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太监那些年 第119章

作者:绿茶茶香 标签: 天作之和 情有独钟 甜文 古代架空

  徐子洛除夕夜便回来了,这几日,李轩都是在太医院治毒,或者说是在被投毒。

  听见脚步声,初七回过头,看了一眼徐子洛,虽说看见李轩这副模样心里悲痛不已,但是看到徐子洛的模样还是被惊了一下。

  他以为就京墨够黑了,没想到徐子洛更加——黝黑,在光线昏暗的地方,初七甚至以为自己又吃了寒食散,出现了幻觉,看到衣服成精了。

  直到徐子洛开口叫自己的名字,初七看到那口白牙,方才确定这人真是徐子洛。

  “徐太医,皇上他怎么了?”初七顾不得震惊,上前几步,一脸恳求地看着徐子洛问道。

  徐子洛微微后退一步,从前的小妖精长大了,更勾人了,一双含情眼这般看着自己,真是让人吃不消。

  “他没事,喝了药就好了。”徐子洛将药往前递了递,说道。

  那碗汤药乍一看乌漆嘛黑,细看更是惊悚,质地有些像黑色的石油,浓稠泛着光泽,这一碗下去,确定不是取李轩小命?

  “这能喝吗?”初七怀疑地问道。

  “这可是我一年来辛辛苦苦找的药材,千金难求,百年难遇,你竟然问能不能喝?”不管是谁,质疑徐子洛的药,他都会急眼,长得好看也不行。

  “那我喂给他。”初七伸手就要接药碗。

  “剧毒莫碰。”徐子洛往后一撤说道。

  “师父,师父不好了,我方才取药材时在路上碰见那个大美人了,他看到我了,糟了糟了,他肯定知道您回来了,皇上交代我们的事瞒不住了!”京墨从外头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待跑到众人眼前时,看到那大美人,一下子没了声息。

  “好啊,我说初七怎么会突然来密室,原来罪魁祸首是你!”李轩躺在床上梗着脖子愤声道。

  京墨缩着脖子躲到徐子洛身后。

  “京墨,侍奉皇上用药。”徐子洛将那碗剧毒递给京墨。

  “皇上,京墨来伺候您喝药了。”京墨讨好似地捧着药碗走到李轩身边。

  初七紧跟着凑了上去,看着京墨将那一勺勺毒药喂到李轩嘴里。

  “慢些,你不要呛到他。”

  “都流出来了,你擦一下。”

  京墨一看便是不会照顾人的,初七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把这药吃了。”徐子洛将一粒药丸递给初七。

  “你给他吃什么药?”李轩问道。

  “你身边尽是毒气,他凑在你身边难免沾染,这是避毒丸,只要避免身体接触,他在你身边便是安全的。”徐子洛说道。

  初七将药丸吃下,“他这是怎么了?怎会沾一身的毒。”

  都到这个份上了,李轩相瞒也瞒不住了。

  “朕都告诉你,你不许哭,不许怕。”李轩说道。

  初七俯在床头,眼巴巴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这模样像个乖巧的小宠,李轩看的心软,想摸摸他,却又浑身动弹不得。

  “朕先前说十息草未解,只剩十年寿命是真的。”李轩说道。

  尽管初七早已猜测道,但听到李轩亲口承认,还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别怕,徐子洛外出一年已经找到了制衡的办法。”李轩说道。

  制衡,不是解毒,还是延续寿命,总有一天还是要死,“就是这般制衡?”以毒喂毒,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搜寻了天下奇毒,以药引让毒药通过银针进入皇上的经脉血肉里,各种奇毒与十息草达到一个平衡点,只要不打破这个平衡,皇上便会无恙。”徐子洛解释道。

  “那平衡点被打破呢?”初七问道。

  “毒发身亡。”徐子洛说道,“不过要打破这个平衡点很难,除非有一种毒药比十息草与天下奇毒加起来的毒性更加猛烈才可以,据我所知,世间并无此物。”

  “可那么多毒药在他体内累积,不会对他身体有害吗?”

  徐子洛没有说话,显然是有的。

  “傻瓜,能有什么害处,这毒种进去,且不说以后没有毒药能毒到朕,朕与人交手时,若是不敌,便想方设法咬敌人一口,敌人便会立即中毒身亡!”李轩兴致勃勃地说。

  “话虽没错,你堂堂皇帝若是不嫌丢人,大可放口去咬。”徐子洛满脸嫌弃地看着李轩说道。

  初七还是不放心,但他也明白,这是徐子洛能找到最好的办法了。

  “还有,这瓶避毒丸你拿着,每月服一次即可,只要这毒物不咬你就不会有事。”徐子洛将一瓶药丸递给初七说道。

  初七接过药丸,看了一眼露着一口银牙的李轩,打了个寒颤。

第103章 生辰

  那碗黑乎乎的剧毒药引喝下去以后,李轩身上的黑色的银针颜色逐渐失去光泽,缓缓变浅,附在银针上的剧毒,正在缓缓地进入李轩的身体,同时,李轩被针扎的皮肤,蔓延出枯败的紫黑色,扩散至全身又向心口处回缩。

  看着便触目惊心,那痛苦更是难以想象,李轩浑身痉挛般颤抖,牙根都咬出鲜血。

  初七守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在痛苦中煎熬,自己却无能为力,甚至连抱着他都做不到。

  “别在这里守着了,朕一个人就可以,没多疼的,晚上朕就回去陪你了。”李轩强撑着朝初七微微一笑。

  初七咬着牙摇头,忍了许久的眼泪最终还是掉了下来。

  那豆大的泪珠砸的李轩心尖生疼。

  初七缩在床边,低着头,不想让李轩看到他的脸。

  “过来。”李轩说道。

  初七摇摇头。

  “朕数三声,你不过来,朕便拔了针,亲自去捉你。”李轩威胁道。

  还不等李轩开口数数,初七便爬过去,缩在李轩身侧,面对他躺下。

  李轩抬起手,想摸摸初七的发顶,可看着自己泛着乌青的手,又缩了回去,微微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初七脸埋在袖子底下,恨声道,“李轩,那个时候你真该一刀杀了我。”

  李轩一怔,他头一次从初七的话语间听到如此憎恨,而他憎恨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过去的事不要再提,所有的事都是朕自己的选择,朕不曾后悔,况且如今有你陪着,朕开心还来不及,这点痛苦算什么?”

  初七还想开口说什么,李轩哎呦哎呦地呼痛。

  “哪里难受。”初七翻起身想去握李轩的手,却被李轩躲开。

  在一旁配药的徐子洛被他们这幅苦命鸳鸯的样子刺激的眼睛生疼,冷着脸将一条熏了药的帕子搭在李轩手上,示意两人可以越过王母娘娘的银河相会了。

  初七迫不及待地抓上李轩的手,明明那双手握了无数次,闭着眼睛都能知道那双手哪里有个薄茧哪里有颗小痣,但是每次握上,都依然会让他心动不已。

  “针要扎十个周天,每日十个时辰,今天已经是七日了,熬时间会让痛苦加倍,你陪他说说话,时间过得快,便会好受许多。”徐子洛说罢便觉得自己纯属废话,原本痛苦的李轩,此时正一脸痴迷地看着初七。

  也是,这等绝色作陪,哪里还会痛呢?

  初七握着李轩的手躺在他的身侧,“你方才说今天日子特殊,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李轩侧着脸,看着初七微微一笑,“不告诉你。”

  “你还卖关子?”初七翻身,趴在床上,撑着下巴拧着眉看着李轩。

  初七纤细柔软的腰弯成一道优美的弧线,领口有些松垮,李轩的视线正好能看到里头的风景,那白皙的胸膛上,暧昧的痕迹尚未消散。

  只恨他此时动弹不得。

  “把腰带解开,我便与你说。”李轩直白热烈的目光在初七身上来回扫着。

  这个人都动弹不得了,还能起色心。

  “老实些!”初七隔着帕子轻轻打了李轩一巴掌。

  分明没有用力,李轩却哎呦哎呦地呼痛,若那巴掌不是初七亲自打的,初七倒要怀疑李轩被哪位大能打成重伤了。

  “莫要装了,我分明没有用力。”

  “可我身上原本就疼,不打也疼,你给我看看,徐子洛都说了,你需要分散我的注意力,我太痛苦了,初七,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李轩哼哼唧唧地满嘴歪理,初七竟找不到理由反驳。

  于是,初七被李轩诱拐着解开了腰带,得寸进尺的李轩又哄着他将衣襟解开,衣襟解开又哄着他解开衣袍。

  最终,初七侧卧在床榻外侧,背后看并无异样,可面朝李轩的正面却不着寸缕。

  “初七,真的有奇效,不疼了。”李轩说这话时两只眼睛冒着绿光,初七有种被饿狼盯上的错觉。

  中途京墨过来点熏香,还在桌子旁坐着十分没眼力界儿的同初七说了好一会儿话,背对着京墨的初七面红耳赤,李轩的目光却玩味地看着他。

  直到初七那张笑脸红的快要滴血了,李轩才大发慈悲地开口让京墨滚蛋。

  “呦,小初七,你喜欢这么玩啊?”李轩眼睛向下扫了扫,忍俊不禁道。

  初七低头一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啥时候的事,怎么就起来了,初七咬着唇,往后缩了缩屁股。

  “你要是敢挡,朕今晚饶不了你。”见初七一动,李轩梗着脖子威胁道。

  初七抓着衣襟的手又放下,认命似的让李轩用眼神把玩。

  他现在可算是知道了,不需肌肤之亲,被眼神搓火是什么感觉了,只不过,面对着一个身上扎着毒针,浑身泛着黑紫的人,他照样可以心猿意马,自己也真是够禽兽的了。

  现在换成是他需要说些话来分散注意力了。

  “这几日有些忙,一颗心又挂在你身上,一时间竟忘了今天是正月初七了。”初七说道。

  “你可算想起来了,两年前,你便是初七夜宴上与朕初见,那时朕一看,便愣住了,世间怎么会有你这么漂亮的人。”

  初七低头笑了起来,“幸亏奴家有几分姿色,否则怕是入不了皇上的眼。”

  “朕对你,始于色心,钟于真心。”

  “我初入宫时也是不情愿的,但一见皇上是个如此英俊的男人,便情愿了,所以,我对皇上,始于色心,钟于色心。”初七凑到李轩耳边说。

  李轩哈哈大笑,“若是朕老了丑了,你便不喜欢朕了?小色胚。”

  “喜欢的,只要是你,怎样我都喜欢。”初七捏着李轩的手指说道,“我永远……都会喜欢你。”

  永远有多远?李轩仰面躺着,看着床顶的木质花纹没有说话,隔着帕子,初七体温传来,温暖着李轩冰冷的躯体,他孤独一人独坐明堂之上,本以为自己可以剥离人性,做一个冷血的帝王,可初七一双温暖的小手将他拉进了这万丈红尘,尝到了甜,便再也咽不下苦。

  可如今,对初七公平吗?

  种毒的过程太过痛苦,李轩曾经想用昏迷来麻痹自己,可这种痛苦都容不得李轩分身,今日有初七陪着,鼻尖萦绕着初七身上特有的清甜气息,身边还有初七淡淡的体温,李轩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日落西山,身上的毒针已经取出,初七正枕在他的手臂上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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