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停止醋王行为 第30章

作者:劫北 标签: 甜文 网游竞技

  很快,vpl周决赛也前往重庆、南京主场,两大火炉城市给了夏天足够的尊重,40多度的高温持续不下,联赛氛围也空前热烈。

  到重庆第一天,关岑就在微博表示山里风景不错东西好吃就是屁股疼,搞得不少观众故意@路沨问他给关队涂什么当润滑了,路沨难得被炸出来,回了句:【路关是假的,走了勿回】

  ly沉月:【啥他妈b的爱情不爱情】

  【路队玩弄我身体一年多,终究是始乱终弃了t t】

  is-aug11路沨:【@浪花langhuay,在?你再不来我人就不干净了】

  所有cp粉都炸成烟花,甚至想给关岑颁发本cp终身荣誉奖,楚亚虽然越发习惯路沨的玩笑,也只敢评论:你人干不干净关我啥事?

  路沨那边告诉他,的确关他的事——“科普一下,体.液会传染”,他羞愤得差点拉黑路沨一了百了,直到比赛开打,他才终于得救,能完全转移一下注意力。

  ***

  其实,对is战队来说,内部动荡的后遗症一直都在,时间越长只会越明显,本周,叶羽琛的发挥依然不在状态,一到他的镜头,弹幕就全是问候他父母是否健在的。

  唯独路沨的回归像定海神针,在狙击手单挂的一三分路阵型下,靠着多次开挂级操作硬把战队单周积分拉回了第二。

  黑粉无话可说,就连解说都开玩笑:“路队锁头挂关了,只是打个联赛而已你这样搞就没意思了啊。”

  只不过,观众能看到的东西,当然跟楚亚能看到的不一样,他扫了几遍叶羽琛的赛后数据面板,眉头还是逐渐聚了起来。

第33章 (略修)

  叶羽琛的输出,明显存在一些异常。

  楚亚通过ob视角点开了所有数据,却忽然有些不太愿意去想原因。

  他一闭上眼,耳边就是is战队几个队员的打闹和玩笑,一些本不该相关的旧画面也开始交错在他脑海,像在提醒他,有些记忆无法尘封,要是真能忘,他也不会在这里了。

  ***

  夕阳洒在隆兴副食店门口,就像全世界唯一光明、温暖的地方。

  小时候,楚亚偷东西不成,反而认识了老板黎烁阳,从此放学后,他便经常背着书包开开心心跑过去,找黎叔叔玩,或是躲在街角看看黎叔叔和他儿子玩就满足了。

  那时,他明知道黎叔叔儿子不缺零食,也会尽量存点钱买一两个糖果过去,班里同学再嘲笑他吃不起巧克力,他都不再为所动了。

  直到初中开始在郊区住校,他去店里的机会才一下变少,最多能在周末过去,适当玩玩游戏、看看比赛,并死不承认收费频道里的职业选手厉害——后来再去时,黎烁阳便送了他一些零食、名著、四格漫画和电竞杂志,说,自己要带儿子去市里了,店也已经卖掉,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了。

  楚亚愣愣地,用尽全力才点了点头。

  那天的晚霞异常灿烂,他书包里塞满东西,手里还抱了一大袋吃的,直到晚上8点,才独自沿着小县城里唯一一条河,走回了学校。

  天边的月亮冒出来跟着他,让他想起小时候,自己总是问月亮,你是不是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所以只能一直跟着我?

  从此,又只剩他和月亮了。

  那个县城很落后,落后到时至2022年,也连一家快餐店都没有——在当年,网络和书籍就是小城孩子唯二能了解广阔世界的渠道。

  通过黎烁阳留给自己的几本《电子竞技》,楚亚开始窥探县城以外的发达地区,对杂志里提到的iem大师赛、wcg世界电子竞技大赛以及电竞战队聚集地上海,都逐渐充满未知的向往。

  初中毕业辍学后,老乡给楚亚介绍了几个能偷换年龄和身份打工的厂:温州的、厦门的、东莞的,他便选择了离上海最近的那个。

  最初的打算,本来只是图方便,能去上海看看比赛,支持喜欢的选手。

  但工厂里消息一向传得快,几个年轻的工友带他进了几次网,就开始三五成群地怂恿他:小朋友,你天赋牛逼的啊,要不要试试去打职业?

  他连忙摇头,以为自己从来没想过要从事如此不稳定的行业,却在灭灯前翻出一本已经快要掉页的《电子竞技》,停住了目光。

  杂志的最后一页,有黎烁阳写下的一句话:任何热爱都值得。

  13、14年,正是中国电子竞技的分水岭。

  在那之前,电竞战队花三五万买卖一个选手,就是震惊整个行业亲妈的天价交易,但随着lol(英雄联盟)国服全面占领市场、赤狼wolf战队杀入世界总决赛的冠亚军争夺,资本开始看到电竞的热度、争先恐后下场,一个行业也就此彻底改变。

  三五万的买卖,一下变成了三五百万。

  名震一时的赤狼战队lol分部就曾公开招募过新上单,但那时,楚亚却并未选择这个大热的游戏。

  他怀着一腔赤诚,还是不顾工友们的劝阻,去了一个日落西山的老游戏打职业,只因为那里有他和烁阳哥哥共同的回忆,也有他曾崇拜过的前辈。

  正常来说,任何老游戏衰落了,就不可能重回巅峰,这时候天才新人愿意加入,自然就是扶贫——于是成为职业选手的第一天,楚亚一个奖项还没拿,身份就已经是英雄。

  只可惜,出身自带的扫把星体质依然没放过他——他待过三支战队,没有哪一次,他没跟队友反目成仇。

  第一次,在那个1对1战略游戏里,他被奉为天才少年,享受过追捧,也顺利接到了一家大战队的橄榄枝。

  游戏主要玩法是 1对1单人竞技,但每支战队还是培养了多名选手,他去的,就是崇拜的前辈所在的队伍。

  进队第一天,他就一直偷偷盯着前辈看,搞得对方逐渐耳朵发红,只能嘴硬玩笑他:“小朋友你想认爹就直说啊,正好我处男,体验一下当爹的感觉~”

  那时,大他10岁的前辈对他照顾有加,甚至真跟养儿子似的自己掏钱给他买键盘,但后来,也是前辈对他说:这次半决赛正好我俩对打,你还是让我赢——你的游戏风格被韩国选手朴东元克制,他十有八.九进决赛,只有我可能赢他,今年我们不能再输给韩国人了,否则赞助商集体撤资,这个游戏在中国就彻底凉了。

  楚亚消化了一下才懂,前辈想让他放水。

  他一时难以置信,更难以接受。

  至少,在他的理解里,这与最基本的职业精神背道而驰。

  所以,纵然前辈和战队高层轮番对他做思想工作,他都不置可否,真到了半决赛和前辈正面相遇,他也并未放慢一分操作。

  于是后来,没有顾全大局放水的他就险胜了。

  半决赛一结束,教练便掀翻键盘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而后,整个训练室只剩死一般的沉寂。

  决赛遇到韩国选手朴东元,他果然以微弱差距落败——对方用蹩脚的英语肯定了他的实力,他难以平复,还和对方约定下次再战,但前辈在后台迎接他时,却黑着脸对他冷笑:“年底我会宣布退役,你尽管试试,还能不能继续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

  楚亚微怔,16岁这年,他迎来了自己在电竞圈的第一个噩梦。

  前辈毕竟是一代游戏玩家的信仰,比赛输归输,真退役了,自然能洗白一切舆论,而拿到亚军的楚亚则成了罪魁祸首,收到过人身威胁、活动遭到过举牌谩骂、比赛现场被人扔过东西,赞助商撤资时,战队也与他彻底决裂。

  那是家不错的俱乐部,说不上只手遮天,但拦他一个小选手的路问题还不大——他去不了俱乐部已经涉足的游戏,只能咬牙选择了某个fps(射击)游戏。

  在第二支战队,他劫后余生,和队友还算推心置腹,但青春期的迅速发育却让他逐渐开始羞愧和怀疑,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女人。

  到今天他都不知道,没有一开始就告知队友自己的这种怀疑,而只是尽量避开所有不该看的、不该碰的,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错。

  那时他大致适应了上海的生活,开始犹犹豫豫地尝试上一些gay爱用的社交软件,又被各种约.炮信息吓得删app,后来,他只在战队附近的奶茶店认识了一个同性恋——当然,对方是les,不会找他约.炮。

  那个姑娘从镇上到上海打工,年前开始卖奶茶,她短发齐耳、长相英气、打扮得土里土气的很中性,游戏玩得不错,是那种一看就是les的妹子。

  挺剽悍的一姑娘,在游戏里刷喇叭跟人对喷,纹身快集齐一条花臂,抽烟喝酒一样没落下,战队的人去店里,她也经常请他们喝东西,没收过他们钱。

  楚亚本以为,萍水相逢,队友们和自己一样,至少拿那个姑娘当朋友。

  直到有一天,领队随口说了句:奶茶店那个铁t自杀了,你们知道吗?

  面对这种消息,楚亚震惊得说不出话,但其他人却一个个嘻嘻哈哈,似乎没当回事。

  “干嘛自杀?”

  “我听说是她爸找到上海来找她要钱给弟弟当彩礼,她不给,他爸就打了她两巴掌骂她不男不女,所以当天晚上她就自杀了~就是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这周都没看到她。”

  “可以啊,如果这是假的,那我希望是真的,如果这是真的,那是真的牛批~”

  队友们好像都对世上死了一个铁t感到非常满意,唯独楚亚不敢相信地握紧鼠标,声音忽然有点发冷:“不管她平时怎么打扮……她都只是个刚满18岁的小姑娘啊?”

  再不济,她也请我们喝过很多次奶茶。

  但这群大老爷们儿却对一个小姑娘的自杀极尽嘲讽,反倒用一种不解的目光看着他。

  就好像在对他说,你身为男人,居然没点天生的优越感?

  “你怎么回事兄弟?”

  “铁t也能叫小姑娘?又不能艹。”

  “打扰了,谁告诉你不能艹?找女同你说不定还能双飞,不是美滋滋~”

  他们聊得挺开心的,还试图让他加入这种玩笑,他却逐渐闭紧双唇,突然有些不认识朝夕相处的兄弟。

  后来,他们无意得知他的性取向后,自然也开始用一种看病毒的眼神看他,很快把他孤立起来,要么不再理他,要么冷嘲热讽——他默默抽烟没说过什么,该打的比赛照打,依然是战队的核心carry点。

  但跟他关系最好的室友,眼里甚至已经不止有嫌恶,还有愤怒:“你怎么回事就要当gay?你别有艾.滋我艹!”

  其实,才十多岁的他,也是那个时候才肯定自己是gay。

  只不过队友并不管这些。

  直男曾天天跟他睡一个寝室,想起他原来是个gay,自然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到世界大赛开打,战队不和的传闻早已压不住,楚亚指望不了队友,靠一己之力也就拿了个亚军。

  再后来奶茶店又找了个店员,依然是一副常见的中性打扮,室友便在他面前指桑骂槐地表示“怎么又来个铁t,我他妈巴不得同性恋都死”——对方只不过在表达不满,却万万没想到,楚亚只是被战队上下孤立,就会刚到直接解约。

  并且,是自己付违约金。

  手续过程短到难以想象,楚亚收拾东西走的那天,似乎在室友眼里看到了惊诧和转瞬即逝的后悔,但挽留之词谁也说不出口,从此,他们就真的断了联系。

  走时,楚亚问:“你是不是真他妈希望我死?”

  面前的人咬着烟,只低头骂了句“艹你妈b”,还气急败坏,带着恶意发给他多张艾.滋病晚期惨状的高清图片。

  这就是他们最后的对话。

  他走后,用匿名邮件给战队发过几次战术建议,但也没能阻止战队的成绩从此一落千丈,最终解散。

  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情形和眼前的is战队有些相似,所以最后的结局,他不愿回想。

  易晖南那种货色就算了,至少他不希望,路沨和叶羽琛重蹈他们的覆辙。

  所以再睁眼时,他还是忍不住拨通了崔雪致的语音。

  一个电竞战队里,通常有多个分析师。

  楚亚主要参与的是战术路线方面,而各项数据的分析则不强调游戏理解和经验,要的是毕业于数学、统计相关学科的专业人才,此前楚亚自然没插过手。

  “但我还是想跟你聊聊羽琛这个输出数据。”唯独这一次,他对主教练说,“……有问题。”

第34章

  van-4的突击位,强调的是中近距离作战能力。

  如果说顶尖比赛中,狙.击类枪支平均爆头率为20-30%,那么突.击类枪支的爆头率撑死也就5%左右,不是个会被重点关注的数据,或者说,根本没多大参考性。

  但问题就在于,突.击枪种类繁多,一个突击手通常会配合资源和战局,使用到多把不同的突.击枪,叶羽琛在本周周决赛的10多个场次里,就解锁过把4冲.锋枪、4把霰.弹枪、3把步枪,每把枪的爆头率都比以前高。

  这看起来和他降低的输出总量是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