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师 第30章

作者:文礼 标签: 推理悬疑

  家……家属……

  这小子,真的明白什么叫家属吗?

  “你上次不是跟我们打过球嘛,里面有几个你应该认识的。反正你也是闲着,身为学生放假就要出去玩个痛快啊!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上我们来学校接你,记得准备个两三天的洗漱用品,那边牙刷和毛巾要自备的哈!”

  玩心谁都有,我也不例外。想了想,的确在家也没什么意思,不出门玩一趟都不好意思跟人说过了个寒假。于是我没有拒绝季雨阳的提议,找了个背包简单地收拾了点东西,准备跟着他们一起去南山植物园爬山赏梅泡温泉。

  第二天,看到来接我的车时,我才发现这事的幕后主谋原来是沈情。他也一副要去远足的样子,开了辆白色的本田过来。我记得这破车是他去年刚拿驾照后买来试手的,头一个月就撞了三次。虽然对于沈家来说这点小钱不在话下,但沈天宇也不是纵容他败家的人,在修理费和赔偿费用终于超过这破车本身的价值后,沈天宇沉着脸警告他再撞就没收他的驾照,这才终于使情况有所好转。

  早知道季雨阳说的“来接我”是叫了沈情开他这辆千疮百孔的破车来接,我连房门都不会出。沈情开车我只坐过一次,差点就见了阎王。我永远都记得当车冲进一间卖小面的店门时,那一锅当头浇在挡风玻璃上的热水,和滑溜溜地顺着玻璃流下的面条。

  网上流传着一组女士开车的窘迫视频,点击率久居榜首,但我想那是因为没人敢把沈大少开车的录像放上去的缘故。

  我问他怎么不让司机接送,他说家里的司机都放假了,自己这水平又不敢把好车开出来,所以这破车现在专门用来上山下乡,就等着哪天彻底报废了买新的。

  事已至此,我也不能调头就走,车上除了季雨阳和沈情外,还坐了另一个篮球队的人。那个瘦高个的男生是国交院大三的学长,叫秦风,我去看季雨阳打球的时候见过他几次,虽然没说过话,但这人的三分球却超级厉害,十有□□都不会落空。就是人有点闷闷的,寡言少语,不打篮球的时候老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离开市区前,我们又绕路去接了另一个人。柯晓辉,经贸院大二,我跟他打过一次球,球技普通,只略胜我这个外行一筹,篮球队的最末号替补,不过性格外向,有点自来熟,心无诚府,很讨人喜欢的类型,一路上基本都是他和季雨阳在叽叽喳喳地说话。

  南山植物园距市中心约一小时车程,附近有南温泉等系列休闲娱乐设施。南山片区的民营农家乐基本集中在山腰一带的小高地上,不过我们要住的农家却在山背面稍高的地方。这里离南温泉开车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如果是早上登山看日出的话,倒会少走许多路,而且也比较清静。

  这处农家是篮球队中锋万夏的女朋友梅兰家里经营的,一周前就已经停止营业了。梅兰的父母都已回老家准备过年,万夏说想带朋友过来玩,梅兰才特地留下来陪他,帮我们这群不会做饭的男生办伙食。

  万夏我也见过,一米八五的个头在队里十分显眼,人长得很壮,一眼就能从人堆里认出来。梅兰我们都是第一次见,她是青城师范学院的学生,跟万夏是高中同学。她虽然长得普通,但装束打扮很时尚,看起来跟这个朴素的农家格格不入。不过万夏一再跟我们夸她做饭好吃,在家帮忙时给客人的饭菜都是由她做。我们几个来蹭吃蹭喝的自然也一口一个兰姐地套近乎,奇妙的是,梅兰带笑的脸上却丝毫不见对褒奖之词的欣喜,反倒带着些厌恶感。

  有趣的女人,万夏那种笨拙的老实人,是驾驭不了她的吧。

  梅兰家是独门独院,共有6间房。万夏和梅兰住正厅里梅兰父母的房间,正厅侧还有一间侧卧空着,万夏说他堂兄晚一点也会过来,那间留给堂兄住。我和季雨阳一间,沈大少单独一间,在我隔壁,我们这两间房都在西侧,是连着正厅的。东侧的两间房连厨房一起单独修建,秦风和柯晓辉住一间,还有一间房锁着,梅兰说是用作了仓库,现在住不了人。

  厕所修在院子的另一边,倒还算干净。院子里有台石磨,上面用簸箕晾着一堆雪白的葛粉。院子周围还种了些橘树,上面结着小小的金色果实,不知道是哪个品种的橘子,不过伸手摘下来就可以直接吃,有点酸,味道还不错。

  从院子望出去是一片墨绿中带着枯黄的树林,其间有条小溪流过,静谧的环境可不是山腰上那些农家能比的,是个放松的好地方。我正疑惑这间农家是不是太过安静了,季雨阳突然问万夏,“怎么没有狗啊?农户家里不都养狗的嘛。”

  虽然并不是什么行业规定,但农家一般都会养狗,这貌似已经成为了一种民间习惯。万夏解释说,以前是有的,不过梅兰家的狗是放养的,没栓着。上个月跑出去之后就再没回来,找了好几天也没找着。梅兰的父母正商量着春节后再去别人家领个狗崽子回来。

  听万夏这么说,柯晓辉倒是松了一大口气。他说他最怕狗了,要是院子里真有狗,晚上去上厕所的时候还要叫上人跟他一起去,免得被狗吓得掉坑里。

  中午的时候梅兰给我们做了顿好吃的,手艺确实不错,连沈大少都难得地没挑剔。我们边吃边夸兰姐手艺好,特别是季雨阳和柯晓辉那两个话唠,已经毫不客气地申请晚上的菜色了。梅兰跟我们不熟,一直笑咪咪的,也不多说话,只默默地自己吃饭。

  饭桌上大家都相互介绍了下,介绍到沈情时,季雨阳夸张地说这位可是青城首富沈家的大少爷,梅兰便多看了沈情几眼,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季雨阳倒没跟别人说我和沈情的关系,只说我是沈情的亲戚。于是乎梅兰又盯着我看了半天,显露在她脸上的表情引起了我的兴趣。

  到底是哪一个呢?

  她在观察完沈情和我之后,脸上就一直挂着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向温泉进发!

  吃完后季雨阳说要帮忙洗碗,万夏招呼道,“你是客人怎么能洗碗呢,兰子都做惯了,让她做吧。等一会儿万杰就来了,大家一起去泡温泉。”

  万杰就是万夏的堂兄,万夏说他也是开车过来,正在路上。说起这个堂兄,万夏立即露出一脸崇拜的样子。万杰大二就辍学经商,今年才22岁,却已经办起了自己的公司。去年买了车,说是预计明年会在市区买房。这种精英设定的有为青年的故事自然是广受苦读中的学生们的欢迎。几个男生坐在院子里一起批判社会现状,吐槽教育部门,我的眼睛余光却看见,从厨房洗完碗出来的梅兰,一个人边打着手机边往院子外走去。

  我悄悄问季雨阳,“来之前你认识梅兰吗?”

  “不认识啊,”他否定道,“我们几个都是第一次见梅兰。不过万夏说她以前来看过我们打比赛,这我倒是没注意过。”

  “怎么了吗?”沈情凑过来问,“你俩说什么呢?”

  我没理他,话题一个接一个,很快就把这事给放下了。大约半个小时后,万杰开着车过来了,虽然只是辆普通的帕萨特,但万杰身为自主创业有为青年,跟当二世祖的沈情相比,在就读大学生们眼中可不是一个级别。沈情是胎投得好,这个先天条件不是一般人能超越的,但万杰这样的人正好能成为大学生们的真实偶像。

  万杰个子也高,但不像万夏那么壮,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穿着很干净。万夏给他介绍了一遍同学,这位精英堂兄也是一副挺亲切的样子。等他放好东西,我们一群人就开车向温泉出发。沈情的破车上就只剩下了我和季雨阳,其他人全挤去了万杰的帕萨特。

  “那帮混蛋什么意思啊!”沈情火大地嚷嚷着,“一辆帕萨特而已还当个宝了,我这车也差不到哪去啊!”

  我叹了口气,“不要有事就怪车子,跟车没关系好吧。”

  季雨阳接着吐槽道,“来的一路上都跟玩漂移似的,鬼才敢坐你的车呢!我说大少爷,这里是山路!你能开稳点吗?”

  “这还不稳?又没掉下去!”

  话音刚落,车屁股处就传来一声像是擦到了护栏的尖锐声音。我和季雨阳顿时没了声,只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能平安渡过此劫。

  沈情从后视镜里白了我和季雨阳一眼,不过大概他自己也知道这山路挺险,也没再说话,专心地开自己的车。季雨阳问我,“你刚才问梅兰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前见过她?”

  “我没见过她,不过我倒觉得她见过我或者沈情……或者说是知道我们中的一个。”

  “知道本大爷的人很多吧?”沈情插嘴。

  “不是这种意义上的。要是听过你大名的人,在做介绍的时候就会有特别留意了,但她却在我和你之间犹豫了半天,像是不确定到底是哪个一样。”

  “不确定什么?”

  “不知道。”

  季雨阳问,“你在说什么啊我都迷糊了。”

  “从梅兰的角度来讲述的话,就称这个人为A吧。梅兰听说过有A这样一个人,并且A的某些特征引起了她的关注。但她不知道A的名字,也不知道A的长相。今天她突然得知这个A要到这里来了,但来的是一群人,她从自己之前听说的A的特征中挑选出了两个疑似A的人,但她不确定这两个人中谁才是她知道的那个A。”

  “这样的话那两个疑似A的人要有许多不好辨认的共同点吧?”季雨阳仔细盯了我和沈情一会儿,“你们俩怎么看都没什么共同点啊。”

  “硬要说共同点的话也有,”我列举道,“比如说都是沈家的关系人。我们的继兄弟关系并没有公开,所以外面的人经常把我当沈家的旁系亲戚。说不定在梅兰看来,沈家亲族就是第一个共同点。证据就是在你介绍完沈情但是还没介绍我的时候,梅兰就开始注意沈情了。后来在知道在场的还有一个沈家亲族,这才产生了疑惑。”

  “她不可能就凭这一点来判断吧?”

  “其他的我暂时也想不到。或许是些小细节吧,比如说我跟沈情从身高和体形上都差不多,长相上也有些相似,如果她要从外表上来判断应该很难吧。性格的话虽然差得远,不过我们跟她还不熟,我和沈情都属于初期接触看不太出明显性格的人。所以这也不能成为判断的标准。在情报这么少的情况下,会让她产生疑惑也很正常。”

  “说了半天,梅兰为什么会关注你们呢?把那个A找出来她又想干嘛?”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现在才提出来啊。”我再次问季雨阳,“这次旅行从组织到开展的经过,你再详细回忆一下,一个细节都不要漏。”

  季雨阳想了想,就开始按时间顺序慢慢说了。其实这次南山植物园农家乐之行是上周他们篮球队就定好了的。几个家住市区内的男生商量着找个地方玩,提议有很多,但最后大家都比较支持能提供免费食宿的万夏的方案。季雨阳本来没想找我来,但万夏说可以带家属,又在聊天的时候提到上次我跟他们打球的时候觉得我打得不错。最巧的是这个时候沈情打电话跟季雨阳说我宅在家里没前途,让他想办法把我拎出门,于是季雨阳周四就来找我要把我带上,沈情当然不会放过监视我的机会,以提供往返车辆为名加入了进来。

  “也就是说,你们聊天的时候是万夏主动提到我的?”

  “是啊,我也奇怪呢,”季雨阳一脸不可思议地说,“上次你跟我们一起打的时候,明明打得这么烂,连一个球都没进的说……”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我打断他的回忆,“上次我跟你们一起打球的时候万夏没带梅兰来吧?”

  “没有啊,因为只是周末临时约的,打着玩而已。要是有女生来我可是能第一个发现呢!”

  这家伙怎么尽是些没用的技能!

  “那我当时有说什么特殊的话,或者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吗?”

  “没有吧,”季雨阳想了想,“很普通地打球而已啊。当时只打了一个小时,你体力不支一副快晕倒的样子,在旁边坐了会儿就自己回去了。也不记得你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再说了,你那时候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哪还有闲功夫说话啊。”

  我跟篮球队的人打球并不是什么久远的记忆,只是那时候也没发生什么给我留下特别印象的事,所以记忆也并不十分清晰。我和万夏的接触除此之外也找不到别的,是什么使他对我留有特别印象,并且在此次郊游前还特意提到我呢?

  还有一点,万夏对我的特别记忆,跟梅兰的怪异表情是否有关?梅兰会关注我们,会不会是万夏在她面前提过什么呢?

  “我说学长啊,你想得也太多了吧,”季雨阳不满地抱怨道,“你说梅兰有什么不对劲我信,女人嘛,有点花花肠子很正常,小雪那家伙还三天两头搞点小名堂出来呢。但是万夏我了解啊,他可是我们篮球队最耿直的人了,你不信他,就是不信我喽!”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信你了?”

  “唉???”

  “你们俩说不通的,”沈情插话,“一个阴谋主义者,一个乐观主义者,不是同一国的啦。”

  季雨阳问,“那你又是哪一国的?”

  “我暂时是你这一国的,”沈情说,“小言有时候心眼多过头了,我不管你那什么技能,读心术也好预言帝也罢,这次的目的是出来玩的,你硬是要分析的话,不妨用玩的心态来分析一下梅兰的怪异举动。”

  “玩的心态吗,”我随口说道,“那她的表现不是看上你了就是看上我了,想把没前途的老实人甩了攀高枝去。”

  “……你还真是瞬间恢复地球人视角啊。”

  南温泉建在南山北面,建起温泉后,附近陆续开设了配套的娱乐设施,像什么台球室,室内高尔夫之类,温泉的主角地位也越来越不明显。为了泡温泉来这里的是普通老百姓,而为了使用其他娱乐功能来这里的,才是真正的大老板。

  我们一行人自然是为了泡温泉来的。其实对于我来说,泡温泉和在家放一浴缸水一样,都不过是洗个热水澡的感觉而已。我就不信这张皮上沾点什么矿物质就能长命百岁了,而且公共浴池里通常都会有你能想象到的一切恶心元素,回去之后还真得重新好好洗一遍。

  南温泉建在山上,大小泉池共有72个,分成不同区域散布在山林之中。一般一片区域中有5个左右不同种类的泉池,一些特殊构造的池子也会单独修在一处。

  换好泳裤进去后,刚开始我们一群人还走在一起,但从中途起就渐渐分散了。一开始是梅兰说要去泡牛奶浴和鲜花浴,这些小池子比较受女性欢迎,地图上显示都集中在最北边,于是万夏就陪她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幻觉

  我们几个一路边聊天边泡,季雨阳和柯晓辉要去高温池,秦风和万杰也跟他们一起。我受不了热水,就和沈情一路去找常温温泉,却意外地来到了一片模仿岩洞修建的洞穴泉池。沈情觉得好玩,就带头钻了进去。

  这一片池子修得还算有些趣味,虽然是模仿岩洞的构造,不过洞顶上凿出了大小不一的镂空,阳光从洞顶上洒下来,泡在池子里也显得格外惬意。我正左右打量,身边却陆续经过了三五组带着孩子的游客。洞穴中路比较窄,我停下来让他们先过。当这波游客都离开后才发现,我跟沈情走散了。

  进温泉之前我就把眼镜取了,和衣服一起放在保管箱里。我的眼睛也就一两百度的近视,不看字时并没有影响,但习惯了镜片的视野仍有些模糊,想去找沈情,离得远的人也看不太清。于是我干脆自己找了个无人的小池子泡着,等沈情来找我好了。

  这个小池子位置有些偏,附近还能隐约听到儿童的吵闹声,不过泡了半天居然没有一个人过来。我有些怀疑沈情那家伙能不能找到这里,还是说他直接先走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

  池子的温度对我来说正好,头顶上又有冬季的阳光照着,迷糊中,我竟打起了瞌睡。泡在热水里睡觉是件挺舒服的事,浮力使全身都处于放松状态,能使人类自然地联想到最初在母亲腹中美好无忧的那十个月。

  我的睡眠较浅,迷糊中听见有水声在向我靠近。我感觉到一个人走到了我身边,阴影挡住了我头顶的阳光。那个人就这样站在我面前,默不做声,过了一会儿,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一只手抚上我的额头,把垂在脸上的留海拨开。

  他在看着我。

  是谁?是沈情吗?不对,沈情的动作里一向带着几分凛冽和霸道,不会做出这样缓慢轻柔的动作。那是季雨阳?或者其他人?也不是,他们估计会直接叫醒我吧。

  我的意识在挣扎着想要醒来,但这个人的气息却并未带有任何恶意,或者说,并未带有丝毫对人类应有的感情。即使不睁开眼睛,我也知道,在那双盯着我的瞳仁里,映出的并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件物品。就像是在看一个杯子,一支笔,一个毫无生命的东西。

  接着,那只手离开我的额头,开始用手指描述我的脸。指尖微凉,指腹十分柔软,指甲平滑,应该是一只保养得很好的手,却是一只男人的手。手指慢慢地划过我的眼睛,鼻子,嘴唇,下巴,然后是脖子,胸口,腹部,大腿,小腿,脚趾。之后,接触我身体的东西从手指变成了手掌,从脚开始原路抚/摸上来,小腿,大腿,腹部,胸口,脖子。

  手掌停留在脖子上,玩弄般地徘徊了一会儿,然后掐着脖子慢慢收紧。在呼吸受到阻碍后,我这才从睡眠的禁锢中开始清醒,轻轻动了一下。那只掐着我脖子的手消失了,我张口吸着气,终于睁开了眼。

  然而我眼前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小池子里仍旧只有我一个人。

  我摸了摸脖子,刚才那股窒息感仍在脖子上徘徊。这种真实的感觉并不是梦境能带来的效果,在我醒来之前一定有某个人在这里。他并不是我所熟悉的人,却一定是知道我的人。

  会是谁呢?是我们一行人中的某一个,还是在暗中盯着我的什么人?

  或者,只是我的幻觉?

  “啊,你这家伙居然躲在这里。”

  沈情终于找到了我,手里还拿着两个玉米。他递给我一个,然后自己坐在池子边上啃了起来。

  “那边的小食堂里有一些杂粮小吃,我记得你爱吃玉米就给你拿了。”

  不得不说,沈情虽然性格恶劣,但有时候还是有点良心。我从池子里出来,坐到他旁边啃起玉米来。两个人都没说话,等我啃完抬起头时,才发现他一直盯着我。

  “怎么了?”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脖子,正好是刚才感觉到被掐住的地方。之前还一脸吊儿郎当的表情已经收了起来,眼角透出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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