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相遇开始 Ⅲ 第153章

作者:藏妖 标签: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推理悬疑

为了确定啤酒和饮料的数量,翟谷清清单人数。数来数去,怎么数都是十四个。

“等等,是不是有人没来?怎么缺一个。”翟谷清说。

不知道是谁举了手,“S市参赛组少一个。”

“对了,小夫子怎么没来?”一个小个子,脸上长了几颗雀斑的小女生嘀咕着:“我还很期待他跟翟古清在场下碰面呢。”

翟谷清抓了抓金灿灿的头发。脑海中想起总是不苟言笑的脸。清秀的、白净的、看起来很柔软的……

走神的功夫,老板已经烤好了一些。翟谷清二话不说,打包了十个肉串、一对鸡翅、一条鱼。

“梁大哥,摩托借我。”

梁老板眨眨眼,看着他手里打包好的肉串,“你这是给谁送去?女朋友?”

那张干干净净的脸豁然闯入脑海,清冷的眼神带着让他完全不能理解的东西。使劲晃晃头,驱逐荒唐的念头。

翟谷清也说不好为什么要给那个不会笑的小子送肉串。可一想到,别人都出来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就他一个人待在宾馆里怪可怜的。更重要的是:我请客你居然不来,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不给面子?

使劲敲响了房门。门打开的瞬间,里面成了鲜明的对比。里面的少年神色漠然。睡衣扣子一直系到领口。即便盛夏,少年也把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门外的少年蹙眉不耐。印着骷髅头的黑色T恤,破了洞的牛仔半短裤,一双人字拖。黑着脸,嘴还咬着半根烟。十足一个不良少年。

门里的少年:……

门外的不良:……

足足过了半响,翟谷清痞里痞气地问:“我请客,你怎么不去?”

那人愣了愣,低声说:“我感冒了。”

感冒了!?翟谷清烦躁地咂咂舌,“算了,我不跟一个病人计较。”说着,把包好的烤串拿出来递到那人面前。

那人表情不改,神色不变,有些虚弱地说:“感冒,不能吃这个。”

“嘁,麻烦。”翟谷清说完转身走了,走的特别顺畅自然。让门里的少年露出格外狐疑的表情。

然后怎么着来着?

躺在床上的文堂无法入睡。频频想起十二年前的事。那时候,翟谷清忽然敲门质问他为什么不去吃烤串。其实他很想去的,怎奈空调吹多了,感冒了。

但是,问一句就走了什么的……

过了十几分钟。听房间门口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因感冒而头疼的文堂只好下了床,门吞吞地走过去打开门。外面半个人影没有……

低了头,忽见脚下放着一个塑胶袋。拎起来打开,里面有药、有吃的、还有一包糖。文堂拿出其中一盒药看了看,想了想,来了认真劲儿摸着下巴揣摩。他为什么要给我买一盒儿童型消炎药?草莓口味……

文堂继续翻翻找找。

糯米糍……

豆沙包……

小熊饼干= =

麻辣牛筋T T

榴莲糖(#‵′)

钱包!?

这人怎么把钱包放在塑料袋里了?文堂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本想帮忙收好等他来取。忽而想到今晚他请客,没了钱包怎么付账?

没办法了,只好去给他送一趟。按时间算,应该还没走远。文堂换了鞋跑出去追,刚到门口不知怎的又返了回去,将翻出来的药物和食物都放回袋子里,系好袋口,稳妥地收在柜子里面。

跑到走廊里,顺着窗户向外看。看到那人朝着后门走去,他想喊住他,却因为感冒无法发出大一点的声音。情急之下,只好跑出去。

这一路跑的有些吃力。本来身体就虚弱,激烈的运动后便是虚脱无力,视线模糊。好不容易追到了后门,却发现几个行踪可疑的男人抬着完全没有反抗的那人,往一辆面包车里运。看样子,那人失去了行动力。被打昏了?

文堂也是急的昏了头,顾不得嗓子痛痒,大叫了一声,“放下他,不然我报警了。”

一声怒喝之后,得来却是脑袋上的剧痛和昏厥。

那时候,他只有二十岁。太冲动,太简单。

迷迷糊糊中,只感觉到身下很颠簸。文堂试着感受周期的情况,毫无悬念地发现自己正在高烧。耳朵嗡嗡作响,嗓子又疼又干。嘴里没有任何填塞物,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试着动了动身体,也是毫无悬念地发现,手脚被捆,连眼睛都被胶带缠的很紧。

慌神的瞬间,只想着:他,没事吧?

给拖拉下车已经无法判断究竟过了多少时间。身体的异常也很难感觉出是在什么地方。好像,被拖进了一间屋子,因为闻到了酒味和油漆的味道。

然后,一直没有听见那人的声音。在担心不已的时候,听见几个男人幸灾乐祸的讥笑声。其中一个好像说了什么,男的不是更好,爆出去这小子就完了。

再然后,就是被强行灌了药。痛痒干渴的喉咙得到一点滋润,麻木的舌头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那些绑架了他们的人很快就走了。期间,他昏昏沉沉,似乎听见了一些很下流的话,具体是什么记不清了,高烧不止,愈发严重。

捆着手脚的绳子似乎松了很多,他吃力地挣了半天才获得自由。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不着寸缕的那人被捆绑在床上,眼睛上缠着黑色胶带,嘴里塞着好大一块儿布。看呼吸的节奏,应该是醒来了。

文堂试着起身,因为无力而跌到在地上。他确定自己高烧至少四十度的时候,也发现了身体异样的变化。

那些下流的药物!

该死的!

“喂,谁在哪里?”那人居然自己把嘴里的布吐了出来。

文堂下意识地开口,结果什么声音都发布出来。只有“呵呵”的喘气声。那人愤愤地咬牙,“我听见那些人走了。你是谁?快给我解开绳子。”

站不起来只要爬过去。途中,文堂停了自动录制的DV机。随后,才手抖脚抖去摸索那根绳子。无意间,碰到了那人的要害处,忽听一声销魂彻骨的声音……

“你他妈的!”他愤愤咒骂,“规矩点!”

规矩什么?我也熬着呢!文堂恼火了,低头看着他,发现他的脸色异常红润,张着嘴,露出一点点舌尖。红润润的……

要命,更难受了。

“发什么呆?快解开绳子!”边催促着边急促呼吸。身体燥热,下意识摆动起来。

快别动了!文堂悲哀的想。这样下去怎么办?手机被收走了,根本没办法联系外面;门也被锁了,无法出去。

文堂着实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手足无措。以至于,当他真的碰了那人,完全处于了几乎疯狂的状态。

手,不知疲惫地动作着,听着那人的痛骂和撩人的呼吸。一次次,一回回,把里面的馅儿都掏出来,一滴不留。那人在昏厥之前只给他一句话,“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

这时候,文堂才知道害怕。

如果不是文堂落荒而逃,第二天的总决赛冠军也落不到翟谷清的身上。

逃了!

混蛋居然扔下他一个人逃了!还特么的给自己留了一身衣裤,还有自己的钱包。是不是该感谢他?好好用拳头感谢他?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的翟谷清醒来后,发现捆着手脚的绳子已经松了。手边,放着一套衣裤。他不想知道那个足足折腾了他几个小时的王八蛋在哪里,他只想抓住那些打昏他的人。

打车到了市中心,回到家把藏在衣柜里的军刺掏了出来。气势汹汹出去报仇。结果,到了那帮孙子的地盘却发现,有人早他一步。那些人被打的面目全非断胳膊断腿。

妈的,是谁不给老子报仇的机会!?

翟谷清还是翟谷清。仅剩下三个小时拼命喝盐水,补充体力。那帮孙子可以等他们伤好了再去揍一顿,但是那个始终没说过话,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的王八蛋绝对不放过。

可惜,他所知道的不多。只记得,王八蛋的手很热,一直在颤抖。

上午九点,翟谷清准时出现在比赛会场里。唯独不见组委会预测出的最强对手。有人说昨晚出了事,半夜里来了很多人,抬着昏迷的小夫子去了医院;还有人说,小夫子在外面招惹了不良少年,被追打回来,不能继续参加比赛。最后一个人说:我看到他拿着你的外衣啊,你们见过面?

这一句话,让翟谷清恍然大悟!

不能说话、双手滚烫、自己的钱包。原来昨夜的违和感在这里!他就说嘛,那帮混混搜走了电话、钥匙,怎么会把钱包留下来。是了,昨晚钱包忘在给小夫子的药袋里。

客房里的灯光彻夜不息。翟谷清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还是有很多疑问。他记得,小夫子叫文祺,不是文堂;他记得,小夫子的眼睛很圆,不是狭长。

太阳出来遍地阳光。文堂照旧给翟谷清准备早餐;翟谷照旧吃的满口溢香。

按照原计划,他们今天上午要去特案组跟司徒等人碰头。所以,其他事暂时搁下。翟谷清没什么反常之处,只是偶尔会偷偷观察对面吃相斯文的文堂。

俩人也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闲聊嘛,说什么都可以。文堂并未觉得翟谷清有哪里不对,除了那双有些发红的眼睛之外。

“没睡好?”文堂放下筷子,似随口一问。

翟谷清也吃完了,漱口擦嘴,笑道:“是没睡好,想了不少事。你呢?昨晚睡的怎么样?”

文堂苦笑,“我的睡眠一直不好。等这些事过去吧,找个老中医调理调理。”

“到时候别忘了叫我,咱俩一起调。”

文堂笑着把自己的碗筷收到一边,对翟谷清说:“老规矩,我做饭你洗碗。”

这倒公平。翟谷清乖乖起身,收拾碗筷去厨房洗刷。

赶到特案组后,跟司徒等人开了碰头会。期间,少不了要说很多跟贺晓月之间的交谈。翟谷清琢磨着,按照林岳山的精明来看,这案子至少要再耗个把月才会结束。别人耗得起,文堂呢?耗得起吗?

你再没有什么动作,你的那个圈子怕是就彻底遗弃了你。你总说商人倒下了,东山再起会很难,但是你想过没有?你倒下了,几乎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好吧,慢慢耗。我是奸商嘛,我耗得起。

就像翟谷清分析的那样。文家的关系已经给文堂铺好了路,只等他立刻有所行动,好回到圈子里来。仅这一天,就接了不下五个电话,都是催他赶紧行动起来,千万别错过机会。最后一个电话是母亲的,母亲很着急,追问儿子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别人的电话可以不在乎,母亲的电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思索再三,文堂第一次主动联系了父亲。

父亲说,你问我的意见,我觉得很奇怪。你一向有主见,做事稳妥,这回怎么了?文堂说,这回我有了顾虑。

“爸,十二年前的事,您还记得吗?”

电话那边的老父亲沉默下来……

“爸,我遇到他了。”文堂说:“很巧,他也在特案组的关系网里。这回,跟我做搭档。如果我现在撤了,的确是可以,对特案组来说也没什么大损失。”

“你想怎么样?”父亲冷静地问。

“我想继续在家待一段时间。帮着处理些事。当然,这是我的个人意愿,我不会固执己见,毕竟现在很多人为我奔走。”

父亲的再度沉默让文堂很沮丧。他需要父亲的意见,哪怕是模凌两可的。他知道自己的决定很可能导致他永远被圈子驱逐,但,他真心想为翟谷清再做点什么。

须臾,父亲才说:“我像你就这么大的时候,不如你。但是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尊敬你的父亲吗?因为我守信、重义、坚持原则。不管你是谁家的孩子,你坐在什么位置上,首先你要知道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欠了别人的就要还,这是男人最基本的德行。我给你的意见是:可以失名利,但不能失德、失行。”

父亲的一番话让文堂心里充满了温暖的感动,沉声道:“我知道怎么做了,谢谢爸。”

挂断了父亲的电话,文堂只对翟谷清说还有些私事要办,晚上回家见吧。翟谷清也没问他去办什么事,只说明天一早回V市,今晚咱俩再喝顿酒?

文堂笑道:“好,我争取早点回来。”

这一天,文堂为了给温雨辰办理户籍的事,跑了不少地方。事情不好办,他找了人打听都需要走那些程序,还需要拟定一些计划。按照他的想法,这件事办下来至少三个月,希望翟谷清不要太着急。

结果,到了晚上七点,文堂才给翟谷清打电话,说出来吧,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喝酒。没料到,翟谷清说:“这几天都是吃你做的饭,今天你尝尝我的手艺。”

“你做饭了?”文堂格外诧异。

“都做好了,酒也准备好了。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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