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顶流是天师 第116章

作者:菜头 标签: 灵异神怪 娱乐圈 打脸 甜文 玄幻灵异

  声音漠然冰冷,连计算机里的电子音还不如。

  回来……它指的是回去?

  “你到底是想告诉我什么信息?说清楚!”

  “回来吧,肖钺。”女郎木然地重复着,仿佛她的嘴里只会说这两个字。

  是因为灵力不足,信息有限,还是别的原因?

  秦悦换了种说法试探道:“如果我拒绝呢。”

  这是一句真话。那个地方,离开过后他就没想过会回去。

  女郎只是第三遍重复道:“回来吧……”

  “……”现在他开始怀疑这只是一个无趣的圈套了。他不禁联想到那位神秘人。但下一秒,他又自动将这个选项排除。

  不会,如果他真有能耐操纵肖家的法器。在进到这里的瞬间,那人就已经动手了,根本不会浪费时间重复三句相同的话。

  身旁关云横的情绪已经达到沸点,他失控地扑向女郎站立的位置:“你TM是什么款式的复读机吗?我问你,你为什么能够变出这张脸!?”

  他全神贯注盯着女郎的面庞,嘴里念念有词道:“这怎么可能呢?”

  女郎冷漠地望着他,微微张嘴,似乎无声地吐露出一个字。

  关云横问道:“皱?你刚才说的是皱吧?”

  女郎微微叹了口气,躯体很快变成虚无缥缈的烟尘朝周围扩散,又在几步外重新汇集成为另一个人的模样。同样是女性,但这一位却显得娇小可人,嘴角缀着两点梨涡。她没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秦悦,唇边绽开一抹凄迷的笑。

  秦悦:“……你再敢用这个样子笑试试?!明天我就把你直接熔掉做成一套书签!”

  他敢打赌印灵的样子一定不好看,所以才会变完这个变那个,玩儿上瘾了是吧?

  那名娇小女性再次化为烟尘,只是这一回再没有变成任何别的东西。

  “哐当”一声,秦悦和关云横同时睁开眼。

  橘猫站在高处,一只前爪还保持伸出的动作。见沙发上的人终于动了,它大声说道:“总算醒了。秦悦,你现在警觉性也太差了!”

  那枚两百万冒泡,还没捂热的法印躺在地板上,顺着地砖的斜度,朝低处滚动。

  秦悦太阳穴直跳,唯恐法印磕掉一个角。拾起来一看,完好无损,他松了口气嘟囔道:“怎么这么不爱惜东西。”

  相柳冷笑道:“还不是因为你轻易着了别人道?那个招魂铃铛又被你放在箱子里面了。我不摔它,它怎么会放你们出来。”

  它跳下来,仰望秦悦手里的印章:“下作的东西。有本事现身出来打一架!只要有我在,哪容得下你兴风作浪!”

  这话说得太叫秦悦感动了。但一想到不久前,这货曾经缩在猫架上当自己是块普通的毛毡垫,这感动就像被冰水浇熄的火,除了灰烬什么都没留下。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封天印看起来弱……

  他将法印紧紧握在掌心,说道:“它没有恶意。即便你不出手,它很快也会放我们出来的。”

  橘猫不满地竖直身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秦悦!”

  秦悦不搭理它,转而走向关云横坐的那张沙发。男人自醒来就一直目色沉沉,思绪不知飘到哪儿去了。他将手覆在他手背上,才惊觉男人的手凉得有些惊人。在这个地暖开到二十七度的室内,即便坐着不动,也不该这样。

  他斟酌片刻,小声问道:“你怎么样?”

  男人浑身一颤,视线逐渐有了聚焦,仿佛从漫长的冬眠中清醒过来:“它说让你回来,是指你曾经居住过的乡下吗?”

  “是的。不过说乡下都有些抬举了。那是个距离省会城市特别远的村落,我离开的前一年才通了自来水和电。”至于现在是什么光景就不清楚了。但按供奉在祠堂的法印都流落在外,估计应该是发生过变故。

  “那个村落叫什么名字?”

  “黑溪村。”

  “黑溪村吗……”男人在舌尖上咀嚼着这个名字,突然说道:“我也要去!”

  “啊?”还真是猝不及防的要求啊。

  他根本没拿定主意啊,大佬!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订阅。重感冒实在不舒服,比较短小。

第127章 封天印(四)

  一个小时后, 就在前一晚陶乐竹逃离帝都的小型机场。一脸懵逼的秦悦站在舷梯下面,将猫笼里的相柳托付给同样懵逼的关鹏及几个手下。

  “真是抱歉,之前不知道您居然有宠物毛发过敏症。”秦悦满脸愧疚地望着关鹏, 顺便白了“罪魁祸首”一眼——

  先前为了安抚情绪化的关云横, 他随口说了句:“多大点事儿!同一个地球,去任何地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关云横当即眼睛一亮,一脸“你说得很有道理”,看得他头皮发麻, 当时心里头就升腾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果然,不过几个电话的功夫,关老板就整出现在这样的幺蛾子。秦悦骑虎难下, 只能期期艾艾地答应, 恨不能穿回去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关鹏用手帕掩住鼻子和嘴, 忧心忡忡问道:“秦先生, 请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想起大晚上要去衡阳?还只有你们两个人!”

  秦悦内心翻了个白眼, 拒绝背锅:“你问他。”

  “大哥?”

  关云横只得利用众人对他的惯性敬畏说道:“你们别管!看好公司和爷爷!”

  “如果他老人家问起来……”

  “就说我突然有事出差了!”

  “可是……”

  “没有可是!”关云横用力按住关鹏的肩膀:“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们这些人。最近有的人安稳日子过久了, 开始起了别样的心思。你们在公司帮我盯着点, 我也放心!要是连你们也跟着去了, 我不是两眼一抹黑吗?”

  这话正中靶心,关鹏被说服了。但他犹不死心的试图劝说关云横带几个保镖, 可惜被一口回绝,最后只能满脸忧虑地望着他们进到客舱。

  “到底有什么事谁都不带, 偏偏带秦先生的?”尤其这秦先生风一吹就倒的小身板, 要是遇到什么突发状况该如何是好?

  关鹏摇头晃脑, 甩开脑子里那些奇怪的画面, 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音量感叹道:“难道这就是真爱?”

  机舱内的秦悦连打了三个喷嚏, 用毛毯把自己裹得更紧些。出门在外, 可千万不能感冒!

  这架私人飞机,无论是空间、内饰还有与之相关配套的服务都不是普通富豪能够消受的东西。这样的奢侈与秦悦更是一毛钱关系都扯不上,可他偏偏就坐在里面,手里甚至捏着一杯香槟。空乘们躲在隔间里,偶尔通过门帘的缝隙看进来。

  当然关注点没在秦悦身上,而是另有其人。那位“有钱任性”的正主儿,此时坐在他斜上方的座位上,手掌包裹铜印,若有所思地透过舷窗远眺。

  明亮温暖的机舱衬得窗外的夜色更显沉闷,下方厚厚的云层看上去仿佛静止不动的灰色铅块,一点都不像站在陆地上看到的那样轻盈与遥不可及。

  秦悦盯着男人晦暗不明的侧面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地说道:“从衡阳到距离黑溪村最近的县城还要坐七个多小时的车。一来一回怎么也得准备两天一夜。县城的住宿条件可比这里差不多了。你还是趁现在好好养精蓄锐吧。”

  关云横转过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已经睡了。”

  “怎么会——我坐交通工具一向不太能够入睡。更何况还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脑子里一直在想有什么在前面等着我呢。”秦悦拍拍身侧的空档,示意他如果睡不着就过来聊几句。

  关云横从善如流地走过去,把一直握在手里把玩的封天印塞给秦悦:“我只是在试,还会不会在做梦?”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秦悦把印章放回随身背包里:“消息已经带到。它不会再浪费灵力做无谓的事情。”

  “是吗?也就是说我再也没有机会当面追问了。”关云横喃喃说道。

  他突然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定定看着秦悦说道:“你的眼睛几乎跟她一模一样。”

  秦悦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笑道:“同时见过我跟她的人都这么说,爷爷也这么说。他是秦家上一辈的养子,虽然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但较真起来我也该叫他一声堂爷爷。”

  他轻声说道:“其实,他们走时我只有几个月大。要不是因为有照片,我根本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儿,只记得那股子铁锈一样的血腥味。这封天印,哪壶不开提哪壶。要是真没什么别的用途,果然还是去妖市熔掉打成书签比较实用!”

  背包的一角微乎其微地动了动,他拍拍那个位置:“放心!我会亲自设计花纹图样,把你改造得好看一点的。”

  知道他是故意在逗乐,男人冷硬的眉眼逐渐软化:“想必你肯定也猜到了,封天印最开始化形出来的是什么人?”

  “当然。”就像关云横能问出那个问题,他自然也能猜到这样简单的答案。

  关云横问道:“你应该听说过我的父母是车祸去世的?”

  “这对星光员工而言是常识。”

  男人长出了口气,垂眸说道:“这消息对也不对。我们全家的确遭遇了车祸。可当救援人员赶到的时候,车里只有司机和父亲两个人。我是在靠近道路的小树丛里获救的,而母亲的行踪一直成谜。司机因为剧烈的冲撞当场死亡,父亲送医后在ICU挣扎了一个月没挺过去,而我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后来警方高度怀疑这不是一起单纯的交通事故,曾经介入调查,但最也没有定论。”

  “所以你怀疑……你母亲还活着?”

  关云横缓缓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们发现我的时候,我浑身都是血,可后来才发现这些血大多数都是我父母的。车的内外把手沾有我母亲的血,但血迹从下车伊始中断。那样的出血量,她又能去哪儿呢?”

  他用轻飘飘的口吻继续说道:“当然还有另一件奇怪的事情。就是路面有很深的刹车痕。当然因为是林区,调查人员推断可以是遭遇了夜行动物,紧急刹车导致的意外。但是关于我母亲的生死一直没有盖棺定论。”

  难怪之前关云横会显得那么激动。秦悦说道:“这还是我头一回听到你说这件事。”能把这件事隐瞒二十多年,关家在帝都的势力真不是盖的。

  “因为我和爷爷早就已经放弃了。如果连关家都查不出她在哪儿……”关云横说到这里住了嘴。

  那其他人更不可能查清她的下落了……

  秦悦想了想,说道:“我这么说,你可能会很失望。但是灵的记忆力与人不同。就算记忆力再好的人,一生接触的成千上万人当中,能记住名字和长相的不过数百人。可是对于灵这却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法印被送到黑溪村是二十三年前,车祸是在二十六年前,兴许他们曾经在哪里有过交集,一次擦肩而过,一次碰触都有可能。大概这只是一个惊人的巧合。”

  说完,心底就一个声音盖过了他的思绪:难道你真的认为这是巧合吗?即便是灵,记忆也分有意义与无意义。而有意义的化形往往比无意义的更显深刻。法印化形为关云横的母亲,难道不就是侧面证明了两者之间存在不足为人道的关联吗?且这封天印出现的时机未免太凑巧了!

  他不禁话锋一转:“具体会怎样,我也说不好。去了再说。”

  关云横叹道:“是啊,去了才知道。”

  两个多小时的飞机落地,从省会包车去往距离黑溪村最近的县城,再马不停蹄地直接从去往黑溪村。

  开车的司机姓卢,车技不错,就是话太多!

  一路几乎都是他在前面唱独角戏,秦关二人偶尔打起精神应付他两句,他又能一个人说上半个多小时。

  道路从进入山区后变得颠簸起来。卢师傅叼着烟介绍道:“说来……我的老家也在附近山头的村子里。只是早年就到省会务工。黑溪村那里开始说是进行古村落打造,整村的人都搬迁出去了。可山路要修成水泥路就得花钱,当地乡政府没钱,开发商又不想出钱,两方扯皮,这摊子就摆在那儿啦!”

  他指着山间一条笔直向下的石阶路说道:“其实开车过来反而绕远了。从赤坪镇口过来,走路才是最便利的。看到那条石阶没有?那是战后黑溪村的人为了方便下山采买开凿的,一直到前年还是有人维护!可惜现在也只有荒废了。我的小时候经常跟着伙伴们爬上爬下的,方便极了!”

  又开了近两个小时,面包车停在坑坑洼洼的烂泥路边。卢师傅指着不远处的入口说道:“喏,黑溪村到了。小伙子你们可要快一些。这附近天黑了路况不太好!”

  “好的。谢谢师傅。”秦悦反手丢给卢师傅一条烟。

  他对关云横说道:“走吧。”

  等两人走远,司机笑呵呵颠颠手里的烟,点燃一根,吐了个烟圈:“小伙子长得帅,人也有礼貌,可惜就是不太懂规矩。现在这寒冬腊月的,祭什么祖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订阅。又是短小的我……鞠躬。最近由于工作太忙,更新可能不太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