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雾III 第172章

作者:洗尘的细雨 标签: 推理悬疑

“柳处,到了。”送柳下溪回家的刑警打开车门。

到家了。柳下溪振奋精神,摸了摸重新包扎过的左臂。

“谢谢。”

“我送您上楼。”

“不用了。”柳下溪微笑道。从明天起,局长放了他一个月假,承诺假期中任何公事都不会打扰他。

打开家门,闻到从厨房飘来的饭菜香。他抬起手腕看表,傍晚六点。

“小邹,柳下溪回来了。”在餐桌摆碗筷的小成吆喝道。

“咚咚,咚”拿着汤勺,系着围裙的邹清荷从厨房跑出来,笑得一脸灿烂,“柳大哥,回来了。”

“回来了。”柳下溪走到他面前,没顾忌家里的电灯泡们,“啪”在清荷脸上印了一个响吻。

第185章 番外伤患-03

邹清荷双手圈住柳下溪的腰,微踮脚尖,送上面颊贴了贴,笑吟吟地注视他,突然飞速轻掠了一下他的唇。

轻吻突然袭来,柳下溪那张老脸不由得色泽加深,手上的公文包跌落在地上。

清荷见他样儿憔悴,知道他这些天辛苦,没有好好休息,笑着轻拍他的背,说:“快去洗个消除疲劳的澡,很快有饭吃了,吃完饭就去休息。”

“好。你自己呢?有哪儿不舒服吗?”柳下溪回拥清荷,有点舍不得放手。这时的他身体不再沉重,肌肉也不僵硬了,疲乏的精神也振奋起来。

“没事,今天停药了。”接着清荷嘴里冒出一句:“身体倍儿棒。”

柳下溪笑了起来。

“小邹,糟糕,菜烧焦了。”小成站在厨房门口大煞风景出声打搅他们,说完便吹着不成调的口哨,斜仰着头津津有味地望着厨房的吊顶。

柳下溪不高兴地瞥了他一眼,松开清荷弯腰拾起公文包上楼去了。

清荷回厨房,小成连忙让路,顺眼一瞅——啊啊,他耳根红了,太容易害羞了。哈哈,想起迎接齐长官只有三少的脚丫……长官,你输给了柳老六。

洗完澡,柳下溪擦着湿头发走出卧室,正碰上三哥从客房走出来。不知又有谁来了,客房里传来陌生人的说话声。

“回来了。”柳逐阳先出声打招呼。

柳下溪点了点头,问他:“齐宁的伤怎样?”

“死不了。”柳逐阳关上客房的门,朝上面指了指,轻声说:“有话跟你讲。”

兄弟俩上了天台花园。见三哥不吭声,柳下溪坐在藤椅上悠然欣赏浓郁的绿色簇拥着艳丽的花朵,呼吸植物发出的清香。这儿在清荷精心搭理下已经成为天然氧吧,置身其中非常惬意。柳逐阳叼了支烟,想点燃它被柳下溪制止,“别在这时抽烟。有什么事?”

“军部来人,说这里不安全,要接姓齐的回去养伤。”

这是理所当然的,齐宁军职不低,又不是休假,受了伤本该回去养伤。只是,难得见到三哥露出烦恼的表情……柳下溪想了想,问:“齐宁的意思呢?”

“他不肯。”

“你呢?你的想法呢?”

柳逐阳伸出左手,瞪着无名指上的黑色戒指,站起来说:“不放他走!”

既然心里早有主意,何必为这个叫自己上来?柳下溪耸了耸肩,下面餐厅清荷还等着一起吃晚饭呢。

柳逐阳走了几步,回头问:“清荷中毒是怎么回事?”

柳下溪挑眉,原来三哥想知道是这事,面对三哥,齐宁不主动说,他这个当弟弟的反而不好开口,跟齐宁生了心结,也得等他伤复原后再了结……反问:“齐宁没跟你说?”

柳逐阳斜睨了弟弟一眼,明白了,铁定是姓齐的在搞鬼!臭小子,欠教训……帐,秋后一起结算!

他正准备下楼,梯灯亮了,只见清荷走上来,笑着说:“你们在这里啊。”

“他们走了没有?”柳逐阳掩着嘴打呵欠,转身回到天台重新坐在藤椅上。

“还没。周正和小成都被叫进了客房,好像有事情要商量。柳大哥,我去把饭菜端上来,我们在这儿吃。”

“好。”柳下溪开了灯,那些挂在藤架上的小灯泡亮起来,散发着柔和的光。回头见三哥坐着发呆,问他:“三哥,你认识齐远吗?”

“认识,见过几面。老头的养子。”

三哥认识齐远?柳下溪好奇地问:“是齐宁他父亲收养的孤儿吗?有叫齐静、齐致的人吗?”

柳逐阳扁了扁嘴,说:“别问了!齐家背后隐藏了大人物,我们家老爷子那个级别还惹不起。”

柳下溪话题一转,轻声说:“明天陪清荷去医院检查,不知体内的毒素能不能完全清除……”

恰巧这时清荷和胡莞明提汤端菜上来,听柳下溪这么一说,清荷连忙道:“柳大哥,别担心,小成帮我检查过……”

“行了,别在我眼前玩不入流的招数,姓齐的对不起清荷我会教训他。”柳逐阳横了弟弟一眼,截住清荷的话尾,等清荷他们下去后才说:“他们都是那老头一手培养出来的,阿静和阿致不姓齐。前年那老头生日,齐宁代表他父亲带我去见过,不清楚他们隶属哪个军区。”

柳下溪微微一笑,又问:“三哥,依你看齐远是怎样的人?”

“他?!忒古怪,很好玩。”柳逐阳想起了一件往事,独自哈哈大笑起来,一直笑到清荷摆齐饭菜上桌吃饭。

不知他在笑什么的清荷狐疑地看着柳下溪,附在他耳边低声问:“三哥笑什么?”

柳下溪耸耸肩,一边摇头一边挟了块鸡肉送到清荷嘴里,说:“我向三哥打听一个人,三哥却突然笑了起来。”

清荷回赠了柳下溪一勺汤,嘴里说:“三哥,喝鸡汤,汤凉了不好喝。”

柳逐阳抹去眼角溅出来的笑泪,端着汤碗呷了一口,终于止住了笑,说:“那家伙,明明不怎么会做饭,偏爱端着一副无所不能的臭架子。有一天齐宁和那老头出去了,只有我跟他在。快吃中饭的时候他说他来做饭,要我出去买菜。我开了半个小时的车从山下买了条大鱼交给他。他呢,用大碗装着那条鱼摆在桌上瞪着鱼看了十来分钟,接着回房间去了。那时我闹不明白他那是什么意思,打电话问齐宁,齐宁说他讨厌吃鱼,也不会弄。这下我可乐了,想瞧瞧这小子怎么处理这条鱼。没过多久,他从房间里出来,去厨房拿了菜刀,‘啪’的一下,干净利索斩下了鱼头,手一扬,鱼肚剖开了,剔除内脏清除鱼鳞,那手法比清荷还麻利,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做菜的人。接下来洗锅,放油煎鱼,切姜丝放料酒,煎黄后加了半碗水煮沸,放盐,手法很流畅,闻起来鱼也香。我以为味道会不错,等他端上桌挟了一筷尝尝,我立马就吐了,难吃死了,从来没吃过那么难吃的鱼。哈哈,他自己也尝了一口气,挂在鼻梁上的眼镜都掉了下来,脸色一时青一时白,端着鱼跑出去了。我看到他连鱼带碗都丢进了垃圾桶,开着车出去了。我溜进他房间一看,哈哈,书桌上搁着几张传真纸,标明了十几种做鱼的方法,为了省事,他综合起来加以创新,结果惨不忍睹。”

“这谁啊?”清荷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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