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死亡讯息 第69章

作者:桃味XO 标签: 灵异神怪 强强 推理悬疑

  “很简单。”胡孟特看了他一眼,温和地说道:“他们能逃出来当然是因为他们并不是普通人。”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胡孟特笑着说,“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人是数据人。”

  他这话一出,整个帐篷里再次安静如鸡,只能听到罗纳在后厨发出的一些动静。

  吴闻冷静地看着胡孟特,心里却完全乱了套。

  他完全不明白他到底是为了给他解围所以胡诌结果猜到了真相,还是说他真的知道纪窃生的身份…

  胡孟特像是明白吴闻的想法一样,转过头像是专门对他解释一样,“我们数据人之间,会有特殊的感应,我想刚进副本的时候纪安也早就察觉出了我的身份了吧。”

  吴闻没有任何动作,也不说话。

  剩下的玩家眼神再次变了…这次他们是在用一种看待珍稀动物的眼神打量起了吴闻,有少数的…那目光中还充满了不解…似乎是不明白他究竟是凭什么勾搭上的数据人…

  胡孟特微笑着,看这里也没他存在的必要了,就转身离去了。

  虽然不好评价胡孟特暴露先生身份这件事到底是好是坏,但到底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吴闻看着胡孟特慢慢远去的背影,捏紧了手,也端上了自己手里的盘子离开了。

  他离开的时候,听到其他的玩家羡慕地说道:“你们他们都是怎么去勾搭到数据人的啊?好想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经验…”

  还有人居然在说:“不然我也去试着勾搭勾搭罗纳好了,感觉他挺老实的…”

  吴闻觉得对不起先生,低着头拿着饭菜就往回赶,他真没想过要靠暴露先生来寻求自我保护的,所以现在很是羞愧。

  他进帐篷的时候,先生还在睡着,呼吸声很清浅,那张俊到极致就显得有些妍丽了的脸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有一层柔光。

  吴闻不知道他该怎么和先生说这件事,无意识地就在房间里焦急地走来走去。

  因为他的走动,纪窃生被惊醒了,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回来了?”先生刚睡醒,声音还有点嘶哑。

  “嗯…”他有些局促,赶紧把放在桌子上的菜拿了过来,“那个,我刚刚去拿了点菜,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先生了个呵欠,看着吴闻这么殷勤的样子还有些奇怪。

  不过他想了一下,就大概明白他为什么会一副心里有鬼的模样了。下午发生的事,纸包不住火,而且胡孟特刚才也说要去吃饭。

  他干脆有些无赖地把枕头垫高了些,像个残废一样说,“我太困了起不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下午在驯兽场耗了太多体力,感觉身上使不上劲…”

  吴闻果然更加心虚了,他本来就因为打了先生的名号脱身就心有愧疚,现在又回忆起了下午先生一个人只身犯险的事,是又心虚又心疼。

  “睡了一觉还这样吗?”他担心地坐在了床边,从上而下看着先生。

  “是啊…”先生拖长了音,“但是我好饿啊。”他看着吴闻舔了舔嘴唇。

第89章 奇妙马戏团9

  “我扶你起来吃点吧。”吴闻看着先生伸舌头, 眼睛就不敢再看他了,“我…没想过会那么严重的,都怪我…当时应该我进去的。”

  “你很自责吗?”纪窃生看他蔫头耷脑的, 问了一句。

  “嗯…而且…”吴闻咬了咬牙, 还是说了,“而且…先生你的数据人身份…因为我的缘故…也被人告诉其他玩家了。”

  纪窃生故意瞪圆了眼,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吴闻因为他的这个表情, 慢慢品出了点滋味,他虽然很是无语地抽了抽嘴角,但心里的不安因为先生放松的姿态却消减了…“那个…先生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吧…你不在意?”

  先生很轻地笑了一声, 他不回答吴闻, 只是催促道:“我饿了。”

  “哦,对, 我扶你起来。”吴闻听他这么说,也顾不上吐槽先生那糟糕的演技了, 他现在只剩下心疼。

  “可我还是没什么力气。”纪窃生靠在床边,乌沉沉的眼睛锁定着他。

  他知道先生是什么意思, 但是给个男人喂饭什么的, 也太别扭了吧,所以他即使心里抱歉, 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想把勺子塞在了纪窃生的手里。

  可先生却把手捏成了拳头…

  “咳…”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但先生还是不松手。

  他和纪窃生靠的近,他觉得先生炙热而带着谴责的目光几乎都能把他烧成灰了, 但他还是不为所动。

  先生也固执地不肯松手,嘴角绷成了一条直线,身上的气压也越来越低…

  吴闻最后也不敢再往他手里塞勺子了,只能放弃地把帐篷里的小桌子搬到了床跟前,然后把碗筷放在了上面,“那个…先生你多少吃点吧…”

  纪窃生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直到把他看得都想落荒而逃了,才利索地从床上翻身起来。

  他沉默地又把桌子搬了回去,然后坐在原位开始吃饭,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是个累瘫了的人。

  这下轮到吴闻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了,“先生你没事?”

  纪窃生只顾着吃饭,看也不看吴闻。

  吴闻只觉得白担心先生了那么久,没想到先生竟然也会骗他。

  他看纪窃生不理自己,难得的也被弄出了点小孩脾气。

  吴闻也不说话了,他去洗漱的地方收拾收拾了自己,然后就上了床,闷头就睡觉去了。

  两个人这一晚都幼稚得像是小学生一样,直到第二天吴闻被外面的暑气给热醒了,恍惚地想起自己昨天生闷气时候的可笑场景,才有些无奈地摇着头叹了口气。

  他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这是进入马戏团以后的第二天了,整个副本的任务时间只有三天,所以他也不能像现实生活中一样放任先生就这么睡大觉,虽然还有一丝尴尬,但他还是把纪窃生叫了起来。

  “快起来吧,我等一会儿想去问问罗纳一些事情,我们一起去。”

  先生好像已经忘了昨天和他之间置的那些气了,起床穿好了鞋,两人收拾了一番早早地就去了厨房。

  罗纳起得也很早,他在快乐地哼着歌,“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早上好。”他在那削着土豆,看见吴闻和罗纳进来了,就傻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早上好。”吴闻也礼貌地回应了,“不过你唱的这歌还真好听。”

  这首歌,他听瑟琳唱过一次,昨晚的那些玩家说自己的导师在变得不正常以后也唱过这歌。

  “是吗。”罗纳挠了挠头,“以前罗迪还没有生病的时候,他最喜欢唱的就是这首歌了,我们整个马戏团的人都会唱哦。”

  “罗迪?”吴闻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是啊,瑟琳说他生了怪病,只要靠近他的话,大家都会被传染,然后全身皮肉溃烂。”罗纳很是害怕地打了个哆嗦,“不过罗迪其实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他说到这里又有些悲伤,闷闷不乐地把土豆削成了个四不像。

  “你说的罗迪是经常在草坪上画画的那个男孩吗?”纪窃生问道。

  “对啊。”他苦着脸说,“罗迪明明看起来还是个健康的孩子,为什么偏偏会患上这样的怪病呢。”

  “罗迪和瑟琳是什么关系?”先生没有理会他的嘀咕,而是马上又问。

  “是…”罗纳刚想说什么,突然惊恐地闭了嘴,手指神经质地往嘴里塞着,含糊地说道:“我这个笨蛋!我这个笨蛋!罗纳为什么永远管不住自己的嘴!”

  吴闻看他这样,也知道接下来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他和纪窃生对视了一眼,两人就拿着手里的燕麦粥坐远了…

  罗纳已经开始呢喃着了:“忘记,忘记,我什么都不记得,罗纳是记性最差的飞刀手…”

  吴闻和先生在这种神神叨叨的氛围里,也没什么胃口,很快喝完了燕麦粥,两人就出了帐篷,正好和那对数据人情侣擦身而过。

  吴闻礼貌地对着胡孟特点了点头,但是他的注意力却全部投注在了他身旁那个叫做李诗雨的女人身上。

  他们出了就餐的帐篷,迎面陆陆续续地遇见了些玩家,他们本来还打算找个人问问今天的任务是什么的,但是这时,有刺耳的尖叫声从住宿的那一排帐篷那里传来。

  “出事了!”吴闻立刻拉上了先生,往发出了尖叫声的帐篷那个方向跑。

  周围听到声响的玩家也很快反应过来,大家一窝蜂地都涌了过去。

  吴闻和纪窃生到的时候要早一些,不用费力扒开人流,直接进了帐篷。

  里面一个受了惊吓的玩家用手牢牢地遮住了脸,趴在地上发抖,嘴里不时发出凄厉的叫喊声。

  整个帐篷里有一股腥臭的铁锈气味,吴闻毕竟也是多次直面过死亡的人了,他知道这是血的味道。

  帐篷里乍一看还是正正常常的,只是那张睡觉用的床上,有一个人形的鼓包躺在上头给被子凌乱地盖住了。

  “我要掀开看一下。”纪窃生看吴闻苍白着脸站在他旁白,就给他提了个醒。

  “嗯。”他回应道,虽然自己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是吴闻知道他必须要习惯才行。

  先生刷地一下拉开了污迹斑斑的被子,地下躺着的果然是一具尸体。

  尸体被人等分成了几段,身子里面的内脏器官就全部从漏了出来,弄得整一个床铺都是烂泥一样的血洼。

  “好臭。”吴闻捂着鼻子差点没给熏得闭过气去。

  “这里的温度太高了。”纪窃生解释了一下这腐臭味如此重的原因。

  这时外面也有人进来了,床的方向本来就对着门,玩家刚进屋,就直面了这血淋淋的一幕,所有人的脸都很是扭曲。

  吴闻实在是受不了这恶臭了,拉着纪窃生就往帐篷外去。

  先生等他的不适稍微缓和了一些以后,又回了一趟那个恶臭扑鼻的房间,将房间里那个给吓得魂不守舍的玩家带了出来,一些原本在房间里的玩家也跟着一起出来了。

  “你认识那个死掉的玩家?”因为他数据人的身份,众玩家都在等着他拿主意,所以纪窃生直接开口问道。

  那人佝偻着背,刚看完那血腥的一幕,还没有从那冲击中缓过来,“我们…我们是一个导师的,本来今天早上我是来叫他去训练的…结果没想到…”

  “带你们的npc是什么身份?”

  “魔术师。”那人双目无神地回答着。

  “你们昨天干了些什么?”

  “干了什么…”那人似乎陷入了思索中,喃喃地说:“我们昨天也没做什么啊,就和其他的玩家一样,练习完了以后就去吃了饭,然后就回帐篷睡觉了…”

  先生皱着眉,他还想让这人再好好想想的,但是这时,又有一阵高亢的尖叫声传来。

  吴闻白着脸和先生暂时先将询问玩家的事放下了,再次赶往另一个帐篷。

  吴闻在帐篷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还是秉着呼吸进去了。

  这个帐篷里也死了人,他的身上同样也被盖上了被子,但是头脸都露了出来。

  “他的死…这不是我做的,我只是掀开了被子。”帐篷里的女性玩家脸色青白,捂着嘴难得的还算淡定,“这人是和我一个组的,我们两个都是钢丝组的。”

  她虽说语气尽量保持着淡定,但是眉目间依然有着惊慌,“你如果仔细看的话,就知道我是不可能能做到这一步的,他的头骨都被整齐地切断了,即使我手里有刀,我也没办法做到切面会如此的完整,而且他的四肢还扭曲成了这样…”

  吴闻知道她一定是做不到的,躺在床上的尸体,脖子被斜着切断了,切口跨越了整个脸颊,四分之三的头颅都被削去了,还剩下四分之一摆在他的旁边。尸体很多地方都破碎了,而且身上的关节和肢体也在不自然的扭曲着,床上照样全是秽物和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