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相遇开始 Ⅲ 第119章

作者:藏妖 标签: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推理悬疑

不承想,温雨辰眯眼一笑,说道:“想要带我回去,至少要派十个人来。你别忘了,我在兽人营待过几年。仅凭你?不够看。”

袁博士咬咬嘴唇,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古怪的东西,拨动上面小小的按钮。忽然间,温雨辰抱着脑袋跌坐在地上。

暌违已久的疼痛从耳朵眼儿里开始,好像要把整个脑袋炸开来。眼泪在极短的时间里喷涌而出,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抱着头,死死硬撑。但,袁博士却忽然兴奋了起来,“没晕?你居然抵抗住了?别动,让我测试一下数据。没事的,只是测试。”

温雨辰已经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觉得头疼欲裂,眼前发黑。

袁博士越是走近他,越是兴奋,那个古怪的东西已经被她打开,里面是三根尖尖的连着线的东西。她抽出一根来,准备朝温雨辰的耳朵扎下去。

刺耳的刹车声传来,黑乎乎的大家伙直接冲向了袁博士。她惊呼一声跳开,狼狈地跑远了几步。怒不可抑地看着车里下来的男人。

司徒一脸的阴沉,下了车直接窜到袁博士面前抢过她手里的东西摔在地上,狠狠几脚,踩得粉碎!那东西一碎,温雨辰的情况好了很多。他脱力地跪在地上,微弱地叫着,“司徒……”

这时候,林遥也从车上下来。快步走到温雨辰身边把他拉起来抱紧,抚摸着他发抖的身体,直接把人送进车里。

袁博士缓过神来,冲着司徒质问:“你没权利带走他!”

司徒气的磨牙霍霍,不等他说些什么,林遥直接返了回来,照着袁博士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力道十足,袁博士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满嘴是血!

林遥指着她,咬牙切齿的痛骂:“cao你妈!离我徒弟远点,再有下次,我他妈掐死你!”

对这种不是人的傻逼林遥觉得说多了都是亵渎自己!骂完了,拉着司徒回到车里,带温雨辰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袁博士坐在地上,抹掉嘴里的血。她面无表情,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电子器,记录:试验品-A,脱离实验598天,情绪产生变化,会哭。原因不明,以待观察。

温雨辰的情况很糟糕,脸色苍白,眼泪不断的流。司徒抱着他急急走进房间,林遥赶紧从他的包里掏出耳塞给他戴好。随后,看了看温雨辰痛苦的样子,心疼的要死。

“司徒,去弄几条热毛巾。”说着,林遥把温雨辰的外衣外裤脱掉,把孩子塞进被窝,“头还疼?要不要去医院?”

温雨辰咬牙挺着,摇摇头。他这种情况去了医院也没用的,只能硬挺。好在那个波段的音频时间不长,大概两个小时就可以恢复。温雨辰紧紧抓着林遥的手,说:“没,大事。”

浸过了热水的毛巾敷在温雨辰的额头上,却不见任何效果。司徒急的团团转,无奈之余,只好给唐朔打电话,“快,让叶慈接电话。”他急着说。

叶慈刚刚把弄混的荀雨晴安顿好,接到司徒的电话后,冷静地说:“让他趴着,脑袋朝下。”

司徒正要转达叶慈的意思,就见温雨辰已经爬向chuang边,把脑袋垂了下去。林遥忽而想起,食人案他被绑架那时候,眼睛喷了药剂后也是头疼欲裂,温雨辰就告诉他:趴着、低头,越低越好。

这孩子……经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才摸索出经验来?

那边的叶慈已经起身,“我马上过去,就让他先趴着。”

司徒挂了电话,说:“叶慈马上就来。”

林遥心疼徒弟,在地上坐着,抱着温雨辰的脑袋,给他按捏着。司徒很焦躁,因为实在气不过那个不是人的娘们儿。艹了,怎么就那么畜生呢?越想越是生气,他的电话又拨给了老陈,开口就骂:“他妈的那傻逼玩意儿你们能拴好了吗?再出来一次,我真不给你们面子。打死打残都算我的!”

老陈反应了半天才琢磨过味儿来,急忙说:“我说两天没看见她,原来是去找你们了。”

“找我家孩子来了!”司徒怒吼,“马勒戈壁,把我们家孩子弄成什么样了?你赶紧给你们负责人带个话,就说我说的!那狗cao的傻逼再敢来,咱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到此为止!”

老陈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保证立刻向上级汇报。话里话外的甚至还有“你当时怎么没弄死她呢?”的意思。可见,袁博士在研究所那边也是个遭人恨的。

这会儿,司徒也顾不上追问砷的化验结果,又恨恨地咒骂两句,直接挂了老陈的电话。

转回头来,看着林遥,夫夫俩长长吁了口气。

半小时前,司徒赶到酒店房间,林遥才发现温雨辰竟然一直没回来。本来想给小孩打电话,发现电话丢在房间里了。司徒说,正好我也有点饿了,咱俩一起出去找雨辰,找个地方吃东西。

亏着是俩人出来了,不然,后果不堪想像。

第131章

叶慈和唐朔披星戴月的来了。乍一见温雨辰的样子,唐朔气的差点拔枪去崩了那个没人性的女人。

没人性的,叶慈见得多了。袁博士的情况已经不能用“没人性”来形容。到底是什么,叶慈懒的去想。当务之急是要控制住小孩儿的痛感!他从提包里拿出一个脏兮兮的布口袋,里面是一个看似有些念头的盒子。

随着盒子打开,一股淡淡的药味儿散发而出,露出里面扎在深褐色“泥”里的几根长短粗细不一的针。

司徒诧异地问:“你还会针灸?”

“不是针灸。”叶慈一向赖于解释,取出一根比绣花针略长的针。

针猛一瞧是黑色的,在灯光的照映下泛出深紫色来。叶慈让林遥和司徒把温雨辰脱的干净些,只剩下一小小裤裤就可以。

随着黑紫色的针不断扎在温雨辰的身上,疼痛感逐渐消失。脸色依旧惨白的小孩儿停止了颤抖,枕着林遥的腿昏昏欲睡。

最后一针,叶慈扎在了温雨辰的颈侧,小孩儿彻底昏睡过去。林遥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下,盖好被子。这一切结束,众人齐齐出了口长气。

叶慈说:“这个不是病,更像刺激了他什么神经,就是所谓的神经痛。我只能止痛。睡几个小时就能恢复,不用太担心。”

擦去温雨辰脸上的汗渍,林遥心事重重。司徒摸了摸他的脸颊,“放心吧,有我们在呢,他不会有事。”

司徒知道,自家小祖宗虽然担心徒弟,但不会顾此失彼。这时候,还是先把案子解决掉再说。他问叶慈:“试探过那位荀雨晴了吗?”

不等叶慈说话,唐朔抢先道:“没为题。她不是被指使找上大兵哥的。不过,光是查了她还不能确定,毕竟当时找大兵哥的另有其人。荀雨晴说,是她想找大兵哥,知道大兵哥不会搭理她,才拐了弯请那人帮忙。至于那个人是否只受了荀雨晴一个人的拜托,就不知道了。大兵哥的意思,那个人也要查。”

叶慈办事,司徒一向放心。随后,将自己赶来H市的原因,事无巨细一一说明。

当初在家里,司徒什么都没说的原因在这里也一并说了。

“贺晓峰很可能涉嫌黑钱,数额巨大。光凭他,没这么大本事,他父亲或许也参与了一些。这就难办了。我当时什么都没说,也是给文堂留个时间处理一下。咱不能在背后捅文堂和文家一刀,太不厚道。”

另外一点。司徒觉得贺晓峰与方惠的死也脱不了关系:“电话里,贺晓月虽然没有明说。话里话外的也透露了贺晓峰知道那份图纸的存在,甚至可说是下落。”

随着司徒的进一步分析,林遥也在琢磨。案发当天下午,方惠是准备把成图快递出去的,但是突然接了一个电话,就改变了主意。可见,那通电话不但重要,其内容也是涉及到了图纸。所以,方惠才把成图扣下,换了一份半成图。

然而,如此程度的分析显然还有些浅薄。致电给贺晓月的人显然知道她准备在当天下午快递图纸,故此,打了电话制止她那么做。如果真相不是这样。方惠绝对不可能将已经交给快递小哥的成图换下来。

必然,那个人,那个电话,完全左右了方惠的行动。

进一步分析:知道方惠手里有成图并即将快递出去的人有几个?

司徒习惯性地抓住了林遥的手,说:“你别忘了还有个前提。当时,贺晓月说是接到公司电话,让她去方惠家里那图纸,并说这是方惠自己的意思。”

“但是,田野并没有查到那个通话记录啊。”唐朔倚靠在叶慈怀里,说话的时候揉着酸痛的腰,“这个问题上,贺晓月显然在说谎。但是这种谎话也太漏洞百出了吧。”

司徒咧着嘴笑了,说:“谎言的确很拙劣,可偏偏贺晓月真的说了。她不是白痴,也不是二逼,知道只要咱们去核实一下,谎言马上就会被戳穿。这是其一。其二,在贺晓峰与贺晓月第一次通话中,贺晓峰说,让她尽快弥补过失,最好找咱们把话说清楚。综合这两点来分析,你们觉得……”

“她故意的!”不等司徒说完,林遥冷飕飕的冒出一句话来。并继续说下去,“贺晓月是故意说谎。而这个谎言不只是对我们,也是对贺晓峰。所以,贺晓峰才会在电话里说那些让她弥补过失的话。”

啪的一声!司徒的响指在房间里显得格外脆亮。林遥甩手打了一巴掌,“小点声!雨辰刚睡。”

司徒直翻白眼,“现在就是天打雷劈他也醒不了,你瞎操什么心?”

林遥一瞪眼,司徒蔫儿了。笑嘻嘻地亲了林遥脸蛋一口,讨老婆欢心,“等我收拾了林岳山肯定饶不了那姓袁的,给你俩出出气!”

这人,混不吝!之前还气的跟老陈那边叫板,现在就一副无赖样亲上来。真是……

林遥被气乐了,愠怒地瞪了一眼,警告自家爷们,案子要紧!

没错。案子到了现在已经见着了曙光。司徒一招引蛇出洞在贺家兄妹身上硬生生打开了一个口子,他们奔着真相长驱直入。摆在眼前的,首要的是:贺晓月说谎的目的。

对此,司徒的分析格外大胆。

“贺晓月谎称以公司名义去方惠家拿图纸。那么,她是不是知道,方惠有危险?”

话音落地,唐朔瞪圆了眼睛。下意识地问:“你,怎么想的?”

“直接想的都没拐弯。”司徒笑道,“因为我分析不出贺晓月说谎的其他理由。她自己知道对着谁说谎。特案组、贺晓峰。”

“还有文大哥。”唐朔补充。

林遥却说:“不,没有文堂。如果不是司徒拜托文堂接触贺晓月,文堂不可能涉及到案子的具体情况。贺晓月的谎言是通过我们传到文堂耳朵里,所以,贺晓月说谎的对象没有他。”

所以,具体一算。贺晓月说谎的对象只有两个:特案组以及贺晓峰。

司徒说:“先说特案组吧。贺晓月是guan二代,她深知其中的水多深,说什么会平安脱身,说什么会给家里招来麻烦。所以,她的谎言是经过深思的。这样的行为,只有两点原因。一,暗示我们注意到她或者是她身边的事;二,保护凶手。”

“保护凶手?”唐朔不解。

林遥斜睨着司徒,逗他:“爷们,圆不回来我不抽你,文堂也得抽你。到时候我只负责看戏。”

谁说他圆不回来?不就是那点事嘛,想明白了就不是事。倒是文堂那边,不好办啊。司徒为难地挠挠头,说:“这些话,你们听完就算。跟案子没关系的,能忘就忘吧。”

这话什么意思?唐朔眨眨眼,看叶慈。叶慈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只做个听客。

司徒未语叹息,片刻后,才说:“贺晓月,我们都太低估她了。她一句漏洞百出的谎言一箭双雕。首先,我还是之前那句话:贺晓月为什么要去方惠家?并不惜说谎?以为她知道方惠有危险,却不能肯定方惠是否被杀。所以,她必须给自己找个借口,万一看到的是安然无恙的方惠,也能有个合理的解释。一旦她看到的是已经被杀的方惠,即便是对我们也算个解释。但这个解释的背后,隐藏着更深一层的意义。”

贺晓月预感到方惠有危险,为什么不报警?不警告方惠?

发现尸体,为什么没有直接告诉警方怀疑谁是凶手?

答案再明显不过,她知道谁是凶手。但是不能说。不知道是因为良心的谴责,还是其他原因,贺晓月不想沉默到底。所以,她对特案组说了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这个谎言还对贺晓峰说了。她为什么要对贺晓峰说?

司徒冷笑一声,“还记得昨晚电话的内容吗?贺晓月质问贺晓峰‘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林遥的思路也打开了一条康庄大道,紧跟着接上:“因为贺晓月怀疑贺晓峰参与了谋杀方惠的行动。并不断试探。电话里,她不止一次明里暗里的威胁贺晓峰。”

哥,你说句实话,小惠是不是你那边的人杀的?

所以说,司徒头疼!

这货趴在林遥的腿上一个劲儿哼哼哼。唐朔不敢催,只能眼巴巴等着他哼哼完。至于林遥?不好意思,你哼哼哼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就是把心肝脾肺肾都哼出来我也不关心!但是你要把我徒弟哼哼醒了,那就是大问题了!

司徒赖着林遥不肯起身,连蹭带搂的,像个顽皮的孩子。林遥被他蹭到没了耐心,揪揪他的耳朵,笑骂:“你这是被谁办了,哼哼的这么好听。”

司徒猛地起身,一本正经地看着林遥:“来分析案情吧!现在我特别充满激情,干劲十足!”

怂玩意儿的,这点出息!

虽然司徒被林遥一记“猛拳”搞的聚精会神,头还是疼。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自己头疼的原因。无奈之余,还是捧着脑袋做痛苦状。

林遥乐了,“不就是文堂那边的问题,你至于吗?”

“你别想得太简单了。”司徒苦哈哈地说:“我为什么急着过来?我来不是为了急着见你,而是避开那几个人。让他们有充分的时间做这个做那个。”

对于官家的事,林遥不懂,顾虑自然也没有司徒的多。他只是想到了文堂,却没想到文堂背后的人和事。

司徒倒是觉得这样的林遥很好。不懂就没有麻烦,没有一脑子闹心的事。他很简单的说明情况:“贺晓月知道凶手的身份,却不能揭露;她怀疑贺晓峰也参与其中,也不能举报。那么,你们猜猜看,这个凶手是谁?”

然后,房间里没了动静。

司徒的手榴弹扔出去了却没拉线儿,他苦恼地继续说:“文堂背后是整个文家,贺家出了事,文家肯定会受到牵连。”所以,他必须找借口离开H市。不论是文堂还是唐警监,都需要一个机会,做这个办那个。

转回头来说案子的事。司徒沉沉地叹了口气,说:“我们都知道方惠的死跟林岳山脱不了关系。那么,凶手跟林岳山是什么关系?我们跟老陈、研究所合作,不止警方,文堂以前的上司也在关注,甚至是插手给了唐警监不少便利。那个人一旦被揪出来,就不是特案组一方的问题。到时候,会采取行动的也不止是特案组及警方。如果他们做的好,我们可以顺着凶手这条线摸到林岳山;如果做的不好,到时候第一个被非议的就是特案组。”

为什么司徒临走前只跟葛东明打了招呼?因为他确定葛东明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故此,葛东明和唐警监必须有一次私下里的会面,说是未雨绸缪也好,说是以防万一也罢,总之,做最坏的打算,尽最大的努力。

对于这些,林遥的确不懂,他也懒得懂。听过司徒的分析和总结,他先是看了眼叶慈。

不知道什么时候,叶慈睁开了眼睛,眉头深蹙,眼神沉暗。察觉到林遥看过来的目光,微妙的点了点头。继而对唐朔说:“你跟林遥留下照顾雨辰。我带司徒出去一趟,天亮后再联系。”

唐朔并没有追问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叶慈为什么要单独带走司徒;林遥也没问叶慈,你把我们家爷们带走干嘛?

司徒隐约中能预感到叶慈找他什么事,当下亲了林遥的嘴角,交代:“雨辰的事暂时别告诉亮子。你也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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