的额头,笑道,“能多见见那人,阿瑶应该是很愿意的。”

  时昱闻言,感叹道:“以如今他们二人的身份,确实是...很难光明正大的见面。嗯,也好,辛苦他们了。”

  为了顺应乞巧节的寓意,街道两旁的树上都挂着火红的灯笼,乍一看上去像是树上着了火似的。街边的铺子里卖的也大多是女子喜爱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时昱拉着傅斯昀逛了好一会儿,又到酒楼里寻了些吃食。

  等到月如中天之日时,二人才慢慢悠悠地往相府走去。

  离主街渐远,街道两边逐渐安静,等到走到相府门前时,街道上已是鸦雀无声。

  时昱跟在傅斯昀身后回了府,脸上依旧戴着小老虎面具,相府的庞管家不认识他,也只当是相爷的小厮,并未多注意。

  三人从前厅走到后院,庞管家一路上汇报了些府内琐事,最后才问道,“不知,相爷今日和佩姑娘游玩的可还愉快?”

  傅斯昀刚迈入屋里的一只脚堪堪停住,皱眉问道,“什么佩姑娘?”

  庞管家看相爷 便的反应,自己也愣了,回道,“就是,护国公府的陈佩姑娘。”

  傅斯昀反问:“护国公府的小姐与我何干?”

  庞管家这才反应过来,一拍大腿,“这!瑶小姐没告诉相爷吗?前两日,护国公府给相府递了一封请帖,说是护国公府的陈佩大小姐邀请相爷乞巧节同游。这几日相爷一直在宫里,我正准备着人将请帖捎进宫,正好瑶小姐那日也要入宫,便将请帖拿去,说是亲自交给相爷。”

  庞管家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所以...相爷您...”

  傅斯昀心下明了。

  傅斯瑶是知道自己定不会赴约,所以便没将这事儿告诉他。

  他摆了摆手,庞管家诺了一句便退下了。

  时昱走进屋里,反手关好了门。

  两人白天处理政务,晚上又逛了许久的街市,此刻都有些疲倦。傅斯昀褪了外衣,走到时昱身前帮他摘下面具,褪了黑袍,解了发髻。两人身着中衣上了床榻。

  “明日还有朝会,今晚不可以!”

  时昱抓住傅斯昀乱动的手,按在床榻上,“明早还得早些起来回宫里,别闹。”

  傅斯昀“嗯”了一声,又吻住了时昱。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阵,屋子里温度渐升,时昱被亲的浑身发软,呼吸也越来越粗重,脑子里吊着的那根儿弦摇摇欲坠,最后的一丝清明仿佛都要被湮灭。

  不过傅斯昀体谅时昱明日早起,并没做到最后,堪堪在最后一步勒住了心思。

  呼吸声渐渐平缓。

  时昱躺在傅斯昀怀里,嘴唇红肿,头发凌乱,哪里还有一丝平日里皇帝的威严。

  刚刚一阵亲吻把时昱原本的瞌睡都给赶跑了,他戳了戳傅斯昀的脸,问道,“护国公府?”

  时昱懒懒地说,“你什么时候跟护国公府的大小姐有了交集?”

  傅斯昀躺在他身边,头抵着头,闭目养神,“半月前,护国公大寿,我去了护国公府参宴,但并未与他家大小姐有什么交集。”

  时昱纳闷道,“若是私下没甚交情,他家大小姐也不会直接上门就送了请帖。护国公府家风甚严,此等做法实在是...很有问题。”

  说起护国公府,两人也是一阵唏嘘。

  先皇在时,离国有一位骁勇善战的骠骑大将军,名唤陈定安,帮皇帝内定宫乱、外攘边疆,征战杀伐,为离国立下不世之功。

  大将军晚年功成身退,被先皇封为护国公,其二子,大儿子陈深入了军营,子承父业,封了大将军,小儿子陈垣则留在皇城,做了御前侍卫。

  两人的命运,也因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建安二十七年,大皇子叛变,策反了陈垣,控制了宫里的侍卫,直入紫微宫逼宫,后失败。大皇子被废,幽禁深宫,史称“紫薇之乱”。

  陈垣也被扣上了谋反的罪名。

  按说,谋反之罪当诛九族,但先皇念在护国公劳苦功高,且陈深兢兢业业为国卖力的份上,饶了护国公府的一干无关人等,只将陈垣处死。

  但护国公府也因此大伤元气,陈深被降了职,次年便牺牲在了战场上。

  护国公晚年连丧二子,大病一场,断断续续在床榻上躺了一年多,用了各种珍贵药材,身体才逐渐好转。

  原本家大业大的护国公府,现如今也只剩下一个年老体弱的陈定安,以及大儿子陈深的遗孀苏夫人和独女陈佩。

  “这么说来,或许是护国公时日不多,在为孙女寻个坚定的靠山罢。”

  时昱笑道,“护国公眼光真是不错,这一找,找的就是整个紫微城权力最牢的靠山。”

  傅斯昀却摇摇头,“护国公府虽然人丁凋落,但护国公毕竟是两朝的老将军,为离国的江山出生入死,在百姓和众官员中依旧有很高的威信,如今军中不少将领,都曾是护国公的部下。”

  时昱接着道,“如若说,傅相你代表的是离国朝堂上的威严,那么护国公代表的,就是离国军中的威严。这样的两家如果联姻,啧啧...”

  傅斯昀道,“你我二人能想明白的道理,护国公自然也是懂的。”

  “他既然懂,又为何要拉你来做他孙女的靠山呢?”

  时昱歪了歪脑袋,感叹道,“应该是觉得傅相这个靠山十分牢固,就算冒险也要试一试罢!”

  傅斯昀一只手揉了揉时昱头顶的发旋,另一只手帮他掖好了被子,打趣地说道,“那他们找错人了,紫微城里最牢固的靠山,明明是我怀里的这位。”

  时昱从傅斯昀怀里钻出来,眯着眼睛,微微仰头,看着傅斯昀,语气正经,“哦?那傅相准备怎么笼络我这个大靠山呢?”

  “一切全听皇上吩咐。”

  “嗯,那就肉偿吧。”

  “臣,遵旨。”

  诗出自唐朝苏味道的《正月十五夜》,然后被我拿来写乞巧节...?

第5章 破局

  丑时三刻,天空中星光未褪,无风无云。卖早点的店家此刻才刚刚起身,热了蒸笼。街道空旷,偶尔会有一两只鸟雀落下啄食,扑棱间带起一阵细风。

  时昱身着黑衣,还带着小老虎面具,从相府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出了门,一路疾行至城郊。

  城郊是一片荒树林,高大的乔木林在黑夜的笼罩下显得格外骇人,仿佛一张深渊巨口,吞噬着无知闯入的路人。

  时昱目不斜视,奔入树林。

  虽然夜极黑,但他已对这片树林熟悉之至,仿佛进入自家后院,左转右转,推开了一间茅草屋的门。

  屋内极其简陋,是几十年前,这片树林还没生出那些可怖的传闻时,猎人们打猎时用来歇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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