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倒酱紫大神 第6章

作者:满地梨花雪 标签: 情有独钟 不伦之恋 推理悬疑

“说明他们默契呗,”沉夏笑,“不过这只是个普通的梦而已,虽然五钾砷遇到维生素C,确实会转变为有毒的三钾砷,也就是从古到今出镜率最高的毒药砒霜,但是一般的虾子里只有很少的五钾砷……除非我吃的是受到严重污染的虾,并且一口气吃下五十公斤,然后马上吞下大量的维生素C,才有可能死掉!如果是真的是神乎其神的‘梦见’,怎么会预告出这么毫无科学根据的事故来……”

希声点了点头,“看来有别的隐情。”

扒拉了一下额前有些凌乱的头发,沉夏缓声道:“我假装中毒,是因为当时以为,这件事跟那个人有关的……”

“哪个人?”又问:“你昏倒之前,看到在门口出现的那个人?”

沉夏眸子一亮,笑:“嗯,不错过每个细节,修炼等级挺高了哈,不错,就是那个人!我很惊讶……因为,他出现在那里太过突兀了……”

“你还没说那是谁。”

“是上次那个……在天台跳楼自杀的男人。”沉夏推了推他的背,示意他边走边说。

等出了E大校医院,希声听完了沉夏说自己介意这个男人的原因,禁不住问:“你是说……你还怀疑,在韩秀月的那个案子里,这人也有出现过?”

沉夏面色冷凝地点头,“对,没证据,就是直觉。”

“我让方跃查一查……”说着拿出手机,顺便给黎光然先打了个电话,编了个理由,说犯人是校外的人,已经自首了,让黎光然不用管了,餐厅可以继续营业。然后跟方跃说了情况,让他仔细查一查韩秀月家附近,方丽呆着的监狱,在事发那几天的监控录像。

做这件事的工作量还是很大的,两人估计,得两三天后才能有结果。不料,等到了晚上,烤鱿鱼被消灭得一干二净时,方跃的电话就来了。

“还真被沉夏说中了,这个男人在韩秀月小区里出现过,就在她自杀的前一天,不过那天韩秀月这栋楼的监控坏了,没拍到他有没有上过楼……监狱里的录像没有发现他,探监的人里也没有他。”方跃还是那副急性子,说得急不可耐。

沉夏挠了挠鼻翼,道:“方跃,你去查查郑初这个名字,二十五六岁,或许曾经注册过一家心理咨询工作室……还可能,他有朋友或亲戚,是监狱里的重刑犯,那人是个女的,最近才刚被关押进方丽所在的这座监狱。”

“什么?”方跃表示出强烈困惑,但还是挂了电话,立刻照办。

知道希声想问些什么,沉夏回到房里,把那张黑色镶金边的名片拿出了来,“那天他临走时递给我的,我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现在看来……”

“哥,你遇到……不得了的人物了。”希声捏着名片摸了摸,凝眉瞠目,“这种纸张,不是市面上随便买的到的纸,里面掺杂了一些东西……你闻一下……”

接过来放在鼻下,一吸气,沉夏一抬头,猛烈咳嗽起来,“有血,是有血的味道!我就说……怎么一拿到手里就不知觉起鸡皮疙瘩……就没想过要闻的……咳咳!”

第9章 大神都是吃货03 …

为了压惊,希声和沉夏接受了方跃的邀请,去市中心广场的露天松露阁吃去法国菜,当然,这不是方跃本人的意愿,他原本打算请他们去吃牛蛙火锅的,但兄弟俩一致认为,这两天还是不要吃辛辣上火的东西为好,于是……可怜的方跃这个月的工资外加上个月的奖金,即将保不住了。

方跃耸搭着耳朵,从下车起就一直默默徘徊在后面。

沉夏回头看了看,问希声,“他怎么了,不舒服么?”

耳朵尖的方跃迅速走上前,扶着额头道:“沉夏,你是不知道啊……昨晚夜里起了风,吹了后脑勺,今儿个一起床我就头疼,偏头痛!不如我们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吃饭,松露阁人太多了……”

了然地看了下他的眼,沉夏盯着他道:“唉~有位作家说的对啊,这人要是一没正形,连头痛都是偏的。”

希声跟着附和,笑:“嗯,这位作家高见。”

方跃苦笑,“我怎么没听过……哪个作家说的呀?”

抬手往旁边一指,希声郑重其事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记得好像是,噢,他十八岁时说的。”

沉夏呵呵笑着往前走,把希声拉过去,直奔松露阁。方跃转身欲逃,一摸上衣口袋,嘿,钱包不知道为什么时候不见了,再看希声,他正拿着他的钱包冲着他微笑。

无奈,只得跟着。

三个人走到地方一瞧,真不巧,松露阁客满,众吃客都在等着翻台子,看到沉夏脸色略微不悦,希声搬过三个板凳,往他们面前一放,道:“等等呗,应该很快的。”

实在无聊,侦探警察加上晋江大神,开始讨论那个神秘人士郑初。

“Y市一共有1899个男性郑初,输入‘年纪在二十五六岁’搜索,排除掉八百多个,再输入‘注册过心理咨询工作室’,排除掉一千多个。但是,沉夏,剩下的七个郑初都没有亲戚或朋友有坐牢的,连违反交通规则的都很少。”方跃记性也算好使的,平铺直叙讲着,一点也不带停顿的。

沉夏翘着二郎腿,斜靠在希声身上,一副坐直了会很累的表情,“查不出来也不奇怪,不是每个人所有的社会关系都能被警方查出来的,但好歹缩小了范围,有很特别的人吗?”

“什么叫很特别,哪方面?”方跃叼起一根烟。

“有比较奇怪的人生经历,或者在某方面极有天分,干过一些常人理解不了的事的,或者……具有某种特殊才华的。”希声替沉夏回答道。

方跃想了想,皱眉,“没印象,没觉得哪个郑初很特别,反而……我觉得有两三个的经历都太普通了,普通到乏善可陈,一点意思都没有,一点闪光点都没有。”

“哦?”沉夏动了动脖子,仿佛希声的肩膀靠着还不够舒服,“你回去把这几个的资料档案调出来,能复印一份给我吗?”

“也不是什么机密,可以给你看,但是……你怎么就怀疑起他的?虽然他是有些奇怪,但跟韩秀月的案子并没有什么联系啊,至少我看不出来任何联系。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的样貌都不符啊。”

“样貌不符不奇怪,他或许容貌发生了巨大变化,整容也不一定。” 沉夏直起了身子,又问了个看似无关的问题,“当时的自杀跳楼事件,上报了没有?上的是什么版面?”

花了三秒钟,希声开口说道:“我记得,是社会新闻版,篇幅不大,但的确是上报了,因为那栋楼正对着市九医院,新生儿被杀事件曝光后,医院对面有人跳楼自杀的这则新闻便跟着在电视上也播了几天。”

方跃也想起来,补充道:“那几天的报纸我也留着呢,可是……我怎么还是想不出,这有什么联系呢。”

希声倒是低着头沉思起来。

不一会儿,他转过脸来看沉夏,“我明白了,他假装跳楼自杀,就是想要这件事被报道出来。”

沉夏侧头莞尔,拍了下他的膝盖,“接近答案了。”

方跃还是一头雾水,道:“你们不要欺负我好吧。给点提示行不行?”

抬起手指在空气中绕了绕,沉夏要紧不慢地说:“他故意选择居民区旁边的地方跳楼,是因为那里有观众,而那里是老城区,人多,占道的车辆多,警车和消防车进来会比较慢……这样他便能保证解救人员达到前,这个消息已经传播出去,有八卦妇女一定会通知媒体,如此……他上报上电视的几率很大。”

“那他为什么非要上报上电视呢?”方跃还是不明白,一个劲摇头。

希声接过话茬,“因为他要传递消息,一个人假装自杀肯定是有目的的,不然谁那么无聊……反过来想,他选择这么迂回的方式传递消息,定然是因为这个人不能通过手机、座机、邮件这些一般人可以使用的渠道,这人得到外界信息的渠道很狭窄!他是想让某个人知道他还活着,并且活的很好,所以必须让这个人能够看到他的脸。你想……什么人会看报纸,还是经常看,并且一定会看到社会新闻版的新闻?或者电视里的新闻?”

方跃仰头看天,痛苦得用双手抓头发。

好几分钟过去了,方跃忽然抬起头来喊道:“啊,我知道了,是监狱里的犯人!”

这一嗓子顿时吸引到其他客人的注视,希声把他一拍,“别激动,恭喜你,这回推理对了,看来你脑袋里不光装的是浆糊。”

沉夏看着摸头傻笑的方跃,心里直乐,牵起嘴角道:“所以我才推断,他有认识的人在监狱里,这人还可能是个重刑犯,与外界的通讯会受到监视与控制,平常除了书,只能看报纸电视,那些有利于教化犯人的正面报道还会特别播放给他们看。判断这人是女的,是因为我怀疑方丽写的那封信,是被这个人传递出去的。”

“那不可能,重刑犯怎么和她接触?还有,她要寄信出去,监狱会检查的。”方跃立刻反驳了回去。

希声不以为然道:“重刑犯也是有放风时间的吧,你为什么不去查查当时方丽被关押的那间房是不是和操场连着的?纸和笔,要藏起来,被扔进去扔出来并不见得会被人发现,犯人之间说几句话,有几个狱警会时刻盯着?再谈到寄信出去……方丽那封信的内容你还记得吗?”

方跃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回忆道:“那封信很短,写的是:你丈夫从未背叛你,一切事情都源自你的猜忌与对他的不信任,你可以问问他,当年事实的详情。可惜,孩子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你和我,都犯了错,现在只留下无尽的悔恨……”

一字一句复述完毕,他倒吸一口寒气。

“看起来不过一段反省人生的话,谁能料到这么一段话会让一个人自杀?狱警即使看到了,也没有理由扣下来不发,而且她同样是女人,这笔迹不会惹人怀疑。只有知道这件案子,或者了解方丽的人,才有可能发现写信的是谁!”沉夏颇有感触地说,停顿了一下,又道:“《越狱》看过没,监狱并没有那么严密,有很多漏洞可以钻的!”

“那让狱警查查,是哪个犯人寄出的这封信不就成了,就知道她是谁了!”说着便要掏手机,却被希声一把按住。“不用查,这样是查不到的,据我所知,那座监狱里送出的信件都是统一由几个狱警负责审阅的,除非是扣押下的信件,否则他们哪里会记录,谁在信里写了什么,谁记得清楚……而且她肯定不会署名,还怎么查?”

方跃有焦躁了,“那怎么办?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们的这个推论很悬……”

“是很悬,所以也还只是个推理而已。而且还有一些地方,推理不到,比如他和那个重刑犯后来又是通过什么来传递消息的,肯定不再是通过报纸或电视了……因为那样太麻烦,聪明的罪犯不会反复使用同一个手法,这个手法对于他来说还不够隐蔽安全。”沉夏回头看了眼,露出一个轻松的笑,“真相如何还有待论证,现在嘛……还是先祭一祭我们的五脏庙吧!”

相谈甚欢的三人被侍者带进了松露阁,虽说是法国餐厅,但却装潢得跟江南水乡似的,小桥流水、卵石铺地,白墙黑顶,看得人心情格外顺畅。

一股子的田园小情调,很适合谈生意、老友聚会,也很适合情人谈情说爱。

沉夏抬起双脚在桌子下面跺了几下,表示很开心能踩着青石板吃饭,希声翻着餐牌点餐,第一次来吃法国餐的方跃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只能看着他们两个点什么,自己就点什么。

由于方跃晚上还要执勤,他们没有要红酒,快速点完了餐,便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等着。

极为煞风景的,方跃的手机嗡嗡作响,响起了警局为每个警探设定的紧急呼叫彩铃。

方跃一接听,大惊失色地站起来。

“怎么了?”希声问。

“也真是巧了,就在这个中心广场的东面,世纪大厦里,有人发现了炸弹。”压低了嗓音,方跃很怕吓到周围人群,伸手对他们一摆,“你们安心在这儿吃吧,我去看看,账单留着给我报销……拆弹组已经去了,应该不会有事的。”

“得了,就别管账单了,你赶紧去,注意安全……”希声起身,把他从里座让出来。

目送着方跃急冲冲走出门口,希声回身坐下来,张开嘴想问沉夏要不要甜点——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震呆了餐厅里所有人。

这不是一般的炮声或者雷鸣,而是……威力强劲的爆炸声。

希声和沉夏不约而同站起来,跑出门外,看到方跃像傻了一样愣在原地,正一脸惊惧仰视着烟尘滚滚、碎片横飞的世纪大厦。

世纪大厦的整个十一层,像是被捅开了口的烟囱,冒着不真实的火光和黑烟。

“走,快上去看看!”希声把方跃往前一推,“幸运的话,说不定没有人伤亡的!”

要穿过惊恐往外涌动的人群,是极为不易的,大厦里的情况比三人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有不少群众从楼梯上挤下来,发生了踩踏,幸亏周围的巡警及时赶到,配合商场工作人员进行疏散,这才让局势稍稍平稳了些。他们从大厦员工通道往上爬,一直到了十一层,还未走进去,就闻到了蔓延而出的火药味。

希声紧紧抓住沉夏的手,肃声道:“哥,无论如何不要松开我的手,知不知道?”

点头且回握了他一下,沉夏安慰似的捏了捏他的耳朵。

三人弯腰走进去,四下望了望,越过一些飞溅的大小碎石块、玻璃碎片、散架的展柜,找到了拆弹组的人。拆弹组和重案组的警察一共五人,有三人匍匐倒在地上,伤势不轻,不能轻易移动。

给他们做了简单急救措施,三人转头查看,看到另外两个……血肉模糊的尸体横亘在一个黑洞洞的爆炸口边缘。

依稀分辨的出,炸弹是被放在了一个楼梯口边上,整个电梯被炸豁了下去,连着的两面墙被炸断了,一个诺大的洞出现在靠外的那面墙上,从这里往外看,能瞧见楼下拥挤如潮的人群,以及快速驶来的警车、消防车与救护车。

方跃指着一个角落叫起来,“快来,这还有一个人!谢天谢地,他没有受伤!”

与方跃合力把他拖到干净一些的地方,希声翻过他的脸,眼色一惊,“沉夏你来看,是林子臣!不,可能是林子涵……”

“他怎么会在这里?”沉夏检查了一下他的四肢,“只有轻微的擦伤,看来拆弹组的人特意让他离得远了些。

将他的人中掐了半刻,终于渐渐醒转过来,一睁眼便惊恐喊道:“爆炸了!真的爆炸了!有炸弹,啊……有炸弹,炸弹啊!我昨晚梦到这里爆炸了,真的炸了……怎么真就炸了?我明明,明明提前来了,还报了警……为什么……为什么救不了……为什么……”断断续续说着,他脸如白纸,一时间控制不得情绪,趴在地上掩面而泣。

沉夏与希声对视一眼,当下明了:这是林子臣,他的“梦见”又成真了。但是这一次……他没能阻止得了。

第10章 大神都是吃货04 …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催促他们去拆弹……他们就不会……”林子臣醒来后,反反复复说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方跃把笔往桌子上一扔,眉头紧锁,“看来他吓得不轻,现在问不出什么。两个炸死的是拆弹组的人,三个受伤的是我们重案组的,他们真该早一点通知我……”

“就算你先去了,说不定也会上去拆。”希声双手叠放在膝盖上,目光一直凝固在病床上林子臣的脸上,“不过,他们肯定没想到那真会是炸弹……毕竟预见未来这种事只在小说和影视剧里出现过,太玄乎。林子臣又是个学表演的学生,你同事对他的话肯定是半信半疑,所以虽然有些紧张,拆弹组少穿了一层防护服就上了。”

“这是两条人命啊,两条!”方跃愤怒地一拳打在墙壁上,声音骤然低沉下来,“希声,你肯定想到什么了吧,是不是?”

希声摇了摇头,“不,一点头绪也没有。”

他扭头去看沉夏,就见他正打开手机在翻开什么,脸上仿若还浮现着一声诡异的冷笑。

伸手遮住屏幕,问:“哥,你在看小说?”

“嗯……找找灵感。”沉夏头也不抬地回答,不着痕迹地将他的手拨开。

方跃一脸惊异地把希声拉出了门外,战战兢兢问:“沉夏是不是有什么……那个问题……你别怪我瞎想,刚开始看到他时我就有些奇怪,你说你看到尸体不害怕这不奇怪,你毕竟在M国破过很多案子,也接触过不少社会的阴暗面,但是你哥呢?他不是作家么,应该没有这些经验,而且他不是侦探,为什么推理能力跟你不相上下,而且他在Y市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这么不显山露水的?”

偏过脸去深抿下嘴唇,胸口微微欺负着,希声长长出了口气,说道:“方跃,这件事……我现在还不想说。但是我能告诉你,我哥他很正常,他不是不怕死人,也不是个冷血麻木,而是……他曾经遭受过一个重大打击,这个打击曾让他一度恐惧一切冰冷的物体和鲜血,但他为了克服这个心理问题,对自己采取了一种很极端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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