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同桌掉马后竟然是 第140章

作者:听童话 标签: 校园 甜文 强强 网游竞技

  等有朝一日与喻泽年同台竞技,那时,才配与它争锋。

  就这样,一天天,一月月。

  从春,到了夏。

  依旧是熟悉的桌椅,只是蘑菇小台灯的身边多放了一本日记。

  林灯一闲来无事会在上面写写东西,漫无目的的瞎扯,例如今天。

  外头下了瓢泼大雨,打的窗户噼里啪啦。

  尽管如此,屋中还是闷热。他简单穿了一件T恤,望着窗外的雨滴发呆。

  他走向窗户,往旁边一推。

  哗啦一下。

  风与雨拼了命的往屋子里钻,水一下扫了他满身。

  他趴在窗棱,侧头看去。

  1101的隔壁单元,一片漆黑。

  没有灯。

  他就这样趴着,撑着脸看了许久,然后进了淋浴间冲洗。

  水流顺着眼睫一直下落,从他的喉结,到锁骨,再到腰腹,一直流到脚底。

  少年的身体洁白干净,他仰起头,任由花洒噼里啪啦的击打。

  再后来,水珠落在地上,他靠着墙壁喘息。

  脑海中不可抑制的闯入另一人。

  我好想你。

  好想。

  水珠在冲刷,外头忽而响起电话铃音。林灯一水也没擦干,赤身..裸..体的走出去,一拿起手机,失望之情清晰流露,不是他。

  “喂。”再接起电话时,已是一片冷漠。

  “喂,请问您认识张广生吗?”

  “不认识。”林灯一要挂,对方赶紧又道,“那你认识喻泽年吗?”

  林灯一的动作一顿。

  一分钟后,他穿好衣服拿起伞就冲出了屋子,在雨中奔跑。

  去喻泽年家拿车钥匙,去车库拿车,一个左转冲了出去,雨刷拼命的工作,每一下都刷走积压着的雨水。

  轰隆——轰隆——

  雷声仿佛在耳边炸开,路上的车开的缓慢,唯独他,疯了似的。

  那是喻泽年唯一在乎的,怎么能没了。

  .

  等林灯一赶到时,周围围了许多人。

  这里有警察,拦着他不让进。他嘶吼着:“是你们打电话让我来的!”

  警察被林灯一吼的一愣,后面有人从屋里站了出来,语调平平的说:“让他进来。”

  外头嘈哄着,看热闹的人不在少数。

  而里头,只坐了两三个人。

  林灯一没打伞,在外头那一会儿身上已经湿了七七八八。

  有人递给他一封信。

  上头的字体工整有力,字迹相当漂亮——“喻泽年,林灯一收。”

  那日,有位佝偻着的老人收完了破烂,在一栋别墅外头张望。

  门卫推开他:“滚滚滚,我们这里没破烂给你,别在这碍眼!”

  张爷爷被推的趔趄,手里的麻布袋被石头割破了口,三三两两的塑料瓶掉了出来,像狗一样被赶走。

  他努力解释着:“我来找年年……”

  “什么年年,没这个人!”门卫再次不耐烦。

  “住手。”

  黑色的门栏里,站着一位老人家。老人家面容谦逊,打开门走到张爷爷的面前。

  “您找,喻泽年?”

  “是的,年年他在吗?”

  ……

  后来,大家在这间破土坯房前来往时,总能闻到一股恶心的臭味。

  再后来,越来越臭,越来越难闻。他们开始疯狂的敲门,敲的震天响,张爷爷都没能打开。

  最后,警笛声在门前呜呜的叫着。尽管邻里都是粗人,但也知道这里发生了些什么。

  直至今日。林灯一坐在木质的小板凳上,掩面不发一言。

  警察在他对面,他声音沙哑:“你们能出去吗?”

  警察招招手:“走吧。给孩子点时间。”

  长久的寂静后,是信纸展开的声音。

  “年年,小灯,你们好啊。

  爷爷想你们了。

  爷爷老了,想最后看看你们,可惜没看到。

  我一生无儿无女,无妻子,但有爱人,也有孙子,还是两个特别优秀的孙子哩。

  前几日,我去医院,医生告诉我,活不了太久。治疗呢,能延缓一年,不治疗吧,一个月。我想了想,算了。

  我这一生无愧国家,无愧自己,无愧别人。

  放得下生命,却放不下爱人,还有你们。

  你们俩呀,爷爷我看的清。

  我是真放不下你们啊。

  小灯嘴巴硬,脾气犟,还好,年年会逗。一来一去,我看的清清楚楚,你们互相喜欢,对吧?

  几十年前,爷爷也是这样爱上的你们奶奶。

  她走了,连着我的心一起带去了法国。我一生不娶,是因为塞不下别人了。看见你们,就想起了我当年。

  满心喜悦,满心爱意。

  和你们现在一模一样。

  爷爷来世上一遭,看淡了许多。本来以为吧,一把老骨头,没什么放不下的,临了临了,惦记孙子们啊。

  爷爷知道你们难,知道你们苦。当年在我小时候,要是有同性恋,那是要被放在火架上烤的。

  我亲眼见过被烧死的一对,那烧完,骨头都黑了,还挂着肉。

  可是我又想,他们有什么错呢?

  我怕你们跟他们一样难,怕你们被现实打击的直不起腰。

  爷爷就想跟你们说一句,孩子,别怕。

  不管怎么样,不管我在哪里,爷爷都支持你们。

  真爱永远不会被世俗牵绊。

  你们要勇敢。

  爷爷啊,在港口等了一辈子,没能等来你们的奶奶。

  没事儿。爷爷心甘情愿。

  你们不一样。

  你们会等到的。

  我知道,我活不长。爷爷没什么东西能给你们,只有一块花田还有这点积蓄。

  爷爷请求你们,帮我好好照顾那块花田好不好?那是奶奶最爱的花,这样就算在地下,爷爷我还能带她去看一看。看那一片风信子,看我一颗真心。

  也请求你们,将我的骨灰洒向大海。

  我在港口等了她一辈子,不想等了。我想乘着海浪去找她。去法国,去彼岸。

  月月年年,总有一天,我会飘过去。

  年年,小灯。谢谢。

  ”

  信到此,再没了。

  林灯一从信封中掏出一张存折,打开,里头是一万零九块钱。钱数不多,存折的页数却很多。

  零零散散的加上十块,减去两块。又加上二十,加上五块,减去几块。

  穷苦人的一生,甚至连完整的一百都没见过。却存了整整一万。

  外头雨还在下着,连着房梁的屋顶漏了几滴雨。

  屋中再不见昔日吃火锅时的热闹,冷清的只余他一人。

  张爷爷走了,喻泽年走了。

  过去十年,他一直独自一人生活,从不觉寂寞。

  可不知为何,现在,他孤独极了。

  他给喻泽年打语音。一遍又一遍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