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之后我开始撞鬼 第50章

作者:阿哩兔 标签: 推理悬疑

  不对,叶尧想起了正事。她和谢桑言是认识的,现在又特意跑来救他,那她肯定是自己人,于是叶尧追问:“言哥呢,他怎么样了?”

  “别担心他,十个边二都打不赢他。”

  沉月一会儿摸他的腰,一会儿勾他的腿,似乎在考虑要怎么把叶尧从床上弄起来。

  叶尧问:“边二?”

  “哦,就是刚刚那个硬是要和你结婚的家伙。他叫边无庭,我们给他取了个外号叫边二,你也可以这么叫他。”沉月解释:“他和你言哥是死对头,总是喜欢挑他的事儿,人不自量力,又菜又辣鸡,是个烦人的家伙。他自从知道你是谢桑言的小心肝之后,就一直想来把你抓走,可能是想借此杀杀谢桑言的威风吧,呵,还不照旧是个废物点心。”

  小心肝……??

  叶尧头一次听到有人用这种词形容他,又臊红了脸。

  “好了,我们走吧。”

  叶尧说:“可我动不了。”

  “这有啥。”沉月弯下身,一手勾他的腰,一手抄起他的膝盖,下一秒叶尧整个腾空,被沉月横抱在了怀里。

  叶尧是男生,在这种情况下被一个女生公主抱,更加羞耻得无地自容。

  “这……”

  “现在这种情况就别在乎姿势了,现在是紧急情况,这里是死人待的地方,你再这样继续耗下去,就真的会丢了小命了。时间就是生命啊,我的宝儿。”

  叶尧顿了顿,确实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没有刚才那么好了,有点止不住地犯困,身体也越来越僵,知道沉月不会害他,叶尧也不敢再说什么给她添乱了。

  沉月带他走之前,踢了一脚地上的尿壶:“对了,你还急吗?忍不住的话我可以帮你?别憋坏了。”

  叶尧:“……”他简直能当场用脚趾抠出一座城堡,声如蚊蝇:“不、不用了。”

  他就这么被沉月抱着踏进了黑暗中,行走在蛛网似的青石小道上,二人都没有开口,周遭岑寂无声,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东西蹦出来拦他们的路。

  沉月的头发拂在叶尧的脸颊上,痒痒的,叶尧还是没忍住问了:“你和言哥是怎么认识的?”

  沉月坦然道:“我当年被活活砍死,藏尸床下,凶手也没抓到,一直逍遥法外。因为没有及时安葬,我就成了孤魂野鬼到处漂泊。”

  “直到某一天,谢桑言找到我,他说他可以帮我报仇,但是需要我帮他一个忙。”

  “我就答应他了。”

  叶尧如有所感,问:“什么忙?”

  “他说,他最重要的人被孤身留在了这个世上,他放心不下,托我照顾他。”

  叶尧怔怔的,出了神。

  沉月道:“这就是我俩为什么会遇见的原因,叶尧。”

  “他,他为什么自己不来?”叶尧声音哑着,听起来像是要哭。

  沉月没有看他,道:“那个时候,他还不得自由。”

  “他身受限制,不知怎么打听到了你的住处,知道我死在那里,是最适合照顾你的人,所以才找到了我。我和他愉快地做了个交易。我报了仇,他也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公平的买卖。”“他帮了我,所以我替他照顾你。这些年来边二总是暗地里放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找你麻烦,都被我打跑了。要不你现在还能活蹦乱跳呢?”

  “不得……自由?他怎么了?”

  沉月没说,只道:“这件事,你还是去亲自问他比较好。”

  “啊,他来了。”

  叶尧一惊,随着沉月望着的方向看去,由远及近,那个熟悉的人影很快来到了自己跟前。

  恍如隔世,叶尧怔怔地注视着他,半晌,喃声喊道:“……言哥?”

  谢桑言的眉头一直蹙着,见到叶尧后几乎是急急忙忙就托住了他的脸颊,俯下身来匆匆丢下一句:“抱歉阿尧,等你醒来我再和你解释。”

  叶尧一懵,猛地睁大了眼睛,谢桑言的脸近在咫尺,他的唇瓣冰凉,紧紧贴住了他的。

第44章 朝阳升起,他沉落

  唇瓣紧贴,叶尧大脑一片空白,湿凉的软物轻而易举撬开了他的唇齿,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急速流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丝丝缕缕黑色的丝状物从他的身体里如数涌入了谢桑言口中。

  恍然间,叶尧眼皮子再坚持不住,重重阖上了。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心跳声,他僵硬的身体犹如从高空坠落,一个寒颤,叶尧唰地睁开眼睛,眼前不再是那诡异阴森的地界,而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房间。

  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可是叶尧清楚地知道,并不是。

  他坐起身,捂着心口,掌心下是剧烈跳动的心脏。

  些微刺痛从脖颈上传来,他伸手一摸,发现自己脖子上缠了一圈绷带。

  对了,言哥呢?

  叶尧下了床,跌跌撞撞就往门外跑,却正好和开门的一个人对上了。

  是沉月。

  她手里端着一杯水,睨了眼叶尧,说道:“醒啦?喝吗?”

  叶尧没有去拿那杯水,而是问道:“他人呢?”

  沉月耸耸肩,侧过身子,叶尧看过去,她身后不远处,谢桑言也正一言不发地凝视着他。

  沉月察言观色,自动回避了。

  小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他还是那一身‘谢北望’的穿着,脸上架着那副精致的金边眼镜,叶尧看着看着眼睫就湿了,他哑声道:“你戴眼镜也这么好看,”

  “言哥。”

  谢桑言闻言,轻轻弯起了嘴角:

  “好久不见,晃晃。”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叶尧再控住不住,他缓缓走向他,又由慢走变成了小跑,他竭尽全力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向谢桑言,再狠狠地把自己砸进他怀里,双臂环上他的脖子,不松手了。

  谢桑言被他撞得轻轻退后一小步,但立即就回抱住了他,把脸埋在他的颈窝中。

  两个人就这么紧紧地抱着彼此,仿若要将他们之前失去的时间都在这一刻全都补齐。

  叶尧眼泪大颗大颗往外涌,完全止不住,他心都要裂开了,一半狂喜,一半悲痛,种种情绪都集中在这一颗小小的肉块上,挤压着他胸腔里为数不多的空气。他就这么抱着自己的浮木,自顾自地哭着。谢桑言没有阻止他,轻轻拍着他的背脊,哄他,替他顺着气。

  放肆痛哭的下场很快到来,叶尧哭过了头,喘不上气,眼前一阵黑一阵白,手脚也开始发麻,但是他就是不想松手,察觉到他的身体在往下滑,谢桑言搂住他的腰,支撑起了他的重量,让他整个人都可以挂在他身上。

  叶尧哭得抽噎不止:“我……我好想你……”

  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这句话几乎是用气音说出来的。但是谢桑言听见了,他也回应了:“我也很想你。”

  叶尧不肯从他身上下来,谢桑言就这么抱着他进了房间,将他轻轻放到床上时,叶尧还紧紧抓着他的手,生怕他下一秒就不见了。

  谢桑言坐在他身边,二人近在咫尺,他问道:“不怕我吗?”

  叶尧摇头。

  “我是鬼啊,你也不怕?”

  叶尧摇头,眼睛都哭肿了,道:“不怕。”

  谢桑言弯着嘴角,轻揉着他湿透的眼睫,道:“晃晃现在好勇敢啊。”

  “不要走了好不好?”叶尧抓着他的手,把自己的脸颊紧紧贴在谢桑言的掌心,像小猫一样蹭着他,恳求道:“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好不好?”

  “好,”谢桑言暗暗咬紧了牙,严肃道:“不走了,我再也不会走了。”

  叶尧在谢桑言怀里哭了很久,哭到最后已经没有眼泪流出来,他紧紧攥着谢桑言胸前的那片衣料,用力到关节都泛了白,舍不得松开。

  相认了,哭够了,疑惑和不甘就上来了。

  叶尧问:“你回来就回来,为什么要扮成谢北望骗我?”

  该来的总会来,谢桑言轻叹一声,老老实实开始解释:“我怕我出现在你面前后,你会厌恶,会愤怒,会……不想再见我。我以为你讨厌我。”

  “为什么?你怎么会认为我讨厌你?”

  “我们分开的那一天,就是被拍了照片之后,”谢桑言说到这里,顿了顿,“你没有正眼瞧过我,而且,话也说的很少,最后还拒绝让我送你回家,所以……”

  就因为这些举动,他就这么下了【讨厌】的结论?!

  叶尧出离的愤怒了:“你什么时候这么没自信了?”

  谢桑言苦笑:“因为我那时候就喜欢你了。”

  叶尧愣住。

  “在喜欢的人面前,我的自信哪里有用武之地?”

  “我天天陪在你身边,你是我最喜欢最喜欢的人,可是你却一直把你讨厌同性恋这句话挂在嘴边,我也会怕,阿尧,我怕你哪天知道我的心意之后,就会讨厌我了,我不想失去你,不想和你分开,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哪怕……”谢桑言眼睫轻眨,嗫嚅道:“哪怕我们的关系永远都止步于‘朋友’,也没关系。”

  “只要你幸福就好。”他笑容苦涩:“如果,我早知道你的心意,我又怎么会拖到现在?”

  叶尧嘴里发苦,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声细碎呜咽。

  两个人,因为当年阴差阳错下的一个不算是亲吻的亲吻,彼此都以为对方厌恶了自己,他们分开前的最后一面,连一句像样的话都没有说成。

  叶尧问:“既然是这样,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自杀?”

  “你又为什么不早点回来见我?沉月说你不得自由……为什么?”想问的问题一大堆,谢桑言将叶尧揽进怀中,轻声道:“好,我慢慢说给你听。”

  ……

  叶尧枕着他的胸口,抬眼,乖乖地等着。

  “当年,我并不是自杀。”

  “而是有人要我的命。”

  当年,谢桑言和他在岔路口分别之后,人本就还在低烧,又因为照片的事情心乱如麻,也不想回家,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了那条荒郊河。

  深夜桥边空无一人,他趴在桥边栏杆上吹着风,听着河水湍湍,手指抚上自己的嘴唇,又想起叶尧拒绝自己送他回家,情绪更加低落。

  他不知道明天要用什么表情去见叶尧。

  他就这么一直站在桥上,在天快亮的时候,一辆黑色的suv突然停在了路边,轮胎因为急刹而和地面剧烈摩擦,动静很响,谢桑言闻声,下意识看了过去。

  车上下来了四五个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他们二话不说就朝桥上走来。

  桥上只有他一个,这么有目的性的动作让谢桑言霎时起了警惕心,他站直身子,紧紧盯着那群人。

  他试探着后退了一步,那群人的脚步明显就放快了。他确认了,这群人就是冲他来的!

  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为什么自己会吸引这些人的注意,以他现在的力气根本不足以抵抗这群五大三粗明显训练有素的成年人,他就想着赶紧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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