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罪犯 第41章

作者:顾之君 标签: 都市情缘 强强 推理悬疑

  之后,应深由父母的一位朋友苏越捷收养。这里说的,正是他们的苏教授。

  沈文钦还发现,应深不是没有亲戚,只是他们都不愿意收养这个孩子。不过,稍微一想,也能猜到其中缘由。一个同杀人犯待在一起数天的小孩,即使毫无过错,也添上了一抹渗人的色彩,让人不敢收养。

  沈文钦漆黑深邃的双眼,盯着这份不完整的记录,出神了许久。

  ……

  还在假期当中,应深履行和何锡均的约定,一起去看上映的好莱坞大片,只是不知为什么,沈文钦也跑来插一脚,变成了三个人的小聚会。

  电影院恰好在搞活动,弄了套票,三张票送两桶爆米花和两杯可乐。

  他们就买了这个,去领赠品时,何锡均眼盯盯地看着金灿灿散发着浓浓香气的爆米花,理智让他摆手,说:“热气,我不吃。”

  沈文钦无良微笑,“没关系,你看着我们吃,我可以为你直播味道。”

  何锡均瞪着他,差点要咬碎一口白牙。明明他是病人,怎么一点都不同情可怜体谅他,应该大家一起都别吃啊!

  嘴上是这么着,但心底是谢谢他们没把自己当成快死的重病患者看的。最后的时间,他想怎么高兴怎么活。

  国外的英雄片,总是很容易给人视觉冲击,挑起男人的热血兴奋,融入到剧情里,为主角叫好。笑点来时,又让人开怀畅笑,几乎全程无尿点。

  电影看到临近结尾,剧情迎来了高潮,意想不到的发展。

  何锡均紧盯着大屏幕,神情震惊,“他知道这件事?操,还真知道。”

  “I don' t care. He killed my mom.”

  主角隐忍而愤怒的一句话出来,莫名的让应深出神,呆呆地看着大屏幕,耳边都是激烈的打斗声,却忽的一下变得模糊不清,周围有大量的水朝他涌来,几乎瞬间束缚住了他,冰冷刺骨,空气越来越稀薄,胸口胀痛不已,好像随时都会死去。

  “我不管,他杀了我父母!”尖利沙哑的声音,穿破耳膜,直直地扎进了他的心脏,痛得发狠。

  “应深!应深!你干嘛……”

  王

  一声声的叫唤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穿透力十足,破开冰冷的水牢,不顾一切地冲来,裹着巨大的温暖,冲散了所有恐慌。他身边的水像退潮一般,突然迅速散去。

  他回过神来,发现沈文钦正握着他的手,皱眉担忧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应深也很茫然,嘴唇是白的,手很冰。

  沈文钦却没有再问,而是体贴地转移了话题,说:“快看,你要错过最精彩的情节了。”

  旁边的何锡均看得很专注投入,愤怒地骂着:“二打一,太贱了!”

  “He’ s my friend. ”

  “So was I. ”

  没过一会,激烈打斗的画面,应深也看入了神。

  沈文钦一直看着他,发现他稍微恢复了,不是像刚才那样,眼神空洞,手指死死抠着扶手浑身颤抖,才暗松口气。刚才差点吓得忘记心跳了。

  电影结束之后,他们边走出来,边聊着剧情。何锡均当然是其中看得最尽兴的,也很气,说:“好想看未来的剧情发展,绝对是大战。”

  但根据上映时间安排,至少要两年后。何锡均活不到那个时候。

  应深说:“可以看漫画。”

  何锡均摇头,“不想看,我还是想要看电影,那种视觉刺激不一样。而且没有妮妮,哪里还是Iron Man。”

  他就是妮妮的钢铁侠脑残粉,毫无疑问。

  应深和沈文钦摇着头,笑了笑。

  ……

  邹远扬在拘留所,等着法院审判,以他犯下的罪,结果只能是死刑,毫无疑问。王

  这天,有律师要和他会面。

  他被警察带出来,坐下,看着对面熟悉的面孔,他嘴角勾起一丝隐晦的笑。

  “有办法的吧?”

  对方笑了一下,胸有成竹,“办法当然有,但你以为你为什么那么简单就被抓?”

  邹远扬的脸色骤然一变,“你什么意思?”王

  “你私自对应深下手,还指望老大留你?”

  这句话,并没有真正发出声音说,但邹远扬已经明白了。他出离的愤怒,几乎瞬间从椅子上炸起,往前扑过去,要揍对面的人。但很快的,他身后的警察制服住了他。

  律师礼貌笑着,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全然的冷漠,慢慢道:“祝你最后的日子过得开心。”

第54章 神车技

  周末, 向来都是人们放松的好时候。连续五天的忙碌加班,疲倦的身心,在假日终于能和家人出去游玩, 感受大自然, 欢声笑语。

  老齐一家正是这么做的,他从工厂辛苦加班回来, 答应了要陪孩子去玩。只是上周刚打了钱回去给年迈的父母, 剩下的不多。

  他弯腰面对着十多岁的儿女,有些抱歉, “游乐园可能去不了了, 我们到江边的公园玩怎样?我教你们玩滑板。”

  儿女一开始听到不能去, 有些失望,但爸爸又说到了滑板, 好酷的。他们学会了,可以在朋友面前耍帅。于是, 两个孩子眼睛亮晶晶地点头。

  老齐催着孩子们上车,妻子准备了许多零食饮料,就担心待会孩子饿着。

  “快点!都几点了,明明说了八点半点出发, 这都九点多了, 太磨蹭了。”老齐启动了车子, 下车站在一边喊。

  “好了好了,马上!”妻子没好气,暗暗嘀咕, “就知道催, 又不过来帮忙。”

  两个孩子站在车边,抱着滑板, 兴奋地叽叽喳喳。

  就在老齐到门前又喊了老婆几句时,两个孩子正好奇地盯着簌簌作响的灌木丛。这里是老居民区,门前的绿地面积是为了响应政府号召,后来再补充栽上的,的确有利于空气环境,只是缺乏人打理,一不小心就长了半人高,附近小孩子们玩闹时,常用来做捉迷藏的最佳躲的地方之一。

  男孩胆大,好奇着想要上前看看。女孩则捏着衣角,紧张不安,抓住哥哥,让他不要过去。

  “哥哥,小心!”

  老齐听到女儿的喊声,跑了出来,发现儿子正走向半人高的茂密灌木丛,那里疯狂地动着,像藏着什么东西。他不禁担忧皱眉,快步跑了过去,喊:“儿子停下!”

  男孩习惯性回头,灌木丛里突然窜出了一个黑影,把男孩扑倒。

  是一只野狗,舔着男孩的脸,尾巴狂摇。

  老齐今早一直眼皮跳,以为要发生什么,等看到只是条狗时,松了口气,但还是不耐说:“过来,那狗脏,小心生病,都说了让你不要喂流浪狗,它会缠上你的。”

  儿子摸着狗狗的头,“可我想养。”

  老齐喊了一声男孩的全名,其中意思不言而喻。男孩耷拉着脑袋,只好催促着让狗走。

  “去洗把脸。”老齐仔细瞧了瞧儿子的脸,确定只有口水没伤到。

  “……哦。”

  终于准备妥当,一家人出发去了江边的公园,停好车后,老齐和妻子领着孩子下楼梯,准备开始一天的玩乐。

  女儿却突然拽了拽他的衣摆,指着一边的草地说:“爸爸,有人在那里睡觉。”

  “别管人家。”老齐顺着看了一眼,想拉女儿走。

  妻子却皱了皱眉,下意识抓着老公的手说:“好像有点不对劲,那人……”

  老齐这才眯着眼,多看了几眼,然后按住老婆和孩子,说:“你们待在这,我过去看看。”

  妻子忍不住扯了他一下,有些不安。老齐拍拍她的手,才小心翼翼地慢慢走过去。随着靠近,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老齐抬手捂住口鼻,差点作呕,也终于看清了草地上躺着的人,准确的来说,是两具发臭的尸体。但那糟糕的样子,他不想再看第二眼,立刻回头对妻子喊:“快报警!”

  ……

  南江边惊现两具溺毙尸体,且尸体有被施虐过的痕迹,这引起了当地公安局的高度重视。

  这两起案件的基本情况也上报到了省厅,调派了两名犯罪心理画像师出勤协助侦查,正是应深和沈文钦。王

  他们手里拿到了详细资料,并赶往当地警局,加入专案组的侦查行动。

  “根据硅藻检验结果,弃尸点就是犯案现场。”

  “两名被害者生前被暴力折磨,或许和凶手有什么私怨。而且尸体在水里泡得久了,很多证据都被毁了,不利于尸检。正好现在又是梅雨季节,证据都被冲刷了不少。”

  “犯人在南江淹死被害者,却没有任何目击者,附近监控虽然不多,但没有丝毫可疑记录,嫌犯很熟悉这个地方,有可能不是第一次作案了。”

  据此猜测,他们让罗一泽搜寻本市的案件资料库,先试着回溯一年,查看这片水域的相关案件,看有什么发现。在距今近一年前,就发生了一起类似的案件,但因为证据不足,难以追查下去,只能暂时搁浅。

  对比两起案件的相同之处和不同点。

  他们去见了法医,进行沟通。

  法医:“被害人都是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性,遭受了暴力.虐待,指甲缝里的泥沙证明他生前经过剧烈挣扎,想要自救。”

  “凶手有留下什么DNA吗?”比如抓伤的皮肤组织。

  “很遗憾。”法医摇了摇头,“另外,被害者脸部骨折,多处挫伤,而且除了第一个被害者,现在两人指骨都被掰断了,凶手是有多恨他,用这样的折磨手段。”法医即便是看多了各种死法的尸体,现在看着这样,还是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王

  应深注视着尸体扭曲的手指,“如果他们之间有私怨,那折断手指的行为,很可能是犯人借此指责他们做出的事情,发泄心中的愤怒。”

  “最新的两个被害者是同时被杀害吗?”

  “中间只差了两个小时不到。”

  得到更多信息后,他们离开,边走边继续讨论案情。

  “最新的两名被害者都是一周前家属报了失踪,且都是在失踪地点十公里之内的地方被发现。同时绑架杀害两个男性,证明凶手心理情绪波动极大,他在生活或工作当中肯定遭受了什么巨大打击。”

  “将近一年前,他犯下类似的命案,但当时他并没有掰断被害者的指骨,且被害者有肺炎症状,证明他经历过不止一次的心肺复苏。能对他做这些的只有凶手,凶手尝试过救他,这种矛盾的行为,有点古怪,既杀害被害者又不想他死。”

  “我们可以先试着和被害者家属谈谈,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他们之间是否有共同的仇家。一周前,和十一个月前,发生了什么事。”

  被害者的家属来了警局,但很可惜,经过询问,并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讯息。

  目前知道的只有,被害者均有家室,育有儿女,且和孩子关系一般。他们努力工作,生活严谨有序,是很普通的中年男性,作为公司职员,勤勤恳恳加班,偶尔也会抱怨辛苦。但当问及家属特定的时间,一周前,近一年前,被害者是否和谁发生过什么冲突矛盾,得到的回复也只是和同事吵架等之类的小问题,没有牵扯出什么严重的仇恨。

  另外,三名被害者最大的共同点,只是住所离南江较近,生活上的交集很少,甚至互相不认识。难道凶手锁定的只是南江附近碰到的人?但为什么偏偏是五十岁上下,有家室的男性?这对凶手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

  他们盯着白板上的被害者照片,互相之间的连线,皱紧了眉。

  现在,凶手经历了重大的打击,精神上受到刺激,失去自控和理智,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危险至极,随时都会对下一个被害者下手。

  警局里的人异常焦灼,却束手无策。

  凶手正好抓住这个季节时分作案,简直老天爷都在帮他,证据极度缺乏。

  “难道就只能在这里干等着凶手犯下另一起命案,再找新的线索吗?”一个警司皱眉恼道。

  谁都不希望如此,但就目前的情况,他们现正做的那些作用不大的事,确实像在印证这个不好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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