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头血案 第7章

　　粉红的舌头溅出一串一串的血，还带着滋滋声和少许烤肉的味道，BOSS舌头剧痛，却甩不开挂在舌头上的那个金属头盔，每砸一次，头盔上的两个倒钩就更加深入肉里，挂得更加牢，一次次挥动砸上地面或者墙壁柱子，只降低了灼烫感。

　　碎石乱溅中，BOSS放开了按住杨昊的四个爪子，好像痛不可当，居然失去平衡，连舌头带一双手臂四条爪都挥舞起来，从高台上滚了下来！

　　杨昊满脸呆滞地看着BOSS发飚，一脸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样子。

　　宇文仲只瞥了杨昊一眼，又缩回柱子后。他不能现身，BOSS受伤，不代表会死。先前翻出穿了洞的头盔把尖锐的破损地方掰出倒钩烧红，已经是大大的冒险。这会虽然成功地伤了BOSS的主要武器，但他的右手几个指头也快烧熟了，麻麻地痛着，还有血渗出。要说他的战斗力，正面冲突时本来就没多少胜算，现在显然更糟。杨昊那个笨蛋这时候居然还敢发呆？！难道他蠢到没发觉这是最好的逃走机会吗？宇文仲忍不住低咒。还是说，他宇文仲根本就多管闲事不该救杨昊的菊-花！？

　　在宇文仲腹诽的时候，高台上麻木的杨昊总算清醒过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女王的唾液带有毒素，他用尽力气想支撑身体起来，却手脚无力，一扶空就直接从高台上滚了下去。

　　一路上借着骨骸缓冲并没有体会多大惊险的杨昊正觉得庆幸，就眼珠暴瞪地看着头顶一片白骨铺天盖地落下……

　　宇文仲懊恼完，再伸出头的时候不禁傻了一下——高台之上已经没有了杨昊的身影？

　　BOSS一直在下面胡乱爬行、无差别攻击，这种状况不可能在喘息间就把杨昊给吃下肚吧？

　　人呢？

　　碎石飞来，宇文仲急忙后退躲避，不留神踩到了一根骨头，发出一声脆响。按说BOSS闹腾得如此厉害，应该分辨不出敌我，可她就是能听出来这一声杂音，仍然挂着头盔的舌头夹带着无比的愤怒高高扬起，绕过石柱直朝宇文仲戳下来！

　　“我以我血！噗——”

　　杨昊制作的皮甲再一次发挥了堪比龟甲的威力，并没有被女王戳穿，但砸到肩膀后，宇文仲仍然不由自主地喷出一口血。

　　下一刻，宇文仲被甩飞出去。他一边飞一边满脑子国骂：娘的，破游戏，痛感弄那么逼真！！！骂完才发现自已整个人还飞在空中，并且正头朝某处石壁奋勇前进……

　　“献祭——火龙！”勉强在撞壁之前把半句咒语念完，宇文仲就觉得耳边“呯”的一声巨响，脑子里嗡嗡作响，身体不受控制往下滑。墙壁好硬！

　　本以为一次攻击就能把人打烂，结果因受伤攻击力打折的BOSS发出愤怒的吼声，它控制住了乱滚的身体，昂头一甩，舌头缩回一点，以更加凶猛的状态追向还没落地的宇文仲。

　　异常状态一过去立刻恢复清醒的宇文仲看着避无可避飞速射来的舌头，只能双臂抱头，随着足以打碎骨头的力度撞得飞起落下，同时庆幸杨昊给自已做了件救命皮甲。现在怎么办？他就那么一句咒语——

　　后背还没撞到地，一个比地面软得多的东西做了缓冲，宇文仲从手臂间隙看到自己身前飞溅的血滴瞬间燃烧起来，升腾的火焰化成了一个带双翼的玩意，BOSS的舌头正正地击打在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东西身上，随即就像贴上了烙铁一样，呲呲啦啦响着冒起一阵烟，本来粉色的舌头也变成了烧烤的绛红色。

　　“吼——”

　　BOSS的惨叫不像人类，更像什么野兽，它现在比先前翻滚得更厉害，也失控得更厉害，看样子受到了重创，只可惜宇文仲弄出的那个玩意被BOSS的一击打散，要叫他再弄一个出来，根本没可能。

　　要是能再给她一击，说不定就杀了……甚至没那个能力回头看看后背撞到的是什么，宇文仲白眼一翻，晕了。

　　摔落高台都能被骸骨压的衰人杨昊内脏差点被砸出内脏来，眼前金星乱冒。他用力把身上堆积的骨头推开，头晕眼花地坐起身。下一秒，又被一个从天而降的东西砸倒……好容易小强精神爆发再次坐起来推开那堆“东西”，等小星星散开才看到歪倒在腿上的宇文仲——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嘴边还沾着血迹，连帽子上平时能遮一半脸的长毛也不复飘逸，被血汗粘成一坨坨的。

　　杨昊还来不及思考一瞬间呼吸困难的原因，“吼——”一声仿佛来自野兽的怒吼，外加地面微颤的震慑让他僵硬了一下。他慢慢转过头，耳朵似乎都能听到脖子因为僵硬而发出的“咔咔”声……只见女王手脚都伏在地面上，背对着他，脸却360度转着正与他大眼瞪小眼。

　　杨昊寒毛直竖！

　　女王缓缓踏步转身，双目赤红如血，脸上青筋鼓起，当与杨昊完全正面相对，那创痕累累的长舌迅速竖起了如尖刺一般的东西，猛地卷向宇文仲。

　　杨昊的瞳孔剧烈收缩，不假思索地用力一推，把宇文仲甩得更远，同时另一只手死死揪住长舌的伤处。

　　这一抓，就像是抓在了一簇针尖上，直刺指骨。杨昊的脸色迅速转白，但在瞥了一眼仍然昏迷不醒倒在一旁的宇文仲后，另一只手索性也握在这只手上，攥得更紧。

　　这是游戏！只是游戏！杨昊拼命告诉自已，他仅仅会尝到百分之三十的痛苦，并且很快就能复原。但是如果宇文仲死了……不行！绝对不行！

　　杨昊此时没办法思考为什么不行，只能凭着莫名生出来的勇气继续。

　　女王哀呜般地嘶吼起来，但却傻冒地手脚乱跺，想靠近，又在杨昊捏得更紧并龇牙吓唬下，不得不呆在原地。它完全忘记了把尖刺收起，甚至因为剧痛，尖刺变得更长，反正更深地刺入杨昊的手掌，更加难以收回。

　　血珠子不断地从杨昊和女王长舌相接的地方往下掉，虽然很是碜人，但确实不至于痛不欲生。杨昊不敢放松地瞪着想挣扎又不敢乱动的女王，拼命想着该怎么做才能救自已和宇文仲。

　　“饶了我，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成为地下世界的王者！”出人意料地，女王左右摇摆了一阵子后居然冷静了下来，用有些口齿不清的嘶嘶声诱惑起杨昊来。

　　杨昊愣了愣，手不自觉松了点。但在感觉到长舌似乎有缩小并外滑的迹象时，抿唇更加收紧了手掌，完全不在乎长舌上的尖刺因此而更加尖锐。

　　“别耍花样！”他尽可能用阴沉的声音吓唬女王。

　　女王因为杨昊的动作而面目更加狰狞，但没有任何办法，只是加剧了它自己的疼痛，最后不得不匍匐在地，可怜兮兮地抹着眼泪。

　　如果撇开下半身的兽形，以及恐怖的长舌，杨昊恐怕真会被女王楚楚可怜的样子打动力。但现在身带血迹的宇文仲还躺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杨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心软了。

　　“放我们走！”说话的同时，杨昊不顾女王悲惨的哀鸣，把长舌打了个结。他从来不知道自已也有如此冷酷的一面。

　　女王状似可怜地用双手抚着收不回来的长舌，爪子却不安地刨动着地面，显然有些挣扎。

　　杨昊捏着长舌的手又紧了紧，他一方面觉得自己应该是掌握到了BOSS的弱点，另一方面心里隐约不安，却只能寄希望于BOSS信守承诺。无论如何，逼它答应再说。

　　“只要你杀了那妖怪，我就放你们走，怎么样？”一个不属于在场任何一人的声音响起。

　　杨昊吃惊地看向发声处：“红、牙？”

第9章

　　伴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红牙带着狗队成员迅速出现在杨昊视野可见的一段石阶上，随后一跃而下，摆成圆圈，将女王和杨昊他们困在正中。他们手里举着火把，身上裹着红牙队的专属旗幡，脸颊上还可笑的各画了三杠敢死队的标志，把本来就丑的脸衬托得更加狰狞，一看就是满肚子坏水。

　　杨昊嘴角抽搐了一下，下意识往宇文仲那边靠近一点。“红牙大人，你这是……”

　　女王突然变得暴躁起来，双眼恢复赤红，不停挣扎着，似乎要将长舌收回去。杨昊只觉得手里滑溜溜的，尖刺早就消失无踪，之前明明打了死结的舌头居然活泼泼的乱跳，有了松动的迹象。一惊之下，他索性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抬脚踩住——

　　“吼！！！”女王吃痛之下，先是往前扑，马上又四足蹬着想后退，力道之大，居然拖着杨昊滑了几步。

　　杨昊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水，而手中女王的长舌抖动得更加厉害，哧溜一下，居然自行解开了结，并且在不断抽离控制，他使了吃奶的力气都压制不住，想到女王之前用长舌袭击的恐怖样子，他的肌肉不可抑制的微抖。

　　周围红牙狗队的土匪们都往后齐刷刷退了三步。

　　“吼！！！”女王显然是察觉逃脱有望，挣扎得更加厉害了。

　　杨昊一急，抬眼瞥到宇文仲还躺在地下半死不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把支撑着身体的那只脚也踩上舌头，同时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别着的匕首。

　　呼——幸好还在！

　　“别动，否则我割了它！”杨昊厉声喝道。

　　女王马上又老实下来，只发出呜呜委屈的声音，相当狡猾。

　　多亏他觐见女王前，没有被所谓的胜利冲昏头脑，而是先跟红牙要回了匕首，该说宇文仲是他的幸运星吗？杨昊觉得万分侥幸。

　　啪啪几声鼓掌，红牙发出惊叹的声音：“小子，你确实带种。怎么样？我们合作，一起杀了这个妖怪，财宝装备随便你们拿，我放你们走。但是这个王位，归我！”

　　女王闻言发出愤怒的喉音，但它终究只是烦躁地刨了几下地，没有再和自己的舌头过不去。

　　紧绷着神经的杨昊微微松了口气，刚想答应红牙，却发现红牙狗队的包围圈正在慢慢合拢，除却照明者，手里全举着弓，弦上搭了寒光闪闪的铁箭。

　　“红牙，你什么意思？”杨昊脸色一变。他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那就是离宇文仲太远，而如果想拉近距离，只有放开女王。转头看了一眼女王，它虽然老实匍匐着，但粗壮的尾部却不安份的扫动地面，眼睛在火光中闪烁着……一丝残忍？杨昊毫不怀疑，如果他真的松开女王，那么下一秒他就会被扭断脖子。

　　“噢，小子，我可是给过你考虑的时间了，既然你不答应，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红牙得意洋洋地抹了下鼻子，手一挥，示意放箭。

　　“等一下！”杨昊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喷火了。什么叫做给过考虑时间？什么叫做不答应？分明是想一锅端了。

　　红牙显然已经觉得胜券在握，居然把挥了一半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杨昊。

　　“老子不是吓大的，你要是敢放箭，我就把BOSS放了！”杨昊故意松了点劲，女王果然不老实地开始使劲想收回舌头。

　　狗队的土匪个个都是人精，刷地又齐退了三退。

　　红牙气得脸都快变形了。

　　杨昊很肯定，红牙也不敢保证这一队人就能搞定女王。但现在的情况还是很不妙，他不能一直僵持着，总得做点什么，否则他和宇文仲还是逃不了被杀的下场。

　　“它的弱点是什么？”杨昊心里其实有了猜测，但还需要确认。

　　红牙咬着牙恨道：“舌头。”

　　果然……杨昊瞥了一眼女王。女王吓得几乎要缩成一团，就连尾巴也试图弯曲起来，完全是萎靡不振的样子。

　　“杨小子，你先动手，我保证不动你们。”红牙等得有些急了，语气中的不安也顾不得掩饰了。

　　嗯？杨昊仍然警剔地盯着女王和土匪，但却心中一动。红牙似乎在怕什么……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摇晃起来，洞窟顶、石壁上的碎石扑簌扑簌往下掉。杨昊先是以为游戏里要地震了，但紧接着他发现不是——地面摇晃得相当有规律，碎石掉得也不厉害。更重要的是红牙的反应很古怪！

　　“杨小子，快动手！”红牙在摇晃中没站稳脚，一下子摔了个四脚朝天，被身后两土匪架了半天，才站起来。

　　杨昊追着问：“那是什么？”

　　“女王护卫军！”

　　这下杨昊没语言了，他可没忘记监视比赛的那些精英土匪。但是他还是没有下手。事实上，他再不擅长阴谋也很清楚：割了女王的舌头后，他和宇文仲更加没有活着的资本。

　　到底该怎么办？如果宇文仲醒着就好了……杨昊失望地看着仍然昏迷的宇文仲，很有揪住他摇醒的冲动。

　　“吼！！！”就在杨昊分神的一霎那，女王突然吼叫着站了起来，下身鳞片全部竖起，一直保持女人外形的面孔也开始有鳞片若隐若现。

　　就像是回应女王的吼叫声，地面摇晃停了片刻，随后是更加频繁的摇晃，就像是上面那群土匪从走变成了奔跑。

　　与此同时，女王的舌头变得更加滑腻，弹动也更加有力，如同蛇一般的灵活，试图甩开杨昊。

　　“放箭！”红牙这回完全不管杨昊了，自己抢过身边一个土匪的弓箭，把人踹开，马上开弓。

　　杨昊当下再不敢迟疑，手起刀落，感觉割入一团韧而有力的东西时，心一横，如切肉一般来回划拉两下。看到粉红色跳动的长舌分成两截的同时，他顾不得管女王跳动凄号，直接打了个滚回到宇文仲身边，猫着身子拼命地拖着人往包围圈外冲。

　　按理说被割断了舌头的女王应该受到了比先前还要厉害的创伤才对，可是……游戏果然不能用现实来思考，她断开的舌头创口喷出一些血后就迅速地愈合了。红牙的人只有两箭射到她覆盖着鳞甲的身上，其余的箭都被她恢复了战斗力的舌头从空中就卷走了，可说基本没伤到BOSS一丁点。

　　红牙的人倒也机灵，看情况不好，四散往石柱背后逃，红牙提一把大砍刀大吼一声，照着BOSS舌头中段斩下去，BOSS又是一阵乱跳嚎，更加狂暴，但创口依然只花片刻再次愈合，舌头长度虽然短了两米，灵活程度倒是丝毫不减，绕过砍刀直扑红牙……

　　当BOSS对上红牙的时候，杨昊终于把宇文仲拖到了一个小角落里，别看宇文仲瘦瘦的身板，平时驼着背也不觉得高，拖到要骂娘的杨昊此时才想起来，这个人要是挺直了背，起码比自己高半头，死沉死沉得要人命！

　　而那些奇怪的脚步声已经来到了地下神殿的门口，头顶的碎石和沙土掉得更厉害了，杨昊挡住眼睛看过去，惊悚地发现那是一队的石头蜥蜴人！吓，护卫队的土匪变异了？

　　明明应该是柔软的舌头射出来的全是发着乌光的石条，射击速度也跟BOSS的舌头有得一拼，反应慢点的两个小喽啰直接被这种石头做的舌头给穿了个透心凉，不过也有强悍点的土匪一斧头甩过去，把石舌头敲了个粉碎，惹得“负伤”的蜥蜴用外八字的四条腿到处飞跑扑人，那姿势，要不是神经绷太紧杨昊一定会笑出来。

　　十几条吨位级的石头蜥蜴到处撞的结果是什么？

　　石柱断了一条……断了两条……当第三条石柱也断裂倒地后，整个地下神殿发出令人心悸的沉闷呻吟，高台正上方的巨大石顶忽然掉了下来，把女王可怜的石床砸扁扁，冲力不停地从那上面滚下来，直撞到一方墙壁才停下，神殿里一时间被飞灰弥漫得什么都看不见。

　　杨昊正想把宇文仲弄到背上，乘着这会赶紧开溜，才把胳膊架到自己肩上，一条软软的东西缠到了脚上，他心一惊，挥开沙土就见那截约莫两米来长的断舌居然断而不死地往小腿上蠕动爬行！！猛蹬了两蹬，舌头没甩掉，倒被它弄得失去平衡，带着宇文仲一起倒在地上，被尖锐的石头咯得屁股生疼。

　　还流着血水的舌头缠着他的腿，跟血蛭一样伸出倒勾，扎进肉里，杨昊最怕这种软趴趴的东西，浑身麻得都要晕过去了，手里虽然拿着匕首怎么都对不准。正恶心又难受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接过了匕首，照着缠绕得最紧的那里划了下去，没有划断但迫使它松开了杨昊的腿，掉到土灰里兀自活物一般地乱扭弹跳不休。

　　杨昊的胳膊已经麻得快抬不起来了，侧头看了看，宇文仲正青着脸翻过身，爬了两步出去。

　　“宇文仲！”

　　“过来！”

　　一种无法明说的信任让杨昊忙也爬过去，这时脆弱的神殿被发疯的BOSS和蜥蜴卫队折磨得更加摇摇欲坠，更多的石头从上面落下来，险险地砸在他们身边，砸裂的碎石虽然不致命，仍然折磨得他们够呛！

　　情势越来越糟，杨昊一咬牙站了起来，拉着宇文仲一起站在一根石柱后的墙壁转角处。这里稍微能避开掉下来的大石头，可也不算安全。一条石蜥蜴在混乱中发现了他们，甩着尾巴轰轰地就直撞过来。杨昊想也不想地推开宇文仲，自己倒向一边，蜥蜴撞到墙上后裂成几大块，差点把杨昊给活埋了。

　　宇文仲倒在一边连站都站不起来。

　　此时要是还想穿过混战不断且从正在崩塌的神殿出去，几乎不可能。

　　杨昊在一片飞灰中看着宇文仲，犹豫片刻，猛地扑到宇文仲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落下来的一些碎石，而清亮的眼睛却直直看着宇文仲——

　　他也许是想说什么，也许根本不知道想说什么，总之他还没说出什么，宇文仲已经毫不客气一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