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菜鸟和别扭老刑警的破案日常 第51章

作者:雲端明哲 标签: 都市情缘 虐恋情深 年下 推理悬疑

  “什么很疼?”袁彻明知故问,仔细盯着柯然的眼睛,试图发现里面有预谋的蛛丝马迹。

  “说起来真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自己喝醉了身体会不听使唤,也可能是我在做梦,梦见自己变成李小龙。总之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你满身是伤委屈地趴在沙发上。我哪能鸠占鹊巢是不是?”

  袁彻停在第三节 楼梯上,嘴巴微张看着柯然,还是有点不能确定自己听到的话到底是不是从柯然嘴里说出来的。就在半个小时前他还装傻地好像自己完全被蒙在鼓里,现在又突然大方地承认。

  袁彻一时有些转换不过来。更让他气闷的是,虽然他说话像是在道歉,可那口气和表情又完全和道歉不沾边,倒是有点对昨晚自己大获全胜感到沾沾自喜似的。

  然后,柯然接下来的话马上验证了袁彻的猜测:“听说你在警队也是一等一的功夫高手。昨天你怎么会被我打的遍体鳞伤啊,也太逊了吧。”

  “你在说什么?”袁彻咬着牙蹦出来这几个字,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他反手抓住柯然把他甩出去。

  柯然的手刚离开,袁彻随即想起来这里是楼梯,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呼,脑子里是柯然被摔下楼梯的惨状。

  可柯然像是早有防备,身体在短暂的失去平衡后快速接着冲力三两下跳着到了楼梯的底层,仰着头看着他,笑的更放肆了。

第52章 欲言又止

  袁彻沉着脸走下楼,彻底当柯然不存在。

  如果可能,他真想当做从来没见过他。

  他彻底明白过来,从头到尾柯然都是在玩反转游戏,他成了游戏的对手。

  看着自己这样错愕的表情,柯然一定超爽。袁彻本就觉得以柯然的身家背景来刑警队就是一个不正常的决定。现在看,他不止是这个决定不正常,是整个人都不正常。

  问题是,现在似乎只有他觉得柯然不正常,其他人都把柯然当成精英来看,如果他向队长汇报,搞不好还会落了一个嫉贤妒能的恶名。

  更主要的,除了他的亲身感受和体验,他手里没有任何证据。

  袁彻心里暗暗想着,他要多留心,要把柯然的反常的证据留下来,同时要装作若无其事,大度地放过柯然。不,应该说他要心平气和地和柯然较量一番,他倒要看看这个戏精能演到什么程度。

  走出这幢楼围,观的人群还没有散去,三三两两地聊着这场惊险的现场直播。

  民警带着齐运达离开的时候,有几个礼貌地和袁彻打着招呼。

  围观群众中有明眼的看出来他们二人不是一般人,话锋一转又开始描述刚才在楼下隐约看见的制服齐运达的过程。就好像他们都在现场,目睹了全过程一样详尽。

  听着这些揣测,袁彻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准备去钱大志家。

  人群里的议论声一波一波地传开。被铐起来的齐运达,低垂着头,身上的力气似乎也被耗光了,拖着腿走到警车旁边,已经迈上去一条腿突然停了下来。

  还没等民警问他怎么了,刚才已经浑身虚脱的人突然能量满格,挣脱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民警的手,左右开弓撞开了民警,夺路而出。

  可他并不是跑向大门口,而是转回身来,直直奔向准备离开的袁彻。

  这一阵骚动让围观群众惊呼着向后退去:

  “他要跑,他要越狱吗?”

  “他冲着警察去了,这是要报复啦!”

  袁彻被惊动了,转头刚要看个究竟,眼前一花,刚才还在身后的柯然拉了他一把,整个人挡在他的前面,摆出要替他挡刀的架势。

  可惜,柯然没有机会上演“舍身取义”,因为齐运达在距离他们一米远的地方自己站定了。

  如果眼睛能说话,那此刻齐运达哭得红肿的眼睛里就像有千言万语,可嘴巴却被堵住了似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徒然地从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他的眼睛里像是带着控诉、带着怨恨、带着不甘心直勾勾地看着袁彻他们,带着手铐的手抬起来指着前方,柯然和袁彻一前一后站着,也不知道他这一指是在指哪一个。

  这时反应过来的民警已经追上来,一边一个按住齐运达:“你跑什么,跑的了吗你!”他们吆喝着再次把齐运达压回了车里。

  袁彻很快反应过来,这齐运达像是有话说。他叫住了民警,三两步追上去:“我有话问他。麻烦等我几分钟?”

  民警看了看周围的吃瓜群众,指了指警车:“你们到警车上说吧。”

  袁彻点头“当然。这儿眼多口杂的。”

  柯然和袁彻一左一右把齐运达夹在中间,两个民警一边一个站在门口。

  坐在进车里,齐运达刚才那复杂的眼神被抽离了一般,只剩下一片死气沉沉。袁彻和柯然对望一眼,都觉得刚才这个男人是有话要说,可现在又放弃了。

  是不知道该不该说,或者不知道怎么说?

  他现在已经触犯了法律,这种挟持自己孩子,企图逼迫他们一起自杀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绑架罪,只是这个男人的目的与众不同,一心想求死。

  一个人活够了,要带着全家去死的案例不是没有,但大都不会像这样闹得满城风雨。齐运达今天的举动像是要告诉所有人他要死了。这个男人不像是单纯的活够了,倒像是被什么逼的不得不寻死。可在他内心深处一定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孩子是无辜的,老婆是无辜的。否则以他五大三粗的体格,真要痛下杀手把孩子扔下去,再捅死妻子可以说是分分钟的事,不会纠结这么久。

  本以为他们坐上车,车门关上,齐运达就能说了,可等了一分钟他也没有在开口的意思,相反嘴唇紧闭像是生怕自己说话似的。

  袁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地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齐运达嘴唇闭得更紧。

  “你是在怕什么?所以不敢说?”

  这个红眼睛男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脑袋一动不动僵硬的像是脖子被石化了。

  “你要说的事,和你今天自杀有关吗?”

  照旧男人没有反应。

  问了三句话都换来沉默,袁彻皱着眉看着柯然,冲着他使了个眼色,这小子不是挺会套话的?这会儿能派上用场了。

  柯然喜滋滋地收到袁彻的“命令”,懒散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像是突然全身放松了,疲惫不堪地打了个哈欠。

  在袁彻忍不住要打断他的“睡前准备”时,柯然突然开口了:

  “你要说的话和你女儿有关?”

  袁彻不再追问后,齐运达本来紧绷的身体开始慢慢放松了下来,脸上悲伤的情绪更浓,像是陷进了一段悲伤的回忆中。

  柯然的问题就在他刚刚放松后问了出来,像是他觉得没有危险了,刚把门欠了一条缝隙,透透气的时候突然被不速之客闯了进来,击中了他的痛处。

  齐运达猛地转头看向柯然,所有试图隐藏的神情一瞬间完全暴露出来:惊吓、惶恐、不安、痛苦还有绝望。

  背对着的袁彻看不到他的神情,可也能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微微的颤抖。柯然找到根源了。他再次暗示柯然继续,准备好刨根问底。

  可下一秒,齐运达却切断了自己所有的线路似的,迅速把头低垂下来,身体缩紧,这次不但嘴巴紧闭,眼睛也闭得死死的,打定了主意一句话也不准备说了。

  柯然摆了一个无奈的手势,自行开了车门下了车。

  袁彻盯着齐运达好一会儿,确定这人此刻什么话也不会再说后,也下了车。

  袁彻把车门关上,把车门边站着的民警叫到一边:

  “这个齐运达,你们知道多少?”

  民警为难地看了看车窗:

  “在他女儿出事之前,他几乎和我们没有什么联系,是个五好公民。可自从他女儿出事后,他三天两头到所里报道,不是骚扰哪家孩子了,就是突然跑来告诉我们他女儿被害了。我们也为此调查了,她女儿确实死于自杀。现场还留着一封遗书。那孩子挺内向的,在出事前因为学习成绩下降老师经常找她谈话,还当中批评过她。你也知道,现在的孩子心理脆弱,也许是因此才想不开。遗书上倒是没有写原因,只是一番交代说让爸妈不要惦记她,让弟弟好好听话。看上去像是要出远门前的嘱咐。”

  袁彻沉吟道:“刚才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像是神志不清,臆想过度。这样,能不能麻烦你们再仔细了解一下这个齐运达的事儿,还有他女儿死前的一些细节。另外,小心看着点,我担心他又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真要在所里出了事到时候就说不清了。”

  民警点点头:“知道,我们二十四小时盯着他。”

  “最好能限制他的行动,非常时期非常对待。”袁彻交代完,拍了拍民警的肩膀,一副交托大任的样子。

  民警会意,招呼其他人带走了齐运达。

  袁彻目送警车离开,回头找柯然,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那几个围观的大妈们打成一片,坐在一处长椅上唠得正欢。

  柯然本就长得俊俏,加上穿着可以算得上考究,一脸能融化整个冬天笑容,说话又不自觉地加了点糖,自然哄得大妈们乐呵呵的。

  袁彻抱着膀子看着那边一团其乐融融,干脆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侧耳听着。

  在一番媒婆似的打探和选秀一样的推销后,一个穿着黑花衣服的大妈总是能抢到发言权,此刻她正拉着柯然的手,近便的就像自己的子侄一样:

  “你要说这人真没法看透,平时和和气气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发昏耍横的。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胆小如鼠。”

  旁边被冷落了的黄色条纹衣服大妈忍不住打断她:

  “胆小如鼠,你这词儿用的。你说谁啊?”

  黑花大妈一脸不满:“去去去,我这也是念过书的人,别打岔。你忘了我跟你说上次碰到那个大志家的,我就跟我家鹦鹉说了句话,就给她吓得撒腿就跑。”

  黄条纹大妈终于找到发言权:

  “哦,她啊,可不,那女的每天堆在粉堆里,香味都能传到十万八千里。我每次见她都得躲老远。以前见她她下巴都能扬到天上去。你别说,他们一家子以前很少见着面的,出出入入都走地下。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总能见着他们。大前儿我看她迎面过来,寻思好歹是邻居,打个招呼吧,还没等我招呼呢,她一路小跑就跑没影了。穿着那么细的高跟鞋还能跑那么快,我都怕她崴脚。”

  站在身后一个抱着狗,捞不着坐的大妈贴近了神秘兮兮地说:

  “我跟你说,这家人偷偷摸摸的,说不定不是什么好人。我家阿斗平常对人挺和善吧,从来不乱叫。只要一看见他们家人就汪汪。不是说狗最通人性吗?准是他们做了什么缺德事儿,做贼心虚。我们阿斗闻出来缺德味儿了。”

  黑花大妈四下看了看:“说起来,今儿怎么没见着那媳妇呢?不是潜逃了吧?小同志,你刚才问他们家的事儿,不是过来抓他们的吧?”

  柯然笑的一脸真诚童叟无欺:“抓人哪能这么悠闲,我们是因为别的案子来了解一下情况,我看,您几位这眼观六路的,绝对可以开个情报局了。”

  几个大妈立刻互相谦让起来,各个推说“哪有什么情报,就是张家长李家短的。”“情报搞不了,打听打听还行。”“呵呵,小伙子真会说话。”

  柯然趁着大妈乐呵呵的空挡给袁彻递了一个眼神,袁彻眉毛挑了挑,每个动作都慢半拍地从兜里掏出手机,转身朝钱大志家走去。

第53章 镂空的一本书

  黑花大妈再次把话题扯到自己一个姑表三千里的“大龄”女孩身上:

  “警察配医生,绝配,我给你留个电话,你要是有意思,就打电话,我帮你们安排见面。保证你见了就挪不开步。”

  柯然眼见词穷了,手机铃声把他从“险境”中解救出来:

  “喂?头,好,我马上去。”说完把手机比划了一下“您看,我们领导叫我了。这样,我知道您住这儿,等我有空,来找您细聊。”

  “你净忽悠老太太。算了,年轻人的事儿也就看缘分。要是想问个什么,再来,我就住在五号楼201。”

  钱大志家就住在五号楼。

  袁彻都到钱大志楼下了,柯然才匆忙赶过来,一脸邀功的表情:

  “钱大志一家最近确实很反常。怎么样?是不是有收获?”

  “有,至少你未来媳妇有找落了。”袁彻冷嘲热讽地打压了一下柯然,才勉为其难地认同:

  “看来这钱大志家最近遇到麻烦了。他们好像都在害怕躲避什么。难道有什么仇家找上门了?”

  柯然按下电梯,扶着门等袁彻走进去:“或许真像阿姨他们说的,这家人做了什么缺德事,见不得光的事。”

  电梯上了三楼,钱大志家门微微欠了一条缝,痕检科的人正在里面忙碌着。邱晨看到他们进来冲他们摆了摆手。

  袁彻穿好鞋套走进去,顿时有种进了花花世界的感觉,让本来很大的空间变得很拥挤。

  邱晨等袁彻打量完了,摘下手套走过来介绍情况:

  “目前看都是生活痕迹,没有什么可疑的。这家人离开的时候好像是刚吃过晚饭,桌子还没有收拾,屋子里没有任何类似搏斗的痕迹,没有发现血迹的痕迹。倒是在主卧室有个隐藏的格子里放了很多情趣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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