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逃生游戏的大佬盯上了 第80章
作者:金丝蜜
她是怪物的女人,是怪物的妈妈,她永远也无法摆脱陆家人。
地上的少年,一动不动就那么静静地注视着她,没有一点退缩之意。
“疯了……全部都疯了……”菜刀掉在了地上,陈若仪捂着脸哭泣起来。
陆危行默不作声地把菜刀捡起来,放回了厨房,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吃饭,屋外万家灯火,欢声笑语,却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夏天的午后格外热,写完作业,帮奶奶叠完绢花的楚龄趴在栏杆上,一边吃着雪糕一边吹风,然后一低头,就看到了那天一眼惊艳的小女孩再次出现。
他两口吞了雪糕,噔噔噔跑了下去,搓搓手,露出一个最甜的笑容:“你好呀,我叫楚龄,我们一起做朋友吧。”
陆危行:“……”
他目不斜视地绕着人走了过去。
再次被拒绝的楚龄:“(ㄒoㄒ)为什么漂亮妹妹不理我,我做错了什么。”
晚上正帮奶奶提前叠第二天绢花的楚龄,忽然听到一阵尖叫声从外面传来,他看了看在厨房忙碌的奶奶,放下绢花,跑出去。
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跪在对门门口的垫子上,而门里还不断传来咒骂声:“怪物,你个小杂种!”
“去死吧,你给我去死!”
背影纤细而挺拔,宛如一节脆嫩的细竹,楚龄爬过去,小声道:“你怎么了?”
那个身影微微偏过头,凌乱的长发下露出一张红肿不堪的脸,青紫的嘴角高高肿起,脖子上还有一条条红痕,像是被鞭子抽出来的。
“你……你,”楚龄慌乱地你了几下,连忙道,“你等等我,我马上回来。”
楚龄从床底下抱出了一个小药箱,又重新跑回去,小心翼翼地帮人擦拭患处。
他抬起人的一只右手,小心道:“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酒精涂抹上去的那一刻,对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全程只宛如一个漂亮的傀儡娃娃任他摆布,楚龄有些惊讶,这么好看的女孩子竟然不怕疼。
他把对方的手指放在唇边,吹了吹,学着奶奶的样子道:“给你呼呼,不疼不疼。”
或许是营养不良的缘故,对方的手腕只有细细一节,楚龄握在手里,看着上面青紫交错的痕迹,鼻子一酸。
温热的气流裹挟着红肿的指尖,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一下,陆危行抬起头,就见这个“蠢货”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湿漉漉的,眼眶还有些微微发红,声音结结巴巴道:“你,你一定很疼吧……”
疼?
漆黑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疑惑。
明明受伤的是他,明明他们根本不认识,为什么这个人那么在意他疼不疼?
第96章 纱布
就当他茫然的时候,对方一只细白地手伸到眼前,剥开他的嘴唇,刹那间劣质糖浆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甜的腻人。
“吃糖,妹妹吃糖就不疼了。”男孩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一脸认真。
“糖……”
“对啊,我可喜欢吃糖了,我……”楚龄说到一半,瞪圆了眼睛,抬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长发小女孩”,愕然道,“你,你的声音……你是男的?”
“我叫陆危行。”
“我叫楚龄,那……那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楚龄伸出一只手,咧嘴一笑,“我们来拉钩。”
“拉钩?”
陆危行抿着嘴巴:“那不是小孩子才会信得玩意儿吗。”
“可我们就是小孩子啊。”楚龄勾上对方的小拇指,一脸认真严肃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阴影处两个小小的身影依偎在一起,那双常年如死水一般的眼眸微闪,第一次有了生动的情绪,楚龄突然就信了小胖的话,他家的对门真的住着一个小妖精,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孩子。
他不由脱口而出:“你长得真好看,眼睛闪闪的、黑黑的,像宝石一样。”
好看?
陆危行微微偏头,月光下的少年眼巴巴的看着他,棕色的眸子里满是惊艳,他想了想,第一次开口夸人:“你也很好看,你的眼睛……像小狗一样,看起来很温暖。”
有一次,楚龄问陆危行为什么当时会留长头发,陆危行愣了一下道:“因为妈妈喜欢。”
楚龄听后点点头,忍着两天没有吃棒棒糖,用攒下来的钱买了一根蝴蝶结的头绳。
算好时间,楚龄拿上奶奶做好的奶黄酥敲响了对门,居然没人应,他感觉有些奇怪,陆危行一向起得很早,怎么会没人应呢?
该不会是陈阿姨的精神状态又不对了,在惩罚他吧?
这么想着,楚龄又敲了两下,尝试推门,还好没锁,他轻轻推开门,进去的那一刻愣住了,手里拿着的饭盒跌在地上,掉出里面淡黄色的奶黄酥,骨碌碌转了一个圈,碎成几瓣。
破旧的电风扇上挂着一个女人的尸体,她穿着一件血红色的长裙,美艳的脸上是一个古怪的笑容,黑红色的鲜血顺着她的身体滚落,在地上汇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褐色的餐桌上倒着一个黑色衣服的小男孩,衣摆打着两个补丁,手脚细长,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比楚龄要高了,矮小的板凳似乎有点撑不住他的身体,最终倒在了地上。
“陆危行!”
“龄龄?”
满屋子的血色渐渐消散,楚龄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眉眼锋利的男人,心里一阵发涩,猛地从床上起来扑了过去。
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滚落,像是确认一般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死不撒手:“陆危行……太好了,陆危行。”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陆危行的身子僵了一下,滚烫的泪水顺着他的衣襟滑向胸口,看着怀里的人,轻声道:“阿龄,你……”
“出去了,我们一起去吃奶黄酥,好吗?”
“你想起来了?”
“嗯……”楚龄的头埋在人胸前,夺眶而出的泪水濡湿了一大片布料,闷声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小孩子才信的。”陆危行弯了弯嘴角,抬手轻轻抚摸怀中人的发顶,补充道,“不过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孩子。”
楚龄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从人怀里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着身上的被子,道:“我昏迷多久了?”
陆危行摇摇头:“没多久,就几分钟。”
“他们还没回来吗?”
陆危行说:“橙子回来过一次又出去了,小赵今天要值日,要晚一点。”
“我感觉我好像知道这次副本……”楚龄还没说完,就听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有人跳楼了!”
“快来看,死人了!”
楚龄从床上起来,连忙推门而出,只见楼下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群人,他们拨开人群,地上躺着一具短发女尸,是橙子。
一头湿漉漉的短发还没干,上面沾了一些血沫,橙子的右手里攥着一朵粉色的绢花,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就跳楼自杀呢?
“跳楼死亡,本场次失败,剩余次数二,即将回溯——”
画面切换,楚龄回到了楼梯上,陆危行正站在他的斜前方,听着楼上越来越急的脚步声,一个蓝色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楚龄拉着陆危行就闪到了对面,靠在墙壁上,上面那个人来不及减速,就那么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同学,你真不小心啊。”
楚龄扔下这么一句话就拉着陆危行快步上了楼梯,回到宿舍,橙子坐在板凳上,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随意的垂在脑后,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一只手支着下巴,另外一只手捏着一朵绢花,双眼无神地看着别处。
还好,他们赶上了。
楚龄深吸一口气,漫步上前,轻唤了一声:“橙子。”
“橙子,你最近绢花叠的怎么样了?”
“什么?”橙子一脸懵逼地抬头。
“你不是要和我学绢花吗?”楚龄拉开旁边的板凳,坐了下去,“这都好几天了,我来检查一下你练习得怎么样了。”
橙子:“绢花?”
楚龄说:“对啊,你不是很喜欢绢花吗?”
橙子把目光落在手上的绢花,喃喃道:“绢花,一把火烧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陆危行:“烧掉?”
面对陆危行的话,橙子摇摇头,只一遍一遍重复道:“什么都没有了……”
“我的绢布全都没有了……”
楚龄有些疑惑:“没有了?”
“发生了什么?”
“我今天一回来就发现抽屉里的绢布不见了。”橙子双眼空洞,嘴巴无意识地一张一合,“我攒了那么久的布,为什么……”
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楚龄眼看着人状态不对,一把拉住她的袖子,然而橙子还在往前走,脚下动作越走越快。
楚龄急道:“我,我有布。”
“我有!”楚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浅色的纱巾,递过去,“这个质量可好了,扯不坏撕不烂,一张更比六张强。”
橙子低下头,接过那张布安静地坐回了椅子。
少女垂着头,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手上的纱布,楚龄站在一侧,陆危行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龄拉着人走到宿舍外,“我好像知道这个副本要怎么通关了。”
“什么?”
楚龄想了想道:“危行,这个副本应该和时间有关系,我们要保证同一个宿舍的人存活,这个存活应该是有一个隐藏期,比如七天。”
“只要有一个人死亡,我们就会失败。”
“四位一体,同宿舍的四个人相当于共享一条命。”陆危行摩挲了一下手指,抬起头看着面前人继续道,“如果有什么纠结的地方,不需要和我说,我会明白。”
有那么一瞬间,楚龄的呼吸都停了,他怀疑陆危行知道,知道他的时间会回溯的事情,不,或许他根本就是知道,他张了张口差点夺口而出,最后还是忍住了。
青年的表情太过明显,陆危行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人的脸颊,吐声道:“你是世界送给我的礼物。”
世界两个字说的有点模糊不清,听起来有点像时间,但足够了。
想到之前的事情,楚龄开口道:“是吗,那等我们出去了我请你吃奶黄酥吧。”
看着面前人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楚龄乐了:“明明小时候那么可爱,半天也不说一句话,现在怎么会话那么多。”
不仅话多,说得还都是虎狼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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