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无限电影 第176章

作者:栀栀仔 标签: 强强 无限流 系统 爽文 玄幻灵异

  “没事。”姜霁北低声道,“我们先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找到姜霁北之后,阮杜兰收回目光,从衣袖里变魔术般地抽出一条长长的白色织物。

  “他要开始表演了吗?”后排的观众问。

  阮杜兰将白色织物完全展开。

  他举起双臂,将上面的图案展示给台下的观众。

  “是返生布!”姜霁北太熟悉那块织物上的花纹了。

  无论是在照片上的,还是在普柴的录像带里的,他都看了无数遍。

  “各位观众,请不要眨眼。”阮杜兰将返生布蒙到透明挡板上,将木箱整个盖住,遮蔽了众人观察骨架的视线。

  台下的观众伸长了脖子,瞪大眼睛。

  “难道要大变活人?”有人问。

  姜霁北蹙起眉。

  他想起在普柴那里看到的那段录像带,阮明试图利用返生布复活阮南,结果复活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怪物,没几分钟就死了。

  所谓的“活死人之夜”,依然是为了彻底复活阮南吧?

  这一次,他会成功吗?

  阮杜兰伸出手,将返生布揭开。

  木箱里的骨架似乎毫无变化,台下有人失望道:“切……什么嘛,失败了?”

  “不!不是!你仔细看!”忽然有人惊恐道,“那具骨架好像长肉了!”

  “什么……哪里啊?你眼神也太好了吧?”

  “你们仔细看!”

  但阮杜兰已经重新把返生布盖回了木箱上,遮住了观众们的视线。

  几秒后,他重新将返生布掀开。

  这一次,台下观众清楚地看到,木箱里的骨架真的覆上了一层薄薄的血肉一样的组织!

  阮杜兰一次一次盖上返生布,再一次一次揭开,木箱里原本枯槁的白骨如同姜霁北手机相册里的照片一样,迅速地长出了血肉。

  这不就是返生布肉白骨的过程吗?!

  眼前的景象让观众们惊呆了,他们瞠目结舌地看着台上的一切,身体像是被钉在了凳子上,怎么也站不起来。

  “阿闲!”随着骨架上的血肉越来越完整,姜霁北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

  池闲一扭头,就看到姜霁北的面色白得像纸一样,看起来十分虚弱。

  “哥?”他目光一凝,刚把手搭上姜霁北的肩头,便看到周围的观众纷纷倒地。

  在凄厉的哀号声中,他们像被烈火炙烤的糖人一样迅速融化,鼻子眼睛嘴巴和血肉一起往地上流,变成一摊摊血肉碎块。

  “阿闲,崔编辑他们——”

  讨论组里再无动静,姜霁北努力直起身,想找到末排同行者的身影,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在消散的血肉中,一块块肌肉和内脏突然慢慢地升到了半空中。

  它们像被人为操控的提线木偶一样,朝着舞台飞去,汇聚到艺术家身边,如同一颗颗在宇宙中悬浮的行星一样起起伏伏。

  阮杜兰不断地重复着蒙上返生布和掀开返生布的动作,速度越来越快,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兴奋,夸张到几乎扭曲变形。

  在他最后一次掀开返生布时,姜霁北猛地睁大了眼睛:“!”

  木箱里的骨架变成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女人!

  阮明的返生布成功了!

  复活的阮南站在木箱里,茫然地环顾四周,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先映入眼帘的,是站在她面前的阮明。

  看到阮杜兰,阮南脸上的迷茫被惊喜冲散,她试探地开口:“……cha?”*

  “成功了!”看到复活的女儿,阮杜兰露出满意的欣慰笑容。

  阮南往前迈出一步,趔趔趄趄地走出木箱,激动地朝阮杜兰扑去:“cha!”

  这时,她留意到了周围的环境,以及悬浮在木箱周围起起落落的碎肉块与人体内脏。

  看着台上台下如同炼狱一般的可怖场景,阮南像是被人打了一棍,瞳孔猛地一缩,随即停下脚步。

  她突然用双手拽住头发,高声尖叫起来,同时用力撕扯起自己的皮肉:“啊啊啊啊——”

  指甲嵌入皮肉中,阮南吃痛地放开手,随后发狂地拨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碎块,用中文怒斥道:“你做了什么?你这个牲口!”

  她一边怒吼,一边从碎肉内脏中破开一道血路,目眦欲裂地冲到阮杜兰身前,双手用力地伸向阮杜兰的脖子,摆明了是要掐死他。

  看到阮南这殊死一搏的架势,姜霁北认出了寄宿于角色中的灵魂,猛地站起来:“是猪肚鸡!”

  池闲也跟着站起来,做好了随时冲上台的准备。

  这具被复活的身体里同时存在着两个灵魂,一个是阮南,另一个是猪肚鸡!

  可下一个瞬间,猪肚鸡的上身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她仿佛被人按下了开关,刚才那股拼命的气势迅速枯萎,亮得逼人的双眼也突然黯淡无光。

  扑向阮杜兰的动作还在继续,但姜霁北还是能透过那张布满了蛛网刺青的脸看出来,猪肚鸡的表情忽然变得温柔娇俏,冲到阮杜兰身前的样子像极了向家长撒娇的女儿。

  不用池闲翻译,他也能听懂此时的猪肚鸡在喊什么。

  “cha”是“爸爸”的意思。

  这可了不得,上一秒还血海深仇,下一秒就认贼作父。

  阮杜兰张开双臂,口中呼唤着女儿的名字:“nam!”

  年轻女孩的身体迅速地吸收着悬浮在空中的血肉,身处血池之中,她竟然一边与阮杜兰说话,一边好奇地用手拨弄着翻飞的内脏。

  池闲听懂了,她在问自己的父亲:“爸爸,这也是你的艺术作品吗?”

  阮杜兰非常入戏:“孩子,这是我为你创作的独一无二的作品。”

  看着台上正在上演着离奇的父女情深戏码的两人,池闲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撇了撇:“现在的她,应该是阮南。”

  丁慧不知道场外的门道,只好猜测道:“她被角色影响了?”

  “比被角色影响还麻烦,”姜霁北撑着脱力的身体,从怀里摸出几张剩余的符纸,“现在的她吸收了所有人的血肉,不管她是谁,都已经和妖魔无异了——准备战斗,干掉罪魁祸首。”

  阮南娇嗔的“cha”还没喊完,突然间又抖了抖。

  她忽然变了脸色,对着那张丑脸中气十足地挥起拳头:“操你爸爸!”

  这一听就是猪肚鸡。

  可惜她打了个空,阮杜兰趁她在发抖,从袖口中抽出方手帕扔到身后。

  就在猪肚鸡的拳头几乎碰到他的脸时,阮杜兰蓦地消失,让拳头只击中了软绵绵的手帕。

  与此同时,木制舞台的一块地板被酸菜鱼向上拗断,断裂的木板被大力掷向刚与手帕交换了位置的阮杜兰。

  抓住这个机会,池闲甩出黄纸,双手一旋,用符火召唤出一头苍蓝的巨狼。

  巨狼嚎叫着,电光般冲向阮杜兰,可刚跃几步,它周身的蓝火就被帐篷里的支架吸走。

  火焰在内帐上燃烧爆闪,随后倏地熄灭,效果像极了一开始镇住观众的苍绿火焰。

  巨狼在剧场里消失,但争取来的几秒已经足够,一直潜伏在舞台下的酸菜鱼从断口处跳出,在漫天余烬中对猪肚鸡伸出手:“姐姐,抓住我!”

  猪肚鸡冲他伸出手:“我就知道你们会——”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她的指甲突然脱落,接着是皮肤、肌肉……

  猪肚鸡的身体竟然开始分崩离析!

  “猪肚鸡——”酸菜鱼眼睁睁地看着她像雪山一样崩塌。

  一串金光从台下飞来。

  丁慧轻呵一声,念完咒语,将泰刀一甩,如铺开画卷一般,从中甩出了一幅光芒万丈的咒文。

  咒文裹住猪肚鸡的身子,在她的身下开出一朵莲花,接住不断掉落的血肉。

  丁慧的声音苍凉而愤怒:“生命不是用来践踏玩弄的!”

  可猪肚鸡的血肉还是一点点地剥落,她的手碎成了数不清的肉块,这些肉块迅速消融在空中,支撑着血肉的手骨还没来得及落地,就化为齑粉,飞浮于金光中。

  碎到这个程度,饶是丁慧的灵媒术也无可奈何。

  一阵无源风吹起,把咒文与猪肚鸡吹得无影无踪。

  酸菜鱼的手僵在空中,什么也没抓到:“姐姐……”

  “有趣的演出,我一生为他人展示艺术,没想到也会有看别人表演的时候。”阮杜兰饶有兴味地拍拍手,一簇又一簇的花朵从他手中掉落,奇迹般出现在四人的脚边,“你们值得鲜花与掌声。”

  池闲一脚踢开花束。

  姜霁北扯了扯嘴角:“少顶着你的鬼脸装腔作势。”

  “复活阮南用了几百人的灵魂,普通女孩的一具骨架必然承受不住,所以她在悲伤中消散了。”阮杜兰的语气漠然得不像是在讨论自己,“但没有关系,谁都会消散,重要的是重逢的过程——我很喜欢这个剧本,也很喜欢这个角色。”

  听到这放在以往会被给出超影警告的话语,丁慧警惕地退后两步。

  一块木板猛地向阮杜兰的头顶砸来,他一偏头,与手帕又换了个位置。

  两次打空,酸菜鱼的情绪渐渐崩溃:“猪肚鸡呢?!”

  “也许死了,也许没有,这不好说,作为程序,你能理解这种状态吗?”阮杜兰看向酸菜鱼,满是瘢痕的脸露出笑容。

  那是自认为高级的生物面对眼中低级生物时的轻蔑笑容。

  兴许是演累了,兴许压根就没想过认真扮演角色,阮杜兰完全把话说开,毫不避讳地展露自己内部人员的身份。

  姜霁北等人瞬间理解,酸菜鱼是由程序生成的辅助员。

  他是ai,不是真人。

  但酸菜鱼到底是什么,已经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了。

  姜霁北不愿再跟阮杜兰废话,直入主题:“阮杜兰,你什么意思?猪肚鸡呢?”

  身边的池闲低声道:“听起来电影与她大脑的连接并不稳定,无法连接时,阮南就是阮南,连接上了,阮南就是她。我看阮杜兰也不知道消散的是阮南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