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的太子妃有点不对劲 第38章
作者:婵之鸣
只是,太子妃这次必须得长个记性才行。
他还是高估了太子妃,也低估了江湖的险恶,以为他武功好,就算不顺遂总不会吃亏的,可当听朱衣卫说他中了暗招内力全无时,李晟景就知道还是大意了。
太子妃是真的没有经验,没经验也就算了,他还冲动,这次吃亏不能白吃,必须得让他长长经验教训才行。
大牢里暗无天日的我,根本就分不清白天跟黑夜,牢头一天给他送一顿饭,谢意颜就靠着这一顿饭算着时间。
到这一顿,他已经被关了整整五天。
除了第一天周方送他进来,其间除了牢头送饭,他就没再见过别的活人。
一颗心跟在油锅里煎炸一般,还是炸了好几遍的那种,忐忑不安之外,还有担心跟后悔。
啃着干硬的馒头,谢意颜吸了吸鼻子,忽然就听见了一点不该属于大牢的声音。
手里的馒头立刻扔了,谢意颜跑到栏杆处往外看,可惜什么都没有看见,声音越来越清楚,谢意颜脸上出现了激动的喜色。
是轮椅的声音,小景来了。
“我在这儿!这儿!小景,殿下!”真是异常的激动了。
跟在太子身后的周方听着这动静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太子要他单独找个地方把闫毅关起来,这样没规矩大呼小叫,叫的还是殿下的名讳,这闫毅到底是什么来头?
轮椅的声音从远到近,谢意颜紧绷了好几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直到看见轮椅上一袭白衣的人,他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声音都哽咽了:“小景,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李晟景没他眼神好,又是大牢里面,轮椅到了谢意颜跟前,他才看清楚太子妃满脸的血污,脸色立刻就变了。
“你受伤了!”
“朱衣卫明明说没有受伤,这是怎么回事?”李晟景扭脸怒斥周方:“你敢伤他?!谁让你动他的!”
周方惊得赶紧单膝跪地:“卑职不敢,他来时就受的伤,也不是伤,可能脸上划了一道才沾的血污。”
谢意颜拐见小太子生气,赶紧解释:“是藏力揭我面具时不小心带到的,一点小伤,不关周大人的事。”
李晟景:“还不开门。”
周方赶紧爬起来把门打开,就见太子自己转动轮椅进了大牢里,到了闫毅的身边,从怀里拿出一方雪色的帕子。
竟然亲自给闫毅擦脸???!!!
周大人现在很慌,不知真相的慌,他是算是太子的心腹了,可这闫毅之前明明就跟太子毫无交集,太子甚至都不认识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又发生了什么,竟然能让太子殿下给他擦脸?
“水。”
周方赶紧吩咐人端水来,这脸擦着擦着,他就更心惊了,闫毅这张脸是当真绝色,不仅绝色还他娘的跟太子妃长得一模一样,周指挥大人现在已经手脚冰凉浑身麻木了,只知道给太子一盆盆端来干净的水,直到把一个脏兮兮满脸血污的人变成了脸上有道划痕的太子妃,他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像个木偶人,完全不知道脑子这种东西是个什么玩意。
“出去。”
周方见太子殿下从将膝盖上一直放着的一个包袱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件女装,立刻明白闫毅,哦不,是太子妃,也不是,反正就是里面这人要换衣服了,赶紧转身告退,跑得比兔子都快,生怕慢一点就看见不该看的,他这条小命就留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方:我是谁?我在哪儿?我看见了什么?
李晟景:是谁说的太子妃一切安好没受伤?
朱衣卫众人:……在我们那儿确实不叫受伤。
谢意颜:小景终于看我来了,激动
第51章
周方守在大牢外面,等待是煎熬的。
比他更煎熬的人是谢意颜。
“小景,你……”
李晟景打开了手里的包袱,将衣服取出递给谢意颜:“更衣。”
然后转动轮椅就背过身去,表面上看很是君子,但他也只是转了个身而已,别的不说,俩人还没有开诚布公地谈过,那李晟景面前的人就还是太子妃,是女孩子的太子妃,他让人家一个“女孩子”换衣服,却不避嫌,这里面的内容可就太多了。
摸着手上光滑的丝绸,谢意颜看着李晟景的背影,到底还是又追了上去:“殿下你不想问我什么吗?”
几分急切几分焦灼。
李晟景拿开了他放到膝盖上的手,声音有些凉:“若不想更衣离开,便在此处暂住吧,孤不勉强你。”
说完就要走。
谢意颜更慌了,赶紧答应:“我换,换,马上就换,小景你别走,别把我扔这儿。”
说换就换,相当干脆利落,甚至要当着李晟景的面去解自己的腰带,李晟景实在看不过去,又转了轮椅,再次背对着谢意颜。
“窸窸窣窣”的更衣声,谢意颜扔掉了身上已经快被滚成破布一样的劲装,磨磨蹭蹭到底还是换上了李晟景给他带的女装,穿好衣服下意识摸了摸喉结的位置,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只能挪到李晟景跟前:“我换好了,我们走吗?”
李晟景这才转过轮椅,看了他一眼,从袖中拿出颈花递了过去,谢意颜看见颈花的时候,指尖都是颤抖的,但也只能颤抖着接过来,给自己收拾好。
李晟景上下看了看,确定无遗漏,才点点头:“走吧。”
除了脸上那道伤碍眼些,其他倒也还好,比那一脸血污的样子好太多了。
李晟景要转动轮椅,谢意颜赶紧上前想表现:“我来。”
他实在是太心虚了,不仅心虚他还难受。
被关在这儿的时候提心吊胆,想着李晟景知道他的身份以后会怎么处置他,肯定是要问罪的,可哪怕提心吊胆依旧盼着能见到小景。
他等呀等,在这乌漆嘛黑的大牢里等了好几天,终于把人给等来了,结果小景什么都没问,换了身衣服就带他走了。
周方在外面等了很久,度日如年的那么久,可能是因为他煎熬,所以觉得时间特别长,好不容易听见轮椅的声音,急忙去迎。
就看见一身罗裙的太子妃推着殿下出来了。
若非脸上多了一道伤痕,以及他们真的是从大牢里出来的,周方简直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场梦,诡异至级的梦。
闫毅江湖成名,太子妃是皇家长媳,还是谢家的大小姐,任是谁能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他身上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再看太子殿下淡定的脸色,周方真觉得不愧是太子殿下,他没跟错主子。
大牢里待了好几天,猛一出来,就觉得阳光太刺眼,谢意颜下意识挡了一下,正眯着眼,就有人给他递了把伞来挡阳光。
谢意颜自己接了伞,才后知后觉想起来问周方:“我能走吗?”
周方:……你问我?
低着头假装自己并不存在,倒是李晟景开口:“现在问是不是晚了点?怎么你不想走?孤见太、见你屡次留恋此处,莫非是想再多住两天?”
“不想!”谢意颜马上往小太子跟前凑了凑:“一点儿也不想,我就是有些担心,算了,既然殿下亲自来接,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快走吧。”
如此理所当然,让李晟景啼笑谐非:“你就不怕孤将你从此处带出,再送至宗人府法办?”
宗人府是专门管皇家人的地方,皇室子弟犯了错都得送到那儿去治罪,他现在是太子妃的身份,如果要定罪也是宗人府给他定罪。
“怕。”谢意颜立刻又怂了起来:“殿下,咱是回府吗?先回府吧,好不好?”
到底还是没忍心继续吓唬他,李晟景叮嘱周方:“孤今日未曾来过京畿卫,你知道该怎么办。”
“卑职明白,殿下放心,定会处置妥当。”
回去的路上车厢安静得不行,谢意颜几次想张嘴说话,最后都因为还在外面不方便而不得不噤声,一副受了气的小媳妇样看着太子殿下,端茶倒水十分殷勤。
而李晟景拿着一本棋谱看得专心,好像车上压根就没有谢意颜这个人。
京畿卫离太子府到底有多远谢意颜不清楚,他只知道小景不理他,这一路上他喝光了车上备的茶水,依旧觉得嘴巴很干,仿佛在沙漠里走了千百年,马上就要被烈日灼阳给烤死了。
终于回了东苑,谢意颜跟在李晟景身后斯斯艾艾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小景我……”
“沐浴更衣。”
“又换?”他急着想跟李晟景说话,不管说什么都好,可李晟景又让他去洗澡换衣服,谢意颜现在哪儿顾得上这个,想拒绝,可看着太子沉静的眼眸,里面好像藏着一片汪洋大海,看似平静,里面却藏着汹涌的波涛,只好收回他要说的话。
“我洗,我换!”明明非常迫切了,但还是让自己稳下来:“我先换衣服,然后小景你听我说好不好?我想跟你说清楚,你再治我的罪。”
“孤在书房等你。”
“在这儿等!”谢意颜脱口而出,说完见小太子好像没有生气,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是询问的语气:“就在这儿等好不好?我很快,马上就好。”
李晟景无奈:“你知道你在大牢里待了几天吗?知道自己身上现在是什么味道吗?知道……罢了,你慢慢洗,孤就在这儿等。”
略有停顿后,又加了一句:“哪儿都不去,你把自己收拾干净,我们再谈不迟。”
一步三回头去洗澡,谢意颜想洗快点,进了水他就想出来,可小景说他身上现在是臭的,又只能按耐下焦急,一点点把自己洗干净,甚至还用了平时都懒得用的贡品香皂,直到确定把自己洗干净才从水里出来。
擦干拿衣服,脸上表情再度裂开。
给他准备的衣服并不是太子妃平时穿的罗群,谢意颜拿过来看了看,是一身蓝色的束腰锦袍,里外好几层的那种相当繁复的款式,是谢意颜没穿过的。
他长这么大,穿最多的是女装,其次就是混江湖时候时穿的劲装,方便打架比武,像这世家公子的装扮,谢意颜就没准备过。
而且这衣服,谢意颜再仔细看了看,这衣服应该是小景的衣服,不管是质地还是款式花纹都是上等精品,虽没见小景穿过,但谢意颜在衣柜里见过。
只穿了中衣,往外伸头找了找太子,果然就见太子看了过来:“怎么了?可是衣服不合身?”
“我没穿。”谢意颜很犹豫:“我要穿那个吗?”
“你随意。”李晟景收回了视线,状似无所谓地说道:“若是你想继续穿女装也无妨,只是你确定要穿着女装跟孤说话吗?”
“我穿这个就行。”
谢意颜怂得缩回了脑袋。
他现在见到小景就觉得十分心虚,根本就不敢跟小景的视线对到一块儿,尤其是小景两句话,他就抓招架不住,觉得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就统统不对了。
洗澡的时候想着快点出来,换衣服的时候却又磨磨蹭蹭起来,没底气,一想到穿好衣服就得出去见人坦白,就更没底气。
关键他摸不清楚小景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生气没生气?还是说要跟他秋后栽算账?
“可要人伺候更衣?”
等得太久,李晟景都等不耐烦了,想也知道里面的人这会儿是不敢出来见他了。
别看这一路上谢意颜都是着急忙慌想跟他解释的样子,其实李晟景心里清楚,他没做好准备,哪怕是在大牢里关了五天,他也还是没做好准备。
终于从屏风后面出来,谢意颜不是很自在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又抻了抻衣摆,就差迈着小碎步才走到李晟景身边,问得小心翼翼:“还去书房吗?”
“就这儿吧,坐。”
谢意颜这才注意到,他沐浴的功夫,太子殿下摆了盘棋,将黑棋让给他:“说吧。”
两个字就让谢意颜哑口无言,他也不去动棋子,就看着李晟景放下一枚白棋,一招就将黑棋逼到了死境。
这是一局旧棋,之前他跟李晟景下过的,只是那时候跟现在不一样,谢意颜还记得这时一局他洋洋得意自以为赢了小太子的那盘棋,现在再看,原来太子只要挪一下白棋的位置,就能将他全盘逼死。
“殿下想知道什么?”谢意颜觉得很憋屈:“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我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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