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荒野求生直播风靡全星际 第81章

作者:痴嗔本真 标签: 星际 生子 玄幻灵异

  柯戟转头对陆励然说道:“控制住了,可以了。”

  陆励然应了一声,手指探测一般,一节一节从裹着裤腿的脚腕往上摸,直到摸到一个不明显的凸起,他动作一停,旋即换上匕首,“嘶拉”一声划开裹着的外裤。

  就见秦齐的小腿肚上,一个血淋淋的小洞,里头微微鼓起,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样,竟是还在往上拱,隔着皮肤都能看到明显的蠕动痕迹。

  那玩意往肌肉里钻一下,就有更多的血从黑洞里汩汩流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见那流出来的血,居然厚稠得不像是人血。

  弦旦和戍桦都齐刷刷地倒吸了口气,瞳孔狠狠一缩。

  【嘶嘶嘶看着好疼啊我的妈】

  【还好被陆哥找到了,不然这一路血都给你流干——点蜡送给主播1x白松露】

  【血不血都是其次,关键是伤口里钻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啊!一想到有活的东西钻在里面,我就麻了】

  【我就知道全队唯一一个有技能树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TAT】

  【医疗小哥实惨】

  陆励然抿紧嘴,看了眼柯戟,柯戟朝他微微颔首。

  “弦旦和戍桦都给我按紧了!”陆励然低声道。

  弦旦紧张地点头,两人用力得手指都发白了,说道:“按住了,陆先生动手吧。”

  他话音刚落,眼前顿时溅起一串血珠,就觉手掌下的挣扎力道骤然变大,要不是先前被陆励然提醒了,两人还真的差点没按住。

  陆励然眼睛一眨不眨,匕首尖刃又快又准地直插入鼓起的地方,那里头居然鼓着一团血,被刺破后就溅了出来,撒了一地又稠又腥的血。

  小刀往里一钻一刺一挑,紧接着就看一个约莫有两指宽长、饱满的、全身都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被挑飞了出来,一落地,就要往沙子里头钻。

  陆励然目光一厉,手腕一翻,小刀直插进那东西的脑袋里。

  那东西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它身上细细密密的疙瘩都爆了开来,一股股浓浆似地红血顿时溅了一地,血滚在地上,不用几秒就凝成了团块,就像秦齐流出来的血。

  血流尽了后,那长条的生物就干瘪下去,像是只有一层薄薄的肉皮,连脏器和骨骼都没有,唯一坚硬的地方就只有靠近头部的一对尖鳌,像是剪子一样。

  秦齐也不再挣扎,他抽搐了两下身子,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戍桦和弦旦松了手,像是脱力一样坐在沙地上,就看陆励然拿小刀挑起地上的那团东西。

  两人皱着一整张脸,有些反胃。

  “那是什么鬼东西?”戍桦问。

  “沙漠蝗血蚓。”陆励然说道,“没有毒,靠吸取血液为生,像是寄生虫。”

  弦旦和戍桦闻言松了口气,没有毒就好。

  陆励然却看向他们两人,嘴角扯出一点嘲笑意味的弧度来:“你们以为大漠里只有有毒的生物才可怕?”

  “像这样不起眼的小东西,一样能致人死亡。”陆励然说道,“曾有人见到一头沙漠中的驼马,它看起来像是活的,却一动不动。直到有人走近了,才发现那头驼马浑身上下不正常地鼓胀着,里头似乎有东西在蠕动。”

  “有人用刀剖开它的肚子,就见一团刚才那个模样的东西从里头掉出来。”

  “它长得足有三米长,十多公分粗,盘在那头驼马的肚子里。”

  “而驼马的肚子里,全是凝成团的血块,一块一块地掉落出来,它的脏器、骨头几乎都被融成了液状,只剩下主骨骼还撑起了整幅躯干。”

  “这具驼马的尸体被送到野生动物研究所里解剖,最后只在它的脚腱周围发现了一个约莫指甲大小的伤口。”

  “也就是说,那条沙漠蝗血蚓原本也就只有那么丁点大,最后却靠着寄生,生生长成了那样一团庞然大物。”

  “研究所的人后来发现,沙漠蝗血蚓的腹部下面长满了须足,会分泌黏液,血液与黏液一旦触碰,就会发生作用,凝血效果出奇。血管中的血液逐渐变得黏厚堵塞,而被它寄生的宿主,就会因为血液供给不畅而死亡。”

  “而死后,宿主的所有脏器都成为了沙漠蝗血蚓的营养来源,并在它成年之前,提供了一个绝佳的遮挡庇护所。”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会有这么苟的东西,我人没了】

  【万一陆哥也没发现这玩意就在医疗小哥腿肚子里……那是不是意味着,可能一天两天后,医疗小哥也变成裹着人皮的血包了?!】

  【草,然后里头拱着一条粗胖粗胖的虫子?】

  【……救命这沙漠里到底都是什么鬼东西啊啊,我以为就是蛇啊,蝎子啊,甲虫啥的,没想到都是怪物啊怪物!】

  【陆哥这是行走的百科全书吗——客从青山来送给主播1x寿司】

  【是行走的惊悚故事集——咸鱼鱼鱼送给主播1x佛跳墙】

  弦旦和戍桦听完陆励然说的,齐齐倒吸了口气,两人顿时从沙地上爬了起来。

  ——他们可都看到那玩意儿方才钻沙子的动作有多快了,谁知道这沙子里会不会还有这样的东西。

  “这就是大自然的生存奇妙之处,沙漠蝗血蚓这样的生物本应是沙漠食物链中最低端的一支,却又凭着这样奇妙的生物能力,而获得生存的一席之地。”陆励然淡淡说道,微眯起眼,刀尖在沙子里捣了几下,擦净上头的污秽。

  他看弦旦和戍桦一副避之不及又疑神疑鬼的样子,轻轻呵笑了一声:“沙漠蝗血蚓虽然生长在沙漠里,但却不会在这样开阔的地带。”

  “它通常生活在低洼阴暗的地方,比如河道附近的淤泥里……”陆励然说着,话头顿时止住,旋即看向弦旦。

  他问:“你是在哪里找到秦齐的?”

  弦旦回忆了一下,说道:“我是顺着那声尖叫赶过去的,翻过了沙丘,往下又走了一小段,好像踩到了岩石架衍生出来的一块平台,周围都是雾和石头,我一看到秦齐倒在里头,就急忙去把他带出来了,没注意周围的具体环境。”

  “翻过了沙丘?”陆励然闻言说道,“那很有可能已经走近了绿洲范围里。”

  “绿洲?!”弦旦惊讶地拔高了声音,猛地看向陆励然,“这个沙丘的背面,是绿洲?!”

  戍桦点头,最初发现绿洲的兴奋和激动,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意外磨退了,只剩下说不出口的不安和惧意。

  他声音放低,看向弦旦说道:“是绿洲没错,我们都看到了。”

  弦旦旋即反应过来:“这么一说,我们的人……全都掉进那里面去了?万一遇到秦齐遇到的东西……”

  戍桦脸色难看,他们本不知道绿洲里面有什么,对它的危险之处没有丝毫实际认知,可经过秦齐之后,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整个荒星对萨尔巴沙漠的绿洲腹地都知之甚少。

  ——显然,少有人能活着出来。

  他们这才刚刚到绿洲的边缘,绿洲就给了他们一个十足的下马威。

  戍桦深吸了口气,猜测道:“他们应该还没遇到什么,不然不会那么安静?”

  “这么一说,他们掉下去后就什么动静都没有?也没喊你们?”弦旦问。

  戍桦愣了愣,又看向陆励然和柯戟,迟疑地道:“没有?”

  掉下去后他就和柯戟打了一架——或者精准地说,他被柯戟按头揍了一顿——紧接着就遇见了弦旦和秦齐。

  事儿一个接一个的来,他反而没留意掉下去的人,好像那些人安静得出奇,就连掉下去的尖叫声,似乎也是戛然而止的。

  弦旦跑到沙丘顶部,冲着底下喊:“老六!张衡!你们听得见么!听到了给个消息!”

  沙丘下一片安静,静得像是掉进了真空里,声音都传不出来,只听见弦旦的声音在沙丘顶部的空间里回荡。

  弦旦扭头看陆励然,问:“陆先生,那我们现在是……?”

  陆励然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秦齐,柯戟已经不声不响地给人包扎处理好了伤口,他见状说道:“还是那样,你们把他扶到驼马上固定好,我们翻下去。”

  人总是要找的,绿洲也是他必须要进的,与其在沙丘上浪费时间,不如趁着天色尚早,先下去再说。

  长时间的视野受阻会影响人的情绪,久而久之更容易失控,对弦旦几人而言,受困雾中更是一个糟糕的选择。

  雾气更轻,上浮在空中,陆励然相信下面的雾气一定不会比这里更浓郁。

  弦旦对陆励然的决定没有异议,他招呼戍桦帮忙把秦齐安上马背,用绳子固定住对方。

  一行人缓缓下坡。

  雾气环绕在周身,可这会儿,没人还有心思去感受大漠里罕见的湿润。

  随着往下走,温度逐渐回升了上来,雾气也慢慢淡去,但也只是能见度从三米增加到十米的程度。

  因为潮湿和闷热,一行人甚至有种自己走进了一个巨大蒸笼里的错觉。

  陆励然脸色稍稍难看,水壶里已经没有水了。

  “这种环境甚至比之前的干燥酷热还要致命,身体水份流失的速度更快。”陆励然对直播间说道,“我的水壶里已经没有水了,在这样的环境下,可能用不了五个小时,就会脱水。”

  “不论如何,我们都得尽快找到补充水份的方式,否则走不了多远。”

  【诶本来以为不会再有缺水困扰的,没想到还是……】

  【好难啊,以为有出路的时候突然又被堵上,这搞心态呢】

  【之前不是看到绿洲了吗?怎么还缺水啊】

  【这不还没走到绿洲么,再说绿洲里也得找水找河,又不是喊一声绿洲就天降甘霖】

  【这雾散不开太难受了,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直播间里说的方向问题,也是困扰陆励然的一个问题,有太阳、有视野的时候,他还能判断方向,可现在周围四处都是迷雾,判断方向就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他只能凭借自己的经验和直觉往下走,而这,他只能自己默默承受,不能告诉任何人。

  陆励然看向身后,弦旦和戍桦牵着三头驼马,步履蹒跚地走着。

  那两人显然也没什么水喝了,水壶的盖子都不知道被丢到了哪儿去,光一个壶身挂在腰上。

  “这雾,什么时候才散得去啊?我们走的出去吗?”戍桦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忍不住发问。

  他看着四周围,哪怕雾逐渐变得稀薄起来,可仍旧给人一种无边无际、没有尽头的错觉,心理上便被压垮了一截。

  “能走出去的。”陆励然沉声说,他的声音因为干燥而哑了一分,目光却坚定地看向不远处,脚步没有迟疑。

  这才到哪里,远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陆励然扯了扯嘴角,低声喊柯戟:“你还好吗?”

  柯戟点头,他晃了晃水壶,轻轻对陆励然说道:“来再喝一口。”

  陆励然摇头:“你也快没了。”

  “喝完这一口再说。”柯戟道,扭开水壶盖子凑到陆励然嘴边。

  陆励然看看他,抿了一小口含在嘴里,然后推了回去。

  就在他们停下来喝水的时候,突然不远不近的地方传来一阵声响,似乎是有人在喊他们——

  “戍哥”、“戍哥”地喊,听起来像是山武的声音。

  戍桦和弦旦都打起了精神,连忙也扯着嗓子喊回去:“是我们!你们在哪儿!?”

  那头又没了声音。

  陆励然几人对视一眼,朝着方才听见声音的方向慢慢靠近。

  “一定是我们的人,那声音听着像是山武。”戍桦说道。

  “我觉得像老六,那破锣嗓子一听就是烟抽多了的。”弦旦笑骂,可很快又换上了担忧的语气,“但怎么又没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