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后我和大佬网恋了 第55章

作者:子浣 标签: 网游竞技

  “没事儿。”宋元和这个新辅助不熟,甚至因为他以前的“光辉”历史而对他抱有一点偏见,但这两波精彩操作属实让他服气了,电子竞技,实力说话,谁厉害谁是爹。“单带单带,这波叫师夷长技以制夷。”

  沈言金还是有点不安。

  电竞选手,各有各的风格特色,就算不是职业,也鲜有人喜欢有人在旁边一直叨逼叨自己的操作出装,教人玩游戏,真的很招人嫌。

  说实话,要不是HG那些狗东西太菜,他也懒得多费这些心思和口舌。

  到了KW,他至少还是想留点好印象的。

  这时候,段明月笑了一下:“没事,指挥挺好的,跟你的节奏走就好。”

  沈言金“嗯”了声,话还是少了不少,能打点绝不开口。

  段明月和沈言金打过很多组合,只有刀客和冰巫是沈言金来担任节奏指挥的,毕竟这个组合的所有控制和先手都依赖于冰巫,所以即便他和KW这支队伍不怎么熟悉,也没说把指挥权还给段明月。

  FTK上中开场被抓,选人时又被克制,日子过得简直苦不堪言,至于下路,Tans很意外地过得很舒服,按理说他这手后期发育的AD选择,在“童年时期”是会吃很多被GANK的苦头的。

  可沈言金视野做得太好,段明月又控着下路的河蟹,时不时就往下路打一个信号,每次接到信号,Tans就往回缩,不给对面野辅一点点机会。

  中路Kai很狗的带了手净化闪现,一点不虚鱼女和苦行僧的GANK,下路蹲了一会儿又没有收获。

  Alan和打野两手空空地回到自家红区,草丛没有视野,Alan失误,脸探草丛,被躲在里面的沈言金直接冻结给大——他和段明月的等级领先了对面野辅整整一级半,已经提前点出了大招。

  其实这波严格意义上来说,不能算是失误,毕竟谁能想到,这对组合跟土匪似得,这才十分钟,塔皮还没掉呢,就开始入侵野区不说,还搁这蹲着!

  中上两路想要支援,但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了,有心无力,只能看着刀客冰巫又拿下两个人头。

  四个人头的刀客有多恐怖?

  一刀一个小朋友,绝不乱说。

  FTK在KW的进攻下,几乎呈现溃败之势,十四分钟,下路一波5v5团战,KW零换五,FTK所有外塔告破,经济领先达到一万。

  五人跟打RANK似得,抱团推中,二十分钟,训练赛结束。人头比分16-0,KW给新赛季补强、势头正盛的FTK剃了个光头。

  Kai团战里混了一堆助攻在身上,比沈言金还像个辅助,稀里糊涂就赢了比赛。Tans一个发育AD更是连发育都没来得及发育,只有宋元装备出了件单带大件,起得作用还是挺关键的:推土机,就推塔完事。

  “这就是野辅双游吗?”Kai摘下耳机,恍然在梦里,“卧槽,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就打完了?”

  宋元也有点没回过味,碾压得太彻底了:“牛逼。”

  几人回到训练室时,路媛的脸上已经再也不见了轻蔑与不屑,转而变得极为难看。

  她到底也是个职业选手,即便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这才叫野辅双游,这才是野辅双游应该有的效果。

  回到机位,Kai在三人小群里发消息。

  【Kai:?这是Sliver本人?】

  【Tans:。】

  【Tans:牛逼。】

  Tans都肯赏脸进群说牛逼,那是真的牛逼,牛逼大发了。

  【Kai:所以这样的辅助为什么会在HG打了五年。】

  【Kai:还打的稀碎。】

  【Circle:可能真的换人了吧。】

  【Circle:从HG-Sliver换成了KW-Sliver。】

  【Tans:确实。】

  【Kai:不过我想了一下。】

  【Kai:咱们KW都能有路媛,为什么HG不能有Sliver?】

  【Tans:确实。】

  【Circle:确实。】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沈言金这手冰巫亮瞎了KW众人的眼,也衬得路媛的辅助更拉胯了。

  这场近乎碾压的快节奏训练赛也让所有人再一次认识到——野辅双游的强势版本真的来了,保护型辅助彻底退出舞台。

  同一时刻,TWG战队基地,一片寂静,无人说话,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

  教练室门口,昏暗的走廊上,时风倚在墙上,静静地低头抽烟。

  门内,宋艾雨的声音传出来:“……教练,我申请退出一队。”

  火星闪烁,指尖一阵刺痛,时风回神,才终于发觉烟已经烧到了尾端。

  他掐了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六十三章

  一场训练赛的超常发挥,虽然不能够让正选名单发生变动,但还是结结实实地给这场训练赛里的所有人心里敲了个钟。

  Sliver真的回来了,而且不是为了混,是回来C的。

  路媛心烦意乱,几乎掩饰不住脸上的烦躁不安。Sliver真是个提款机就算了,偏偏他突然这么一波天秀操作,什么意思?以前都是在扮猪吃老虎?

  她骤然想起HG那个Fever说的假赛搞心态的事,秀眉一拧,拿出手机截屏聊天记录,然后把这人拉黑了,傻|逼,打假赛还到处宣扬,脑子有问题。

  但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至少这个傻子给她了一个Sliver的把柄。

  路媛现在终于清楚地意识到,Sliver是正儿八经过来取替自己的位置的,她的合约是三年约,今年刚好是第三年,段明月是下定决心要自己滚蛋了。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狠!

  路媛承认,沈言金的操作和意识都比自己强,而且风格贴合版本,于KW而言简直是天降甘霖。

  而自己,不过是用了六年,觉得不顺手,就被一脚踢开的旧人。

  新人换旧人,只闻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但路媛不相信,段明月真的能够和一个喜欢他的同性恋天天在一起训练打比赛甚至于睡在同一个楼层里!

  她家庭思想还算开放,可她本人却始终接受不了这样男人喜欢男人的事情,不止不接受,不理解,还觉得很恶心。

  并且理所应当地认为,其他人也会同样觉得恶心。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打完训练赛后,便被段明月托故叫出去的沈言金,正被她想象中无法接受同性恋的男人按在墙上亲。

  沈言金的唇已经红到几欲滴血,他轻轻推了一下段明月:“还有复盘呢。”

  段明月搂抱住他,将额头抵到了沈言金的肩膀上:“怪不得他们说打完比赛后都会特别激动。”

  沈言金愣了下,很快,他便感觉到腿根处被抵上了一个火热硬烫的东西,他又惊又羞:“哥、哥哥……”

  他也听说过,一些选手打完比赛后会不回基地,跑去找女朋友彻夜不归。激动热血和兴奋很容易引发出欲望。

  “没事,等会儿就下去了。”段明月侧头去亲小男友的颈侧,“这还只是训练赛,要是正式比赛、决赛,你说我会不会忍不住?”

  沈言金呼吸也乱了:“……不会。”

  “为什么?”

  “因为你舍不得。”说完,沈言金也觉得太自恋了,咬了下唇,脸上浮现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我要出去了。”

  段明月的怀抱却收的更紧,不让他离开,耳边,他笑声很低,显得有些沙哑:“你说得对,我怎么可能舍得,我心疼还不够呢。”

  说完,他放开了沈言金:“出去吧,我过会儿就来。”

  沈言金感觉自己的耳朵被火烧了,烫得心慌:“嗯。”

  沈言金第一次进KW的复盘会议室,毛秋得难得多留了个心,怕他找不着路,在训练室门口等他。

  两分钟后,段明月推门而入,对着毛秋得点了下头,示意复盘可以开始了。

  复盘,无疑是一座令所有职业选手想起就发怂的大山,如果比赛打得好也就罢了,偏偏训练赛打得实在太差,每一处失误、误判、走位都被放大无数倍,然后翻来覆去地被评判,不能说不是一种折磨。

  这种时候,段明月向来是“不粘锅”,按理说他年龄也不小了,职业也打了六年,但偏偏他的状态就是好到离谱,在巅峰期待了六年,就是不下来,气死一帮黑粉。

  但今天,毛秋得对他作风不满,有意挑刺。段明月自知理亏,便也乖乖应着。

  Kai和Tans两个C位被批得最狠,毛秋得各种给他们抠团战角度和走位细节,而宋元一把混子一把推土机无功无过,倒是路媛,她状态和段位由于太久的荒废,是KW里最差的,到现在排位号还卡在钻石和大师的分界线里上不去,可毛秋得却没对她说太多,只讲了两个大失误就轻描淡写地掠了过去。

  这比怒骂一通,还让人心里不舒服。

  沈言金没出什么失误,操作也基本都是高光,可毛秋得还是对这样锋利的个人风格有点心有余悸,要他注意着稳重些。赛场上输赢立于一线之间,这也是为什么越老牌的豪门强队越爱打经营。

  沈言金点点头,说好。别人觉得他是个不服管教的刺头,只是因为如果他不激进一点,光靠以前那几个废物队友,想赢根本不可能。现在他有了RedMoon,有了可靠的队友,自然可以打得稳一些。

  复盘了一个多小时,紧接着又是训练,吃饭,训练。电竞选手这个职业听起来新奇又轻松,实际却是有苦又累,每天对着电脑,年纪轻轻一身伤病,联盟还一堆束缚,身心都累得很。

  沈言金现在每天至少训练十个小时,偶尔还会加训。

  又一场RANK打完,他感觉到手腕的疲惫感,顺手从桌子底下拿起烟盒,走出去休息会儿,透透气。

  夜色已深,寒风迎面吹来,冷,但是不冻人。窗外是一条宽阔的江流,映着对岸的路灯与霓虹,江面浮动着,波光粼粼,水上是现实,水里像是一个晃荡的梦境。

  沈言金点了点烟盒,点出一根,咬住,打火机的火苗被他拢在手心里,摇曳着为烟卷点上明灭的火星。然后趴在窗沿上,对着漆黑如墨的夜空吞云吐雾。

  他收了烟盒,轻轻捏了捏自己的右腕,按摩的动作他现在已经做得非常熟练。

  沈言金在想,手术的事,到底什么时候告诉段明月比较好?

  他自己说的,过往的事情不算数了,不追究了,可这事也不好隐瞒,他们现在是恋人关系,迟早要坦诚相见的。现在是冬天,有长袖,又是赛期。但到了夏天呢?

  沈言金的右小臂上还留着手术的疤痕,很长一道,长出来的新肉颜色不同,凹凸不平,跟蜈蚣似得趴在他的肌肤上。

  答应过段明月不再有所隐瞒,只是他想开口,却不知道该选什么时机说。

  HG的那些破事,手腕的病痛,各方面的挤压折磨,沈言金一点都不想段明月知道,他不愿意让段明月因此愧疚,一旦有愧疚的情绪在里面,付出就成了一种束缚。

  段氏集团家大业大,段明月身为段氏的独子,前途无量。他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现在他还在电竞圈里,是职业选手,可一旦脱离了这个囹圄,他与沈言金的距离立马就会拉开到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高度。

  那样的豪门,会同意自己独生子和一个男人谈恋爱吗?

  沈言金没有依仗,没有退路,一无所有。所以他无法像段明月那样,把“出柜”和“见家长”两个词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他相信段明月喜欢自己,可这份喜欢真的能到那种地步吗?沈言金唾弃自己的多疑,又难免产生不安。

  正咬着烟胡思乱想时,有人从身后接近他,无声无息地握住了他的腰。

  沈言金瘦,腰也细,没什么肌肉,握起来刚刚正好。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惹得呛了口烟,边咳边用余光看见了身后人手上的腕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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