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游戏秀:理性的恶魔 第111章

作者:绅士贾 标签: 推理悬疑

“哈,呼——别停下,一停下——就起不来了,应该快到了,这大厦还能有多高啊,再坚持一下——”魏子虚断断续续地说。

“我不走了,我走不动了——”

“呼,呼——那你要怎么样,让我背着你上去吗?”

“哈,哈哈,”年未已笑了一下:“说起来,我上次上这么高的阶梯,就是被Jin背着上去的。”

后面的魏子虚也笑起来:“哈哈,像话吗,让女人背。”

“Jin算女人吗?如果那种的算女人,我也当女人好了。”年未已笑着说。这段插科打诨的对话让他又有了点力气,缓慢地行动起来。

魏子虚跟在他后面,呼吸平稳一点了,年未已听到魏子虚问了一句:“你觉得,今天这场游戏,我们还能赢吗?”

“想那些干什么,能活下来就是赢了啊。”年未已说,他声音不稳,话里的逻辑却非常连贯:“我们整场游戏里挖掘的信息都太少了,只有Mick一个人熟悉套路,我们前半段都是没头苍蝇一样乱转,了解到黄衣之王的时候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看来,如果我们没有执着找书,而是一开始就想尽办法阻止新剧上演,不管是驱散宾客还是暴力压制卡迈克尔他们,都是更好的选择。可是游戏啊,只为了结果而进行的有游戏有什么意思,比起输和赢,我还是更想知道故事的真相。”

“可是知道了真相你又能怎么样,干不掉黄衣之王,你依然救不了那些演员和宾客。”

“为什么一定要把救人作为赢得游戏的标准呢?在真相面前,人的伤亡不是很渺小吗?”

就像是呼应着年未已的话一般,在他们头顶出现了一个平台,台阶终止在平台前,而平台上有一闪金色大门,门内囚禁着一个不停扭动的黄印,腐臭的气息就是黄印散发出来的。当他们两人来到门前时,大门缓缓打开了,门内是一派旋转扭曲的景象,天花板和墙壁不规则地环绕着大厅,而齐膝高的黄色烟雾遮住了地面,熟悉的蓝光在其中闪烁。

他们走进门里,大门在他们身后自动关上,有抓挠玻璃的声音从两侧传来,年未已能看到窗外有翼的黑影在拍打着窗户,发出笑声。大厅中央,图书馆中那个老爷钟正好指着午夜,在钟后面树立着一块黑曜石金字塔,金字塔由黑曜石立方组成,高约十米,最顶端有一个人类大小的王座。

一个身披上千块破碎的黄布的人形倚靠在王座上,四肢无力地垂着,它的脸完全被一个面具覆盖,苍白得像哈利湖岸边的死鱼。

黑曜石王座上的人形给了年未已强烈的视觉冲击,引诱着他去查看碎布和面具下的身体究竟是什么。与此同时,他们脚下的地板随着黄色烟雾一起消散了,他们下方几百米就是卡尔克萨阴森恐怖的屋顶。在中央,一只旋转的黄色眼睛越来越大,越来越靠近。魏子虚从那只眼睛里看见了赶到舞厅的陈路遥等人,于是紧紧抱住年未已的腰,在年未已触碰到黄衣之王的面具前和他一起跳进了眼睛里。

只是一瞬间,魏子虚和年未已重重摔落到地板上,不过刚才坠落的过程中能感到一些缓震措施减缓了他们的速度,不至于摔骨折。年未已动了动四肢,撞击震到他内脏,也够年未已受的。他们落到了舞台里人群聚集的地方,不远处的舞台不断发出嘈杂的声音,宾客的投影都挤在他们周围,看上去甚至比空旷的黄衣之王庭院更加混乱。

周围的声音高低起伏,钢琴和管弦乐器嘶鸣着,仿佛人声一般怪腔怪调地演奏。舞台上的演员在高声念诵,兴奋地扭动着身体表演,但那些台词和动作却不想是他们自身发出的,仿佛是某种东西正通过他们说话和表演。年未已抬头看,铺天盖地的黄色波浪在舞厅中翻滚,这不是黄衣之王身披的碎布条,而是飘落下来的黄色传单,上面写着新剧的名字:《黄衣之王》。

在一片黄色传单中冲出了5个人,陈路遥和秦归璨走在前面,Jin扶着Mick跟在后面,陈路遥还架着一个人,他半拖半抱地把晋侯带进来。

陈路遥看见摔在地上的年未已和魏子虚,吃惊地叫道:“你们怎么在这里,怎么过来的?”

但年未已已经来不及给他解释,卡迈克尔、阿德里安,摩根斯特恩姐妹正在舞台上表演那出禁忌的戏剧,衣着华丽而凌乱的宾客挤在舞台周围,全都呆滞地面朝舞台,这种怪异的状况给他们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魏子虚爬起来,伸出一只手把年未已也从地上拽起来。年未已起身时,听到一个孱弱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疼…哥哥你快来,我不行,太疼了…哥哥…”

晋侯被陈路遥支撑着,他肥大的身体抖如筛糠,如同缩回壳里颤抖的蚌肉。

“他一出图书馆就倒下了,说什么疼啊疼的,之后就好像听不进人话,变成这副样子了。”陈路遥说,“我也没听见director说他陷入临时疯狂之类的,问他也不回答,我只能先把他拖过来了。”

“现在的情况不乐观。”Mick继续说道,年未已注意到Mick一直在出冷汗:“我的疯狂时间还没有过,晋侯又陷入临时疯狂,现在要是进入战斗轮我们两个都没有行动的机会,我们的战斗力就会非常有限。”

年未已赶紧说:“不,他这不是临时疯狂。他的包去哪儿了,我得找一下那个包。”

“在我这。”秦归璨拿出晋侯的斜挎包:“他在图书馆外面倒地的时候掉了,我就拿着这包——这包看起来鼓鼓囊囊的,没想到还挺轻,怎么了,小年你需要用这个包吗?”

年未已点头,一面开始翻包一面说道:“这是‘审判’牌的效果,晋侯只能用有递质阻断作用的药物来抵抗‘审判’,现在看来药效过了,需要再补一些…等等,怎么只剩一支了?年未已突然明白过来,一定是晋侯经常偷偷给自己用药,只不过是因为药效减弱还是已经成瘾,就不好说了。

在年未已翻出注射器的时候,晋侯偷偷瞄到,趁陈路遥不注意一把抢过注射器,对着自己脖子上的静脉插了进去。

“喂!不行!”年未已眼看着致死量的毒品注入颈静脉,晋侯同时倒地,身体弓起来,像缺氧一般大口喘息。年未已赶紧蹲下,喊道:“他要休克了!”晋侯只抽搐了几下就瘫软在地,嘴角涌出一堆白沫,年未已伸手去摸他脉搏。

卡西露达:我告诉你,我已经迷失了,全然地迷失了!

卡米拉:你见过黄衣之王了?

卡西露达:而且他取走了我的力量,使我不能够辨明方向或逃离梦境。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无数投影覆盖在年未已身上,让他眼前一片混乱,他费劲地抬头去观察,他刚才喊那么大声都没人注意到,原来他们都被更为震撼的景象吸引了注意。

戏剧的疯狂影响到了观众,人群开始变得歇斯底里。衣着华丽的宾客做出一些失控的举动,有人突然蹲下来大哭,有人抄起手边的东西不停摔打;舞厅两侧的大镜子上,有画家割开了自己的手腕用血作画;原本是朋友或者夫妻的两人野蛮地互相撕咬,咬掉了对方脸颊和脖颈上的皮肉;还有人实在忍受不了眼前的幻象,大吼一声剜出了双眼。

如果说一个人的疯狂行为是有些滑稽的,那群体的疯狂则会令人恐惧。哪怕是从电影屏幕上看到现在的景象都教人胆寒,何况是假以乱真的投影。年未已看到其他人都在不自觉地躲开投影,脸上挂着不知所措的表情。

“咳!咳咳——”

突然有一只手拽住年未已的胳膊,把他拽得一踉跄。

晋侯抓着年未已的胳膊爬起来,跪在地上,用手擦掉了嘴角边的白沫。他抬眼,正好跟年未已清亮的眼神对上,他愣了一下,似乎有些诧异,随后微微一笑:“是你啊。”

“你第一天就偷我的帽子,昨天又偷我的帽子,你喜欢那个帽子,就拿去好了。”晋侯说:“我以后也不会戴了。”

“晋侯?你是晋侯吗?”年未已眯起眼睛问道。晋侯却无视了这个称呼,轻蔑地移开视线看向舞台:“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这样啊,看来我们没什么希望能达成好结局了,不过至少应该试试打断他们的演出。晋侯这角色是剧作家,‘演讲’和‘辩论’点的很高,我上台去过技能检定 ,看看能不能盖过他们的表演。”

年未已看着晋侯走上台,他的走路姿势跟以前完全不同。

晋侯走上舞台,还没来得及过技能检定,年未已便看到方才他和魏子虚跳进去的那个黄色眼球降落到舞台后方,黄雾蔓延出来,衣衫褴褛的人形倚靠在王座上,驼背绅士就站在王座之下,它抬头环视一圈,兜帽下面是一张木制面具,而那个面具上竟然扬起了一个笑容,那就是它的脸。演员和观众这时全都看向晋侯身后的黄衣之王,然后魔怔了似的向晋侯涌过去。

有浑厚的钟摆声从门外传来,是图书馆里的老爷钟敲响了零点。年未已被后面人拉着离开了舞厅,门关上之前,他看到黄衣之王的面具融化,露出下面腐烂流脓的脸,它的脸上生出无数条触手袭向晋侯。

他生前渴望得到比他兄弟多的注视,年未已突然想到,不知道现在处于视线焦点的他是什么心情。

第82章 他是我的

“妈妈,我不想去学校。”

“为什么,现在才开学一周,怎么不想去学校了呢?”

“别的同学欺负我,说我身体太差病包子,很无聊,太敏感…我很难受,没有人跟我做朋友。”

“平平。”女人本来正在书房处理工作,小男孩儿就缩在门框边上,泪眼汪汪地控诉学校的事。女人听着,从书桌上抬起头,扶了一下猫耳眼镜。男孩儿七八岁了,长得比同龄人高,却瘦的只有一把骨头,说话中气不足,仿佛稍微运动一下就会喘不过气。

“平平,到妈妈身边来。”女人招呼小男孩过来,男孩扭扭捏捏地走到书桌前,那副病怏怏的样子确实不会受同龄男孩子待见。

“乖孩子,来,妈妈抱抱,他们还说了你什么?”女人抱住男孩,用手轻轻揉着他的头发,温柔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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