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案 第31章

作者:京墨暖阳 标签: 情有独钟 强强 推理悬疑

  江山带人上去的时候,凶手已经从商场的正门离开了,对方在商场盯上了一个独自买菜的奶奶,帮着对方提东西,加上警力有限,蒙混了出去,江山和那两名刑警带着桑知留在现场的狙击枪,下了楼,顺便通知大家收队。

  江山回来之后,见汽车站还是一副闹哄哄的样子,谷朗还是一副没精神的样子,江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了?别跟我说你被吓到了!”

  谷朗看他回来了,“抓到开枪的人了吗?”

  江山摇摇头,“不知道是谁开的枪,也不知道是谁给我们警队发消息,最近的事儿接二连三,你还记得上次“十二具”尸体的案子吗?也是有人匿名举报。”

  谷朗点点头,机械的重复江山的话,“是啊,上次也是有人举报。”

  江山继续说,“我现在在想,这次和上次匿名举报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说到这里,谷朗抬起头,眼睛盯着江山,背后惊起一身冷汗,桑知,竟然是桑知。

  刚刚事情太慌乱,顾以宁和谷朗,甚至顾宴都没办法静下心来细细的梳理线索,江山一语惊醒梦中人,从那时候起,桑知就已经要置顾宴于死地了!

  为什么是他?怎么可能会是他?

  江山继续说,“而且这次的匿名报案短息都已经发到我手机上来了,可真是个不好对付的对手,对了,你手机里有没有收到?”

  谷朗下意识的摇头,“没有啊。”顺便庆幸自己幸好早早的删掉了信息。

  江山没放在心上,“哦,我还以为你也是收到信息了,要不怎么来这么早。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过来这么快。”

  听江山说到这里,谷朗知道,自己和司徒骞的审问要来了,自己出事无所谓,绝不能连累司徒!不对,自己也不能出事!

  司徒,司徒……司徒那一吻他还没有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自己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谷朗暗暗调整了一下呼吸,“是下午我和司徒临时起意,想来听一场相声,这段时间一直听许弋给我们安利张云雷,所以想过来看看。”

  江山笑了笑,“是吗,听说他的场子票卖得特别快,你们这会儿想听,是不是晚了点儿。”

  谷朗点点头,“确实,网上是肯定买不到了,司徒买了两张黄牛票。”谷朗顺手从口袋里掏出司徒塞给他的票,随手递给江山。

  江山接过票,“看看你们这群人“知法犯法”的样子,黄牛要是知道是你们买的,够他们吹一年牛了。”

  队里过来拉尸体的车也到了,许弋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塞给顾以宁,“浪费你一番心血了,相声是听不成了,我估计得加班了。”

  顾以宁抱着手里的应援物,心情和当时的场景全都格格不入,“好,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回去了。”

  许弋看着顾以宁离开的背影,有些说不出的奇怪,就眼睁睁的看着顾以宁,近似横冲直撞的盲人式走路,许弋有些不放心,上前稍稍追了两步,见顾以宁停下了脚步,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飞鸟,似乎是回魂了一般,紧紧握了两下手里许弋交给他的荧光棒,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大踏步的离开。

  许弋看他恢复了正常,也便停下了脚步,转身投向了工作。

  许弋试着给司徒骞打个电话,但一直没有人接,江山见许弋一个人在忙着把尸体装袋,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谷朗,“司徒呢?不是和你一起来的吗?”

  谷朗似大梦初醒,“他,我不知道,刚刚我想去洗手间,但是体育馆还不能进,我和司徒就来汽车站这边,完事儿出来买了一包烟,一直到现在就没有看见他。”

  江山拿手机给司徒骞打电话,关机。招呼远处的许弋,“许弋,你联系你们司徒科长了吗?”

  许弋点点头,“刚打过电话,但是关机。”

  江山想起上次司徒骞被人下毒的事儿,有些心有余悸,带了两个人,“你们几个跟我走,司徒骞不见了。”

  谷朗跟着江山冲回汽车站内,挨个隔间找过去,最后江山和谷朗在洗手间最里面的隔间,找到了晕过去的司徒骞。

  谷朗试图直接上手解开绳子,江山拦住了,用随身带着的刀把绳结部分预留了出来,谷朗看着眼前这个冷静的江山,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连累了司徒。

  江山看司徒骞的呼吸勉强还算平稳,亲自送去了医院,谷朗也想跟着去,被江山拦住了,“你留下吧,这里总要有人善后,放心吧,到医院检查完没事儿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江山送司徒骞去了医院,检查做了一通,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头部受了外伤,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外加受了些风寒,毕竟十一月的风已经有些刺骨了,司徒骞的外套还套在了顾宴的尸体上。

  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休养几天就好了。

  司徒骞已经醒了,头疼的要裂开似的。江山正守在一边,顺便给谷朗发了消息,说了一下司徒骞的身体状况,眼看着病人清醒过来,“你醒了。”

  司徒骞清醒之后,看江山守着自己,第一句就是,“谷朗呢?”

第52章 突然怂了的谷朗

  江山挥了挥手机,“已经通知他了,一会儿就过来。”

  江山一边给司徒骞摇床,让他坐着说话,一边漫不经心的聊天,“我们发现你的时候,是在汽车站的洗手间里,你怎么会出现在那儿。”

  司徒骞回忆了一下,“这几天老是听许弋念叨,说是咱们这儿要开相声专场,下午我和谷朗没什么事儿,就想着去看看。”

  江山:“我说谷朗怎么去的那么快,合着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你们就在一起呢,你们这可就算是早退了。”

  司徒骞摇了摇头,“早退那是谷朗,我可是写了请假条的,你要不信,估计现在请假条还在我桌子上呢。”

  江山都忍不住笑了,“许弋走的比你还早呢,你们科室就你一个人,你请假条给自己写啊?”

  司徒骞:“那你别管,我写给我自己也算是请假了,对了,你刚刚说给谷朗打电话的时候,什么电话?还有,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江山看着司徒骞,“今天下午我手机里有一条匿名举报短信,说顾宴就在汽车站,那会儿大约五点多一点儿吧,我给谷朗打的电话,让他赶过去,你这一脑袋伤是怎么弄的?”

  司徒骞:“别提了,当时谷朗说要去洗手间,我跟着一起过去了,他先出去买包烟,结果这会儿的功夫,遇上抢劫了,不仅仅是伤的问题,我新买的大衣都给我扒走了,再之后,我就感觉脑袋上挨了一下,后面的就不知道了。”

  江山递给司徒骞一张顾宴倒地死亡的照片,“这个人身上穿的,是你的外套吗?”

  司徒骞一笑牵连的伤口有点儿疼,“嘶,就这件,你们动作够快的,这就抓到嫌疑人了,我看我得找时间给你送面锦旗了。”

  江山收起手机叹口气,“锦旗我可能等不到了,上头的批评文件估计要下来了。”

  司徒骞:“什么意思?”

  “这是顾宴,他抢了你的外套,还拿着你的身份证买了逃亡的票,不仅如此,被我们围捕期间,还挟持谷朗,在和警方对峙的过程中,被隐藏的第三方势力给击毙了,而现在,我们并没有抓到击毙顾宴的人,甚至一点儿头绪都没有,上边儿省厅的“火人案”还没结呢,让我监视顾宴,结果给弄死了。”江山两手一摊,一副无奈的样子。

  司徒骞,“那也怪不到你头上,放心吧。”

  江山:“放心是不可能放心了,我现在就在想,顾宴选择你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的,就像上次你被下毒一样,还有,到底是谁要杀顾宴,郑国强肯定是没这个实力的,就怕宁原现在还有别的势力,假借警方的手闹事儿。”

  司徒骞没有接话,病房沉默了几分钟,谷朗就进来了。

  江山看着谷朗进来,“正好,人也醒了,你也到了,大家都归队了吗?”

  谷朗点点头,“嗯,已经安排下去了,林岸带着人在做附近的走访,看看能不能找到见过那个狙击手的人证,其他人已经归队了,我已经吩咐许弋开始做尸检了,这次就让她练练手吧。”

  司徒骞点点头,“嗯,她基本功还是比较扎实的,反正我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没办法工作。”

  江山看着谷朗,“既然顾宴已经死了,咱们也别太紧张了,如实给上级反映情况就是了,正好咱们还能放松一下呢,省得跟前两天似的,还要担心他畏罪潜逃,得了,司徒就交代给你了,大夫说要打完这几瓶点滴,再住院观察两天,你先陪着他吧,我先回去了。”

  谷朗和司徒骞目送江山离开病房。

  谷朗试图开口说话,司徒骞把食指放在了自己嘴唇上,指了指门口,夕阳西下照过来的阳光,完美的把门外江山的影子打在门框上。

  谷朗做了个深呼吸,“你的伤怎么弄的?”

  司徒骞把刚刚对江山的说辞又重新给谷朗说了一遍,江山听了一分钟就离开了,谷朗和司徒骞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开口,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这会儿谷朗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谷朗还没等手机放在耳朵上,就听见褚艺的大嗓门,“谷朗?你死没死啊?我听说今儿市区有枪战!”

  谷朗把手机拿的远远的,揉了揉耳朵,推门出去,“你小点儿声,我还活着呢!还有,谁给你说市区有枪战了?”

  褚艺似乎是在商场里,“我就听路人们闲聊呗,你没事儿那就挂了吧,我忙着呢。”

  谷朗:“我不是让你走了吗,你怎么还在宁原?”

  褚艺刚试了一件连衣裙,正对着商店的穿衣镜美呢,“我这不是得拿钱办事儿吗,你那心上人的性取向我还没给你试出来呢,这都半年了,我老是不办事儿,钱花的也不踏实啊。”

  一提起这事儿,谷朗一个头两个大,“这事儿就当我没给你提过,钱你该花就大胆花,这个任务取消了,你赶紧走,该去哪儿去哪儿。”

  褚艺那边还没等问清楚,市区到底有没有枪战呢,谷朗就把电话挂掉了,“哎,我说,为什么取消啊,喂,喂!”

  谷朗挂掉电话回了病房,司徒骞百无聊赖的发着呆,毕竟手机什么的,都在顾宴穿的那件大衣口袋里。谷朗接完电话,两人再次陷入大眼瞪小眼的场景。

  谷朗没法解释自己钱包里司徒骞的照片,司徒骞也没办法解释,自己情急之下给的那一吻算怎么回事。时光就是这么耽误的!

  司徒骞开口打破了沉默,“帮我换一瓶药吧,这一瓶快打完了。”

  “哦,好,好,换药。”谷朗就像个机器人,重复着司徒骞的话。

  换完药,司徒骞:“顾宴……他……”

  谷朗摇摇头,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坐在病床边,“死了,罪有应得,早晚的事儿,就是可惜你,白白遭了这份罪。”

  司徒骞伸手覆在谷朗的手上,谷朗似乎是有些害怕,司徒骞,“上一辈人的事儿,原本就和你没关系,谷朗,你……和我在一起吧,你钱包里的照片……也该换了。”

  “我去帮你买晚饭。”谷朗突然怂了,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要说谷朗不心动是假的,不是自己怂,只是自己家里乱七八糟的上不了台面,何苦拉着司徒骞这样的大好青年赔上一辈子。

  不答应,也不拒接,司徒骞反而有些拿不准了,许是自己太不会挑时机了,最近郑国强也在准备二审,正逢家变,我还在这里表白,司徒骞暗暗嘲笑了自己一把。

  司徒骞的记忆一向很好,之前市里开会的时候,也见过几次郑国强,不过第一次见,还是在台湾实习那会儿,那天自己下班早了一会儿,路过谷朗的学校的时候,就看见谷朗站在一辆车旁边,似乎和里面的人有些争执。

  随后谷朗想离开的时候,车里的人才下车,司徒骞远远的看了一眼,猜想两人应该是父子关系吧,中国式父子关系,一向不亲近。

  一直到现在郑国强出事,顾宴也死了,谷朗的家族至此,已经有了分崩离析的态势。

  江山从病房离开后就回了警队,去了一趟法医科实验室,许弋正在准备做尸检,江山若无其事的踱步到司徒骞的办公桌,确实有请假条,还是两张,一张司徒骞的,一张许弋的。

  估计司徒骞是想第二天送上去,毕竟财务那边计算工资,还是要参考出勤记录的。

  江山摇摇头,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最近事情太多了,自己也变得敏感了。

  至于桑知,他带着顾宴的死讯去了西南,准备和萧将会和,“顾门”的人尚且不知道顾宴的死,毕竟警方也不会把死者的信息透漏的这么彻底。

  桑知要想收服“顾门”的人还是很容易的,但是萧将怎么处理是个难事儿,他现在还不想杀了萧将,毕竟自己入门晚,门下的人,还是听萧将的比较多。

  桑知为了安抚住底下的人,还是准备先笼络住萧将,桑知暂时没有联系任何人,只是偷偷的约见了萧将一面。

  萧将得到桑知传来要见一面的消息时,还以为是顾宴要见他,到地方只看见了桑知一人,有些迟疑,“桑知,宴哥呢?怎么只有你自己?”

  桑知低声回答了他,“我和宴哥在宁原已经被盯上了,回来的时候走漏了消息,遭到了警方围捕,宴哥……不在了。”

  萧将许是被吓住了,智商难得上线,“怎么可能!就算警方要抓人,也不至于要击毙宴哥,你别告诉我警方抓捕的过程中,宴哥反抗了,他就不可能干这种必死的事儿!”

  桑知只能挑着说,“警察真枪实弹的围捕,宴哥也确实反抗了,他劫持了谷朗,试图和警察谈条件,当时比较混乱,我不知道谁开的枪。”

  萧将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挟持谷朗?他是疯了不成。”

  桑知摇摇头,“宴哥许是年纪大了,这些日子做事越发的不考虑后果了,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宴哥的消息,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我希望在警方正式公布消息之前,咱们“顾门”不要走漏了风声。”

  萧将挠了挠头,“那也瞒不了多长时间,不仅是警方,西南这边的帮派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顾门”,总要有人站出来领头!”

  桑知没有说话,萧将继续说,“要我说,你干脆让阿宁来西南接手这一摊子得了!”

  桑知摇摇头,“他不行!”

  萧将:“为什么?阿宁接手,咱俩护着他,我保证底下没人敢不服!”

  桑知自然是不能让顾以宁顺利接手,甚至顾以宁来西南见萧将都不行,只怕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萧将杀了自己!

  “做“顾门”的老大,光有脑子根本不行,阿宁和我太像了,他镇不住场子。”桑知打断了萧将的话,“这件事不着急,我暂时回来一趟,见你一面,将哥,你先负责稳住大家,至于接下来谁来接管“顾门”,我过段时间会和慧姨商量,到时候我们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