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停止醋王行为 第37章

作者:劫北 标签: 甜文 网游竞技

  “谢谢。”但这个路沨居然还敢往上蹭蹭,隔着被子拍他,“好乖……手凉不凉?”

  “……就这38度的天你跟我说手凉??”楚亚还在炸,“你才凉了!”

  “噢。”路沨明明被凶了,却笑声甜腻,“那……以后就都让你洗了啊。”

  “???”楚亚一听,终于没忍住隔着被子踹了他一下,咬牙切齿说,“我劝路队学会珍惜生命。”

  路沨静看他几秒,低笑时声音温柔:“那楚神可以放心,我的命是很重要的人给我的,我肯定会珍惜。”

  见他一直不愿意回话,路沨又求饶般拍拍他肩膀:“祖宗?在吗?理理我?”

  “别生气了嘛,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合着……合着这还真默认了??

  楚亚听得心态爆炸,又在被子里使劲动了动,像是挣扎,又像是单纯的撒娇。

  他本以为,自己会满腔憋屈,但那股情绪真正涌上胸口时,却一下甜得他发晕,搞得他一阵惊慌和不可置信,只得闭紧了眼缓缓。

  他想,还是自己太菜,入队第一天本打算当一般同事相处,却一步登天默认以后要帮洗贴身衣物,这样下去不得两天就寝室变洞房?

  可是孤独感也慢慢开始在心里消散,在那天的最后,路沨伸手揉了揉他头发,声音轻得像怕吓到他:“我知道你刚入队,肯定会不习惯,多跟我闹两天就好了,没事的。”

  “明天你多睡几分钟,我把早餐拿上来。”

  “快睡,晚安。”

  以至于楚亚完全忘了,路沨这种洗澡都大半个小时起的人,怎么可能把贴身衣物交给阿姨。

第41章

  这一夜,楚亚怀揣着阵阵心跳,却不再像过去那样浅眠,难得地睡得很沉。

  早起洗漱完和黎烁阳聊了两句,路沨也按照昨晚说的,带了两个叉烧包和苏式炸春卷上来。

  误打误撞,正好是楚亚最喜欢的两种早点,搞得他只能在香气里屈服,默默啃起来——直到无意间看见路沨眼里有血丝,他才说话:“……你,你很困?”

  问完他就后悔了,路沨一笑:“嗯,昨晚没怎么睡着。”

  但他控制不了嘴贱:“……为什么睡不着?”

  路沨果然状似害羞地低头说“因为太硬.了”,楚亚没忍住抬起腿又想蹬人,路沨却稳稳握住他细瘦的脚腕,认真了一分:“因为我在想,我居然真的和你做队友了。”

  脚踝传来的温度让楚亚心口一颤,立马把腿收回来,嘀咕道:“但我不想跟你做队友。”

  路沨却盯着他,笑容始终没变:“行,嘴还挺硬,看来我俩容易硬的地方不一样。”

  楚亚气不过直接把春卷塞他嘴里要他闭嘴,他倒挺乐意地咬上一口,笑眼弯弯:“谢谢楚神,好吃。”

  被那双温柔清冽的眼睛注视着,楚亚没绷住冷漠的表情,脸色一直从脖子红到耳根,还架不住身高劣势,惨遭路沨揽肩带出房间,一路和不少人打完招呼,才到了训练室。

  但教练组和另外两个选手见到他俩,却一个个神色如常,仿佛集体对他昨天出柜的事失忆。

  叶羽琛见面第一句话还嘲笑路沨:“沨神,昨晚是你不行还是寝室隔音太好?”

  楚亚丢脸得直接溜走,路沨看看空空如也的怀抱,朝叶羽琛招招手:“你过来,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行不行。”

  五秒后,两人就闹到差点掀了训练室,楚亚则吐口气,一边假装熟悉陌生电脑的手感,一边忍不住偷瞟他俩。

  路沨笑着,肆意的样子和平时不太一样,让楚亚逐渐思绪散乱,想吃醋都莫名有点吃不起来。

  之前他在语音里早就听过他俩打闹,但画面摆在眼前,冲击力还是强了百倍。

  某种意义上,他这才真切感受到,这个老是欺负他的路沨其实也才21岁,按正常人生轨迹算的话,还是大三的学生。

  听说,路沨的大学是在国外念的,用了三年,到20岁就读完了。

  这一点,跟楚亚在腾讯微博认识的那个粉丝还挺像的。

  此前,顶尖电竞选手学历最高的是浙大,路沨念的学校好像排名还更高一点。

  所以对路沨选择做电竞选手这件事,最初大家都像不理解浙大前辈一样不理解他,他却总是笑笑,回答:我的梦在这里,这是我从17岁开始,就已经认定的东西。

  现在看看,其实成熟稳重的路队,也不过是个小朋友。

  于是楚亚眯起眼睛摸出根烟咬上,精神上获得胜利,才算一雪刚才的耻辱:小孩子,跟我这种社会人斗,我们来日方长。

  ***

  接下来的流程,便是拍选手定妆照、准备官宣、处理浪花tv平台的直播间,楚亚跟随工作人员完成自己要参与的部分,训练里也直接暂代了易晖南的指挥地位。

  替补的新人虽然多少有些神色黯然,但并未提出任何意见,楚亚看了看他,也暂且没说什么。

  正式训练一开始,教练组还有人担心他作为新队员就当指挥,自己会不习惯,也很难压住其他人。

  但队里年龄最大的叶羽琛都比他小两岁,资历也比他浅很多,好像谁都没对他的指挥方式有什么不适应,除了路沨和展飞扬偶尔太冲动需要牵狗绳拽着,其他都很顺利。

  教练组跟他早就熟了,还玩笑他老当益壮,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回寝室还得给路沨洗贴身衣物,活得不如小媳妇。

  可是气又有什么办法,他就是不想把路沨的内裤交给别人,只能在乖乖洗完后,恨恨地示威:“有空给你涂点辣椒水。”

  路沨撑在床边欣赏他的忙碌,道:“行,你涂。”

  但楚亚经过时,他又说:“不过到时候别怪我以下犯上,让楚神亲自动嘴弄干净啊?”

  楚亚脸颊一红,拿被子蒙住他锤了几拳当清洗费,然后才缩回旁边的床上裹好被子,看黎叔叔说,血液成分完全种植成活还需要等待和观察10来天,但黎英奇的情况很好,没有出现感染、出血之类的并发症,医生的态度也十分乐观。

  心里一块大石总算离落地就差一毫米,楚亚抱着手机安心了大半,但还没等他开心三分钟,路沨又来了。

  “楚神……我有点怕黑。”那个声音和他就隔着一层被子,简直是得寸进丈,“今晚能一起睡吗?”

  ???

  合着这家伙是一天一个花样都想好了?

  楚亚懵逼三秒,赶紧在心跳开始加快前,爬起来直指头顶的灯:“怕黑不会自己开灯睡觉?你对得起爱迪生吗?”

  就算路沨昨天说了想让他适应战队生活,但这进展未免也太快了?

  路沨怀里满满抱着条空调被,语气妥协:“开灯影响睡眠质量,你要真不喜欢……我们就分开盖被子好不好?战队的床1米5,够宽了。”

  他像个请求家长今晚一起睡觉的小孩,楚亚不免心疼地知道他很困,但嘴上还是严词拒绝:“不了,你以前是跟south和叶羽琛都这么睡?”

  他不能纵容路沨,否则今晚自己必牺牲两亿子孙,明晚这人说不定都要玩笑直接进来了,那还得了?

  更何况……路沨还年轻,他不可以真的把路沨弄弯——对方作为粉丝,gay里gay气想亲近他可以,但现实毕竟不同于当时情势所迫下的玩笑“求网恋”,要让路沨也来做个受尽歧视的同性恋,这在他的行为准则里,属于害了路沨。

  路沨却抱紧被子,解释得有理有据:“我跟他们不这样,毕竟我还要队长的面子,但你不一样,你是前辈,我可以不要面子的。”

  “……谁特么管你要不要面子!”楚亚伸腿把床都占完,一脸镇静地开嘲讽,“搞不懂你们战队怎么回事,我都已经出柜了,就没人翻翻新华字典查查同性恋的意思?不怕传染你艾.滋?”

  他盛气凌人,路沨却垂眸看向他,突然笑开了:“你都打算传染我艾.滋了?会不会太主动了点?”

  “我——”楚亚眼眸颤动,一时说不出话,以至于路沨握住他脚腕挪开他的腿时,他都忘记了要反抗。

  昏黄的灯光下,路沨坐上床头,问他:“我们战队不歧视同性恋,让你觉得很奇怪?”

  这个疑惑确实在楚亚心里压了两天了,所以他迟疑一下,无所谓地笑笑:“对,我确实挺好奇……你们是吃仙丹了居然不反感这些……”

  他是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来的。

  所以他本以为,van-4分部不过是还不懂同性恋的厉害,或者像从前的队友一样,一开始只会私下讨论捅后门得病有多恶心,过段时间才会组织起来孤立他。

  要是他把自己那些幻想都告诉路沨,大概……路沨现在就得冲进浴室,恶心得想给自己来个全身消毒。

第42章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人和人是可以不一样的。”

  周围只有空调出风口的细微响声,路沨靠在楚亚床头,掖了掖他的被角:“我们几个都不会去管人家是不是同性恋这种闲事,你知道为什么吗?”

  楚亚沉默地背对着他,看他如此温柔,总忍不住放松戒备,迟疑是否能和他深入讨论一波这个社会人文问题。

  但正当楚亚脸红心跳不止,路沨的分析却是:“数学好的朋友应该都已经算出来了啊,羽琛出生于00年,我出生于01年,小飞扬出生于05年——大家都知道,我们00后的思想一向很开放的。”

  并且,路沨的笑声挺坏:“所以祖宗,你是不是还没意识到,现在我们队就你一个人出生在上个世纪?”

  “……”楚亚好好的一出儿女情长的戏码差点憋死,“你又说我老??”

  更气的是,路沨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电竞圈更新换代很快,98年的他从前还鲜嫩水多,但如今的电竞圈,却早已没有多少90年代的选手了。

  “可是……教练组呢?”但楚亚仍然不屈地翻了个身,想反驳什么。

  他正好撞上路沨认真的眼睛,对方眼里说不上是心疼还是温柔,嘴上倒回他:“教练组?教练组就是一群没有感情的分奴,你要是能把世界亚军拿回来,让他们认你当爹都行,谁还在乎这个。”

  “……”楚亚咬牙,“你这么黑教练组合适吗??”

  而且,路沨可能是把线上那些网恋啊搞基之类的等同于现实了,所以楚亚坐起来,扒过床头的烟盒在手里转了转,又试探道:“那要是有一个gay……他天天喊你老公骚扰你直播,你觉不觉得恶心?”

  楚亚想,跟我玩,我可是知道你死穴的。

  没想到路沨回答:“叫我老公的人很多,我知道里面不止小姑娘,但对这件事我根本就谈不上恶心,只是不习惯而已,而且……跟性别也没关系。”

  楚亚却嗤笑他天真:“小姑娘跟gay又不一样。”

  看路沨疑惑,他还稍稍红了脸解释:“小姑娘叫你老公,多半只是过过嘴瘾嫖你玩,gay叫你老公,那是要拿你当打飞机的幻想对象真想在你那儿叫的,懂了吗?”

  这方面的区别,相信路沨也明白,楚亚冒着生命危险拿自己做了例子,本以为可能又要惨遭一波逼问,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居然愣了一下:“啊?”

  楚亚也疑惑了一下,但没等到下一句逼迫,他便权当他是吓着了,丝毫没看到三秒后,路沨眼里闪过慌乱:“……没、没事,有那种幻想是人之常情,我不介意。”

  灯光下,路沨的脸上已然泛起一层微红,楚亚却没看见,心中还惊喜路沨居然没听出来他在说自己,于是他便大着胆子,继续自顾自地求证:“那,要是这个gay他还想和你*****,然后被你***这样弄呢?”

  路沨本来游刃有余的神情更加无措,脸色同样越发地红:“也、也还好。”

  “那——”楚亚又皱了皱眉,不太想妥协,“那你知不知道他可能还想被你用**堵住**、或者让你下跪***?还有拿**绑**,这些也能接受?”

  灯光下,楚亚还在自言自语,没发现路沨连耳根都开始红了。

  他只听到路沨说:“当、当然能。”

  楚亚吃惊,借着这个名义又把所有想过的花样都描述了个遍,仿佛非得证明路沨是恶心同性恋的,但对方却全答应下来,好像没什么抗拒的意思。

  ……牛逼啊。所以楚亚再摸了根烟出来,思考了很多,又回想起队里其他人的态度,终于有了一丝松懈:难道……路沨真没说谎?

  “……行。”所以楚亚抬眼看他,松口了,“那我就暂时相信你一点试试——”

  但没想到,路沨却突然抱起被子把脸挡得结结实实不让他看,还转身就栽回自己床上:“我、我还是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了,我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