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猫 第37章

作者:恩顾 标签: 推理悬疑

  韩贝捅进三根手指,撑开搅动,“不甜啊?那我让你尝尝甜的!”

  邱正夏嚎啕:“疼疼疼!韩,韩少爷,别玩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啊呜呜呜我再也不敢骗你了……”

  韩贝噗嗤发笑:“谁的韩少爷?”

  “……谁的?”

  韩贝在他热乎乎的耳边吹气:“你的,说,说是你的。”

  “我的,我的韩少爷……”

  “对,你的,现在开始全是你的。”这句肉麻的情话出口,韩贝浑身热血被撩拨得近乎失控,他拔出手指,咬咬邱正夏耳朵低语:“油全用上了,小心肝,我要进去了,你也知道我是生手,多担待着点。”

  “韩贝,饶了我吧……”邱正夏抖索索地哀求,脸蛋到耳根都红成了熟虾色,这一回的惊羞与慌乱不是装出来的。

  征服这只厚脸皮的狗玩意儿太艰难了,看到他脸红,听着他讨饶,韩贝别提有多膨胀了,控制住他的胯部,坚定又缓慢地往里侵入,“别害怕,总得有第一次。”

  “菠萝菠萝蜜天灵灵地灵灵贫道除了你个孽畜——”邱正夏趴在石壁上扭动,努力想钻进石壁里去,屁股腿儿却全落进韩贝的控制中,他想逃没处逃,做无谓的反抗:“啊——”

  “乖啦乖啦。”搓揉呢喃间,疼爱怜惜之情满溢,韩少爷屯在心底的那些顽童般任性的报复心无端端地消散无踪了,正经又矫情地吐露爱意:“正夏,别闹,你这幸福的小王八蛋,我多爱你你知道吗?”

  “啊啊——”邱正夏不解风情,怪声怪调地嚎叫。

  两个人衣服没有解光,乱糟糟地束缚着身体,邱正夏像一只被捆绑结实、伺机咬人的豹子,健康野性的麦色肌肤若隐若现,韩贝埋进他的领口,啄他的锁骨和下巴,腰上动作不停,安抚道:“乖,我慢点,你别紧张。”

  “啊啊啊啊——”

  好不容易凿进深处,韩贝停下来喘口气,也给对方一点适应的时间,取笑道:“狗叫什么?傻瓜,别叫了,对我说句人话。”

  邱正夏虚弱地唱,“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

  韩贝腰肢一软,差点早泄,恼羞成怒地杵几下:“不许唱!”

  “啊!啊……疼!”邱正夏眼角含着泪光,委屈地呜咽:“贝贝,我疼……”

  “好好好,我温柔些。”韩贝放缓攻势,连哄带骗地求道:“心肝好球球,给你一亿,说爱我。”

  “唔,嗯……”邱正夏红晕满脸,嘴唇也带着滋润的血色,他咬着嘴唇,不舒服地皱紧眉头,扭开头不看韩贝,不乖又忍耐的侧脸很是可爱有趣。

  韩贝用鼻尖触触他的鼻尖,身下小幅地碾弄:“别害羞,说爱我,快说爱我呀。”

  无奈,这狗玩意儿的叫床方式独树一帜,张口就哼唧:“我有一只小球球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广西……”

  韩贝气得快哭了,恨不得捣死他,在他肩膀上重重咬了一口,箍住他的腰发狠猛撞:“认真一点!不!许!唱!”

  这狗玩意还宁死不屈了,不依不饶地唱:“哎呦,嗯嗯,唔……我手里拿,拿着芝麻油啊心里真得意,突然间我哗啦啦啦射了……”

  韩贝捏住他的下巴,探头过去堵住他的嘴:“你这小王八……”最后一个“蛋”字没说出来,埋没在绵绵隐忍的鼻音和撞击声中。

第48章 幻象

  韩大少爷曾经是龟毛的处男时,幻想自己将来办这码子事,得在一个豪华温暖的柔软大床上,窗外暖风徐徐,景色优美,爱的结合必须是庄严神圣且唯美甜蜜的。而眼下,两次哭笑不得的野合,在野兽都嫌弃的糟糕环境下,连块垫地的布都没有,滚来滚去磕得膝盖胳膊生疼。但嫌弃归嫌弃,放肆大胆的体验最大限度地释放了潜藏在骨子里男人兽性的本能,两个人什么都顾不得了,莫大的刺激和快感冲击着每一条神经,胶合的唇和身体难舍难分。韩贝在对方汗津津的肩胛上印了一个小草莓,心想:这一回胡乱发情可不能赖什么疑似壮阳药了,只能怪这狗玩意太贱,贱得让人牙痒痒心痒痒,不狠狠干他一顿会憋死!

  荒唐过后,韩大少爷整理掉淫乱留在彼此身上的痕迹,拧干衣服上的水穿上。邱正夏侧趴在地上,双手捂脸,肩膀一抽一抽,像惨遭蹂躏的良家妇女。

  韩大少爷身心满足神清气爽,可惜没有烟,否则真想来一支。哼着小曲替邱正夏提上裤子,拉起拉链,韩贝忍不住在他的腰窝上补了个吻,“心肝乖球球,把脸转过来给我亲亲。不给亲?那我咬你肉屁股了哦!”

  “我冷,地好硬。”邱正夏万分悲戚地哽咽,不知是真哭假哭。

  无论是真哭还是假哭,韩大少爷照单全收,抱他横在自己腿上,坐倒下来靠着石壁,暖声细语地哄:“不哭不哭,我抱我抱……”

  邱正夏枕在他的胸膛上,舒展开手脚,牵动到身下的不适,“嘶嘶”地哀哼:“疼,疼……”

  “我那么小心,没给你搞出血,能有多疼?别娇气!”韩贝不许他像八爪鱼一样乱伸,收起他的手脚,想把他蜷成一个球拢进怀里。

  邱正夏白他一眼,嘟囔着唱:“昨日开封发大水冲走球球一条腿,球球没有腿怎么飞……”

  韩贝忍俊不禁,咬咬他的鼻梁,低斥:“啧!还唱?这唱歪歌的破毛病跟谁学的?”

  “不要你管。”

  “好好好,不管不管,我们走吧?别呆在这旮旯角里了。”

  邱正夏奄奄一息,哑声骂:“孽畜!有没有人性啊?我被你干死了,手指头都不能动一动!”

  韩贝也遭过这种罪,难受归难受,但也没他那样要死要活。不过韩大少爷正沉浸在绕指柔的浓情蜜意中,迁就地拍拍他的背,“行行行,不动不动,你尽管休息,睡一觉,我抱着你。对了,头还疼吗?”

  邱正夏用鼻尖蹭蹭韩贝的颈窝,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软骨病状瘫软不动,闷声说:“当然疼!你是畜生!和你走散后我一分钟也没睡,很困很累,你还这样对我!呜呜呜呜……”

  韩贝鼻尖一酸,既感动又内疚,忙搂着他哄小孩般轻轻拍打:“我错了我错了,快睡觉休息一下。”

  “畜生!还我贞操……”邱正夏闭紧眼,眨出一颗泪珠子。

  韩贝揉揉他头上那个肿包,害疼地长吁短叹,忽而眼睛一亮:对了,香九如的药箱里有药!二层六排第十一个……有了!他抽出药瓶,拔开木塞,倒出一粒黑色药丸,托在掌心闻了闻,轻舔一下——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来,我的乖球球,吃点药。”韩大少爷最恶心别人说肉麻的话,现在自己却说得很溜。

  “不吃不吃!”邱正夏还在赌气,“不还我贞操,我死给你看!”

  “嗤,你这狗玩意!”韩贝只好含着药,吻住邱正夏的嘴,舌尖一杵,把药捅进他嘴里。

  邱正夏没防备,咕噜吞了进去,睁开一边眼睛,“嗯?什么?”

  “消淤活血的药。”

  “哪来的?”

  “香九如药箱里找的啊。”

  邱正夏一惊,困意全无:“那么多药,你怎么知道哪个是哪个?”

  韩贝刮刮他的鼻子:“我就只认得那个。别担心,没毒的!记不记得有一回你把我掐得像二郎神,香九如给了我一颗药,我吃过淤红就退了,神效。”

  “可不可靠啊?香九如那么可恶!”

  “误会啦,他是个很好的好人,一点也不可恶。实话和你说吧!他也承认什么男变女的药是骗人的。”

  邱正夏抿嘴看着他,歪了歪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韩贝取笑道:“怎么?高兴傻了?”

  “没,其实我早猜到那是骗人的。”邱正夏放弃继续思考,摇头道:“我好像遗漏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可是集中不了精神去想。”

  韩贝一啄他的眼皮,“别想了,快休息吧。”

  相拥依赖令人心安,警觉的野豹子切换成懒惰安逸的家猫模式,邱正夏很快陷入沉睡,他的头型圆滚滚,剃光头有点孩子气,几天下来,头皮上长出一层短发,更显得幼稚淘气。韩贝摸着他毛茸茸的鬓角,手指滑到他的眉毛、鼻梁、嘴唇,爱不释手。

  邱正夏有序地打起小呼噜,嘴唇微微张开一道缝,原本就饱满诱人的唇形被蹂躏后,微微泛肿,唇色水润润地带着桃红,韩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睡相,手指小心拨开他的唇,用舌尖探进去舔他搭在下齿上的舌尖尖。不愿再和他分开,一颗心七上八下,可将来会发生什么,谁能料到?正如韩大少爷从未料到自己会爱上一个乞丐小痞子,如获至宝,爱得不知所措。

  温热的体温麻痹了心神,昏沉沉的睡意袭来,韩贝不知不觉打了个盹,睡得不踏实,感觉到邱正夏从他怀里爬出来。他迷迷瞪瞪地撑开眼皮看了一眼,看到邱正夏扶着石壁走出两、三米远。他以为邱正夏要去撒尿,没多想,他的腿被枕麻了,伸直活动活动,头也往下滑,靠在了地上,闭起眼接着打盹。

  在轻浅朦胧的梦中,他听到有人低低地哭,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睁开眼,邱正夏背着光,跪在他的身边。

  “正夏?”应该是梦。

  邱正夏单手横捂着眼,咬紧嘴唇压抑着哭声,泪水从指缝滑出,掉落在了他的脸上。

  “正夏,你怎么了?”

  没有回答,回应他的仅仅是泪水,邱正夏挪开遮挡泪眼的手掌,摸上他的脸——没有触及,而是离了一寸悬空着,仿佛想摸又不敢、不忍,颤抖地抚过他的眼。

  叹息过后,更多的泪水落下来,他听到邱正夏难以克制地恸哭出声,像是乞求上天,低沉凄哀地嗫嚅:“不……别这样……”

  韩贝混混沌沌地清醒不了,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邱正夏高高在上地俯视他,用尽了毕生气力般,倾注了所有的悲伤,望着他:“马上就不痛了……”

  他透过邱正夏的指缝,看到对方因痛不欲生而扭曲了五官的脸,眼中是绝望与怆然交织的恐惧,他从未见过对方脸上流露如此痛苦的表情。

  邱正夏咬住牙关,腮帮紧绷绷的,最后闭了闭眼,嘴唇微动,轻轻地吐出了一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许睿”

  韩贝如遭雷殛,登时被震醒,发现不是梦!正要问个究竟,只见邱正夏眼里凶光爆戾,手中白光一闪,竟持着一把匕首快如闪电直扎他的咽喉!韩贝来不及喝止也躲避不过,情急之下抬腿一脚蹬在邱正夏的小腹上,用力过猛,当即将他蹬出几米远。

  邱正夏滚了几滚,俯趴着咳嗽不止。

  韩贝惊出一身冷汗,扑上去扼住他的手腕收走匕首,扬手便是一拳,“你要杀我?”

  邱正夏眼圈还泛着红,无辜地瞪大眼睛:“啊?”

  韩贝浑身发抖,悲愤地又重复一遍:“你要杀我?”

  “怎……怎么可能?”邱正夏惶然的眼神定格在匕首上,不可思议地摇摇头:“我怎么可能会杀你?”

  韩贝往后退,离那危险的人远远的。

  这一回邱正夏没有撒泼卖乖,他摇摇晃晃站起来,低三下四地恳求着,慢慢靠近,像围堵一只会逃跑、会袭击人的野兽,“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我不会害你的!韩贝,你相信我。”

  怎么能够相信?韩贝遥遥与他对视,眼神冷到了冰点,脑子里乱哄哄地理不出头绪!这一路上危险重重,也许自己扛不住压力,出了精神问题,例如在那隆山路上追赶阿茂,最后确定阿茂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那,是自己真的眼花了,以此推论,很可能刚才邱正夏说的话、落的泪、叫他“许睿”,也是自己的梦,但对方要杀他确实是真真切切,自己差一秒就死在这狗玩意手上!

  韩贝一抹脸,出乎意料地,什么时候掉下泪,丝毫没察觉。他抬起枪:“离我远点!”也许自己根本不了解所谓的小情人,他单方面爱得死去活来,对方却在温存腻歪过后,要他死?

  “我不。”邱正夏脚底虚浮,走一步晃三下,仍赖皮地挪过来,“你开枪啊。”

  “你真当我不敢吗?”韩贝扣动扳机,子弹擦过邱正夏的头皮击中石壁,碎石迸射。

  邱正夏站住了,收起讨好的笑,正儿八经地发怒吼道:“你这傻瓜!我想要你死,有的是机会动手,早杀你千百遍了!你相信我,如果真的发生危险,我发誓会用我的性命保护你!”

  “……不是我动作快,你的匕首已经扎在我的动脉上了。”韩贝退到了石壁,再无路可退。一路上对方拼死护着他帮着他,事事向着他,让他一步一步深陷,他应该相信那煽情的承诺不是吗?可刚才的一刀怎么解释?刀风冰凉的触感还在咽喉上!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也很迷糊,说出来你也不信……”邱正夏力不能支地跪了下来,深深埋下头,捂住脸:“几年前我常做的一个噩梦,但这次无比清晰,像真的一样,满眼都是杀戮,我想逃,但有一个人拽住我的脚踝,他的头颅破了半边,脑浆淌在黄沙上,他用口型对我说‘好痛,好痛……’,我……我一刀结果了他,他再也不会痛了……”

  韩贝垂下枪,心口被无形的钝器狠狠地锤中,疼得无以复加,他见不得一向顽劣又乐观的邱正夏暴露这样的脆弱与无助的一面,他希望他的小球球永远是没正没经的模样,天塌下来也会贫嘴搞怪。

  失望、顾忌,以及畏惧猜疑,刹那间灰飞烟灭,他跑回去将对方的脸捂进自己怀里,沉声劝慰:“你可能是因为太累产生幻觉,别再想那件事,都过去了。”

  邱正夏后怕极了,抬臂勒住他,双眼通红,“韩贝,你相信我,我只要有一丁丁理智,都不会干伤害你的事。”

  韩贝想起上一回自己发疯去追阿茂,邱正夏明知那是幻觉,依然力排众议挺他,而这一回对方遭遇同样的事,自己非但没有第一时间予以支持慰藉,却是举起了枪!他的唇落在邱正夏蹙结的眉心上,吻了又吻,惭愧不已地道歉:“我相信,我相信!对不起,刚才我心里太乱了……”

  ——慢着!

  捋顺事故发生的前因后果,他捕捉到了两个人产生幻觉的共同点——他们都吃过那颗药丸!

第49章 虫蝥

  韩贝把自己的猜测告诉邱正夏,但想不出香九如用致幻效果的药丸害他的动机是什么。

  邱正夏趴在他的膝上,松鼠状啃饼干,沉吟良久,说:“可能只是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