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无限电影 第139章

作者:栀栀仔 标签: 强强 无限流 系统 爽文 玄幻灵异

  姜霁北抱着实践的心态,轻轻按了按池闲的石膏腿。

  池闲的脸皱都没有皱一下,石膏把姜霁北本来就轻的力道化得彻底。

  蔚蓝色的眼眸随着姜霁北的动作而转,姜霁北的动作到哪儿,就跟到哪儿。

  见姜霁北终于朝自己的脸看过来,池闲微微张开没有血色的唇:“嗨。”

  “怎么回事?”姜霁北在病床边坐下,担忧的心情被那句俏皮的招呼冲散了大半,“电梯怎么会突然掉下来?”

  “我不知道。”池闲面色苍白地看着他,“应该是出故障了,它突然停在半空中不动,我和老师连应急按钮都没来得及按,电梯就往下坠了。”

  这故障出得够彻底,理论上说,在电梯突然下滑的时候,制动器总该发挥一些作用。

  姜霁北来回扫视着池闲身上的伤,突然问:“真的吗?”

  他下意识觉得是池闲在作妖,但无法验证自己的记忆和池闲的说辞哪个更为真实。

  再说,池闲半身不遂地躺在这里,是整个医院都可以做证的事实。

  背脊突然传来一阵寒意,姜霁北感觉到,池闲也在打量自己。

  他偏过脸,和池闲的视线直直对上。

  “太突然了,我不知道。”对上视线,池闲眯了眯眼,试图把眼睛弯成微笑的弧度,但眉头却皱了起来。

  他求助般地望着姜霁北:“阿霁,我的腿,麻药好像要过了……”

  姜霁北:“……”

  真痛也好,回避话题也好,卖惨的池闲简直是世界第九大奇观。

  “你没事。”池闲一只手搭在床边输液,姜霁北把手轻轻搭上去,试图给那冰冷的手背带来温暖,“医生很骄傲,我听到他在科室里说‘这是我这周打得最完美的钢钉’。”

  池闲被姜霁北逗得全身一抖。

  护士把病床的上半截给摇了起来,因此现在的他其实是背靠着支起来的床板,坐躺在病床上。

  池闲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轻轻地抚了抚姜霁北的发顶,语气轻柔地说:“那你也别担心了。”

  这倒不是池闲能左右的事情,姜霁北担心的事情可太多了。

  直到刚才,他才排除池闲能快速恢复伤势的嫌疑,甚至还在怀疑对方在搞苦肉计。

  但姜霁北左想右想,也想不通所见与所闻之中的池闲在图什么。

  “要是我坚持让你跟我一起回去拿就好了。”他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说着,姜霁北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那枚校徽,把它轻轻地放到床头柜上。

  池闲收回手,微微偏过脸,静静地看向那枚校徽:“不关你的事。”

  姜霁北在病床边坐了会儿,觉得这样也不是事儿,于是站起身来。

  他一动,池闲的视线立刻追了过去:“你要走了吗?”

  “没有,我不走。”姜霁北伸手去够床头边的呼叫按钮,“疼的话,我让医生来打点麻药?”

  “麻药药效总会过去的。”池闲一口拒绝。

  “我给你点一些吃的?”

  “医生说先不要进食。”

  “喝点水?”

  “不渴。”

  “那你想怎么样?”来回拉锯一番后,姜霁北在病床边坐下。

  他心里明白了池闲的算盘,嘴上却还故意要问。

  池闲不回答,对着天花板数灰尘。

  姜霁北扯了扯池闲身上的被子,将暴露在外的正在输液的胳膊轻轻挪了进去,然后半撑着被子,在床边半蹲下来。

  他将自己温热的手探进了被子里,握住了池闲的胳膊。

  池闲注视着姜霁北的一举一动。

  姜霁北开始用自己的手轻轻搓揉池闲跟冰块一样的胳膊,嘴上不忘调侃:“叫声哥,给你暖暖。”

  听到这句话,池闲的眼终于忍不住弯出了笑意,叫得干脆:“哥。”

  *

  次日七点整,姜霁北准时地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离开医院回家后,他一夜没有好眠,眼下黑了一片。

  教室里窃窃私语的学生错过了昨天傍晚的大场面,见到当事人来了,“哗啦”一下,蹿成了沙丁鱼风暴,把姜霁北裹在人海里。

  “我和你说,那个自然老师啊……”

  “有照片吗?你拍了照吗?”

  “池闲还好吧?要不要全班去探望一下?”

  姜霁北好不容易才跋山涉水地蹚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管他愿不愿意,他不在场时的电梯坠楼后续被同学们一股脑地塞了过来。

  姜霁北刚才听到,有人挤在他的耳边,说载着自然老师和池闲的电梯里,发现了池闲被撕碎的画。

  自然老师……

  如果他根本没有拼好画的话,那给池闲证明清白的说辞也就成了彻头彻尾的谎言。

  但学校保洁员已经清理了现场,他无法得知这样的说法是真是假。

  姜霁北把这件事情和之前的事件一起记在笔记本上。

  列出所有涉事人员的名字后,他用箭头标向了池闲。

  课堂上,班主任宣布,池闲需要静养,请了一个月的假。

  学生们各有各的神通,上午才过去,学校里就流传着“那个老师”的消息。

  “那个老师”连请假的机会都没有了,他摔断了脊椎,这辈子吃喝拉撒都只能在一张床上了。

  池闲不能上学,姜霁北在放学的时候把整理好的讲义和作业带到医院。

  等池闲出院,他就把讲义和作业带到池闲家里。

  时间平静地流逝着,半个月过去,姜霁北的身边没有再出现怪事。

  他甚至有些习惯了每日去找池闲的初中生活,因此不得不每天提醒自己,要注意池闲消失的原因。

  毕竟,自己是为此才被笔仙带到初中时期的。

  每次去找池闲的时候,姜霁北总会遇到池一鸣,或者说是不得不遇到。

  池闲母亲在医院里电话那头说的话竟然不是气话,池一鸣真的留在了家里,没有回外地的大学,不情不愿地照顾着弟弟。

  依照池闲父母的说法,他们要工作挣钱,自然不可能守在床边照顾他,工厂里的机器只要还在运转,就一天都离不了人。

  照顾弟弟的重任,哥哥天经地义要背着。

  尽管池一鸣上的是一个水得不能再水的末流学校,成天在学校里混日子,不是待在宿舍里睡大觉,就是熬夜打游戏,连课也不去上。

  但现在,连学校都去不成,他心里怨气极大,一下子就变得“爱好学习”起来,每天都抱怨着自己跟不上课了。

  因为怨恨池闲,池一鸣自然也不会给姜霁北好脸色看。

  姜霁北在池闲房间里给他讲题目时,客厅里的池一鸣要么把电视音量开到震天响,要么就故意制造出各种其他噪音,企图干扰两人的学习。

  姜霁北根本不搭理他,完全将他视作空气。

  周五的傍晚普通而平常。

  放学后,姜霁北把这周的讲义和作业整理好,例行去往池闲家。

  礼貌地敲门之后,姜霁北站在门口等待。

  须臾,屋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年轻男人不耐烦的“来了”。

  门被拉开了一条缝。

  一张与池闲八分相似,但眉宇间满是怨气的脸出现在了门后。

  一双一看就是通宵打游戏后无精打采的眼睛来来回回扫了姜霁北几圈,眼睛的主人明知故问地刁难:“怎么又是你?”

  “你好,我给池闲送家庭作业。”姜霁北保持着公式化的笑容。

  池一鸣没有马上开门,而是用并不友善的视线又扫了他几眼,才把门拉开点,不乐意地说:“进。”

  他一边往回走,一边说:“换鞋——算了,你直接进来吧,别乱踩。”

  虽然表面上在照顾池闲,但实际上池一鸣更多的是在家里玩。

  玩电脑玩手机,玩累了就睡觉,等父母回家了才装模作样地倒倒水。

  池闲从没指望过自己的哥哥,除了一开始请哥哥帮助他移动,等订做的轮椅到了,他就在家里自己照顾起自己来。

  除了池一鸣偶尔会制造噪音干扰池闲学习,平时兄弟俩谁也不理谁。

  见了半个月的面,姜霁北心中对这位池闲的兄长充满了不悦的情绪。

  但一想到对方那离奇到不可思议的未来,他没有把这种不悦表现出来。

  进了池闲家,站在玄关处的姜霁北把门带上。

  客厅没有开灯,窗外透进来的暮光映着暗色的地板砖,与老旧的家具交相辉映,整个屋子显得死气沉沉的。

  姜霁北正要朝池闲的房间走去,却被池一鸣拦住:“等下,池闲不在那间。”

  “那他在哪?”他转过头,蹙起眉。

  “他在我房间。”池一鸣顿了顿,面色不善地指了指自己的房间,“他屋里的空调坏了,我爸妈让我和他换房间睡。”

  这确实是池闲父母能干出来的事,随着池闲日渐展现出优越的学习天赋,他们对小儿子也越来越偏爱,把哥哥原有的东西都给弟弟,对他们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姜霁北将信将疑地走向池一鸣的房间。

  房门半掩着,屋内没有开灯,窗帘也紧紧拉着,连一丝光亮都没有。

  “池闲?”姜霁北没有进去,而是在房间门口停下脚步,“我给你带作业来了。”

  没有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