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倒酱紫大神 第50章

作者:满地梨花雪 标签: 情有独钟 不伦之恋 推理悬疑

沉夏皱眉看向郑初,“你的确个天才型的罪犯,只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赏你这种另类天才的……是吧?”

“呵呵,我知道你们想套我的话,说出来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嘛,话说回来……就算全世界都没有几个人知道我的价值和存在,也无所谓,只要你知道,你懂我……我就非常高兴了,哈哈哈哈……”郑初高吊着眼梢,暧昧地睥睨沉夏,又对希声挑衅一笑。

沉夏眼色一沉,挡住希声几欲抬起的胳膊,往下一压——冷静,你知道的,他是想激怒你!

希声俊逸的一张脸一寸寸冷凝着。

“把你们的手机、蓝牙耳机、衣服上、鞋子里的窃听器都扔出来,该关机的关机,该毁掉的毁掉,我就好心告诉你们……”郑初漫不经心地说着,用三根手指玩弄着指间的一只zippo。

沉夏不悦地白了他一眼。

希声倒是很无所谓的表情,嗤笑着把耳机取下来关掉,连同自己的手机都扔给了郑初。又在鞋子里掏了掏,摸出一枚指甲壳大小的金属圆片来,放在脚下一踩,对郑初轻蔑地笑着,却是对沉夏说话:“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来?哥,像他这种虚张声势的家伙我见多了,自以为是,有那么点反社会性质蛊惑人心的本事,就妄想挑衅警方……实际上,他连那种做人肉炸弹的恐怖分子都不如。”

沉夏也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果断地照做,把东西扔到郑初跟前。

果然,郑初这种胆大自负人最受不了被人轻视,还是被他比较欣赏的这两个人物轻视。更过分的是,他们居然拿他跟那种做人肉炸弹的傻瓜比!

“现在医院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警察吧,呵呵……和聪明人说话能够轻松很多,所以,我才挑上了你们俩,目前为止,你们的表现可圈可点,我还是挺满意的。”以悠然地姿态站起身,郑初把刚才憋住的一口气吞了下去,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如果我说,就算我认了罪,你们依然抓不到我……沈大侦探,你会不会很生气?”

“别做白日梦了,你今天插翅难飞!”希声已然有些愠怒了。

郑初低声笑着,走到李恩京身边,动作极为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说:“你不是要我证明我的本事么?等下你就会看到了……下次见面,就跟着我,做我的徒弟怎样?”

李恩京将信将疑地看他一眼,点头说:“好。”

听到这个答案,他很是满意地笑弯了眼,抬头对沉夏说:“李恩京的爸爸、庄夫人、庄卓群的死……的确跟我有关。那个男人,不是个东西,好老婆不要,爱上虚浮好钱的庄夫人,该死。庄夫人教唆姘头打死老婆,更不是东西,做鬼心虚,现在又侵吞庄家财产,还舍不得分给儿子一份……自然也该死。庄卓群利欲熏心,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了多得财产,不惜除掉自己的妈……这样的畜生,留着这世上只会脏了土地。”

“怎么说,你拿自己当清道夫了?”沉夏不以为然地撇嘴。

“我不过是看不惯他们罢了。杀人,其实没什么有趣的,他们都太弱,完全激不起我的兴致……不过,看到警察和你们愁眉苦脸,那就有趣了。”从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听起来十分怪诞,就像是有另一副嗓子在替他笑,郑初把他们扔下的东西都兜起来,微微一扬眉,手一甩,全扔出了窗外。

“喂,你!”希声大惊,看着蓝牙耳机飞了出去。

这家伙,居然还没放松警惕,真是太过谨慎了。

郑初唇边的笑容忽然拉大了几分。

“李恩京的画,是天才之作,幸好还有我来欣赏……呵呵呵,这案子你们可以结案了,都可以扣在我头上,我认罪,三条命,都是我干的!庄卓群是凌晨死的,我出门时,他的尸体才从阳台上滑下去……啊对了,他家的管家是我的内应,因为我绑了他的小女儿,嘿嘿……不过我太善良,来这儿之前,已经把她放了。”

沉夏紧抿着嘴,没有做声,大脑其实在急速运转。他没头没脑地提起李恩京的画,是什么意思?

那边,床边的李恩京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嘴角漫浮出一个异样的笑。

“既然你认罪了,郑初……还不束手就擒!”希声将手探到腰后,做出一个标准的拔枪姿势。

郑初哈哈大笑了两声,吧嗒,将手中的打火机点燃,一束殷红的火光冒出来,映照着他苍白病态的脸,“知道……如果我关上它时,会发生什么吗?”

病房里迸发出隐形的灼眼火光,把沉夏和希声的眼眸霎时都烧的通红。

华桐也感觉到了气氛的急剧变化,忍不住睁开了眼。

李恩京扭过头,笑容诡异地注视着郑初手中的打火机。

“你……在哪里装了炸弹?”沉夏在心里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自己怎么会漏掉这一点!之前,他一直没有花时间去想,郑初会给自己留什么后路,以为看穿了他那声东击西把戏,布好诱饵,就能够一网成擒。

该死,还是自己太得意忘形了!

“炸弹至少不是在这间房里,郑初……你总不会炸死自己,对吧?”希声言语镇定地问。

“啊,那你们就猜猜……炸弹在哪吧。你们不是很会赌吗?DK都没办法赢你们,现在换我来陪你们玩玩……”郑初笑意的愈加浓郁,看见沉夏和希声都煞白了脸,慢慢地将大拇指放在了打手机的盖子上。

“我可没有DK那种耐心,你们的时间只有十秒,如果猜不中,那就抱歉了……十、九、八、七、六……五……”

第75章 完美越狱16 …

沉夏说过,天才与神经病只有一线之隔。

如果一个天才犯罪,利用高智商高科技犯罪,可能会愚弄警方、戏耍警方,凭借高明的犯案手法来躲避法律的制裁,甚至在长期的作案过程中形成一种变态畸形的犯罪心理:认为自己就是公正,是强权,是主宰!

这样的天才足够令人胆颤、恐惧。这样的罪犯可能需要警方穷极十几年的时间来确认、追踪以及追捕。世上的悬案那么多,不乏逍遥法外者,但是……沉夏依然相信,天理循环,一切事情的发生、结束都是存在因果联系的。

再高明的罪犯也有马失前蹄的一天,没有人不可能犯错,所以沉夏一直坚信,多年前杀害妈妈的连环杀手迟早有一日会伏法,而眼前的郑初也是一样。

实际上,天才的罪犯比一个潜藏的神经病罪犯更容易留下蛛丝马迹,因为他们的思维模式有固定的特征,即便——是与普通人大不相同的。

“5、4……”郑初的狞笑在逐渐膨胀。

沉夏的思路却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郑初这个人和DK不一样,DK的杀人动机是源自于内心家庭梦想的毁灭,和同伴的背叛。说到底他还是一个有欲望和向往的人,只不过现实满足不了他的期待,生活总在令他不断失望,于是杀人动机由潜伏状态浮上水面。

但郑初不是,他杀人的动机不在于杀人本身,不一定对受害人本身有仇,出发点是因为他有自己信奉那套公义公正,一旦认定谁该死,便任性而为,执行制裁。

他精明,只要他愿意,能够不留下任何痕迹。

极度自负,也许是他唯一的缺点。

不过,对于警方和沉夏他们幸运的是,郑初杀人从不是随机的,他每踏出一步,下手的对象都是精心选择的。他必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因此,他的杀人行为不是冲动的,他也不会心血来潮,随便将一个炸弹放在一个随意的地方。

“3、2……”郑初的嗓音变得越来越低沉了。

沉夏冷笑着睁大微闭的眼,对郑初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开了口:“炸弹在庄卓群别墅,就在你杀死他的第一现场。”

郑初的瞳孔微缩起来,惊讶的神色浮光掠影般闪过,有些不甘地松开了大拇指。

“怎么猜到的。”他眼部的肌肉略微紧缩。

沉夏轻声一笑,对希声递了个眼神。

“当初我们一直想不通李恩京为什么必须提前越狱,而不是等到刑满释放。直到庄夫人死了,我们渐渐才确定,他费尽心力谋划越狱,并不是为了杀她。他要杀的根本另有其人……”希声微挑着眉头,看了怔住的李恩京一眼。

“呵,那他真正要杀的是谁,跟我会在哪里安置炸弹又有什么关系?”虽然松开了大拇指,但郑初仍然拿着打火机把玩着,火苗在他掌心中翻飞跳跃。

“你之所以看上李恩京,不就是因为他在某些方面,特别是思维模式上与你相似么?”希声勾了勾嘴角,并不看郑初,而是坐在了李恩京对面,对他说道:“纵然你非常恨那个破坏了你家庭的第三者,但你认为背叛了妻子和儿子的父亲更可恶……如果她是好女人,自然不会做第三者,所以她会破坏别人家庭是正常的,但如果一个原本看来良善、值得相信的人,突然变得陌生、丑陋,你会感觉被欺骗、背叛!所以,你最恨的……是那个屡次拒绝重审你母亲案子的……警察吧?”

李恩京终于抬起了僵直的脖子,一双澄明的眼似乎在笑。

“哈哈哈,太妙了,太妙了,没想到,最了解我们恩京的,居然是你们两个。”郑初靠着窗台哈哈大笑着,把楼下的一众警察都给惊吓出一身汗。

这时刚刚赶到的方跃和宁家悦仰起头来往上看,对着郑初的侧脸皱起眉头。

“而更加巧合的是,那个警察后来被调入了特遣队,这次方跃向上面申请援助,他就是被派来的人员之中……郑初,很明显你知道这点,我一向不低估你神通广大的能力。”沉夏对着郑初扬了扬下巴,余光一扫,粗略看了下楼下的情景。

“啊,我在警局内部有朋友,爷上头有人。”说罢,郑初又笑了一阵,问:“但是,我可不觉得你刚才就确定这点了,你说我把炸弹放在庄卓群家,其实不过是运气好,猜到的吧?

沉夏不悦地皱了皱鼻子,提高了声调,“哼,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以你的行事风格,在自己身上绑个炸弹什么的,太愚蠢了,也太不帅气了,所以排除……在医院装炸弹,抱歉,恕我们跟踪在你身后,没看出来你身上哪里可以藏下炸弹,难道你塞进裤裆里,不至于吧!再则,庄卓群会死,要么他被你忽悠得自杀了,要么就是你或你指使之人杀的……在这个时候让他死,必定是有用处的,第一欲盖弥彰、调虎离山;第二,为杀死真正的目标做准备!”

听他说完,郑初居然兴奋地吹了声口哨,“精彩之极,我今天太高兴了!就算没带走小恩京,我也不枉此行了,简直……还想再跟你们多聊一会儿啊。”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根据,什么地方藏炸弹不容易被发现,而且符合你杀人的特定风格呢?没有震撼力的案子你是不愿做的吧……案发现场,在勘察取证完成之前,警方是不会随便动东西的,也就是说,炸弹放在那里,只要藏的稍微隐蔽一点,距离被发现也有很长一段时间。而且,你断定,方跃肯定会吩咐他们在我们去勘察之前,保留完整的案发环境!”面露笑意地说着,沉夏慢慢往前移动着两小步。

郑初把手中的打火机晃了晃,“但我并不能保证,李恩京想杀的那个警察也会在案发现场出现啊。”

笑着摇了摇头,希声嗤声说:“他出现在那里的可能性有百分之五十,因为留在现场守卫的警察会轮班守卫,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另外,只要这边李恩京暴露了真面目的事情一被媒体报道,他自然会听到,出于对当年案子的关心,他出现在那里的几率便又多了一层。你不需要炸死他……威吓到他就差不多了,你做这个,不过是给徒弟的一个见面礼罢了!”

“原来,那个去年写信告诉我,他要在这个月出国移民的人,是你!”这时,李恩京扭过头,看着郑初说。

“对呀对呀,你才知道啊,嘿嘿~不过也不迟。”郑初对李恩京笑得很是温柔,伸出手还摸摸他的头,却被站起来的希声挡住了。“喂,你挡住我干嘛?别妨碍我和我徒弟联络感情。”

“郑初,我们不会让你带走他的!”沉夏抢一步上前,厉声道。

郑初闷声一笑,只挑起眉梢望着李恩京问:“如果我这次不能带你走……小恩京,你还愿意做我徒弟吗?”

“我不小了,下次,不要这么叫我……”李恩京语气淡淡地说。

“哈哈,好好!不愧是我看中的徒弟,多有个性!嘿,我说……你们两个今天也赚了,知道了我这么多秘密,如果不快点通知那头拆掉炸弹,我打火机里的气烧完了,炸弹可是一样会爆炸的哟。”再次把大拇指搭上,做了个要往下摁的动作,郑初笑得异常嚣张,整张脸在火苗的后面变得越来越诡谲。

沉夏攥紧了拳头,思考着如何向楼下传递消息。

不料郑初看出来他的想法,立刻对他摇晃下手指,说:“你甭想在我安全离开之前传消息出去,即使你身上还有窃听设备也无所谓,我呀……身上带着一块电子信号干扰器……呵呵,专门为对付你们买的,是不是很有预见性?”

“你这个神经病!”蓦地,希声对着他大喊起来。

郑初生气地蹙眉,拿着打火机对准他,“你刚才说谁神经病?你才有病,看来你很想那个炸弹爆炸是吧?”

“切~~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那颗炸弹能炸伤现场警察是有几率的。这个时候,说不定他们都去吃早饭了,你知道的……现在有很多警察吊儿郎当的,拿着公务员的薪水,却不履行公务员应有的职责,你以为谁都跟方跃似的那么认真拼命哪。”尽量把这句话说的不屑与轻浮,希声眼神往左边飘呀飘的。

沉夏很快意识到他有主意了,也跟着笑了笑,说:“对呀,我怎么忘了,那位老警察我也是见过的,比华叔比可差远了,对李恩京妈妈当年的案子都那么忽视,估计如今也好不了多少。说不定,压根全忘了,或许听到新闻也挺麻木的,可能只在庄卓群别墅外头执勤,怕是进去勘察的事都会交给别人咯。”

一直认真侧耳听着的李恩京一巴掌拍在椅背上,怒气冲冲地骂起来:“什么狗屁警察,他不过是收了那个女人几条烟,就随随便便结了案!哼,不拿穷人的命当命,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对警察局完全失望,怎么会想着自己杀了那个坏男人!这种人才是该死,该死!”

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条,希声额上渗出一丝冷汗。

“李恩京,我能理解你心里的怨恨,但是杀了他……你母亲也无法复活!你想想看,为了一个人渣赔上自己的下半辈子,你值得吗?”不等希声劝说,沉夏神情激动地走过去,一把摁下他的肩膀。

希声会意地和他迅速交换了位置,对郑初说:“郑初,你想走可以,毕竟我们也不是警察。如果不是看不惯执法系统里的一些漏洞和问题,我们也去当警察了。所以嘛,我们其实范不着冒险与你对峙……你想走,我们也懒得拦你,只不过……我们一直好奇,你是用什么手法杀死李恩京父亲、庄夫人的。”

“唷,这倒是令人奇怪了,你们俩这么聪明……竟然现在也没推理出来?”颇为得意地瞥了他们一眼,郑初眯了眯眼。

“李恩京的父亲和庄夫人都是被吓死的,这点我们能肯定。不过,一个人要怎么被活活吓死……还真是值得人探究、好奇、摸索……推理不出来又有什么奇怪的。”希声翻了个白眼,不以为意地摊摊手。

“难得你们请教我,那我也不拿乔了,先声明一点,我可不是故意的。”郑初一脸痞子笑。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吓死人的?”沉夏斜着眼,歪着脑袋问。

郑初一咂嘴,“对啊,我不是故意吓死他的。这么说吧……七年前那会儿,我还在念书呢,哦,不是什么名牌大学,学校就在李恩京中学附近。当时吧,我对心理学很感兴趣,赶上那时外国惊悚恐怖片很流行,我就想做一个研究。想了想,就开始行动了……”

希声和沉夏对视了几秒,上下白了郑初好几眼——不信,一点不信!

“干嘛不信啊?真的!李恩京当时在他学校很有名的,我在一次绘画比赛里看见过他的画,就喜欢上了……然后就托人弄了几幅回来,就是他给他妈画的肖像画。那逼真的,太真了,我晚上放在墙上挂着,有时候起夜上厕所,冷不丁一瞧,还以为真有个人站在那儿呢!”郑初说着说着还兴奋起来,阴冷的神态霎时消褪下去。口气笃笃的,生怕他们俩不信。

“然后,你听说他爸打死了他妈,就想试试这人是不是真心里有鬼,于是每晚拿着画在他家窗外溜达,想吓唬吓唬他……你接下来该不是想这么说吧?”沉夏对他横眼。

郑初嘴巴一咧,说:“太对了,就是这么回事!谁知道这人那么不经吓呢,我也不是拿着画,而是做了个人头模型,我会雕塑的,你们看不出来吧……把画再那么一粘,在夜里看着可逼真的!他就这么被吓死了呀……”

“那庄夫人呢?也是这样,被你的假人头给吓死的?”疑惑地死盯着他的脸瞧,希声倒看不出他在撒谎。

“对啊,她也不经吓。我买通她家管家进去的,用一根钓鱼线,吊着那人头从房顶垂到窗前,时不时就拉起绳子晃过去,也就吓了她一个多星期吧……谁知道,她也那么不经吓,正好那天被吓死咯!”就像在说一个笑话,郑初一边说,一边笑得乐不可支。

希声和沉夏还想问,郑初脸色一冷,抬手把打火机举起来,冷然道:“出门时间太长了,我习惯了在黑暗里出没,现在的太阳太大了,这光线弄得我真不舒服。各位,表演结束,我也该走了……”

就算他能出这间房,也不一定能走出医院。

沉夏和希声的目光牢牢停留在他身上,但都十分冷静,看着郑初慢悠悠走出门外,并没有阻拦他。

希声跟着他往外,沉夏则立刻走到窗前,对方跃大喊,说了炸弹的事。尔后,把李恩京锁进了厕所,自己紧跟着他们追了出去。

知道楼下走不脱,郑初并没有选择下楼,而是乘电梯上了天台。

沉夏坐着第三座电梯跟了上去,一眼就看到了和希声面对面站在栏杆边缘的郑初。

“喂,你们俩又跟着我,暗恋我啊?我喜欢的是女人,可不搞基的呀!”郑初怪笑着坐在栏杆上,顶楼大风吹得他削瘦的脸颊有些凹陷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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