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案追击 第15章

作者:秋风过耳 标签: 破镜重圆 都市情缘 强强 推理悬疑

  刘家,剪碎的照片,丢失的小男孩,鹰钩鼻子,跟踪,偷拍,这些词在吴宇州脑中迅速汇成一条线,拽出一个人名。

第19章

  吴宇州撒腿往外跑。

  余野跟其后追出去,到楼下停车场,钻进车里已气喘吁吁,“你去哪?”

  “刘云雯家,坐稳了。”吴宇州一脚油门驶出警局大院,不足五分钟,便到刘云雯家门口。

  车停稳,余野缓了缓,竖起拇指,“以后有紧急任务,你来开车。”

  吴宇州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余野跟出去,“你怀疑案子跟刘家丢的孩子有关?”

  “嗯,所以必须来验证一下。”

  刘母系手里捧着一把瓜子,唇间咬着一颗没嗑开的瓜子,“吴警官,您怎么来了?快请进。”

  二人进门,她赶忙放下手中瓜子要进厨房洗水果,吴宇州拦住她,“阿姨别忙了,我问几个问题就走……您儿子叫什么?哪年走失的?当时多大?您有没有偷偷保留他的照片?”

  刘母脸上洋溢的笑容徒然消失,骨头仿佛一下被抽空,身体慢慢软下来,瘫坐到沙发上,“吴警官,问他做什么?我不想再回忆跟他有关的事。”

  “我知道往事重提会令您痛苦,但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须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刘母想了想,“唉!有十二年了,当时五岁,我婆婆带他去串亲戚,回来正巧路过西湖公园,他嚷着要去公园玩,婆婆就带他进去,小孩子贪玩到处乱跑,婆婆没在意,等快天黑要回家才发现孩子没了。”

  “他叫什么?”

  “刘云庭,我们家一张他的照片也没有了。”

  话落的瞬间,余野明白了吴宇州急匆匆过来的原因,刘云庭、贺云庭,会是巧合吗?

  “如果现在,您还能认得出他吗?”

  “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别说十二年,三十二年也认得出来,庭庭左侧腰有块椭圆形胎记,即便脸变了模样,这胎记还在就不会错。”

  年龄、性别、外貌特征均对得上,吴宇州长吁一口气,说:“请随我去趟警局。”

  刘母的暗眸忽然有了光,“你们有、有……庭庭的消息?”

  “暂时无法百分百肯定他是刘云庭。”吴宇州摸了摸鼻子,“他的鼻子倒跟刘叔叔和雯雯长得一模一样。”

  “庭庭鼻子像他爸,错不了、错不了……”刘母四处摸寻手机,“赶快告诉雯雯爸,手机?我手机呢?”

  “您先别激动,有鹰钩鼻子的人不少数,随我们过去看看,再通知您家人也不迟。”余野的话像把刀斩断了刘母乱如麻的思绪。

  “对、对,我先随你们过去。”

  刘母独坐车后座位,目视前方,双手搭膝盖上不断揉搓,自言自语道:“十二年,庭庭估计早不认得我了。”

  或许贺云庭记忆力惊人,或许看见刘云雯的刹那,他想起来了,总之他认得刘母,这话吴宇州没说,反而告诉她也可能不是刘云庭,别抱太大希望。

  余野知道吴宇州这样说,是怕希望太大,一旦搞错刘母接受不了,但刘母似乎听不进去吴宇州的话,依然自言自语碎碎念。

  到市局大院,刘母的双手从膝盖拿下来,紧紧抓着衣角,小碎步跟吴、余二人身后,大气不敢出,走进办公楼,一步步靠近审讯室,看见贺云庭的刹那,她停下脚步,抓着衣角的手缓缓松开,站审讯室外一动不动,僵硬的姿态维持了两分钟,她忽然蹲下身,双手捂住脸哭了。

  余野一个眼神,程晓璐马上跑过去,扶起刘母扶坐下,递她纸巾擦泪,过会儿,她情绪渐渐平稳,“是我家庭庭错不了,他犯了什么错?吴警官,我们能进看看他吗?”

  “您先稍等一会儿。”说完吴宇州和林杰相继进入审讯室。

  贺云庭双臂交叠趴桌面,头埋入臂弯不知是睡是醒。

  林杰在他面前拍拍桌子,“起来。”

  贺云庭抬头,眼睛清亮,毫无睡态,面无表情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林杰:“想回去,先诚实点,别跟我们耍花招。”

  “我知道的已经全部说了,你们还想问什么?”

  吴宇州的目光直视贺云庭,淡淡道:“你不喜欢刘云雯。”

  审讯室待太久,贺云庭的耐性被磨掉一半,食指一下下敲着桌面,略有不耐烦地说:“这事张琦不是道过谦了,怎么又来问?我当然喜欢,不喜欢干嘛跟踪她?”

  吴宇州浅浅地笑了下, “因为你发现她是你妹妹,刘云庭。”

  贺云庭肩膀一颤,转瞬哼笑道:“孤儿有妹妹?警官别逗了,行吗?”

  吴宇州猛然起身,绕过桌角,一手按住贺云庭肩膀,一手掀起衣角,侧腰一块黑色纹身,他收手,重新坐回去,“在哪纹的?”

  贺云庭耸耸肩,“不记得了。”

  “有个人你肯定记得。”吴宇州拉开门,朝外面的刘母招手,刘母小跑过来,踉踉跄跄险些摔倒,吴宇州一把扶住她,架着胳膊搀进来。

  刘母的胳膊从吴宇走手心挣脱出去,手扶墙一步步靠近贺云庭,“庭庭,我是妈妈,你还认得不?”

  贺云庭面无表情,“你认错人了,我没有妈妈。”

  刘母眼中的泪当即流出来,她抹掉眼泪,露出微笑,上前握住贺云庭的手,“没关系,妈妈记得你就好。”

  贺云庭猛地抽出手,背到身后,“你们这些丢孩子的,是不是看见个年纪容貌相似的就喊儿子?”

  刘母趁他不注意掀起衣角,看见黑色纹身,笑容僵了僵,“怎么把胎记盖起来了?”

  贺云庭不在意刘母的冒失行为,手在侧腰随意拍了拍,“我根本没有胎记,大婶,去别人吧,我不是你儿子。”

  刘母茫然地看向吴宇州。

  吴宇州神色淡然,“是不是你儿子,做亲自鉴定就知道。”

  闻言贺云庭平静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母亲对孩子的敏感度不逊色于警方,发现贺云庭眼神有异常,当即做出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动作,她膝盖一弯跪了下来,“这些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盖掉胎记,是不想与我相认,你恨妈妈对不对?恨妈妈当年没看住你,受苦了……妈妈对不起你,刘家上上下下全对不起你,自古都是跪老跪尊,今天妈妈跪下向你赔罪,要打要骂随你。

  我知道就算杀了我,也没办法弥补你十二年受尽的苦,但请你相信,没有父母愿意弄丢孩子,那是个意外,这些年我们也不好过,一直活在对你的思念和自责中。”

  审讯室内外人员全部沉默,为人父的林杰,霎时红了眼眶,养儿方知父母恩,唯有做了父母,才能深刻体会到父爱母爱有多么沉重,丢失孩子比割掉肉还疼千倍万倍,这种痛楚孩子却无法理解。

  外人红了眼眶,当事者只皱了皱眉,没说话。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刘母脸上,脸颊当即红了一片,“你不肯惩罚妈妈,我自己来。”刘母又扇自己几个巴掌,双颊渐渐红肿,贺云庭始终不动于衷。

  吴宇州看不下去,上前握住刘母手腕,“别打了,他早通过雯雯知道你们家的一切,却不曾回去相认,说明他根本不想认你们,又特意纹身盖住胎记,他对你们的恨远超过你的想象,就算打烂脸颊,他也不会为之感动。”

  贺云庭扯起嘴角发出一声冷笑,笑意中透出的寒意,直往人骨缝钻,“你们把她找来,演这一出苦情戏,不就想知道凶手是谁么?让她走,我告诉你们。”

第20章

  林杰迫不及待地问:“是谁?”

  贺云庭垂头低看眼刘母,“先让她出去。”

  吴宇州扶起刘母,小声安慰几句,交给程晓璐带出去,审讯室门一关,三人重新坐回各自的座位。

  林杰没好气道:“说吧。”

  “张琦。”

  “你怎么知道是张琦?”

  “我们俩之间没有秘密,刘琴总管我们叫儿子,惹人烦,超哥一直看她不顺眼,张琦意气用事,见超哥烦刘琴,他总想给超哥解决掉这麻烦,是我一直拦着不让,有次他买了把新刀,超哥随口说拿刘疯子试试快慢,张琦却记在心里。

  4月30号晚,超哥那句我弄死你,刺激了张琦,我俩打游戏时,他又提起杀刘琴的事,被我阻止,后来我们俩一直玩游戏,期间我故意放水让他,看他玩的挺开心,我没多想,到两点左右,我下游戏准备睡觉,他忽然打电话,兴致勃勃地叫我去他房间,我以为他玩游戏赢了高兴,结果看见他床上放着把带血的刀,他正对着刀微笑。

  我过去询问情况,他兴奋地抓住我的手狂笑,笑过之后告诉我,他把刘琴夫妇杀了,还说杀人没什么可怕的,跟杀猪差不多。

  杀猪不用负法律责任,杀人却不一样,张琦沉浸兴奋中,哪考虑到这些,以他的脑子,杀完人恐怕第二天就被你们发现了,我们在一块两年,无话不谈像亲兄弟一样,我不愿他被你们抓去,便问了些现场情况。

  他平时大大咧咧,没事喜欢窝家里看电影,知道带鞋套和手套,没在现场留下足迹或手印,我这才稍稍放心。”

  林杰:“雪碧罐怎么回事?”

  “他杀完人忽然口渴,本想去厨房喝自来水,却看见冰箱,打开一看里面正好有饮料就喝了罐,事后还清洗过罐口。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胆子越来越大,扬言广场上谁敢不服刘超,他就杀了谁,没过几天,不要命的张喜来,便和超哥发生口角,当晚张琦又背着我们去杀了张喜来,凶器在他床下,你们可以去搜。”

  伍飞立刻带人去了张琦住的出租屋内,果真在床下翻出两把尖锐的刀,外面裹着布,布上有干涸的血迹,经检验,血迹分别是吴生、刘琴和张喜来的,人证物证一时间全齐了,案子看似进入收尾阶段,却迟迟无法收尾,因为当事人对此又是一番说辞。

  余野拎着两个证物袋进去,朝张琦眼前晃了晃,“认识吗?”

  张琦盯着带血的刀看了会儿,“不认识。”

  “你床下搜出来的,上面有你的指纹。”余野提高几分声音,“跟我说不认识?拿警察当傻子呢?”

  张琦又看了看刀,“我从小最怕警察,拿敢拿您当傻子呀!这刀的形状大小跟我买那把一模一样,但我的刀上没血,买回来我切过两次西瓜,就扔抽屉里了,这段时间没拿出来过。”

  “你买那把刀放哪个抽屉里?”

  “衣柜最下面那个。”

  余野立刻打电话叫人再去搜,结果衣柜下的抽屉里没有刀,不仅抽屉能藏刀的地方,伍飞全找了一遍,再没发现其他刀具。余野打开手机免提,给张琦听这段汇报。

  张琦捏着下巴想了想,“这、这不可能呀!我百分百放那抽屉里了。”

  “还有谁知道你的刀,放在抽屉里?”

  “我随手一放没人看见,但超哥和云庭经常去我房间,他们都知道我会把喜欢的东西放那个抽屉里。”

  “假如你所言属实,那你解释一下,刀上为什么有刘琴、张喜来的血迹?”

  张琦额角青筋暴起,手握成拳狠狠地砸向桌面,“妈的,一定哪个狗日的想害我,如果老子知道他是谁,剁了他全家。”

  余野和林杰相视一看,没再继续问,起身出去,全组到会议室,开临时会议。

  林杰:“从张琦审讯的反应来看,确实像不知情。”

  程晓璐:“贺云庭诬陷他?他们不是好兄弟吗?”

  伍飞:“你没听过一句话?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日夜生活一起的人都这样,更别说朋友,再说他们认识不过两年时间,人心隔肚皮,贺云庭什么心思,谁知道?”话音一顿,他忽然想起什么,“贺云庭、张琦同时服务于刘超,现在这两人嫌疑巨大,刘超却不知不觉,淡出我们的视线。”

  程晓璐:“你怀疑刘超指使贺云庭陷害张琦?”

  余野手臂搭在桌面,雪白的袖口露出深蓝色的腕表,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深邃幽长的目光,定格在桌面一角,良久,他抬起手打了个响指,“目前我总结出五种可能:

  第一凶手是张琦,刚才那番话是谎言,他在对我们演戏。

  第二凶手是贺云庭,他陷害张琦,为了替自己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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