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倒酱紫大神 第24章

作者:满地梨花雪 标签: 情有独钟 不伦之恋 推理悬疑

“什么不要,你跟我老实点!”吕孟揪着他的衣领往后一拉,但上官半夏此时仿佛被注入了千斤重力,跟只莽熊般往前撞,“他要吞毒药啊!闵羽,闵羽!快点阻止他!他嘴里藏着毒药啊——”

“什么?”吕孟大吃一惊,拽着他问:“你说闵羽嘴巴里藏着毒药……哎呀,他倒下了!真吞毒药了啊?”

顺着他的手指一瞧,上官半夏整个人呆住了,眼睛失去了焦距,六神无主地跪倒在地,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吕孟一看差不多了,心里对沉夏和希声俩兄弟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拢着耳麦喊:“都听见了吧?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了……猎人们收起装备吧,干得好。”

低下头,就见上官半夏还直愣愣地盯着倒下的“闵羽”,嘴唇被咬破了流出血来。

吕孟侧目叹了口气,蹲下身子问他:“如果你知道今天闵羽会死,甘心情愿为你而死,你还会选择报仇吗?”

“呵呵……呵呵,他也是害死我妈妈的凶手之一啊,他死了……我该高兴才对,怎么会后悔呢,他承认了所有的罪,你们还是没证据告我,我……我……”仰着脖子笑出声的上官半夏,断断续续说着,蓦地……却噤了声,伸手一摸,脸颊上早已满是泪水。

“十二年前,他也不过是个孩子,诬陷你母亲对他有什么好处?你在报复他之前,为什么不问问他,当时他为何指证你母亲手中的撬开段广晨的抽屉,偷了那本记载魔术设计的笔记本?也许他是无心之失呢,也许他不过是说出了看到的事实呢?”吕孟一把抓住他手中的手铐让他站起来,盯着他的眼,“说到底,你只是为了复仇而复仇,你其实根本不恨他……上官半夏,他根本是无辜的,你知不知道?他曾经因为自责,为了你而自杀,你又知不知道?”

上官半夏愕然地仰起脸,“怎么可能,你……你骗我。”

“那你问问自己,你又欺骗了自己的心多少次?”不想再与他多说的,吕孟将他带出门外,前脚刚出门,被上官半夏拉住胳膊,“你刚才说的是真的?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吕孟刚要说自己哪里知道,就听见耳麦哧哧一响,传来沉夏的声音:“告诉他,如果他乖乖交待,就让他见闵羽一面!”

“哦,”吕孟咳了咳,正了正脸色,说:“哼,如果你老实把罪行都交待清楚了,我们可以让你见闵羽最后一面。”

“真的,你保证?”看上官半夏痛心后悔的样子,一旦恶魔被唤醒了神智,其实也是个心有牵挂的普通人罢了。

吕孟慎重地点了头,命人将他带回去关押,明早再进行正式审讯。跟在后面鬼鬼祟祟走出来的沉夏,看到他在背后比了个“ok”的手势,微微扬起笑来。转身回到房间,将闵羽扶了出来,把衣服还给了他,说:“幸好,上官半夏还完全泯灭良心,不然你的牺牲与付出真是白瞎了,傻瓜啊……爱一人不该是这样的。”

闵羽似懂非懂地看着他,焦虑地拿起笔,“那些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沉夏挡住他的手,缓声说:“是你做的,按照法律,你一条不拉也要付出应有的代价,但为什么着急去死呢?上官半夏有多恨你……就有多爱你……但他始终也无法下手杀你的,唉……”

他是真心痛惜闵羽,心里忍不住觉得难过,“如果你们彼此对这份爱再多一点信心,再多一些勇敢,结局可能就……”

算了,这些话现在说出口又还有什么意义呢?沉夏拍拍他的手背,走出房门,对着换好了衣服等在外面的希声笑了笑,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大功告成,回家吧!”

“嗯!”希声给他整理了一下刚才故意拨乱的头发,抬起手腕一看表,“呀,最后一班回Y市的地铁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开了!”

两人来不及和吕孟告别,就急冲冲地离开了警局,往地铁站飞奔,正好赶上。

喘着粗气坐下来,沉夏搭着希声的肩膀,望着漆黑的窗外,淡淡地说:“爱得太深,会失去荣耀和价值……有时候,不是我们看不清别人,而是我们看不清自己。”

希声默默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只对他摊开手掌来。沉夏稍微一愣,嘴角勾起笑,把手放了上去。

空挡的车厢十分沉寂。

快抵达Y市时,希声摇了摇沉夏的手,“记得哦,答应我回家要做的事?”

“呃……你都多大了,还……”

“多大了我还是你最爱的弟弟希声,你日记上写的。”

“呵……我那日记不是丢了吗?”

“没丢,你东藏西藏,忘记藏我床底下了吧?这叫天意……让我……”

“知道了,沈大侦探!不就是那点事嘛,小时候又……不是没做过,谁怕谁啊?”

“那好,看你胃疼的份上,后天执行吧!”

“啊,能不能再推迟两天啊?”

“不行!”

第41章 半夏浓汤15 …

回到Y市的第三天,希声去大学上了一节大课,就提前回家了,开车去了市场一趟,买了做晚饭所需的食材,又拐弯去了溪水湾,从一家经营各种观赏鱼的店里拎了一个大水桶出来,盖上一个密封的塑料盖子,搁进了后备箱。

一路上为了尽量不让水桶倾斜,希声开车开得很慢,磨磨蹭蹭的,多花了半个小时才到家。开门一进玄关,喊了一声“我回来了”,半天却没听见沉夏的回答,往他房里望了望,看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正缩在被子里,抿嘴一笑,把水桶直接拎进了浴室。

叮叮当当在厨房里忙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吵醒了睡午觉一直睡到了黄昏的大神。希声刚把咖喱鸡翅从微波炉里出来,一只手便从他背后伸出来,抓住一只鸡翅,还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正想缩回去,却被抓住了腕子。

“很烫的,快放手!”希声使劲拍他的手,惊得大神把一下鸡翅丢在了地上。

不舍地低头看地,沉夏委委屈屈仰起头,撅嘴:“烤鸡翅耶,得要多少烹饪值才能练到!好可惜,白白浪费一个材料,又要去打那些该死的火鸡。”

伸手推了推他的额头,把盘子递给他,“这是肉鸡的翅膀,还火鸡呢?!好好的怎么就迷上了网游文,现在流行渣受文了,你不晓得啊?”

大神嗤了他一声,笑眯眯端着一大盘的咖喱鸡翅出去了,还念念有词,“这年头榜大款不容易,榜大神也不容易,好不容易傍个大神还是个吃货,嘿!”

你丫也是个吃货!不管他神叨叨的,希声快速炒了个韭菜鸡蛋,又把厨房里的另外两个菜也端出去,一看时钟都六点半了,赶紧开饭。

见希声低头扒饭也不说话,沉夏用筷子敲他的碗,“吃那么快做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眼睛往沉夏那边一瞟,看见他碗里那高高的一堆翅膀,希声继续闷声扒饭,小声嘀咕了句:“切,再不快点,连鸡蛋都没的吃了……”

沉夏面不改色的,也不说话了,低头啃鸡翅,吃的是满嘴流油,十几分钟便吃干摸净,顺手往希声袖子上一蹭,眼睛弯弯的。

躲闪不及被印了五根手指,希声的牙齿咬得咯嘣响,张了张嘴没说话,转眼勾起嘴角,以顺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收拾了碗筷,还没洗碗呢,就拉着沉夏进了浴室。

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沉夏看着大水桶里的东西打了个嗝,“才刚吃晚饭呢,等会儿吧,不过,你这买的也太多了吧?我数数……”

“甭数了,你数不清楚的。”希声完全不认为这一大群扎堆的家伙,能让人数得清楚。见希声转身要走,赶忙伸出胳膊拦住,奸诈地笑:“吃饱了也要半个小时后再运动,现在正好做这件事呗,还是你怕了?”

“怕?就这个,我什么时候怕过?”希声一扬脖子,指了指浴缸旁边的两个大盆,“就用它们了,无所谓,来吧!”

希声把两盆子拿过来往脚下一放,拎起大水桶,哗啦啦,公平分配,分分钟就把两个盆儿给装满了,又抬起头问沉夏:“要不要换水的?不过,买的时候就换过水了。”

“那不必换了。”沉夏说着搬个小板凳过来,坐在一个盆儿面前,开始脱袜子卷裤腿。

当他把十根白皙的脚趾和细细的脚腕露出来时,希声已经把一双脚伸进另一个盆里了,还冲他直眨眼。

沉夏不甘示弱地也把脚放了进去,瞬时,盆里的一大群亲亲鱼立刻围了过来,一条接着一条“亲吻”上他的脚背、脚趾和脚腕。

然后,两人一对表,开始计时,希声举手发令道:“预备——开始!可以说话,脚不准动,谁先笑了,谁答应做对方一天的仆人!”

这是沉夏在希声小时候,为了让他乖乖听话,最喜欢玩的一个游戏。兄弟俩也是奇怪,全身到下,只有脚腕以下的部分格外敏感,随便一碰就痒,希声小的时候还是个半大孩子,自然没大多忍耐力,所以总是沉夏赢了,然后就可以让他乖乖听话一整天,指使他做这做那的,屡试不爽。

然而,如今希声长大了,沉夏还能赢吗?

沉夏重重地吸气吐气,因为脚底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一尾极小的亲亲鱼,咬得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痒得不得了,于是整张脸想笑不敢笑,眉头七弯八拐地拧着,嘴角抽来抽去,变得十分滑稽。

为了分心,沉夏开口说:“我们来整理一下半夏浓汤的案情……”

“好啊,这案子一开始的疑点有三:凶手如何让段广晨换了放有毒药的假牙,杀人动机是什么,凶手一共有几个人。”希声看起来轻松极了,似乎根本就不痒,说话声音很平稳。

沉夏显然就不成了,恨不能把手伸进水里把这群讨厌的小鱼赶走,完全不能一口气说到底了,只能慢慢来,“其实,凶手变半夏浓汤的魔术,就是为了制造混乱,扰乱警方的破案思路,段广晨那个会动的包包也是,是为了引开警方的视线,让我们真的怀疑凶手就是利用这个魔术换了他的假牙……可实际上……”

“实际上,段光晨当天就只带了一副假牙,他的另一副假牙早就丢了。闵羽那段时间出入他家,想偷走一副假牙,并将专门制作的那副有毒药的假牙替换给他,是相当容易的。但他聪明反被聪明误,故意发匿名短信给张恩京、冯澜、李默三个人,让他们不告诉警方段广晨换假牙的习惯……却反而暴露了漏洞。

他们都与段广晨合作很久了,却没有一个人观察过他换假牙的习惯,太不合常理。尤其是张恩京,一个助手了解魔术师的日常习惯是最基本的,他却毫不犹豫地说不知道,想都不想,肯定有问题……”脸色从容的说着,希声故意眯着眼睛去看沉夏的脚,结果被狠瞪,只好把满脸的笑意憋回肚子里。

沉夏跟人家练气功似的把气一吸到底,再缓慢吐出来,觉得心头痒死了的感觉总算好点了,才接着说:“所以我们顺着张恩京顺藤摸瓜,看他和谁走得比较近,和谁鬼鬼祟祟说话,再查一下他们的老底,便找出相互之间的联系来了,这人胆子小又懦弱,不敢杀人。唯一失算错了的,是我们没想到闵羽会利用李默去杀冯澜,他自己并未动手,实在是聪明。”

“吕孟昨天不是打电话来说,找到那个发匿名短信的号码了么,闵羽居然没有扔掉那张SIM卡……看来他早做好了独自揽下所有罪行的准备,连证据都给自己准备好了。闵羽招供说,一个月前开始故意接近段广晨,假意要做他的徒弟,当时就摸清了他每隔三天才换另一副假牙,并且只在演出时才戴假牙的习惯。在段广晨发现丢了其中一副假牙之后,便对他说,自己会送他一副新的,因此他毫不在意,自觉自愿在演出前戴上了有毒药的假牙……一命呜呼了。”这回,希声特意说得很慢,就是想让沉夏少说话,看他憋得一脸通红的样子,也忍不住快笑出声来了。

早把牙齿扣紧了,沉夏一听见他停下来,立刻抓住机会说道:“不过,上官半夏在项链里放炸弹太鲁莽了,不过可以理解,如果不是十二年前警察草草把他妈自杀的案子结案了,他也不会连着警察一起恨。我倒是觉得,他不过是泄愤……不是真要炸伤警局的人。”

对于这点,希声也表示赞同,“嗯,他是听见了楼下吵杂的喊声,知道炸弹的秘密被发现了,那一层楼的人都在撤离,才在那时摁了遥控器的。可是……那些放在项链里的炸弹做得很精巧……不像是他做的,吕队也认为他做不出来……据他交代,是网购的……等他们查时,网址无效了,我怀疑……”

“跟KINO遇见的奇怪网站一样?”那次的事他们还记忆犹新呢,郑初的事,还有这个如影飘移的鬼魅网站,的确令人无法释怀。

但最令他们叹惋的,还是闵羽。他在十二年前就被段广晨他们所骗,学魔术不成,还差点被人猥亵,为了脱离一群大人的魔手,违心地做了一个伪证,却不料这件事间接对韩琳造成了致命打击。长大后回来,原本是想寻找当初那些人的把柄,揭露他们的恶性,怎知阴差阳错遇到了上官半夏,毫无悬念地陷入爱河,然而让他发现一个令自己痛彻心扉的事实……自己也是害得上官半夏母亲自杀的凶手之一,而上官半夏憎恨当年的所有人。

自责和懊悔让他无法解脱,他一心以为官半夏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了避免更深的伤害,选择服食生半夏自杀。但自杀未遂,竟永久失音。而后一步步目睹上官半夏变成了复仇的恶魔,最后,决定自己代替他完成复仇,顶替他所有的罪名。

“上官半夏早就查出了他是谁,将闵羽拖入了一场恋爱阴谋,在制定好这最后的杀人计划时,打算好了要利用他……”希声微微一叹,“可惜,他不能早点明白,自己对他也是爱。”

突然,沉夏“啊”了一声,见希声要抬眼,赶快捂住了嘴。

希声看了看他的脚,指着他的鼻子叫起来:“哥,不准耍赖,你刚才笑了吧?!”

沉夏摇头,死不承认。

“那你把手放下,不准再捂着了!”也不着急逼他承认,希声睁大了眼看他,也不看他脚了,只盯着他的脸瞧,时不时还挑起眼角,不停地眨呀眨的。

沉夏一个哆嗦,愤愤斜眼横他,“没事抛什么媚眼啊,哦……我知道了,那臭老头教你的?”

得,让老爸就牺牲一下吧。希声也不反驳,继续对着他眨眼睛,沉夏只觉着刚才忍下去的痒意又疯长了出来,十根脚趾都被亲亲鱼的嘴巴啃噬得死痒死痒的,就跟他心口上无数根羽毛在挠似的,怎么也停不下来。

片刻,希声不眨眼了,眯了眯眼,一双透亮的眸子深情脉脉地看过来,这一霎那的柔光璀璨哪,杀伤力直接破表。

哔哔一声,沉夏的心脏咔哒换了个频率,没有过渡的,咻地猛跳起来。

脸红了,耳根红了,脚趾也红了……“TMD,是哪条鱼咬老子的脚板心了?!”说完这句话,沉夏是实在忍耐不住了,脚一抬,水被掀起老高。弯着腰,哈哈抖笑着抽出脚来,却因为脚泡得太久有点麻,一下踩翻了盆子。

希声张大嘴看着湿漉漉的地面和满地的亲亲鱼,迟疑了半秒,就一窜老高地离开了盆,笑着就对沉夏扑过来,“我赢了赢了,哥你输了哦!”

沉夏对着脚下的亲亲鱼没法下脚,又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岂料一迈腿就滑了下去,不得不一把勾住眼前希声的脖子,挂在他身上哼哧哼哧喘气。

“哥,你输了。”扶着他的腰往上一提,希声牢牢箍住了,低头去蹭他的额头,“哥,输了要做我一天的仆人咯,我得好好想想,让你做什么好呢……嗯?”

沉夏看着希声近在咫尺的纤薄嘴唇,面红耳赤,半天支吾出一句:“那,那个……我好歹是你哥,手下留情……”

“我想一想哦,曾经我当你仆人时,哈……帮你偷过西瓜,绑过小母鸡,打跑过隔壁的小黑狗,撞翻过你老师的飞机模型,洗过你染了油彩的衣服……对了,还帮你偷拍过女同学的……”

“啊,你别说了!”沉夏心底这个郁闷哪,心说自己过去有这么顽劣?

“我们打个商量吧。”稍微思虑了一番,沉夏双手一压,把希声的脸拉近了点,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在他耳边说:“当仆人可以,但是,只满足你一个很想很想实现的愿望,好不好?”

“……你知道……我的愿望?”

沉夏一闭眼,心说迟早的事了,一把勾过希声的脖子,微微张嘴吻了上去。

第42章 夺命风铃01 …

【衡量一个社会的道德水平就在于怎么对待孩子。孩子怕黑暗情有可原,而人生的真正悲剧是,成人害怕光明。】空气里弥漫着一阵浓郁的香气,使得清晨的阳光也显得粘稠起来,需要很费力才能吸进肺里,让人感觉有一些……化不开。

沉夏懒懒地趴在床上,肚子下垫了个枕头,眯着眼睛把脸埋在被褥里,时不时低声哼一声,听得希声手指突突直颤。

“啊,你轻点啊!”他闷声闷气地喊。

希声把眉头拧得死紧,“这还重啊……这样呢?”

“嗯嗯,恩哼……啊啊……舒服舒服,希声……你可以稍微快点。”

希声冲天翻白眼,加快了速度。

“呀,这又太快了点吧?”沉夏又喊。

希声无奈,“好好,我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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