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相遇开始 Ⅲ 第11章

作者:藏妖 标签: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推理悬疑

“你这话什么意思?”樊云娜听出司徒话中的讽刺,不免动了气。

司徒垂眼看了看她的手,“您手上还有带过婚戒的印痕。”说着,抬起眼,礼貌地笑笑,“刚离婚吧。您这样的女强人,的确没几个男的能接手。”

这一回,樊云娜真的被气到了!她指着司徒,却说不出话来。司徒笑眯眯地摆摆手,“明儿见吧,樊博士。好好休息啊。”说着,已经拉着林遥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王铮家。

刘队抹了把脸,看着敞开的房门,再回头看看目瞪口呆的樊云娜,无奈地叹息一声……

“樊博士,要不,我送您回酒店?”

走出小区,回到车里,总算没了旁人。林遥一把搂过司徒到怀里,使劲地揉搓。本来,被樊云娜那几句不咸不淡的话挤兑的心情很糟,被司徒这么一搞,郁闷的心情变的格外爽朗,还他妈的特别兴奋!

这两年来,林遥的脾气收敛不少,也懂得顾全大局了。如果他对樊云娜怎么样,就等于是给葛东明找麻烦,故此,林遥只有忍着。虽然他知道司徒肯定会为自己出面,却没想到司徒把樊云娜气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高兴么?肯定高兴!

而在司徒看来,樊云娜继续那么持才傲物,很快就会突破林遥的底线。这人现在虽然学会了忍耐,但那脾气较比他人还是很火爆的。自己发飙还能控制尺度,他们家小祖宗真要发了飙,估计就彻底的得罪了人。

司徒被林遥揉的美滋滋儿的,一路上都笑的像个傻瓜。林遥想起他方才那个招人稀罕的劲儿,就忍不住靠过去狠亲一口,把司徒亲的嗷嗷直叫。

这一刻,在林遥脸上洋溢着的快乐沉淀了下来,目光柔和地看着司徒。林遥觉得这很神奇,俩人快走过七个年头了,这人对待自己的心思始终如一。回想,当年那个动不动就对他拳脚相交,恶言相向的自己,仿佛像是深刻在记忆中的梦,混杂着一点点的懊悔,每每想起,是足可会心一笑的甜蜜。

这人就像一把锋利的刃,慢慢的削磨了他浑身硬邦邦的刺。好像那时,他站在面前,浑身的痞气,不肯放手的坚持,一天、一季、岁岁年年,到今天你且看他,他已然成了自己生命的全部。

“司徒……”林遥低声唤着。

心有灵犀一般,司徒笑而不语。他知道,有的时候,林遥只是想叫叫他的名字。几年的感情沉淀,相濡以沫的彼此扶持,融化在流光岁月里,成就了一声声没有下文的轻声呼唤。就像现在。

酒店房间的门刚一打开,司徒就把林遥拦腰抱起直接甩到了床上。他被他亲的浴火焚身,不干点什么妄为男人。林遥也乐得看他冲动的像个十七八岁的愣头青,拢起他额前的发,露出整个光滑的额头来。抬头亲了亲,笑道:“你这嘴,越来越不饶人。”

“今天我也算落了下乘。樊云娜很有教养,我那么挤兑她,她都没骂一句脏话。说到底啊,我一遇到不待见你的人就没了分寸。”说着正经的话,司徒的手不正经地解开了林遥的衣扣,就在那光滑的胸膛上用舌尖描绘它的形状。迷恋之间,舌尖上的触觉更加令他沉醉。

林遥被舔的发出轻微的哼吟声,身体下意识地蠕动起来。两个半裸的身子相互摩擦出灼热的温度,冲撞着想要融进对方的体内。

裤子是什么时候脱掉的,全然没了记忆。只知道,肌肤相贴的瞬间,想要他的欲望山呼海啸般地袭来。胸膛顶着胸膛,下面浓密的丛毛几乎摩擦出一滚滚的热烟,大口大口的喘息,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在对方的脸上,咬着,啃着,把自己最疯狂的姿态毫不吝惜地呈现给他看。

林遥弓着身子,长长的脖颈优雅而美丽,他的头依附在司徒的肩膀上,用力吮嘬着肩膀上紧绷的肌肉,发出滋滋的暧昧声音。紧抱着司徒,他胳膊上的肌肉也凸显了出来,不明显,却蕴含了强大的力量。他把司徒从头到脚都摸了一遍,最后,灵活的手指停留在滚热的体物上面,爱不释手地揉揉搓搓……

“宝贝儿……”司徒舒服地长叹一声,随即,没脸没皮地使劲往下压了压,“让我进去吧。”

“等会儿。”林遥蹭着身子,使劲勾引自己的男人,却又不肯让他吃进嘴里。林遥最喜欢看这个时候的司徒,可爱又好玩。

果然,被林遥拒绝的司徒好像一只撒娇大狗,在林遥的身上不停地扭动摩擦。那手也不老实地钻进林遥的里面,鼓捣了两下很准确地找到某个点……

“啊……”林遥的身子抖了抖,扛不住突然而来的感觉。

司徒咬住林遥的耳朵,调戏着。舒服么?想要么?让我进去。

林遥心口不一,在揉捏司徒的屁股时还嘴硬地说:“就不让你进来,憋死你。”

“你这是憋我呢,还是憋自己呢?再让我捅两下,你都射了吧?”

“找抽吧?”

“找夹呢!”

俩人在床上也忍不往逗两句嘴乐呵一番,可说的多了,有人真就熬不住了。他不管林遥愿意还是不愿意,强迫地把两条腿分开,直捣黄龙。

“司徒!”林遥憋了一口气,吐出来,叫着爷们的名字,掐着爷们的胳膊。整个人舒服的变成一滩泥,任由爷们捏圆搓扁。

司徒呼哧呼哧地林遥身上耕耘,埋头苦干,不遗余力!没多一会,林遥受不住了,搂着司徒挣命似地往上拱,迎合着司徒每一次悍进。

一场酣畅淋漓之战结束后,林遥舒舒服服地靠在司徒的怀里。俩人都觉得舒爽了很多,闲聊了几句家里事,聊着聊着,林遥的话越来越少。司徒察觉到他有心事,紧了紧搂着他的手,轻声问道“想案子呢?”

林遥矢口否认。在甜蜜的时刻还惦记案子,实在很煞风景,他不想司徒看出来,他在分心。司徒却是淡淡地笑着,“有什么想不通的,说出来咱俩一起琢磨。”

“不觉得我没情趣吗?”

“你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司徒笑道,“我就喜欢你这样。”

好吧,不管司徒就是喜欢宠着自己,还是他本身同样是个工作狂,在床上谈案子这个提议至少俩人达成一致。林遥皱了皱眉,说到王铮案。

因为没亲眼所见,林遥始终抱有一些疑问。比方说,王铮跟凶手发生了搏斗,起始点究竟在哪里?客厅还是卧室?司推论说不会是客厅,因为客厅没有留下痕迹。可说实在的,林遥有些信不过当地的鉴证水平。进一步说,当地的鉴证水平虽然不错,但终究是比不过特案组的。如果让特案组的人来做勘察现场的工作,会不会有另外一种结果?

对此,司徒让他放宽心。

“我发现尸体后,就跟亮子做过初步的现场勘查。我发现,客厅很整洁,至少当时,在我看来非常整洁。桌子上既没有红酒杯子也没有水杯,我估计肯定是凶手处理掉了。卧室是主现场,其他地方、东西咱姑且不提。单说卧室里的那面镜子。你也看到了,镜子碎了。我进入现场的时候发现碎片都在地上。经过验证,镜子碎片上有一些死者的血迹,但是不多。”

这时候,林遥已经坐了起来,光溜溜的,在司徒身边盘着腿,听的入神。司徒正说着自己的分析,一瞥眼瞧见了这般无所顾忌的林遥,只觉得鼻子一热,喉间一紧,他赶忙把眼神移开,继续说:“因为血迹太少,暂时分析不出是在哪种状态下留下的。那时候,我翻看过死者的裤脚和袜子。”

死者所穿的睡裤裤脚是有折边儿的,袜子虽然也穿着,但是很薄。司徒先把袜底检查一遍,发现并没有碎的镜子碴儿,继而又将裤脚的折边翻下来,在里面找到了一些碎小的镜子碎渣。

“如果死者跟凶手在扭打过程中碰碎了镜子,那么,死者的脚上就会沾上很多的镜子碎渣。但是他的袜子很干净,脚也没有刮破。”

林遥打断了司徒的话头,也跟着分析:“嗯,这说明镜子不是俩人扭打的时候弄碎的。但是,死者的裤脚里怎么有少量的小碎片呢?啊!”林遥忽然低喝了一声,“这他妈的不对劲啊。”

未等林遥说出下文,唐老的电话打到了司徒的手机里。司徒对林遥笑的蔫儿坏,“你猜,唐老这么晚打电话什么事?”

林遥摸着自己的大腿,也跟着笑的蔫儿坏。彼此心照不宣地笑着……

跟唐老接通了电话之后,果不其然地听见了司徒彦和樊云娜的名字。司徒把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唐老那边半天没吭声,须臾,才说:“司徒彦也是带着圣旨下来的。只不过,此圣旨非彼圣旨。同样是圣旨,你说我能不接么?”

“那樊云娜是怎么回事?”

“司徒啊。”唐老微声叹息,“这就是你不适合官场的原因。肉就一块儿,谁都想吃。吃不到的,也要流流口水。你们别管了,让他们自己闹吧,反正这肉到最后谁都吃不去。”

司徒明白了,说了几句道谢的话,算是把唐老那边的问题搞清楚了。

回过头来,夫夫俩相视一笑。都有这点烂事怎么想怎么可笑的意思。

在林遥看来,樊云娜那个人虽然傲慢了些,对待工作还算是比较认真的。

司徒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说:“但是她那个工作方式不可取。虽然我没接触过多少侧写师,对这个行业也是有些了解的。我可没听说把推理过程放在最后写到报告里的。按照他们的工作顺序,是必须在第一时间给出一份‘可调查性物证’报告,好让战斗在第一线的傻小子们有个调查方向。所以,我才说樊云娜的这一点,招人烦。”

“那你觉得她水平怎么样?”林遥伸出手,手指轻刮着司徒的下巴。

司徒正色想了想,说:“在很多大问题上她的结论跟司徒彦一样,所以,樊云娜还是有点能耐。但是我觉得司徒彦比她高明,她要是跟司徒彦在一起工作,会被压的死死的。”

说到这里,司徒搂着林遥坐起身来,表情也认真了些,他说:“你发现没有。司徒彦在做侧写的时候将自己代入的是凶手的角色,但是樊云娜侧写的角度是从被害人出发。”

林遥能没有发现么?他还发现,司徒“侧写”的时候,是以第三人的角度出发。三种不同的角度,得到的结论自然也不同。司徒分析出的几个最重要的疑点,也是困惑了林遥的问题。但是,对于两位相互不看好的侧写师,林遥觉得他们的帮助并不大。

于是,问题又绕回来了。司徒彦究竟抱着什么目的而来,这一点必须搞清楚。不把这事鼓捣明白了,司徒睡不好觉!

司徒勾着林遥的下巴贼兮兮地说:“你信不信,司徒彦下一步就是拉拢咱俩。”

“拉拢我们?”林遥琢磨着这种事的缘由,不甚其解。

司徒给他分析了一下,“司徒彦不可能轻易放弃。但是樊云娜的存在他也无法撼动,那么,他要想留下继续查案,只有拉拢我们。想让我们来重视他,他必须做的比樊云娜好,所以,他再出现的时候一定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好东西。”

“所以?”

“所以,咱俩再做一次。”

“妈的,去死!”

第15章

这一夜,林遥做了很多梦。他梦见了几年前跟司徒一起办过的案子,跟司徒一起走过的路。他梦见了司徒老家的那道彩虹,还有彩虹下十几年的大石头。过往的种种,如走马观花一般在梦境里重现,最终还是逃不过紧张与胆寒。那时,若司徒稍有偏差,他与他便是阴阳两隔。

天才微微亮,林遥在“扑下潭水寻找司徒”的梦中醒来。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扭头看着身边睡的香甜的司徒,伸出手摸摸他的脸,摸摸他的胸口。

手心下是强而有力的心跳,林遥这才长吁了一声,让自己回到现实中来。却也因此,再没了睡意。他给司徒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在沙发打开台灯,拿过司徒的包,在里面翻找叶慈调查王铮的资料。

摸索了好半天,也没摸到。林遥干脆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仍旧不见那份资料。林遥猛地意识到,资料很可能被司徒彦拿走了。为什么?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马上要被排挤在外了?

想到这里,他有些坐不住,起身拿了衣服准备去卫生间穿好。裤子才拿到手,他看见了床上酣睡的司徒,冲动的念头就在这一眼里消弭。或许,他不该这个时候离开。

林遥耐心下来暂时把司徒彦和资料的问题放在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整合两个案子的线索进行分析。

姚志案、王铮案,相同的地方不少。首先,案发时间都是深夜、两名死者的死因都是钝器击打头部、凶手食用死者身体部分的时候都用了容器,用过后都擦洗干净。

王铮案在前,姚志案在后。从时间上来看,姚志案的凶手的确有时间作下王铮案。但是,林遥总觉得两起案件不是同一个凶手。他的看法跟司徒相同,姚志案那个凶手要比杀了王铮的凶手聪明。

但是,通过昨晚跟司徒聊了一些情况后,这个推论似乎产生了动摇。而起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王铮家里的那面镜子。

这一点,可以做一个简单的逻辑分析。

俩人扭打,碰碎镜子,镜子的碎渣有一些掉进死者裤脚的折边里。在俩人继续扭打的过程中,死者的脚踩到了镜子碎渣,脚破。好吧,镜子碎后,俩人扭打的地方马上改变,死者没有踩到镜子碎渣,也是有可能的。

林遥又把主现场的布局图打开,上面标示了每一样家具的位置。穿衣镜在门旁,对着床的右下角。假设,当时凶手背对着镜子,站在死者面前。死者挥拳打他,凶手避过,死者的拳头打在了镜子上留下少许血迹。然后,凶手必须把死者扑到。死者的脚底处于无落处状态,这才不会踩中镜子碎片。接着,凶手骑在死者的肚子上殴打他,抓着死者的头发朝着床上扯。

为什么是床?

既然凶手不在乎杀人手法,杀人过程,为什么还要固执地把死者拖上床?亦或,凶手只是想要一个更能施展手脚的空间?那卧室的地板才是最好的选择啊。

等一下!

林遥想起,姚志是先被凶手诱骗到林间。凶手将他打昏后,扛起来徒步行进约有三十分钟,到达主现场,也就是林间的小木屋里。其实,凶手大可不必非要进入屋子再行凶。林子走的深一些,照样可以杀人取脑。姚志的死亡时间,跟温雨辰巡逻时间相互错开。这说明凶手知道保安半夜巡逻的具体时间,所以,他成功地避开了温雨辰。那么,问题回来了,凶手为什么固执地要进入小屋?

就像王铮案一样。凶手为什么固执地要在床上取了死者的骨髓?

林遥再一次看尸体照片。王铮趴伏在床上,身下的床单几乎被血染红大半。尤其是头部、肩部几个位置。从血迹、痕迹两方面观察,王铮就是在床上被凶手杀害,取出脊骨。确定了这一点,林遥不得不重新审视“两起命案非同一人”的推论结果。

司徒会错么?

司徒也是人,只要是人都会犯错。况且,推论是同一凶手的结果仅仅是初步的分析,做不的数。但林遥却认为,有些话,司徒还没说。

不知道什么时候,沉睡的司徒醒了,看到林遥坐在沙发上歪着头,笔记本电脑还开着。他无奈地摇摇头,下了床拿了毯子,轻轻地盖在林遥的身上。

“吵醒你了?”林遥抱歉地说。

司徒坐在地上倚靠着林遥的双腿,他看了眼笔记本上面的资料,说:“其实,我在王铮家做的再现案发过程是错误的。”

果真么?

在以往的案件推论中司徒不是没错过,在发觉自己走了偏路的时候,司徒很快能够找到正确的路线。也不会因为错了就烦恼不已。但是这一次似乎不同。

“说说看,哪里有问题?”

“不是‘哪里’,而是从根本上。”司徒的神色沉了下来,“在我看来,凶手伪造现场这件事就是个错误。凶手将现场伪装成入室抢劫,但是有哪个抢劫犯还会吃掉屋主的骨髓?这根本起不到蒙蔽警方的作用。我不信凶手傻的连这个都不明白。”

可这也是这么回事。林遥开始烦恼起来。司徒的分析合情合理,既然如此,那之前的那些推论都是白做工。不过,这不要紧,只要能摸到通往真相的大门,白做几份工又有何妨?关键是司徒这个情绪,不对劲。

“司徒,既然你明白这里面的问题,为什么还要跟樊云娜争来争去?我不觉得你是无事生非的人。”

司徒苦笑一声,坦言,“我也是想在樊云娜的嘴里听到些不同的分析。樊云娜是个合格的侧写师,但不是一个优秀的刑侦人员。他忽略了镜子碎片的问题。她把凶手将现场伪装成入室抢劫合理化了。另外一方面,我也不想管中窥豹,多听听别人的意见总是好的,对不对?天底下又不止我一个聪敏人。或许,人家想的比我更靠谱呢。”

听他一番言论,林遥不免哑然失笑。樊云娜的问题,已经不能用“靠谱”与否来衡量了。毕竟她的出发点就是错的,因为她不知道司徒所提出的的‘伪装现场本身就不合理’的论点。但是,如果排除这个论点,从樊云娜的角度出发,她的侧写还是靠谱的。所以说,这个事真的很难掰扯明白。

林遥知道,司徒被“卡”住了。司徒意识到,凶手伪装现场这一点极不合理,却又找不出其正确的答案,所以才会隐瞒疑问,希望能从樊云娜嘴里听到些提示。

但是结果,似乎并不好。看到司徒眉间隐约透出来的烦恼,林遥就知道是这样。

轻轻揉弄着司徒的头发,林遥低下头吻了他的额头,轻声说:“我赞成司徒彦的一句话。合作伙伴不应该因为私人问题相互有意见。所以,司徒,我们是男人,人家一个女人,我们何苦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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