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无限电影 第141章

作者:栀栀仔 标签: 强强 无限流 系统 爽文 玄幻灵异

  “叔叔!帮帮我们!”他话音未落,便被池闲急切的恳求声打断了,“我哥,我哥他好像疯了!”

  大叔一愣:“池一鸣?疯了?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你可别乱说话啊。”后面的阿姨也跟着询问。

  糖厂生活区新增疯子一名的消息对邻居来说有点魔幻。

  “是真的!”池闲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他刚才想拿刀砍我和我同学……我同学的脖子,还被我哥掐了!”

  相互配合,姜霁北顺着他的话,抻了抻自己的倒霉脖子。

  邻居们的视线落到了姜霁北的脖子上。

  跟池一鸣搏斗一番后,此时的姜霁北看起来狼狈得很。

  他的头发乱作一团,白皙颈脖上瘀青的五指印在昏暗的楼道里清晰可见。

  “哎呀,这掐得也太……”站在人群里的大妈捂住嘴。

  “他……”姜霁北顿了顿,“他掐着我的脖子,还要拿刀捅我。”

  然后松了手,还被打翻在地。

  不过没必要的细节就不用透露了。

  还拿刀,这可了得?背心大叔急了:“他人呢?”

  池闲迅速接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晕过去了,现在还在房间里。”

  姜霁北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来说还好,池闲来说这话就太过分了。

  背心大叔一听这话,赶紧伸手拉住池闲的轮椅,想把他带出来:“来来来!你们先出来!”

  姜霁北顺势推着池闲一起从家里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邻居突然惊呼起来:“池一鸣!池一鸣出来了!”

  众人纷纷把池闲和姜霁北挡在身后,两个少年也立刻回头,从人缝中往屋里看。

  池一鸣摇摇晃晃地走到客厅里,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站着。

  客厅里没有开灯,房间里的光亮透出来,映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像极了纸做的假人。

  “池一鸣!”有人喊道,“你刚才是不是拿刀砍人了?”

  听到提问,池一鸣幽幽地抬起头来,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们:“对……对。我刚才拿着刀,我拿着刀……我的确想杀了他。杀……杀!杀池闲!”

  尽管表情呆板,逻辑混乱,但他却还是清晰地说出了“杀池闲”三个字。

  邻居们倒抽一口冷气,纷纷往后退。

  “你别乱来啊。”背心大叔把众人护在身后,提着棍警惕地看着池一鸣。

  而一个阿姨已经转过身去,拿着手机低声报警:“喂,我要报案……”

  姜霁北的目光越过大叔的肩膀,落到了池一鸣身上。

  他敏锐地注意到,池一鸣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仿佛丢了三魂七魄中的其中几魄一样,很不正常。

  姜霁北立刻扭头去看池闲,发现池闲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池一鸣。

  留意到姜霁北的目光,池闲迅速转移视线,对他露出微笑:“嗯?”

  就在池闲移开视线的瞬间,喃喃自语的池一鸣闭上嘴,像断线风筝般轰然坠地。

  邻居们惊呼起来,冲进屋里。

  姜霁北却站在原地,盯着池闲的眼睛。

  那双蔚蓝色的眸中,此刻竟然隐隐约约泛出不自然的黑。

  警笛声很快响起。

  片区警察迅速赶到,他们叫来救护车拉走池一鸣,又请姜霁北跟池闲一起去派出所做笔录。

  姜霁北留了个心眼。

  在邻居把池闲和轮椅一起抬到二楼的时候,他借口拿书包,回到了池闲的家里。

  一个阿婆正好从池闲家里走出来,看起来是看热闹群众中最后撤离的一位。

  幸好她还没有关门,姜霁北摇着手,阻止了她的动作:“我东西没拿!”

  “哎哟,慢点,别摔着了。”见姜霁北擦着她快步冲进屋里,阿婆只道他是被吓坏了,没有多想,虚掩上了门。

  从池一鸣的房间里捡起打斗时掉落在地的书包后,姜霁北迅速来到了池闲的房间。

  他来了这里很多次,对这里很熟悉,可从没有翻过池闲的东西。

  时间紧迫,首先要搜索的必然是书桌。

  可池闲的桌面上干干净净,书本和文具摆放得整整齐齐,看不出一丝端倪。

  姜霁北一把拉开抽屉,里面满满当当的。

  他用手拨了拨,把上面的东西移开,一张被压在下面的白纸露出了一个角,上面有些字迹。

  姜霁北一顿。

  他抽出那张白纸,诧异地发现,纸上竟然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自己的名字!

  纸上的内容不止他的名字,还有被黑色墨水分别圈了几圈的“是”和“否”两个大字,以及一些弯弯绕绕看起来像是乱画的黑色笔迹。

  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召唤过笔仙后的废纸。

  池闲请笔仙干什么?为什么纸上写满了姜霁北的名字?是池闲写的,还是笔仙写的?

  那些弯弯绕绕的黑色痕迹,如果连着看的话……

  像一个“死”字。

  吱呀——

  外面突然传来推门声,像是有人进来了。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姜霁北来不及多想,快速把纸张塞了回去,将抽屉恢复原样,又迅速抽出书包中的讲义与习题,放到了桌面上。

  做完这一切,脚步声已经来到了门口。

  姜霁北猛地一扭头——

  是之前门口遇见的阿婆。

  阿婆探头探脑,也不知道是关心还是八卦:“小伙子没吓坏吧?怎么半天没个响?”

  “没事,我整东西呢,之前被弄乱了。”姜霁北露出营业的微笑,扶着老奶奶出了门。

  池一鸣从医院里醒来后,被警察带到了派出所里。

  姜霁北和池闲此时已经把想交代的都交代了。

  离开派出所的时候,警察正带着池一鸣往里走,两人与他擦肩而过。

  池一鸣脚步虚浮,踩棉花似的一步一歪,他眼神呆滞,看到池闲和姜霁北时,仿佛不认识他们一样,陌生人似的无视了他们。

  池闲停住了脚步:“叔叔,我是他的家属,我在这里坐一会儿。”

  发生在家庭里的吵架和打斗类纠纷像个可圆可扁的球,严重程度由当事人的态度而定。了解情况之后,如果当事人没有激烈的情绪,警察也愿意从中调解。

  此时姜霁北心情复杂,心里想的都是池闲抽屉里的那张纸。

  他不知该和池闲说什么,简单地道了个别便回了家。

  整个周末,姜霁北都没有心情去参加什么课外活动。

  晚上一闭眼,梦里都是张牙舞爪的怪物,嘶吼着扑向一片片摞起来的如池一鸣一样痴傻的人。

  那些面孔并不陌生,除了摞在最上方的池闲,还有自然老师、班主任、书摊老头、烂尾楼里的连体夫妻和八角楼里的怪人。

  每次梦到一半,姜霁北的脑海里就会出现一个声音,告诉他——

  那怪物是池闲。

  周一上学的时候,姜霁北从聂明那个大喇叭那里得知,池一鸣离家出走了。

  因为一边的当事人精神不正常,另一边当事人选择了不追究,案件以调解的形式结束。

  厂里住的都是职工家属,各家各户对彼此知根知底。

  池闲家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很快就在厂里传开了。

  “我听我爸妈说,池一鸣留了张字条就消失了。他爸妈都急疯了,又是报警又是打电话回学校,可辅导员说,池一鸣根本没回去。”聂明情报贩子般对姜霁北耳语,“就在昨天!”

  “出走之前,池一鸣情况怎么样?”姜霁北想起他的异样。

  聂明作为大喇叭,在情报收集方面非常失职:“不知道啊,应该挺安静的,和池闲一起待在家里……哦,他爸妈和同事调了班,轮流回家照顾两个孩子,忙都忙不过来,根本没发现池一鸣什么时候走的……”

  百闻不如一见。

  放学后,姜霁北整理好讲义和作业,咬了咬牙,再度走进了糖厂生活区。

  刚走到池闲家楼下,姜霁北就听到池母在声嘶力竭地喊:“那可是一鸣啊!”

  少了一个知道疼了,这时候知道是一家人了。

  不知道家里人说了什么,池母扯着嗓子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嚷着“我的儿”。

  声音凄凄切切,把当妈的担忧和悲伤体现到极致,给邻里的八卦之耳带来了绝佳的听觉体验。

  姜霁北迎声逆流而上,硬着头皮敲响了池闲家的门。

  门被大力地拉开,他退后两步,觉得面前的池母和尚未回到初中时遇到的丧子池母如出一辙。

  池母不负他望,劈头盖脸地一阵发作:“都是你,你不刺激一鸣,一鸣怎么会傻——”

  都说守财奴舍不得自家宝贝,池母把这秉性发挥到了极致,把池闲轻轻放下,把大儿子的失踪全推到姜霁北的头上。

  池闲的父亲站在她的身后,屋中不见池闲与轮椅的踪影。

  姜霁北站在门口,被高分贝攻击炸得耳膜疼:“你好,我来给池闲送讲义,请问池闲在家吗?”

  池闲的父亲情绪尚且稳定:“他啊,自己去医——”

  姜霁北一缩脑袋,绿漆门“嘭”地关上,差点撞到他的鼻尖。

  “别来了!离我们池家远一点!灾星!”池母的迁怒之情如火山一般爆发,隔着一扇门,她再次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