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网恋不可取 第94章

作者:万籁 标签: 年下 强强 爽文 网游竞技

  江惟试图据理力争:“这不公平,明明你也说过对不起……”

  “你说的对,这也应该算上。”阮辛臣顺从地点头,露出一个微笑,“那行,我亲你吧。”

  江惟:“……”

  江惟静默片刻,忽然猛地抬头上前,一口咬住了阮辛臣的嘴唇!

  势头很凶,但实际没使什么劲,他只是想以此发泄自己的不满。

  阮辛臣身形一顿,抱住他,装模作样道:“大马路上的,干什么。”

  江惟:“……周围又没人。”

  阮辛臣:“万一有人呢?”

  熟悉的对话,这次两个人角色调换了过来。江惟知道阮辛臣是故意的,简直要气笑了,狠狠地又咬了他一口,破罐子破摔:“有人就有人吧!”

  最后这笔账还是没能当场还完,阮辛臣说可以先欠着,以后慢慢还。

  回去之后,江惟洗了个澡,看着镜子里自己破损红肿的嘴唇,面无表情。

  ……他到底哪里来的勇气跟阮辛臣较劲。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关灯睡下时,江惟的脑子依然是昏昏噩噩的。

  当夜,他做了个梦。

  一个循环过无数次的漫长下午,堆积着山一样的卷子和练习册,江惟穿着宽大的黑白校服坐在一张课桌前,笔尖的书写声在和钟表走动声竞速。

  这是一张数学卷子。

  江惟的数学成绩总是很好,中学时期参加竞赛拿过不少奖。但他其实讨厌数学,他讨厌几何题,尤其是立体几何。

  每当他没能第一时间想出辅助线时,耳边总会响起一道失望透顶的声音:“你的空间想象能力怎么能这么差,到底遗传了谁的?!”

  因此每次做卷子,看见有几何配图的题,无论难易,江惟都会留在最后做。

  他想的是,如果题型运算量大,时间不够,就可以不做了。

  眼下江惟也沿用了这个习惯,他连着跳了两道选择题,一道填空题。

  正想顺着往后做,可一翻过页,试卷上的所有大题都变成了立体几何。

  题干的字母与文字密密麻麻挤在一起,好似在蠕动的蛆虫,在往他眼睛里爬。

  江惟盯着试卷,拿起了一旁的橡皮。

  他开始擦拭题目,但橡皮擦不掉油墨印的文字与线条,但江惟只觉得是力道不够,于是擦得更加用力。

  很快卷子皱得不成样子,他的手指也破皮流血,却不愿停下来。

  ——直到一只手拉住了他,阻止了他。

  江惟抬起头。

  他看见一个人正垂着眼睫,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挂钟的秒针停止了走动。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一早。

  手机闹钟在震动,他怀里抱着阮辛臣的外套。

第82章 亲友

  从床上爬起来后,江惟低头盯着怀里的衣服,安静地看了一会儿,记起昨晚的梦。

  原来阮辛臣不是那道难题。

  江惟想。

  他是要和我一起解决问题的人。

  昨晚江惟忘了把外套还给阮辛臣,就这么捞着睡了一夜,现在皱巴巴的,属实有点可怜。

  他迟疑了下,用手机给阮辛臣发去消息。

  江:[你外套还在我这里,我洗了再还你吧。]

  过了片刻,暹罗猫头像闪了闪。

  阮辛臣回复:[不用还,留着吧。]

  江惟委婉道:[……我没有那种爱好。]

  阮:[你可以有。]

  江:[?]

  阮:[没事的,我很支持。]

  江惟忍住了把手机倒扣回桌上的冲动。

  阮辛臣的鬼话江惟自然不会听,趁着天气好,他把衣服洗完后晾晒起来,等干了再好熨一熨,之后给人送回去。

  做完这事后,江惟在阳台上望着晴朗无云的天空发了一会儿呆,窗边的葱兰花也陪着一起他发呆。

  他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

  被晒得有点犯困,才终于回到屋内,看向桌上的电脑以及挂在一边的头戴式耳机。

  几分钟后,游戏里,黑发灰衣的方士青年踏出了竹林。

  江惟点开地图,想找个地方独自挂机看会儿风景。他从前的首选都是昆仑山,那里人少雪静,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去山顶坐会儿,听风听雪会平静很多。

  游戏是个躲避现实的好地方。

  但他握着鼠标,光标在“昆冈”二字上停了一会儿,向斜下方移动,选中了“汴中”。

  正是华灯初上的夜晚时分,一苇渡江又来到了繁华热闹的暨都主城之中,三街六巷,灯绣成堆。

  江惟转动人物视角往天上看,只看见一汪皓然的月亮。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点进系统后台,敲了一条改进意见:[建议把鹊桥改为常驻地图,非常需要,谢谢。]

  发送完江惟自己都觉得好笑,但也撤回不了,只能就这样。

  关掉面板,一苇渡江在灯火通明的长街上晃荡一会儿,突然收到了明月夜发来的入队邀请。

  进队跟随传送后,一苇渡江来一处狭窄的空房间。屋内一片昏黑,只窗棂还透着微弱的亮光,江惟不明情况地看了两眼地图,他还在暨都城内,但属实没看出这是哪座建筑物里的犄角旮旯。

  队里只有镖客正太和灰衣方士两个人,明月夜却鬼鬼祟祟地蹲在窗下,像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的特工。

  江惟也被她这架势搞得紧张起来,蹲在她旁边问:“……怎么了?”

  明月夜语气深沉而严肃:“你跟心软昨晚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

  江惟:“……”

  江惟低头:“勉强解决了……吧。”

  听见这话,明月夜顿时大松一口气,满意欣慰道:“那就行,我就说嘛,你俩都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管他什么事情,好好解释下就行了。”

  江惟想笑,但扯了扯嘴角,没能笑出来。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挺好奇的。”明月夜忍不住问:“你话少,心软话更少,你俩平时都是怎么交流的?”

  江惟回忆了下:“我说话,他回复,有时候都不说话,该做什么做什么,安静待一起也挺好。”

  日常相处的时候,阮辛臣很少挑起话题,大多数时候其实是江惟在说话,阮辛臣听完后再做出回应。

  明月夜了然:“所以是你主动一些?”

  江惟:“……是他。”

  明月夜震惊,因为她实在想象不出来心软主动是个什么样,一时怀疑人生:“我的天,他那样式的居然都能主动……那江神你呢?”

  江惟沉默半晌,回答:“……我不太行。”

  “你不行?”明月夜一下子提高了音量,“谁说的,谁,谁?简直放屁!”

  江惟心道我自己说的,但看她一副要拎棍打人的样子,又偷偷地咽了下去,含糊道:“就是有的时候,我不太知道该怎么应对他。”

  听到这话,明月夜也不觉得奇怪,问:“江惟,你是第一次谈恋爱,对吧?”

  江惟愣了下:“是。”

  明月夜:“心软也是第一次,对吧?”

  江惟:“……是。”

  “这不就对了——你是第一次,他也是第一次,你们都没有经验,有时候不知道怎么办,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明月夜看着他说:“说不定,以后还会犯各种各样的错,也可能会有大大小小的矛盾和口角,但情侣间不都是这样吗?”

  江惟:“……是这样吗?”

  “当然是啊。”她又给他举例子:“你看慕容和上官,之前吵得厉害吧?现在还不是好得跟什么似的,上个月翩翩藏不住和桥老板一断,他俩就变情缘榜第一位了。前几天不吃香菜还在跟我吐槽,说这两个人现在天天打本秀恩爱,比之前贴的还紧,嚯,简直没眼看。”

  江惟在笑,明月夜冷酷地训斥:“你不许笑。你和心软天天那个黏糊劲儿也没好到哪儿去,送个镖车都要在旁边偷偷手拉手,别以为我没看见。”

  江惟立刻低眉顺眼地道歉:“对不起,我们错了。”

  明月夜哼哼笑。

  “总之,不懂和犯错都是正常的,在这个过程中你跟他一起积累经验,再一起变好,这样就对了。”

  她继续说:“你打游戏不也这样?刚进游戏时磕磕绊绊活来死去的,到后来等级上去了装备上去了,技术和意识也熟练了,到现在这么厉害,区里找得出几个打得过你的?但你也不是一进游戏直接就是满级封神角色了,是不是?”

  江惟目光微动。

  他看着屏幕上的方士,一苇渡江正处于待机状态,昏暗的环境内其瞳孔呈现出墨蓝一般的颜色,似深夜的海水般平静,仿佛在透过屏幕看向自己。

  这是陪了他五年的游戏角色,被杀被打,晋级提升,结交朋友,分道扬镳,再重新开始,他们就这样一路走来,直到现在。

  其实这都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经明月夜这么一说,江惟心里渐而敞亮起来。

  “谢谢你,明月。”他轻声道:“今天陪我聊了这么多。”

  “客气什么,咱俩谁跟谁?”见他终于恢复了精神气,明月夜放下心来,爽直地说:“前年我失业找不着工作那几个月,不都是你一直在安慰我,还天天打电话劝我别灌那么多酒,差点就来线下逮我了。”

  前年年中,明月夜职场情场双失意,家人也跟她断了联系,每天窝在出租屋里浑浑噩噩,靠着一点酒精和游戏续命。

  她早年忙于酒局应酬,年纪轻轻就落下了胃病,一喝就疼,疼了就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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