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度 第27章

作者:一池星屑 标签: 古代架空

  “你若不想,不去便是,塔娜总不能强了你。”

  齐绍这才听出贺希格的玩笑之意,松了口气的同时生出一股羞恼,忿忿地瞪了贺希格一眼。

  末了又觉得自己这举动过于扭捏,默默坐直身体离贺希格远了些。

  他想起自己与贺希格也曾有过肌肤之亲,只是那是不得已而为之,贺希格是为了取信于岱钦,那次的事,齐绍从未怪过他。

  贺希格亦一向表现得坦坦荡荡,平日待他没有半分狎昵,齐绍自然也与他以君子相交。

  唯有今天比武时,他们意外失态,那灼热的触感让齐绍仿佛被烫了一下,直到刚才贺希格凑近他耳边说话,他都还有些异样的感觉。

  自己到底还是与从前不同了。

  齐绍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杂念摈出脑海。

  敬酒的人一个接一个地上前来,让他应接不暇,他才终于只顾着饮酒,不再有心思多想了。

  欢宴一直持续到深夜,叱罗王庭中酒香四溢,连垂髫的孩童都能捧着比自己脸还大的酒碗喝得满脸通红,筵席上的人已醉倒了大半。

  齐绍自然也在其中,尚清醒着的贺希格代他向叱罗王与公主告了罪,亲自扶他到帐中歇息。

  贺希格没有假手他人,连帐中的女奴都摈退了,半扶半抱着齐绍躺到榻上,替他褪去衣物,拧了温热的巾帕仔细地为他擦脸。

  “嗯……”齐绍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眉头微皱,似有不适。

  贺希格见状放下汗巾,又唤人煮了牛乳茶来,一勺勺吹温凉了喂进去,直到齐绍迷糊地睡着了,才放下碗盏坐在一旁。

  帐外还有隐隐的喧闹声,贺希格就这样看着熟睡的齐绍,看他因醉酒而卸下所有防备,蜷缩着侧卧在榻上,两颊泛着酡红,心里一动,嘴角忽而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面具在脸上戴得太久,就连贺希格自己也分不清,这心动中到底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然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有什么关系呢?无论是王位还是齐绍,他全部都要。

  齐绍后半夜是被热醒的。

  喝过牛乳茶又睡了这么一会儿,酒意已散去不少,只是身上还有些疲乏。齐绍正想坐起身来,一翻身才发觉了那热度的来源。

  贺希格就睡在他身侧,一只手臂横过他的腰,将他半搂在怀中,体温透过单薄的亵衣传过来,让他头脑亦有些发热。

  齐绍忙推开贺希格的手想要下床去,他这一动,身后的人便醒了过来。

  贺希格不仅没有松手,还收拢双臂紧紧抱住了他,身上火热的气息瞬间侵袭过来,酒气中还带着一股独属于贺希格的浅淡香气。

  齐绍一时恍惚,竟忘记了挣扎,只僵硬着背脊被贺希格搂入怀中。

  帐篷里昏黄的烛火摇曳,须臾的沉默后,齐绍正想开口说些什么,贺希格便埋头在他身后,一口咬住了他的后颈。

  一瞬的刺痛之后,绵密的吻顺着那处咬痕蔓延开来,男人的唇舌滚烫而柔软,吮吸的力道让人浑身酥麻。

  齐绍被吻得猝不及防,愣了一下后连忙开口推拒:“别……唔……”

  他一张嘴,贺希格就趁机掰过他的下巴,亲吻铺天盖地般落下来,舌尖撬开齐绍的齿关,激烈地在他唇舌间辗转勾缠,不容拒绝地夺取了他的呼吸,令他逃无可逃。

  齐绍起初还在抗拒,试图挣开贺希格的怀抱,但等到漫长的一吻终了,他的力气也慢慢松懈,最后只偎着贺希格闭眼喘息,脑子里一片纷乱。

  他从未见过贺希格这般情动,就连他们唯一一次交合,贺希格那样深地进入他的身体,亦全程游刃有余,没有半分急躁。

  那时的贺希格是妥帖而温柔,身上却是冷的,完全不像现在这样,热烈得如同一团火,让齐绍也一同烧了起来。

  “承煜,承煜……”贺希格双唇贴着齐绍的脸颊缠绵地啄吻,轻轻唤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齐绍听见他祈求般地对自己道:“不要拒绝我,好吗?”

  男人的手已悄然剥开亵衣,一路往下探到了齐绍腿间,一把握住了那欲望的源头。

  勃起的性器被对方拢在手中,羞耻与快感同时袭来,齐绍哼了一声,紧紧攥住了贺希格的衣角。

  他本是应该拒绝的,但贺希格的怀抱是那样火热,齐绍下腹收紧,呼吸愈发急促,颤抖着想要夹紧双腿。

  贺希格一面抚慰他下身的欲望,一面不断地吻他,安慰似的在他耳边低声道:“别怕,承煜……别怕,让我帮你好不好?”

  散去的酒意仿佛又有些上头,在愈演愈烈的快感裹挟下,齐绍似被那温言软语蛊惑,喉咙里含糊地嗯了一声,还未来得及再回应什么,便又被贺希格堵住了双唇。

  齐绍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像蒙了雾,恍恍惚惚的看不分明,只有越来越强烈的欲望无比清晰。

  贺希格珍而重之地吻着他,一手加快了速度套弄他前端流出黏腻水液的分身,另一手脱去了二人身上仅剩的衣物,他们终于赤裸相对、肌肤相贴。

  帐中的温度又攀升了不少,齐绍身上已出了一层薄汗,贺希格也汗湿了鬓发,两人滚烫的身体却一丝没有分开,长腿互相勾缠,下身的性器并拢在一处磨蹭。

  贺希格呼吸灼热,再也忍不住翻身将齐绍压在身下,如同今日齐绍打败自己时一样,曲起膝盖顶开他的双腿,灵活的指头亦掰开对方性器顶端湿滑的马眼,抠弄内里的嫩肉,惹得那处颤动着渗出更多透明的淫液,弄得贺希格满手都是。

  “啊哈……”

  敏感的铃口被不断刺激,齐绍忽然弓起背脊,抬手攀上了贺希格的肩膀,脸埋进他的肩窝,大口喘息着射了出来。

  贺希格被他射了一手浓稠的浊液,低头又亲亲他的嘴角,哄骗似的拉下他的一只手来,按在自己硬挺的阳物上:“你也帮帮我,可好?嗯?”

  齐绍仰面躺在男人身下,半睁着眼睛看向上方,贺希格俊美的脸上染了情欲的红晕,更显得面若桃花,漂亮得不可方物。

  齐绍看得恍了恍神,反应过来时,手掌已摸上对方那根粗长热烫的物什。

  那物既粗且长,齐绍一只手堪堪能圈住柱身,却握不完全,贺希格得偿所愿,挺腰在他手心里一下下顶弄,齐绍只感觉手中的硬物愈加胀大,嶙峋的脉络鲜活地搏动着,几乎就要圈不住。

  他本能地跟着贺希格的节奏撸动那根肉柱,手上很快也沾满了湿滑的欲液,贺希格满足地低哼出声,捧起齐绍的下巴深深亲吻,舌叶纠缠吮吸出啧啧的声响。

  只是这样还完全不够,贺希格想要的比这更多,他停住动作,忍住射精的感觉,牵着齐绍湿漉漉的手,绕到了对方身后。

  紧实的臀肉间,那处密穴正紧紧闭着,褶皱随着齐绍浊重的呼吸阵阵收缩,贺希格捉住他的指尖,让他自己摸了摸穴口,齐绍腿根一颤,手被贺希格握着,一下子刺进去一个指节。

  贺希格在齐绍脖颈间落下安抚的轻吻,却不肯放开他想要抽回的手,还将先前齐绍射出的精液都抹在了他股间,弄得那里一片黏腻湿润,指头同齐绍的一起钻进了紧窄的肉穴,借着他自己体液的润滑往里开拓扩张。

  齐绍夹着自己与贺希格的两根手指,还被对方操纵着不断曲指搅弄内壁,手上感受到体内的柔软紧致,体内又被粗糙的指腹刮得瘙痒难耐,不禁偏开头闭紧了眼睛。

  在炽烈的情欲催逼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渴望着有什么东西能狠狠捅进去,将他填满,让他能够得到解脱。

  他压抑着喉间的呻吟,曲起腿向上挺了挺腰,似在寻找着什么,贺希格低笑了一声,又加了根手指在那肉穴中进出抽插,将那穴眼渐渐玩弄得软和下来。

  “我要进去了……如果痛的话,你就咬住我的肩膀。”贺希格小声在齐绍耳边道。

  他撤出了指头,换上早迫不及待的粗壮分身,龟头坚定地抵上半开的穴口,就着那处溢出的白浊,缓慢地顶了进去。

  贺希格的阳物比起三根手指还是粗了太多,随着他寸寸楔入,齐绍感到一阵钝痛,果真一口咬在对方肩头,将痛呼吞进了肚子里。

  贺希格身上肌肉一紧,性器整根捅到了底,他上下抚摸着齐绍的背脊,令齐绍放松下来,等到对方适应得差不多,才扶着他的腰动了起来。

  粗长的阳物或深或浅地抽进抽出,摩擦过肠壁带起强烈的快感,齐绍被干得再次硬了起来,性器直直顶在贺希格白皙的腹肌上。

  贺希格伸手握上那勃起的男根,一边用力挺动腰身肏干他的后穴,一边为他套弄纾解,动作热烈而不失温柔,妥帖地照顾到了齐绍前后的两处敏感点,引得他不由自主地抬起腰迎合,而后被进入得更深。

  两人紧紧相拥,不时接吻,早分不清是谁更主动,齐绍臀尖被贺希格激烈的顶弄撞得泛红,后穴里也被干出了水,肠肉不断紧缩着吸咬住贺希格的性器,终于夹得他深深射在了甬道深处。

  这一夜漫长而缠绵悱恻,第二天一早醒来,齐绍只觉得头疼欲裂。

  昨夜的记忆一点点回笼,已经完全醒了酒的齐绍脑子里轰然炸开一道响雷,简直不知该怎么面对床畔的另一个人。

  贺希格显然也醒了过来,两人坐在床上,沉默地对视,好半晌后,齐绍才讷讷道:“昨夜是个意外。我们都醉了……”

  贺希格只定定地看着他:“若我说不是意外呢?我没有喝醉。”

第30章 诉衷情

  身上性事的痕迹还未清理,股间被撑开了半宿的后穴里仍含着面前这人射进去的精水,而他自己也泄了好几回,把床铺弄得一片狼藉。

  这一切都在提醒着齐绍,昨夜他与贺希格是如何抵死缠绵、水乳交融。

  若说他是真醉到糊涂了,也并不至于,他明明是可以推开对方的——但他没有。

  齐绍亦定定地望着贺希格,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满涨的情愫已快要从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溢了出来,贺希格终于不再拐弯抹角:“我早已钟情于你。”

  他握住了齐绍的手,珍重而小心地问:“承煜,我只问你一句,你心里可有我?”

  或许是贺希格的语气太过认真,让人不忍敷衍,齐绍不自禁地陷入了思考。

  贺希格对他有意,他对贺希格呢?

  厌恶自然是没有的,他感激贺希格的雪中送炭,欣赏对方的能力与手腕,但真要论情意……齐绍也说不出来。

  他少时除了读书就是习武,自六岁做了靳奕的伴读,便终日伴着这个少年皇子,等到了知慕少艾的年纪,又遭逢剧变,千里投军。

  齐老将军治下甚严,军中绝不许狎妓,也不许侵扰百姓,到了齐绍这里也是一样,偌大的军营里连半个女子也见不到。

  齐绍同世间许多寻常男子一样,也曾想过要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为妻,不求门第多高,但求两心相知。

  他会与她一同奉养母亲,抚育儿女,就像他的父亲母亲一样,举案齐眉,不离不弃。

  然而外患未平,何以成家?齐绍只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击退北狄,百姓不必再受战火之苦,有更多男子能与心爱的女子相守,安居乐业,丰衣足食。

  他从没有放弃过他效忠的朝廷,朝廷却放弃了他,直到他奉旨“和亲”,娶妻生子终于再与他无关。

  情爱二字,齐绍从未尝过,就连床笫间那些事,都是岱钦一手教会他的,所以也并不懂得到底何为钟情。

  他久久不言,贺希格脸上的神情由期待到紧张,最终归于落寞:“我明白了。”

  “抱歉,昨夜是我趁人之危。但我不后悔。”贺希格松开手,苦笑了一下,“若你怪我,想要我如何赔礼道歉,要打要骂,我都甘愿领受。”

  齐绍见男人这样失落,心里却也颇不是滋味,下意识便开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贺希格顿时又神色一振,齐绍垂下眼帘,瞥见自己赤裸的身体,耳根微红,默默拉了拉锦被。

  他叹了口气,终是认认真真地回答道:“贺希格,我不讨厌你,但我不知道,我对你是否也如同你对我一般……我真的不知道。”

  贺希格听罢,也并不逼齐绍继续作答,展颜一笑道:“承煜不讨厌我,便是我还有机会。若你现在想不明白,也不必急着给我答复,我愿意等你。”

  他复又握上齐绍的双手,信誓旦旦道:“无论如何,此生必不负君。”

  齐绍只觉得自己脸都快要烧了起来,好在贺希格很快就放开了他,起身下榻,披了外袍唤人打热水来沐浴,洗漱更衣。

  眼下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纵然要想明白,也要等到一切尘埃落定。

  把心里那点乱七八糟的念头按下去,齐绍定了定神,也披衣下了榻。

  昨夜叱罗王庭内欢饮达旦,今日睡到日上三竿的人也不在少数,不过贺希格还是一早便收拾齐整去见了叱罗王。

  他借着岱钦的名头问了叱罗王许多军中事务、粮草与人马布置,另一边,齐绍则被兴冲冲跑来的塔娜公主拉到了马场上。

  齐绍如今算是她的“未婚夫”,拗不过她央求,只得跟着她牵马进了那片栅栏围起的平坦空地。

  场中已有人在策马驰骋,地上烟尘滚滚,马嘶声与呐喊声此起彼伏,齐绍远远看过去,见他们正骑着马在争抢一只去了四蹄的无头山羊,战况十分激烈。

  塔娜翻身上马,一副兴奋的模样,转头向他解释道:“这是布兹卡谢,就是叼羊的意思,谁能把那山羊夺过手,丢到中间的高台上,谁就胜出。”

  她说着,一挥马鞭便冲了出去,清脆的声音在风里飞扬:“这是勇士的游戏——陈玉,快来啊!”

上一篇:这个影卫有点乖

下一篇:昆仑密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