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咸鱼 第75章

作者:时不待我 标签: 生子 打脸 爽文 古代架空

  听他这么一说,萧锦也想到了当时的事,他不由的看向萧艺。

  萧艺动了动嘴,萧善继续道:“当然,我怕是自己想多了误会四哥,也怕我在凉州听岔了话。所以我让谢追帮忙查了这些事。”

  “恰好那时他大哥谢沉在扬州,只是中途我这里出了猎场的事,他那里拔蛊遇到了一些麻烦,阴差阴错的谢沉调查的结果现在才送到我手上。好在谢沉身份并不敏感,又双目失明,没人想到他能在江南做些什么。他苏醒后查证这些倒是很容易,因为这些年淑妃娘娘的家人在江南或大或小都有些官位。只是他们平日低调,又一向秉公守法,从来不做危害二哥利益的事。就算江南知府顾印对他们都没有防备之心。”

  “我手上有确凿的证据表明,这些年四弟的画作远远不断的在江南暗中流传。四弟的画作由一个叫柳景元的商人在私下里进行交易,这些画并没有买卖大多都送给了郑家暗地里拉拢的一些有才之士,画作也可以说是信物,日后萧艺如果真成了太子甚至皇帝,那这些画就是他们从龙之功的信物。”

  “这个柳景元琴棋书画都通,他在江南各地有自己的商铺,四弟的画只从他那里出。柳景元四处为商,曾在京城的祥安路住过很长的一段日子,大约有一两年的样子。”

  “祥安路,四弟和淑妃娘娘听着耳熟不?当日刺杀二哥的舞女,就在那条路上受人调|教学舞,巧合的是她住的地方同柳景元所住之地只有一墙之隔。”

  “还有,那柳景元姓柳,那舞女临死之前口口声声喊着柳郎。哦,更巧合的是,柳景元根本不姓柳,那只是他行商所用的假名。实际上他姓郑,是四弟那郑忠表哥的庶弟。”

  “所以当日二哥派人查祥安路舞女的故居,那附近根本查不到柳姓之人曾住过,因为他姓郑。”

  萧善这话说完,四下一片寂静,如果萧善这话属实,是那个姓郑的柳景元勾引了那舞女,当日日宁围场之计实在是歹毒的很。

  太子因此而亡,同舞女有关的贤妃脱不了干系,五皇子萧羡因此被连累。萧善胸无点墨不学无术,在文武百官中名声最臭,太子之位只能落到萧艺头上。

  所以那舞女离皇帝那么近都没有动手,因为皇帝死了,继位的只能是太子。

  太子死,才有其他皇子上位的可能。

  皇帝听了这话语气沉沉道:“证据呢?”

  萧善把头上的东西交给皇帝,古宁当时本来想抢一人的画作拿回京城当证据,谢沉怕打草惊蛇没让。谢沉让古宁清清楚楚写下谁拿到了画,这些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同什么人走动的比较近。

  这些东西拿到皇帝跟前,只需对这些人查证一番,暗地里那条线就会明朗起来。

  这些人家中都有萧艺的画作,可以说是铁证。

  皇帝看完这些人物关系图,他闭了闭眼把东西狠狠的扔向萧艺,皇帝语气平静的说道:“朕还真没看出你年纪轻轻竟然有这样的魄力,日宁猎场都敢对亲兄弟下手。如果朕没有立太子,你怕不是要对朕下手。”

  萧艺把头狠狠的磕在地上,他说:“父皇,儿臣不敢。”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皇帝的语气终于愤怒过来了,他猛然站起身,恨不得而上前狠狠给萧艺一脚。

  皇帝道:“来人……”

  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淑妃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看向她,只见淑妃在那里又哭又笑,她望着萧善喃喃道:“没想到,没想到人人都瞧不上眼的厉王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细节查到这些。”

  “厉王可比皇上其他几个儿子聪慧的多,只是可惜了。”淑妃的声音猛然尖锐起来:“厉王对太子殿下忠心耿耿,那厉王想不想知道当日日宁围场是谁推了你一把,想要你的命?”

  “别人没有证据,我可是亲眼看到了,厉王想知道吗?厉王知道了会不会感到害怕?”

  “够了。”皇帝冷声道:“你若有话便说,若是想在这里妖言惑众挑拨人心,那朕劝你还是免了。”

  淑妃看着皇帝似笑非笑道:“皇上自认为英睿,可这宫里隐瞒你的事多的数不出来。臣妾若真要说出是谁推了厉王,太子殿下和厉王日后怕是要成仇家了。”

  众人因她这话神色不一。

  萧锦挺直背脊,他动口想说什么,只听萧善哼笑一声道:“我当然知道是谁推了我。”

  萧锦神色一变,在萧善开口前,他说出了这个名字。

  淑妃根本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转变,她满眼不可置信,皇后和兰妃各自瞪大了双眼,皇帝则死死皱着眉头看着萧锦。

第77章 077

  萧锦的话一出,大殿之内的人都惊呆了,包括没了前途的萧艺。他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完全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

  萧艺的目光最终落到淑妃身上,看她那表情,萧艺心里就知道萧锦说的是真实的,可这事淑妃却从来没有同他说过。

  皇帝也有些意外,他看向萧锦,不自觉的皱起眉头道:“你说什么?”说实话,萧锦说出的人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萧锦闭了闭眼睛再次说道:“父皇,儿臣说是兰娘娘推的萧善。”说罢这话,他看向淑妃道:“淑妃娘娘刚才既然敢拿这个说事,想来是真的看到了?”

  淑妃动了动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她看了看萧善又看了看萧锦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然后她道:“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在那种危机的关头,兰妃竟然那么关心太子殿下,为了太子殿下甚至不顾自己亲生儿子的安危?这种事一般人都做不出来吧,兰妃能这么做是皇后调|教的好?还是兰妃当时受到太大的惊吓乱了方寸?又或者是另有隐情?”

  “皇上难道就不好奇吗?兰妃为什么这么做?这对自己亲生的儿子心里到底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危机关头不想着护着也就罢了,还想置他于死地。”

  “我没想到的是太子殿下和厉王也知道这件事,就是不知道午夜梦回,两位心里在想什么,又是什么滋味?”

  说到后面,淑妃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在场的人都看着面上疯癫的她,皇帝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他看向兰妃。

  兰妃眼中的泪不断往下落,皇后脸上既莫名又有点不敢相信,她看着兰妃喃喃道:“是你推的萧善?可是为什么?”

  也许她心里知道为什么,一时间,她竟然不敢往深处想。

  但就如同淑妃所问的那般,谁会为了救另一个人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陷入险境。

  寻常人都做不出这种事吧,除非这个孩子在她心里没有一点位置。

  众人的视线落在萧善和萧锦身上,两人跪在地上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淑妃看着皇帝说道:“臣妾当年入宫稍晚,看到那一幕,心里异样十足。后来特意查证了一番,当年兰妃入宫是因为皇后无子。兰妃入宫之后,皇后同她先后有孕。巧合的是怀孕时间不同,生产的时间前后只错一个时辰。更有意思的是,当年兰妃是在皇后宫里生产。里面有没有蹊跷臣妾也说不准,毕竟当年伺候皇后和兰妃娘娘的老人都没了。兰妃身边的奶娘更是早就病逝了,想找当年之人问问情况都找不到。”

  她这话讽刺意味十足,皇后听了脑子一阵一阵的疼。

  当年她一直无子,她和太后心里都着急,最后太后暗示她从顾家再选一名女子入宫。她心里自然不愿,因为顾家当时只有顾如兰,是二房的嫡女,用嫡女给她固宠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两人身份相当,同是太后的嫡亲侄女,日后顾如兰有了孩子她们两个谁坐上皇后之位还说不出准呢。

  只是顾家旁支家的那些庶女太后又实在是瞧不上眼,有的目光短浅,有的相貌一般,入了宫都是麻烦事。知道皇后在担心什么,太后轻描淡写的说,若她一直无子,就算顾如兰入了宫生下皇子,也会抱到她跟前养。

  身份永远不会越过她。

  后来顾如兰入宫不久,皇后和她竟然先后有孕。

  太后自然也高兴,只要能怀上,哪怕第一个哪怕是个公主,早晚都能生下嫡子。

  皇后还记得,在她生产前的那段日子,兰妃总是往她这里跑,说是心里紧张也想同她说说话。她女红做的精致又漂亮,还给她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做了很多小衣服,上面的花纹都漂亮极了。

  她生产那天,兰妃也在,她入产房不久,兰妃也发作了。

  宫人原本要送她回去,兰妃在那里大哭大喊说害怕不愿意离开。

  最终兰妃还是留了下来。

  两人不过一墙之隔。

  后来皇后听宫人说,兰妃生产后还让奶娘抱着孩子来代替她给昏迷中的自己请安。

  皇后只当她是有心了。

  后来兰妃说那奶娘服侍皇子不够细心,把奶娘送出了宫……

  因为生下的都是皇子,太后和她想到当日的算计,对兰妃起了愧疚之心,加上是自家人,以后的日子只要兰妃做下的事不是很过分,太后和她都会帮着解决掉。

  至于她身边的人,到底知道太后和她曾算计过兰妃。虽然事情有了变故,但这些人整天在跟前晃悠,加上兰妃时常往她身边凑,一群人站在一起总能让皇后想到这些。

  所以很快她就把身边服侍的人给换了一遍。

  想到以往,皇后只觉得自己好像深处在冰天雪地中,她浑身冷的厉害。

  所以一切都是算计吗?

  皇后一直觉得兰妃懦弱有点小聪明,但特别容易被人糊弄。

  她的景兰殿跟个筛子一样,任何人都能从她那里打探到消息。萧善长大成人后,她从来都是在拖萧善的后腿。

  萧善成亲是皇帝赐婚,她不满意,弄得人尽皆知。

  当初柳静轩被查,她生气,痛骂萧善。

  日宁猎场萧善受伤,她张口闭口是皇后推的。

  她想一出是一出,她那点小聪明根本不用在征途上。皇后一直以为她性情如此,知道自己的地位,巴结着萧锦这个太子。所以对兰妃,到底是姐妹,她一直比较忍耐。

  可现在想想,顾言气到顾老爷子的事,她又能瞒着所有人,半分都没有表露出来。她是真的没有心机,还是心机太深,让人根本没往她身上想。

  还有兰妃对顾家二房的态度,顾家二房里的人全部是她嫡亲血脉,但她一直压着顾家二房让他们同萧善毫无接触,这些年一直让他们无条件的支持太子,对萧善完全是放任不管。

  他惹了顾家也好,同他们关系不好也罢,兰妃从来没有过什么表示。

  皇后一直以为这是兰妃忠心的表现,她和萧善一样不想争。家族荣耀,有她和萧锦就足够了。

  可人都是自私的,哪怕她真的不看重自己的儿子想巴着太子萧锦,又怎么可能把二房所有的前程都压在萧锦身上。

  毕竟萧锦还有自己的嫡亲外家,顾家二房,到底是隔了一层。

  一些事在没有发生的时候,会觉得一切行为都很合理。

  一旦怀疑什么,就会觉得处处都是陷阱。

  皇帝死死抓着扶手,他语气冰冷:“兰妃,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否认也好,承认也好,总要有个说法吧。

  兰妃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她看了看一直没有怎么动弹的萧善吸了吸鼻子道:“臣妾,臣妾……”

  她其实有很多话可以说,例如她想推的是宫女内监,并不是萧善。

  如果皇上问为什么编排是皇后推的萧善,她可以说是自己怕萧善会怪罪自己。

  至于这样的事会不会引起萧锦和萧善兄弟不和,会不会引起皇后对她和萧善的忌惮,甚至会不会因此对萧善出手,她可以说自己完全不知情。

  在外人眼中,她根本不会考虑这么多。

  她本身就是一个平庸懦弱的人,做过太多失去理智的事。这些事,她可以尽情否认,反正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话可以说出来很多,但能让人信服的却没有几个。

  更何况萧锦和萧善还跪在这里,两人心中也有属于自己的一杆秤。

  萧锦没有看兰妃,也没有看皇后,更没有看萧善,他朝皇帝说道:“父皇,儿臣身份不明,自请废除太子之位。”

  如果兰妃真的换了孩子,那他就非嫡子,就不该坐在这个位置上。

  他上折子让皇帝废除自己的太子之位,就是这个缘由。

  当日猎场他一直以为自己花了眼看错了,毕竟他并未真切看到兰妃动手,只是隐约觉得兰妃有那个动作。他当时一直想不明白的是如果他没花眼,兰妃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善醒来,也同他说了真有人推他。

  当时他心里是既震惊又平静,震惊真有人推,平静的是他好像知道是谁。

  从猎场回宫他见到了柳静宜和许良娣,见到了自己的孩子。他突然想,真有一个母亲会那么对自己的儿子吗?

  兰妃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吗?

  她心里有了疑惑,便在查柳静宜和许良娣的事时,开始查兰妃和皇后。

  他纠结过,可还是让人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