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猫 第19章

作者:恩顾 标签: 推理悬疑

  邱正夏贴上去,避开他的伤口搂住腰,又不安分地在他脸上咬了一口,撒娇:“喵!”

  “乖,再嘟个嘴给我瞧瞧。”

  邱正夏嘟了一下,马上捂脸,摇头摆尾:“好害羞好害羞……”

  韩贝忍笑哄骗:“再嘟一个。”

  邱正夏又嘟。

  韩贝扣紧他的两只手腕,探身亲了一口,“你再装可爱试试!你敢嘟嘴我就敢亲你!”

  “好害羞好害羞好害羞……”邱正夏不能捂脸,只好将脸埋进韩贝肩窝里蹭了蹭,嘟囔:“人家哪有装可爱?人家明明本来就很可爱……”

  “你这死不要脸的狗玩意,别蹭!”韩贝扳过他的脸,发现他真的脸红了,不由说话都有些结巴:“喂,你真……真害羞啊?”

  “韩少爷不要这样调戏小处男嘛……我这么纯情,你也不知道疼惜。”邱正夏表情严肃地说出让人哭笑不得的话。

  韩贝钳制着他,躺倒下来舒舒服服地枕在登山包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还不够疼你?”

  邱正夏满脸阴郁:“那我要童子身。”

  韩贝不轻不重给他一巴掌,“滚!”

  邱正夏两手得空,立马装腔作势捂住脸,小媳妇般泫然欲泣地抽噎了两声:“你说要疼我,却把身子给了别人……”

  “喂喂,住嘴!我哪有?”韩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好坦白:“我随口说说的!”

  邱正夏从指缝里看过来,“骗人!”

  “懒得骗你,”韩贝不自在地摸摸后颈,颇有些恼羞成怒,“不相信就给我滚!”

  邱正夏挺身而起,蠢蠢欲动地两眼放光,双手齐上拉他的裤子拉链:“我信我信!心肝好贝贝,你说什么我都信!”

  韩贝急眼:“外面都是人,你想干什么?”

  邱正夏“刷刷”拉严实帐篷的拉链,回头接着摸:“我的心肝好贝贝,快把童子身给我吧,给我我就放心了!”

  韩贝色厉内荏地训斥:“啧,别玩火!也不看看这什么场合!”

  “那我就只亲亲,亲亲可以吧?”邱正夏跪坐在韩贝腿上,蜻蜓点水似的一啄他的嘴唇,窃笑:“亲脸一千,亲嘴两千。”

  韩贝掐一把邱正夏的屁股,大方道:“一万!”

  两个字说完,韩少爷抱着他的狗玩意儿打了个滚,居高临下地俯身堵住对方的嘴,再不快点儿,他就要笑得龇牙咧嘴,没法再保持矜持了!两个人都没有经验,一个绵长的舌吻磕磕绊绊,不是你咬到我的舌头就是我撞到你的牙,虽然不顺利,却怎么也舍不得分开。

  邱正夏骨架小,显得瘦,是一副好动但无害的样貌,总让人产生错觉,似乎像教训小猫一样拎住他的后颈就能控制他。然而,当拥抱他,或者说,拥有他,仔仔细细地抚摸,才察觉出他是一只装成乖乖猫的猎豹。他的肩背肌肉坚韧健硕,绷紧的腰部线条柔韧性感,却带着不可小觑的刚劲和张扬,饱含难以驯服的味道,愈是如此,愈能强烈地引爆征服他的欲望!韩贝撩起碍事的衣服摸进去,触手之处是结实有弹性的肌肤,汗津津的,燥热万分,几欲烧化双方的理智!

  韩贝多么抓心挠肺地想狠狠亲热一顿,可惜这环境这场合,实在不合适!

  喘着粗气停下来,韩贝用力抹一把脸逼迫自己冷静,转而宝贝地吻吻邱正夏的眉骨,柔声哄:“好了,球球乖,别闹,睡觉吧。”

  邱正夏粘着他不愿撒手,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哼唧:“多少钱了?”

  “啧!”韩贝逮住那淘气的舌尖咬了咬,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你就这点出息!本少爷最稀罕的东西给你了,你还贪一些蝇头小利!”

  “最值钱的东西?”邱正夏天真无邪地眨巴茫然的大眼睛。

  是心啊!你这傻小子就装吧!韩大少爷这辈子没说过如此矫情的话,说不出口,但这气氛、这拥抱、这吻,都替他说出来了,他的眉梢唇边蕴满了恬静又热辣的笑意,等着对方醒悟,等着对方害羞。

  邱正夏仰起头凝望着他,眼里笼着一层水汽,蹂躏过后饱满红润的嘴唇张了张,连腰带屁股开始扭动:“什么样的贝贝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东西才是最稀罕……”

  “……”韩贝什么胃口都倒尽了,巴掌一扇打飞他:“唱个屁啊唱!给我滚!”

  “好好好!不唱了不唱了!”邱正夏四爪并用爬回来,钻到他的臂弯下,“嗷呜”一声埋起脸,憋笑憋得耳朵都红了。

 

第24章 冷枪

  小帐篷封闭起来,不通风,弥漫一股子微微的汗酸味,韩贝凑进邱正夏的颈窝闻了闻,竟然不介意,还觉得挺好闻,甜甜蜜蜜地抱怨:“你臭死了。”

  邱正夏抱起自己的脚凑到脸上,“哪有臭?我闻闻!”

  韩贝大惊,嫌弃地踢开他,“给我滚!”

  帐篷“嘭”地一歪,三角形的底面半立起来,只剩一道边儿支在地上,险伶伶地晃了两下,翻了个个儿。“哦心肝贝贝,你轻一点,为师禁不住的……”邱正夏揉着腰呻吟:“嗯……啊……你要把为师弄坏了啊!”

  帐篷外面,香东潭悄声说:“韩少爷,你们睡了吗?”

  “没呢!什么事?”韩贝捞过邱正夏,捂住他的狗嘴。

  “师父叫我给你一些消炎药。”一只手伸进来,掌心里却是一团火柴盒大小的零件,烧得半焦。

  韩贝与邱正夏对视一眼,收下来,“谢谢你。”

  按理说,大嗓门很有可能惊吓到洞内的蝙蝠,可是,能引出多少蝙蝠?造成的效果如何?难以掌握,这团零件证实了邱正夏的猜测。

  两个人扒正帐篷,邱正夏逐一撬开零件辨认,喃喃自语:“……光敏电阻、输出话筒、声波传感器,连接一小块薄刀片,你看,这是一个自制的简易声控装置,用油皮纸包起来,贴在积水角落,遇到稍微大的声响,声控起作用弹开刀片,割破油皮纸,水渗进去,和遇水即燃的某种元素发生反应,可能是金属钠,也可能是白磷,烧起来点燃类似烟花的装置,火花擦着洞壁窜到洞顶,蝙蝠被强光和火焰刺激到视觉,也许还烧着了几只,那怕只烧着一只,乱飞乱叫,能不骚乱就怪了。”

  “如果你没有乱叫,他们也会选个时机喊一声,触动声控造成意外的假象……搞出这么大动静,只是为了制造机会排查卧底,看来他们非常忌惮卧底,到底谁是卧底?”外面的火堆重新生起来,韩贝隔着帐篷,看到火堆之前彭鲲高壮的身影,揣测:这么说,在我家装窃听器的人就是他了……

  “天晓得啊!我也想知道!”邱正夏探索完那团零件,兴味索然,不屑道:“小儿科的把戏,没有技术含量。”

  “口气真大,你也就能卖卖嘴皮子功夫。”韩贝一笑了之,拉开帐篷一小角:“很迟了,大家没必要都熬着不睡,不过夜宿大深山,没人守夜不行。”

  “那我先守好了。”周王言正在火堆前看书。

  “香舵主就不用了,我们八个人,两人一组,各守两个小时就天亮了。”卫金钩这回主动关怀到了香家师徒,丢出刘懒,“他陪你。”

  刘懒想要回自己的手枪,韩贝不给,耍无赖地留下了。装备除了一台金属探测仪,大部分是为炸墓准备的火药,枪支为防身武器,够分配无多余,手枪人手一支,自动步枪三把,卫金钩和周王言各一把,还分给了邱正夏一把,榴弹发射器则由人高马大的彭鲲保管。

  刘懒凶悍暴躁,实则是只纸老虎,人人可欺,他骂骂咧咧之余拿韩大少爷没办法,卫金钩只好给他自动步枪,让他闭嘴。

  万籁俱静,燃烧的火堆发出轻微“吡剥吡剥”的声响,韩贝枕在登山包上,思绪烦乱地睡不着,拿出相机看看今天拍的照片,心思却全不在风景照上。今天黄邓拿出他写的小纸条,差点吓丢他半条命,要不是邱正夏贼精贼精,并先发制人,保不准自己就要暴露了。根据路线图,已经畅通无阻地走了一大半路程,照这个进度,很快就要抵达地图所示的古墓,他既不能传出消息,又身陷重重危机,进退两难,能睡得着就怪了。

  按理说,两队人马奔同一个目标,在半路遇上的可能性很大,十之八九要火拼一场,而另一队人马杳无音讯,没留半点痕迹,他想破脑子也想不通对方玩什么花样。

  照片回放到那张在烧掉之前拍下的地图,与隐藏地图不同,这个地址是往越南方向去的,坐标明显较少,绘制得也较为粗糙,涂改了好几处,可见阿茂并不能一气呵成一张逻辑清晰的地图,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反复回忆推敲,才能将隐藏地图画得如此详细。

  可韩贝不解的是,若是被安装了窃听器,可以写字求救,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抑或是……他们在阿茂家时,那个破屋子还隐藏着另一个人在监视?

  这个念头冒出来,韩贝头皮发麻,后怕不已,情不自禁打个寒战。邱正夏窝在他的腰际,睡的很熟,轻轻打着鼾,大猫一样“呼噜呼噜”的鼾声绵软有序,没有杀伤力。韩贝垂下手,绕上对方的肩膀,抑郁的心情舒缓下来,也觉出了困意,仿佛躺在自家的大床上,怀里的是自家毛茸茸温乎乎的猫咪。

  往下滑了滑,韩贝的后背抵到了硬物,是两支手枪。作为一个娇气高傲的富家少爷,耐力、体力等素质比不过别人,能脱颖而出靠的是枪法准,并能双手同时开枪命中不同的移动目标——当然,杜寅不仅仅是因此看中他的,还有他的假身份。当年韩大少爷花钱买了个假身份,纯属私人原因,可无心插柳,没多久就被杜寅盯上了,那时他是大一的新生,杜寅还是个卧底。

  两个人保持了几年联系,君子之交淡如水,没聊太深的话题,但韩贝是聪明人,隐约琢磨出了个大概,也有了心理准备。一次密谈到卧底的话题,杜寅问他:“你觉得,做卧底最重要的是什么?”

  他想了一会儿,回答:“不畏生死,任务第一。”

  杜寅替他整了整制服的衣领,温和地纠正道:“保护自己,永远忠诚。”

  如果队长在就好了!韩贝叹息一声,把枪挪到一边去,换个舒服点的姿势,眼角余光瞥到外面的火光随着摇曳渐渐微弱,起身透过拉链扣的缝隙看出去,看到刘懒那废物横在火堆边睡着了,周王言不知去向!

  韩贝警觉地摸向枪,其他帐篷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大伙都睡得很熟,火堆没人照看,快熄灭了。犹豫半晌,他决定不声张,万一周王言是猞猁,自己一惊一乍的不是坏事了吗?他找出望远镜四下张望,难以在黑暗中看出什么端倪,又翻出手电筒,要跟出去看看。

  邱正夏睡得浅,迷迷糊糊地哼唧:“你还不睡?”

  韩贝不便直说,借口道:“我去撒个尿……”火堆熄灭了,两个人陷入一片黑暗。

  邱正夏警觉地惊醒,弹起身抢过手电,捂住韩贝的嘴:“嘘!别开手电!”

  韩贝挣扎开,悄声:“别害怕,是刘懒睡着了。”

  外面,一个人悉悉索索地踩过草丛,脚步声轻飘飘地几不可闻,是周王言回来了,他没有带手电,举着打火机走到刘懒身边,轻唤:“喂,醒醒!”

  邱正夏掖紧帐篷,贴到韩贝脸侧,耳语:“有没有看到他去哪了?”

  “……你当我千里眼吗?”

  眼睛看不清楚,耳朵就特别灵敏,韩贝骤地听到一个奇怪的轻响,刹那间,无比熟悉的破空声刮过空寂的夜,周王言手中的火光一抖,打火机掉在地上灭了!韩贝还没反应过来那熟悉的声音是什么,邱正夏毫无预兆地回身扑倒他,低呼:“危险!别动!”

  几乎是同一秒,帐篷外,周王言哑声怒喝:“是谁?!!”

  安逸的呼噜声戛然而止,其他帐篷里的人骚动起来,一阵“叮哐”乱响,显然都在找手电或者防身武器,彭鲲:“怎么回事?”

  黄邓:“手电筒!”

  刘懒那猪头这才被吵醒,失声道:“啊!”

  卫金钩紧张地喊:“刘懒?怎么了?”

  柳真责问:“火为什么灭了?”

  香九如:“东潭,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邱正夏牢牢摁住韩贝趴了片刻,支起身,纳闷地自言自语:“没了?”

  “什么没了?”韩贝一头雾水。

  在乱作一团的惊疑声中,刘懒尴尴尬尬地傻笑了两声,“你们冷静点,没什么事,只是火堆灭了!”

  “谁说没事?”周王言冷冰冰道:“我中枪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韩贝瞬间醒悟:那奇怪的声音是装了消声器的开枪声!

  邱正夏打开手电照出去,韩贝假装惊惧,关切的语气倒是真心的,“你没事吧?怎么会中枪?是谁对你开枪的?”

  “……好像没有伤到骨头。”周王言捂住鲜血淋漓的右肩,脸色发青,“太黑了,我什么都没看清。”

  大伙陆续爬出帐篷,拿着手电筒来看望周王言,表情是统一的疑云密布。柳真又问:“为什么火堆灭了?”

  周王言直喘粗气,压抑了痛楚勉强解释道:“刘懒睡着了,我看他睡得很香,就没吵他,自己看着火堆,后来我去撒个尿,回来火堆灭了,我想叫醒刘懒,刚弯下腰就中了一枪……”

  几个人面面相觑,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充满猜忌。邱正夏皱眉道:“你运气真好,如果没有弯下腰,这枪瞄准的说不定是心脏。”

  周王言的脸色又灰败了几分,冷汗津津。

  说话间,香九如检查完周王言的枪伤,安慰道:“你放心,没有伤到筋骨,弹头没有留在身体里,应该是近距离射击……”

  此番安慰无疑是火上浇油,几个好勇斗狠的男人面露狰狞之色,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出内鬼!这次遭到袭击的人是周王言,下次不知道是谁!子弹无声无息,不知是从什么方向飞来,不知是谁想取同伴的性命——但,除了卧底,还能是谁?

  刘懒咬牙:“彻底搜查一遍每个人携带的东西,我就不信开枪后不会留痕迹!”

  三把自动步枪伪装成勘探仪器,塞在登山包里,只露枪头,也包裹得严严实实,还没派上过用场;黄邓的猎枪是民间猎人常用的散弹枪,一枪崩出去会把人打成筛子,明显也不是。韩贝明知故问:“我没有听到枪响,你们听到了吗?”

  周王言一愣,摇头:“没有。”

  卫金钩:“我睡得浅,如果有枪声,肯定第一时间惊醒。”

  彭鲲:“我也没听到。”

  黄邓皱眉:“刚才你们开过枪,也听到了,枪声在这儿显得特别响,还有回音,如果枪响,谁都会被惊醒的!而我们没有听到……”

  柳真接上话:“他装了消声器!可是我们没有买消声器。”

  刘懒右手一捶左手掌心,“这不简单了?看看谁私下带了消声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