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无可赦 第174章

作者:形骸 标签: 推理悬疑

  夏洛克对闫思弦说了几句英文,闫思弦与他对答几句,待两人谈完了,便解释道:“夏洛克说文佳曾私下里跟他商量,让他一块离队。”

  吴端道:“文佳倒是分得清谁重要,诓骗了这个傻老外,进墓能当打手,出墓还能当个苦力。”

  夏洛克知道吴端是拿他开玩笑,笑着连连摆手,“我可不是傻老外。”

  闫思弦也笑,“多亏夏洛克留了一手,文佳现在指不定在哪儿心理斗争呢,咱们就沿着他走的方向追,这会儿他兴许正走回头路呢。”

  夏洛克献宝似的拿出一个背包,打开,哗啦啦地将东西倒出来。

  只见其内有一个罗盘——正是文佳大师一路几乎不曾离手的罗盘,一沓黄符,上面用红色朱砂画着图案,也不知是什么,几小袋草药,几种叫不上名字颜色不一的粉末,一本线装书。

  刑警们不懂,只觉得那书颇有些年代了,里面据是些古时候的文字,毛笔写的,根本看不懂。

  “好像是本古书?”吴端道。

  闫思弦摇头,表示不懂,不敢妄加揣测。

  吴端便将古书重新装回背包,又开始检查其他东西。

  除以上的物品外,文佳的包里还有一套换洗衣服,衣服显然提前拿雄黄粉之类的东西熏过,有股淡淡的药味。

  闫思弦解释道:“刚刚趁着大家攀爬枯树往湖边赶的时候——当然了,那会儿咱们还以为这儿是块空地——夏洛克就趁帮文佳大师背包的时候,偷偷把他的包给调换了。

  给了他一个装公用物品的背包,里面只有帐篷之类的东西,一瓶水一口吃的都没有。

  幸亏文佳大师来的时候没带个像样的登山包,用的是咱们统一配发的。”

  吴端一听,乐了,“咱们把这老外和古墓一起上交给国家吧。”

  这次,夏洛克没听懂吴端的玩笑,便问闫思弦他是什么意思。

  闫思弦道:“夸你呢。”

  “夸我什么?”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夏洛克:为什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吴端跟大家商量道:“咱们今晚就在这儿扎营,今天事儿多,大家都累了吧,我守第一班夜,你们抓紧时间睡觉。”

  闫思弦举手,“我刚睡醒,不困,跟你一块儿。”

  说完,不给吴端反驳的机会,他已经开始催促其余刑警赶紧进睡袋。

  两人沉默地坐在石头边缘,闫思弦伸手往一个背包里摸,摸了半天,只掏出半盒烟来,不禁咂舌。

  吴端问道:“怎么了?”

  “我特地带了两条中华,就想着值夜的时候提提神……上次我值夜的时候还有一条多,现在就剩半盒……唉我去还是白沙……”

  吴端:“有白沙抽就不错了,过两天断烟了,你不还得忍着。”

  闫思弦点起一根,小心地抽了一口,长叹一声:“断烟如断粮啊……”

  吴端从他手上拿过那根点燃的烟,也抽了一小口。

  两人像是偷偷吸烟的高中男生,一人一口抽完了一根烟。

  睡袋里不知谁在打呼噜,震天响,旁边的人却根本听不到,睡得极香,这一天真是太累太惊险了。

  就在两人精神有些撑不住,准备抽第二根烟时,湖面突然有了动静。

  一开始,只是对岸湖面一小片飞蛾起飞,扑棱棱地扇着翅膀,声音算不上大。

  可这动静就如往湖水里投了一颗大石头,湖面上千千万万的飞蛾都开始煽动翅膀,一排排一片片地起飞,像是受过训练的空军,井然有序。

  十几秒后湖面上所有飞蛾都飞了起来,竟隐隐有形成龙卷风之势。

  “这也……太……”吴端想象不出合适的形容。

  两人一边看着壮观的情景,一边挨个拍醒了睡觉的同伴,低声提醒大家别出声,赶紧用湿衣服捂住口鼻。

  待所有人都捂好了,吴端低声问闫思弦道:“你刚刚……看见没?”

  闫思弦点头,“对岸……好像有东西下水了。”

第259章 盗墓吹灯(17)

  飞蛾仿佛会选择攻击对象。

  谁惊扰了它们,它们便围着谁飞个不停。

  这次,刑警们处于飞蛾的攻击圈之外,能够清晰地看到它们围着湖上一块地方俯冲,前赴后继。

  空气中又弥漫了一层黄尘,这次大家早有准备,倒不太慌,安安静静地在大石头上趴成一排,看着飞蛾渐渐散去,湖上一只皮筏子露了出来。

  今晚月光皎洁,能清楚地看到皮筏子上坐着三个人,三个人都在划水。

  “想不到嘿,”吴端轻笑一声,“盗墓的撞咱们手上了嘿。”

  说着,他拍了一下闫思弦的肩膀,领着赖相衡等七八个人从大石背面爬了下去,埋伏在岸边的枯树后,只等皮筏子靠岸。

  石头上的闫思弦占据高处,清楚地看到皮筏子驶到湖心时有个巨大的黑影突然自水下窜了上来。

  赖相衡激动地低声道:“看看看!我说有东西吧,你们还不信!”

  闫思弦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嘘,回去让吴队给你发个最佳夜视奖。”

  “有奖金吗?”赖相衡问道。

  “吴队穷成啥样你心里没点数啊?”闫思弦勾起嘴角笑着,“奖状大红花倒是可以……”

  闫思弦的话没说完,因为他看到皮筏子上的三人合力将一个人扔进了湖。

  是一个人。

  一开始有飞蛾阻挡视线,闫思弦看不清楚,飞蛾散开后倒是能看到了,可那人始终躺在皮筏子里,只能看到半边身子,他只当那是个什么物件。

  直到被推下去的瞬间,才看清了是男个人。

  男人不知是死是昏,全程一动不动,既不挣扎也不呼救。

  就在入水的瞬间,他周围的水面如沸腾了一般,水底黑影耸动,不知是一大群鱼还是什么,争涌着撕扯那人。

  几息之间,他便被扯入水底,再也没了踪迹。

  趁着水底的东西争食,皮筏子迅速划动,离开了湖心。

  闫思弦摸向后腰的手枪,他看了一眼隐蔽在枯树后的吴端。

  吴端隐藏得很好,连他都发现不了,但他隐隐感觉到,吴端也在看他。

  这三个人能干出将人投喂入湖的事,绝非善茬,说不定手中还有刀枪,一定不会束手就擒,岸边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闫思弦暗暗替伏击的同伴担心。

  皮筏子越来越近,已经隐约能听到其上几人的说话声。

  “还是绍公想得周到,拿那小子喂鱼。”一个年轻男声响起。

  因为这些人也用湿布捂住了口鼻,说话的声音不太清晰。

  另一个港台腔的声音阴测测地附和道:“咱们的人不能白死,怎么着也得拉他一个垫背,再说……就算不喂鱼,那小子也出不了林子……”?  “就是就是,伤那么重,与其白死,不如让我们物尽其用……”

  港台腔继续道:“可惜这趟,着了陈水火的道,便宜都让他占了……”

  年轻男声赶忙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出去了我就通知弟兄们守住山下,看见陈水火出来,杀!”

  这时,一个第一次开口的声音响起,可惜皮筏子靠岸了,三人从皮筏子往岸上爬,有个人不小心掉进了水里。

  水声一响,便把那人说话的声音盖住了。

  掉进水里的正是那港台腔,他是个胖子,被其余两个拉上来,直骂着晦气。

  闫思弦看到,吴端几人向着三人上岸的方向包抄了过去,可是湖边全是枯木,想要真正形成合围之势,必然要在枯木上攀爬,调整位置,一旦爬上枯木,必然会被三人发现。

  眼看三人就要从包围圈的缺口走出去了,略一思忖,闫思弦干脆起身,冲三人喊道:“三位朋友,已经探过墓了吗?”

  三人一惊,立即停下脚步,看向闫思弦。

  其中一个扛了最多背包的年轻男人,警觉地问道:“你是谁?”

  “来下墓的,”闫思弦不多跟他纠结身份问题,继续问道:“朋友,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没有恶意,就问一句,陈水火还在墓里?”

  年轻男人看向另外两人。

  港台腔开口了。

  “你找陈水火?”

  闫思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抬手朝自己的脸指了一下,“我这只眼睛,就是被陈水火害瞎的,刚听你们说他也在墓里,正好,老账新账一起算。”

  天黑,闫思弦所站的位置又正好逆着月光,三人根本看不清他所指的眼睛究竟有没有毛病。可他这么一说,可信度便增加了不少。

  果然,港台腔试探道:“不知兄弟是在哪儿着了陈水火的道?”

  闫思弦沉默片刻,最终却只道了一句:“不能告诉你。”

  港台腔一愣,只当是闫思弦也是在墓里被坑,那地方还藏着什么宝贝,所以不能透露位置,正想再问问别的,身后却突然有一股劲风,想闪已经来不及了,被扑了个狗啃泥。

  另外两人也迅速被制服。

  三人大惊,两个跟闫思弦说过话的口中又喊又叫,骂娘的,问闫思弦想干什么的。

  一直没说话的人咳了一声,两人立即闭嘴。

  那人这才开口道:“鄙人不才,略懂些风水,道上兄弟抬爱,给起了个诨号,叫邵公。”

  打过群架的都知道,一般情况下要是开始报名号报大哥,那这架就打不起来了,七拐八绕的,打架双方总能攀上些关系,诸如“原来我大哥和你大哥有一个共同的大哥”“原来你就是某某啊我大哥提过你”。

  邵公自报家门,便是想达到这样的效果。

  邵公是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比港台腔大不了几岁,却沉稳老练得多。

  他蓄着胡子,头发束成一个髻,有种须发飘飘仙风道骨之感。

  很瘦,不像港台腔那般大腹便便,若只看他那双眼睛,甚至会给人一种与耄耋老人对视之感。

  正是因为这种感觉,让他举手投足说话都透着不容置疑的领导者气质。

  可惜,他的自报家门对警察毫无效果,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没人吃他这套。

  不过此时闫思弦并不想说破自己这行人的身份,皮笑肉不笑地跟邵公打了一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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