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倒酱紫大神 第36章

作者:满地梨花雪 标签: 情有独钟 不伦之恋 推理悬疑

两人都站在对面巍峨不动,鬓角湿漉,一言不发地静静对峙着。

片刻,DK神色狠戾地笑了笑,扒开自己的上衣,露出了别在腰间的一个微型遥控器,“看见了没,我只要轻轻一摁,尹沉夏就会被炸得血肉模糊,那漂亮的皮肤、脸蛋、牙齿都将变成焦黑一片……你其实挺不忍心的,毕竟和他聊得非常愉快,如果他愿意一直做我的囚徒,我想我不会杀他。可惜,我知道他一定不愿意……那么,还是杀了他的好,只有死了的人才不会背叛我,欺辱我,伤害我……”

“你敢动一下试试!!”希声手指屈起,后背全湿透了。

DK啧啧两声,一手搭在按钮上,轻蔑地说:“就算你打中了我,我也能在倒地之前摁下这枚按钮,你还是救不了他,虽然现实残酷,但你还是承认这个现实吧。”

“你……想怎么样?”或许能有什么办法拖延时间,让他力气不支,那样制服他的几率要大得多……希声还没有冲动到头脑发昏。

“很简单,你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开一枪……”DK声调柔和得说着,扯开了的笑容却如鬼魅般狰狞不堪。

沉夏眼前几乎一黑,惊惶地对着手机喊:“希声,他骗你的!没有炸弹,我身上根本没有炸弹!”

“你该很了解你哥吧,你信他说的话?”DK揶揄地挑高了嘴角,手指在遥控器上摸了摸,轻轻拨动一个绿色的扭,对着希声笑了笑:“等下,会有好戏哦……”

希声此时的一双眼犹如鹰眼锐利,直直盯着DK,久久没有说话。

沉夏知道他在强忍着愤怒,为了自己快要濒临殚精竭虑的边缘,他必须想办法转移DK的注意力。

深呼吸,换了几口气,对DK说道:“我不卖关子了,是时候结束我们的游戏了!听着……你杀的第一个人,是你唯一的朋友,你和他在孤儿院认识,在你初次被人收养时,他也同时被收养了。我想,当时孤儿院应该没有记录这对夫妇,因为他们还没有决定正式收养你,还是他……所以我们在收养资料里没发现这个线索……不过,拜访过前孤儿院院长,依稀记得他告诉过我这件事。你被退回过一次,如果真要说背叛的话,就只有这个人!他大概在你们一起被试收养时,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是不是?”

一阵温顺的风拂过DK的脸,什么也没能带走。

“分析得很好,就算你猜对了,但你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可能知道他的尸体在哪。”DK略微用手背蹭了蹭脸,很显然,沉夏的话让他感觉不适了。

“什么叫算我猜对了,根本就是对的!”这语气简直是怒意浓烈啊,沉夏拉了拉濡湿的领口,接下来的一句话如鞭炮般炸响:“DK,别以为你多聪明,不止我知道他的名字,你面前的这个高级督察也知道!”

希声在心里苦笑,哥,你真想要我的命啊,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过,这句话倒成功引起了DK对希声更深一层的关注,扬眉问他:“你是高级督察?省厅级的吗?”

“没错,所以你被我击毙的消息,明天一早肯定会上报纸头条!”希声眯着眼,将手枪微微高抬了些,这次直接瞄准的是他的眉心。

“呵呵,好极好极……不过你和尹沉夏是不是能看到明天的报纸,还是个未知数呢!”他轻轻移动着脚步,也稍稍调整了手抢的角度。

“喂,DK人渣!那个害得你被退回孤儿院的孩子,后来是不是不敢再见你了?但你千方百计地想见他,想问问他为什么那么做,为什么要陷害你,害得你被退回去,你肯定跟他打过一架吧?不过,你赢过他吗?”被紧张气氛弄得心力交瘁,沉夏顶着一口气把话头又抢了过来。

打架?希声一皱眉,沉夏不直接说出这人的名字,说不定……丫丫个呸的,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他说的这番话就是提示……希声即刻将储蓄在脑袋里的DK资料进行过滤:把孤儿院第一批被领养走的孩子名单,与房晨(DK的原名)每次被领养后走失在街上的时间做对比,将那批孩子里有过受伤入院记录的时间与以上时间作对比……

“他叫房笑宁!”吐词清晰地说出着三个字,希声就见DK迟疑地愣了,趁此功夫,一抬眼,对准他放在遥控器上的手便扣动了扳机!

可惜,DK及时反应过来,一个侧身让这颗子弹擦过他的胳膊,只给他放了一小滩血。

“房笑宁,他比你大一岁,领养他的那对夫妇是法国华侨……我想起来了,他很多年前就失踪了,据说是离家出走,后来这对夫妇又收养了一个女儿。”眼看DK抬手就要反击一枪,希声连忙开口说道,“没想到,他是被你杀了。”

DK完全无视胳膊上留下的鲜血,端抢的姿势仍然不变,嗤出一声冷凝的嘲笑:“他处心积虑得到了一个家,结果呢,那对夫妇还是收养了其他的孩子,根本不关心他的死活,至今都不知道他已经死了。”

“不管怎样,既然我的答案是正确的,那么DK你就是输了!愿赌服输,还不自首?”沉夏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自信而凌厉。

“我是输了,那又如何……尹沉夏,房笑宁的尸体在哪?”DK笑得肆无忌惮。

沉夏望了望背后的那面墙,默然了十几秒,低声说:“你最恨的是他,但他临死都不愿告诉你当初那么害你的原因……你始终放不下,还不肯让他入土为安,这间房在阴面,长期不通风、没日照……有股……腐烂的味道……我刚才敲了敲四面壁,有一面是空心的……你把他砌在墙里了。”

“哈,哈哈哈……房笑宁呀房笑宁,你死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人为你伸冤昭雪了……真是可惜了,尹沉夏,如果我和他早几十年遇见你,或许不会是……还是算了,说那些有什么用!就当我骗了你,我是不可能自首的,死在这里也无所谓……至少你们其中的一个,会给我陪葬……”DK此刻的笑声听起来尖锐而凄厉,充满了毁灭一切的绝望。

或者可以这样说,他这个人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死了。

“放下枪!”希声喊道。

“该放下枪的是你,我数123,不然,就摁下这个按钮。”DK脸上浮动着虚幻的笑,眼眸黯淡无光,就像从地狱深处走来,周身都是死亡的气息。

“不,希声不要放!”沉夏在房间里急切地喊,手脚早已发麻。

希声握着抢站立着,坚如磐石,心知肚明这是一场心理战,他在等DK比自己先动摇。只要他动摇了哪怕一秒,他都能抓住这个机会,将他一击击毙。

但上天连这一秒都吝啬给予……DK牵起一侧的嘴角,冲着希声鄙夷一笑,手指往下轻轻地59、DK杀人魔07 …

一勾……一秒两秒,十五秒,三十秒……“轰隆”,一个巨响将整栋楼房震得上下一晃,尽管是一瞬间,两人脚底都被真真切切的震动振得虎口一松。

“不,不会的……”希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依次冻结,温热的血液像是骤然之间降至冰点,一寸寸的冰雪堆积在心口上,湿嗒嗒的,沉甸甸的。

DK看着他,不悦地蹙眉,“竟然还没有崩溃,你小子有种……”

希声从他脸上看出了一分意外,瞬时惊醒过来,高声喊道:“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我还没批准他死呢,他怎么敢死!这个响声的确吓人,但是……不是真正的炸弹爆炸声,你糊弄不了我!”

“果然跟你们过招,非常有趣,早知道我就不费那么多功夫杀其他人了,应该直接找上你们才对……”DK这会儿看向希声的表情有些玩味了,斜睨着希声,手指又要去碰遥控器。

希声果决地扣动扳机,这是第二枪。

与此同时,紧跟着又是一声枪响在顶楼炸开,已经带着人冲了上来的方跃和宁家悦眼皮具是一颤,两步并作一步,急惶惶地往上爬。随同的持枪警察被分为两批,一批直接上了跟着方跃上顶楼,另一批来到DK家的门口。

方跃也不管有没有任何遮挡物了,抬脚进了天台,一把将试图与DK火拼的希声推倒一边,一扬手,齐刷刷几十个抢口对准了腹部中枪的DK。

“不,不要爆头……遥控器……真的炸弹还没有爆炸……”希声吃力地捂着肩头爬起来,一步步逼近DK。

DK没有摁住伤口,任凭血液汩汩往外淌,仰起脸对希声笑出声来,把手中的抢一扔,倨傲地说:“我早就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你可以多对我开几枪……お@萫”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又点中自己的心脏,“往这儿打,还有这儿!哈哈哈,你救不了他的,你救不了……”

“告诉我炸弹怎么才能停下来!告诉我!”希声扑上去,紧紧勒住他的脖子,那双温柔的眼突然凶狠地向外凸出,那是一股几欲啃噬掉所有的愤恨顺着血脉贲张。

接着,他一脚踹在DK的命根子上,用脚跟来回踩踏。DK不吭声,他就又踹,狠狠地踩。方跃等人在后面看着,忍不住偏过头去,但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

“方跃,房门打不开,是双层铁门,上下有十几个钢栓。”宁家悦从通话器里传来消息,方跃一听,更加拧紧了眉头,上前拉住失控的希声,让他换一种方式逼问,“DK,你开条件……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炸弹停下来!”

希声感激地看了方跃一眼,要知道,DK很可能会提出放他走的条件,一旦放过他,再抓住他便又是一次渺茫的大海捞针。

不料DK吐了口唾沫,笑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就是想看着……你们无能为力的绝望……”

“你!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希声抓起抢就砰砰打了两枪,但他仍然保存着一丝理智,没有打中他的要害,一枪打中他的腿,一枪击中他的胳膊。

“呵呵呵……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很绝望吧……别说我丧心病狂,老子还算不得变态,这炸弹不是没有办法停下来,但你们是不可能做到的……”干脆躺在地上不动了,DK掀开衣服,指了指遥控器,“我给尹沉夏绑的是母炸弹,这里面装着的是子炸弹……三根线,蓝红黄,你随便剪……只要你剪断的那根跟他剪断的是一样的颜色……炸弹就不会爆炸……否则,你就亲眼看着他灰飞烟灭吧!”

希声把遥控器拆开一看,果然看到一个微小的炸弹装置。方跃急忙把拆弹专家喊上来,几个人一看,都说没有办法,除了DK的方法,即便拆了这颗子炸弹,母炸弹也依然会按时爆炸。

然而,他们若想与沉夏取得联系,需要撬开窗户或者打开门,但这都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而方才引起巨响的是沉夏的手机,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发现了手机的异样,将它扔出了门缝。DK在他手机里安装地不过是微型炸弹,能近距离伤人,但基本上是雷声大雨点小,震不坏房间的墙壁和天花板。

沉夏被锁在那间房里,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看着被愁云笼罩的众人,希声反而逐渐冷静下来,他一瞬不瞬地看着炸弹上的三根线,静默地想了几分钟,对方跃伸出手,“给我剪刀。”

“希,希声……你要剪哪根?再等等吧,拆单组还在想办法,说不定……”方跃握着从工具箱里拿出来剪刀,脸上额上全是汗,不敢递给他。

“没关系的,我不会剪错。”希声的声音仿若被沉淀过的,清澈宁静,每个字都铿锵有力,坚定的不容他人质疑。

赶过来的宁家悦捏了捏方跃的手,叹了口气,替他把剪刀递了过去。

等着救护车到来的DK靠在一边,看到希声的嘴角居然微翘,眼睛里没有半点恐惧和忐忑,生出了满心的疑惑。

希声并没有犹豫,拿过剪刀,咔嚓一声,剪短了的……是黄线。

当遥控器上的数字越来越小,接近归零,楼下的警察开始紧急疏散,确认上下几层楼都没有了居民了,才从楼栋里退了出去。

天台上的一众人等,都围在希声周围,静静地给他鼓劲祈祷,但却没有人敢走上前,扶住他看起来随时可能倒下的身躯。

6、5、4、3、2……1,0。

耳边,是柔和温顺的风,悄然掠过。

泼墨的天际,月光如银丝流泻垂髫,有妙曼的云朵儿慢慢滑过,如履冰面。

“没有爆炸,你们听……真的没有爆炸!”宁家悦捂着嘴,发出呜咽的嗓音,一刻不停留地跑过去,和方跃一起把希声扶起来。

DK被送上了救护车,押往医院,在动完手术后将直接被送往特殊罪犯羁押监狱,在那里接受治疗和审讯。

一个半小时后,DK家的房门终于被打开,拆弹人员分分钟解除了沉夏身上缠绕的电线。宁家悦把四肢将四肢僵硬地他搀扶了出来,粗略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他只是虚弱过度,并没有太大问题。

希声的右肩被DK的子弹射穿,不愿去医院,医生只好给他仔细包扎过后,嘱咐他隔天一定要去医院检查。他独自坐在花坛边,捏着手机安然地看着星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希声,沉夏没事了!”方跃走过来伸出手掌,与他重重击掌,往身后让了让,让希声一抬头就能看见沉夏搭着宁家悦的肩膀走下楼梯。

希声抬头望过去,沉夏停步看过来,两人久久地相视着,却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走吧,回家了。”希声站起来拍拍衣服裤子,往小区外走去。

沉夏松开宁家悦,对他轻微一笑。非要脱下自己的风衣检查一下,发现只是有点脏了,没有破也没有划痕,这才放心吁了口气,笑眯眯地跟了上去。

宁家悦在后面拉住方跃,担心地问:“呀,希声好像很生气?”

“当然生气了,要是换了你做这种事,单枪匹马去抓罪犯,我也生气!至少一个月不跟你讲话!”方跃脑袋一扬,斩钉截铁地回答。

出其意料的,宁家悦这次没有跟他抬杠,而是木然地点了店头,随着他上了车,不用方跃唠叨就坐在了副驾驶,乖乖系好了安全带。

方跃看了看他,纳闷地摸了摸后脑勺。自己刚才……说什么了不得的话了?

与A市的刑警队警官告别后,四个人紧张的神经一放松下来都有些疲累,方跃还要开车,不得不继续保持亢奋。宁家悦一挨到椅子上就眼皮打架,恨不能立刻滚到床上酣睡。

但是他们俩仍旧不敢松懈,因为后座的两个人——

居然从刚才开始一句话都不说,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互不理睬,互不安慰,互不接触!

宁家悦对方跃挤了挤眉毛:这怎么回事啊?刚脱险就冷战?!

方跃叹气摇头,嘟了嘟嘴:天知道,没事了就开始折腾了呗!我们可不要这样!

宁家悦微微一笑:嗯,我们不这样!

方跃高兴地将油门一踩到底,傻笑……

其实后座上的两人并不是没有相互不睬的,沉夏一点点侧过脸来,用余光打量希声的脸色,十几分钟了,看到希声还是一副冷冰冰不愿搭理自己的神态,沉夏吸了吸鼻子,觉得很是委屈……但是,唉,谁叫自己犯错在先呢?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希声这么做,他可能会更生气,直接就一巴掌打过去了吧。

希声当然不可能感觉不到沉夏炙热的目光,在看到沉夏出来的那一刻,他就想牢牢将他抱在怀里,亲吻他的眼睛、嘴唇、脸颊,吸他的泪,恨不得把他狠狠地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然后套上绳索锁起来,看他还擅自行动,看他还撇下他不管!

但他心里憋着气,气不顺,这手脚就是动不了,不过坐上了车之后他就后悔了,被沉夏泪汪汪的眼睛瞅上那么几眼,哪里还有能气……心里早就化开了水,心疼得不行。

难道真要道歉吗?沉夏耸搭着脑袋,屁股在座位上磨啊磨,凑过来,一手捏住希声的袖子,往下扯了扯。水濛濛的眼眸望着希声的脸,鼻子一皱,嘴角有往下坠的趋势。

希声在心里大喊一声“该死的!”,转身就扑了过去,化身为狼,整个身子压住沉夏,遮住沉夏头顶的光,一口咬住那薄薄的嘴唇就吻了下去,从内到外、从左到右,辗转碾压,舔滑吮吸,抱住他的头就往自己身体里按,一个深吻直接把沉夏吻得晕昏呼呼,脑袋空白,无法思考,不能推拒,无法言语。

“呵……”方跃冷不丁往后一瞟,差点受惊过度,一个方向盘就打过了,被宁家悦一瞪才镇定下来,勉强将车子从蛇形路线拉回了直线。

至此,后座的两个完全无视了前面的司机和副驾驶。

“还敢不敢偷跑了?”亲一口嘴巴,掐一下腰。

“不,不敢了。”

“还敢不敢跟我不商量就自己行动?”捏一下屁股,咬一口鼻子。

“不,不敢了……”

“还敢不敢让我担惊受怕日夜难眠了?”舔一舔耳廓,手顺着细腰往下摸,一边挠,一边在细嫩的臀瓣上四处刮蹭。

“呀,沈希声!”

“还敢不敢让我独守空房了?”吻住,舌吻,法式舌吻。

“唔……不,不敢了,真不敢了……呀,沈下希声,你又摸哪里?!”

高速公路上,一辆黑色奥迪突然压了线,歪歪扭扭的,艰难地向前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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