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菜鸟和别扭老刑警的破案日常 第40章

作者:雲端明哲 标签: 都市情缘 虐恋情深 年下 推理悬疑

  一顿饭吃的袁彻外伤内伤都伤全了,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受伤过。换做别人,这样把他摔出去他早就以牙还牙,最轻也得揍个鼻青脸肿才能解恨。

  今天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柯然,就是下不去手。

  柯然那满脸实打实的歉疚,委屈,任谁见了都会觉得他这么做有多大的不得已,满腹的苦衷。他要是还手,有理都像没理。

  这是让袁彻最不解的,他是被摔的那一个,摔人的倒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眼眶都红了。

  面对在彪悍的凶犯,袁彻眉头都没皱过一下,面对这样的柯然,袁彻的眉毛都快结成死结了。

  这么一闹腾,送行宴草草结束了。

  结束的如此痛快最重要的原因是餐桌上每个人除了袁彻和柯然,其他人都快笑吐血了。

  袁彻那表情,让人看了实在不能不笑。要命的是笑还不能明目张胆的笑,只能憋着,找借口笑。笑得那么委婉,那么的小心翼翼。每个人都憋得难受,只能快点结束,远离主角,在没人的地方笑个够。

  散场后,唯一带着同情的眼神陪着他的就是郭图荣了。

  就算他再怎么着急回家陪女朋友,都得忍着。

  只因为袁彻现在像一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完全不记得他还是个伤号。

  在剩下的餐席中,袁彻一连灌了三杯白酒,酒量本就一般的袁彻彻底现原形了。

  要不是他了解袁彻,在他喝下第三杯的时候早早打发那些好事儿的同僚离开,估计明天袁彻高大尚的形象就只剩下可怜的指甲盖那么大点了。

  在喝完酒十分钟后,袁彻就开始话唠起来。他搂着郭图荣不放不说,服务员进来一个他抓住一个,硬是让他们陪着喝酒,弄得最后经理来了,两个人连哄带骗把袁彻带出门。

  好不容易打辆车回到袁彻的住处。

  从进门到现在,袁彻一直缠着郭图荣,手脚并用,把他整个人盘在怀里,两个人在沙发上成了一个人体麻花。任凭郭图荣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

  “你说说,他是不是戏精?是不是会装?你看他是不是装出来的?”袁彻再次重复这句话。

  “是,我看他很会演戏的。”郭图荣打着哈欠再次回答着。

  袁彻舌头打成了直板说道:“他昨天明明先拍我肩膀的,说是不喜欢和别人接触,怎么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今天怎么了?不就是拍了他一下?怎么就把我扔出去了?你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怎么办?我打回去?”

  郭图荣安抚着他胡乱挥舞的手:“那不能,你打回去有损你的形象,毕竟你比他懂事。”

  袁彻重重地点点头:“那是,我好歹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组长,这些人都怕我。偏偏这小子不怕我,还摔我。你说,我怎么报复他?这口气,我不发泄一下我难受。”

  “要不,哪天跟踪他,把他打一顿?”郭图荣笑问。

  袁彻在郭图荣的颈窝摇摇头,头发刮着郭图荣的脖子,弄得他好痒痒。

  “不行,我是警察,警察怎么能干这样暗箭伤人的事?”

  快笑抽筋的郭图荣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你说怎么办?”

  袁彻煞有介事地想了想:“哎,你是不是有个朋友开了一家健身房?我带他去,我和他玩拳击,我光明正大的撂倒他。”

  郭图荣把瘫下来的袁彻重新扶正:“这个主意好。我帮你约,你哪天有空?”

  袁彻手指头比划了一个一,又换成一个二,最后变成了一个一:“后天,不对,明天,明天约他出来。下班就出来,我非让他跪地求饶不可。”

  郭图荣站起来尝试再把袁彻拖起来:“好,那咱们先上床睡觉?”

  袁彻抬起头,看着郭图荣的下巴:

  “你要陪我睡觉?”

  郭图荣哄孩子似的说:“不是,我扶你上床,你自己睡觉。”

  “哦。”袁彻失落地把头又低下来:

  “我还以为你会陪我。”

  郭图荣摇摇头:“我还有事,再说,咱们孤男寡男的,睡一张床怪别扭的。”

  袁彻醉眼迷蒙地回忆着:“有什么别扭的,上次我们去大湾村的时候,不是睡在一铺炕上。”

  郭图荣哑然失笑:

  “你还敢说,那次你一个人从炕头滚到炕梢,我和小宇睡觉就像打游击一样,睡一会儿换一个地方。那滋味,我可不想再尝试一次。”

  袁彻搂紧了郭图荣的脖子,一副把他纳在羽翼下保护起来的架势:“我那是怕你们冷,给你们送温暖。”

  “好,我谢谢你关心。好了别闹了。来,你把腿松开,对,乖,然后把手松开,好,就这样。走吧,你这两天挺累的,早点休息。明天好有力气收拾柯然。”

  袁彻一听收拾柯然,这才顺从地跟着郭图荣回到卧室。还没等靠近床边,袁彻整个人就扑了过去,半个身子挂在床上,呼声大作,已经人事不省了。

  郭图荣啼笑皆非地拖着他上了床,给他把衣服鞋子脱下来,打开空调调到了合适的温度,盖上毯子,这才走出卧室。

  郭图荣站在那里犹豫了,在卧室和房门中间来回转了两三圈,最后还是回到沙发上躺下来,拿出手机给女朋友发了一条信息:“今天晚上我们玩通宵,不回去了。”

  他怕袁彻喝的人事不知的,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认命地做起了临时保姆。

  郭图荣苦笑着,没想到他在三组的最后一天就这么被摔个稀碎。

  第二天,袁彻捧着炸裂一样疼痛的脑袋踩点走进办公室,自然昨天自己酒醉后说过的话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话是忘了,可昨天的气还没有消,一进办公室,就看见低头坐在办公桌后面不敢看他的柯然。昨天的屈辱一幕又浮现在脑海里,袁彻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可刚坐下又弹簧似的站起来:

  “柯然,跟我出来一下!”

  柯然一脸求助地寻找郭图荣,才想起来今天起郭图荣就正式调走了,自己就坐在郭图荣的位置上。他这才慢吞吞地跟着袁彻出了门。

  两个人来到警局大院的一棵大树下面。袁彻回头看着柯然,柯然见他停下来忙站定了,慢慢后退了两步,没等袁彻开口自己先认错:

  “组长,昨天真的很对不住。要不您打回来吧!”

  袁彻本来想做最后的挣扎,把他已经丢到十万八千里外的面子找回来一点。

  可看柯然一脸诚恳的表情,他一堆铿锵有力的词句都憋住怎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冷哼一声:

  “我打回去?那我成什么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既然从温室里出来了,免不了和人接触,肢体接触也不可能百分百避免。要是昨天不是我,换成路人碰到你了,也被你这么摔出去,你就成了无端袭击守法公民的黑警了!”

  话说完,袁彻砸吧这话里的说教显得太浮夸了,又转圜了一下:

  “我找你出来是想告诉你,如果能干你就别搞那么多特例,该你的一样不能落下,没人在你背后擦屁股。不能干趁早走人,免得将来弄出来什么烂摊子还要我们收拾。”

  罗里吧嗦说了一堆,没有一句让袁彻满意的,他现在也分不清自己到底要表达什么中心思想了。

  柯然刚才低头乖乖地像个认罚的学生,一听这话忙抬起头,慌慌张张地看着袁彻,急切又带着点失措地保证着:

  “我能干,真的,我只是还没有适应。您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能干好的!”

  袁彻眨巴眨巴眼睛,把刚才自己的话重放了一遍,虽然句句都是训诫的话,可他说话的口气,听上去却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和他平时说话的口吻差了不是一点。

  怎么这效果却如此惊人?

  见袁彻没反应,柯然又像是证明自己一样向前迈了一步:

  “我真的可以。”说着盯着袁彻的手,咬了咬嘴唇,像要赴刑场一样闭着眼伸出手想要抓住袁彻。

  袁彻在他碰到自己的时候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那只手。柯然手落了空,睁眼看到自己没有“得逞”后,竟然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你在玩什么?”袁彻侧着头品味着柯然的表情,竟然看不到一点作假的痕迹。可这两天的反差又是货真价实的,这到底是什么套路?

  “啊?”被这么问,柯然茫然地看着袁彻,眼睛里装满了不明所以。

  “我问你在玩什么!前儿在抓捕孙一柳的时候怎么就百无禁忌,转过天又变成了瓷娃娃碰不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柯然轻咬着合上的嘴唇,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身体绷的笔直,像是在酝酿着什么,可最后却还是一言不发。

第42章 不是意外

  袁彻抱着手臂点着脚尖用他少有的耐心等了一分钟,也不见柯然回答。

  看柯然的样子,要是再这么耗下去,他那挺直的后背能当场崩断了。

  袁彻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无理取闹。昨天事发的时候他尚且没有追根问底,今天又事后诸葛亮跑来追问。就算他出尔反尔有理,可问题问得却有些没道理。毕竟柯然是不是有洁癖或者什么更古怪的习惯,那都是他个人的事。从他到三组除了把他摔了两个过肩摔外,并没有影响到工作。

  而且人家又给了一个充分的理由:谁让你碰我了。让他无话可说。

  就算他是组长也不能管的这么宽。人家既不违纪又不犯规,就是金贵一点怎么了。

  袁彻心里明白,可刚才架势摆上来,骑虎难下地僵持在这里,要是就这么算了,他就彻底败给这个菜鸟,颜面被拿来踩烂了。

  就在袁彻考虑是不是举白旗放弃的时候,柯然开口了:

  “要是,要是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信吗?”

  袁彻盯着柯然怯生生看着他的眼神,确定那里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他左右看了看,凑近了一些低声问道:

  “你什么意思?”

  柯然说话的声音更低:“就是我好像生来就是这个样子,经常出尔反尔,一天晴天一天雨的。”

  这个理由让人说不出来不对,可又觉得缺少点什么,但好歹算得上一个答复,袁彻借坡下驴点点头:

  “好,这个算一个答案。你既然表态了,我就看你的表现,希望你在工作上不要出尔反尔。”

  得到柯然再三保证后,袁彻才摆出一副大小是个头的架势淡淡地嗯了一声,绕过柯然走进办公楼。

  这场没头没脑的对峙就这么划上了一个不完整的句号。

  柯然嘴角抽动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袁彻离开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裤子兜里的小册子,仰头看了看头顶上那棵老榆树,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天下午,胡局长召开表彰会,对重案三组在两天的时间里破获了一起重大案件很满意。

  表彰会结束刘贺城和顾华宇分别整理着案件的详细报告,打印出来包括证据的照片在内是厚厚的一沓。

  袁彻翻看着打印好的报告,微微叹了口气:

  “这么厚的报告总结起来就两个字:背叛。”

  刘灵玲一脸唏嘘:

  “要我看,如果他们在选择人生的伴侣的时候眼睛方亮点,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悲剧了。你说曲静那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就嫁给隋玉亮了?吕益柔也是明明非何超不嫁,最后还是变了心了。总结一句话,女怕嫁错郎。”

  刘贺城说道:

  “这个曲静我知道,她当年在高中也是学习顶尖的,后来在在一次下晚自习被一群流氓围堵,隋玉亮救了她,然后两个人就交往了。从此曲静的学习成绩就直线下滑,她爸妈知道了自然不高兴,想方设法阻止两个人在一起。最后曲静就偷偷离家出走了,声称从此断绝和父母的关系。严格来说,她和隋玉亮还不是夫妻,因为压根没有登记结婚。曲静后来过的不好,也不敢回去找她爸妈,按她的话说,她自己选择的路,就自己走下去。”

  顾华宇说道:“英雄救美,听所有人对隋玉亮的评价,这似乎不是他能做的事,你们说,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

  刘贺诚摇摇头:“可惜,当事人死了,这就成了一个迷。”

  刘灵玲提出自己更关心的话题:“那个隋心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亲妈怎么不养他?”

  刘贺城干脆放下手里的东西,把椅子转了个方向开讲:

  “好像曲静为了留住隋玉亮,想生个孩子,可是怎么都不能怀孕。正好吴洁怀孕了,又不想要孩子,打胎又太晚了。他们两个就商量了,孩子生下来曲静养着,就说是她生的。可曲静父母说,曲静先天子宫发育不全,是不能生孩子的。这个也是他们不同意曲静随便结婚的原因。毕竟女人不能生孩子,男方要是在意一定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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