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顶流是天师 第210章

作者:菜头 标签: 灵异神怪 娱乐圈 打脸 甜文 玄幻灵异

  “这样啊——”曹卓的本家状似很苦恼,“可是这东西是我花大价钱买的,还回去别人也不会把钱退给我呀。大师……您这有没有化解的办法?”

  那人却站起来往迦叶剑鞘上贴了道黄符,摇摇头说道:“别太贪心!这枚符咒只能暂时封住它一旬。你还是快些将剑送回给原来的主人吧。”

  说完,他不管不顾地扭头就走。

  “欸,大师——这就走了?”曹卓本家想拉住他,却被敏捷地躲开了。

  “我还有事。你自己斟酌,好自为之吧!这道符半买半送,你记得再转五千块的尾款到我的账户。”

  “哦哦,好的。”本家见身后的秦悦微微点头,便不再纠缠,“谢谢啊,大师,您请慢走。”

  等冒名者过了马路走远,秦悦才慢吞吞从长椅上站起来,“辛苦了。改天一定请您喝茶。”

  “太客气了,这只是小事而已。”本家虽然在家里属于边缘人,但到底还是曹家的,多少听闻过那些稀奇古怪的事。

  他好奇地问道:“欸,小秦,你说……这人是个假把式,还是真家伙?”

  “一半一半吧。”

  “什么叫一半一半?”

  “他确实有过人之处,但后面的黄符纯属胡诌。应该是你的问题超过了他的能力。”秦悦摘下剑鞘上的符咒,

  丢到一边,“这只是普通的镇宅平安符而已。”

  “我看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原来是在骗人啊。”本家瞠目结舌,“不过刚才离得近,我看那人的眼睛眉毛皮肤,感觉挺年轻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小年纪竟然不学好!”

  秦悦同这位本家道谢后,把他送上出租车。眼见车子越来越远,他摸了迦叶一把,“知道他接下来往哪里去了吗?”

  这是他们预先约定好的。接近冒名者,捕捉他的气息,找到他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挖掘他的身份,然后找个合适的时机警告对方。

  “哼。”剑灵回以冷哼,听上去还是不太高兴。

  秦悦顿时感到有些头疼。说起来这些灵在祖宗们面前个个服帖,到了他手里统统有种高贵冷艳的气质。难道是因为觉得他好欺负?

  “迦叶……你现在是我的灵器对吧?”

  迦叶剑沉默了。就在秦悦以为他要否认这一事实时,他不情愿地说道:“他往东面的一条小巷去了。”

  按照指引,秦悦跟上去。小巷毗邻区商业中心,里面几个小区都是外表整修过的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福利房。虽然地段不错,但现在有条件的人家一般已经不住里面了。

  走到巷子口,秦悦看到那人已经拐弯走进其中一个小区。为了避免被发现,他谨慎的没有靠近,而是始终保持着几十米的安全距离,直到那人走近小区尽头的单元楼。

  这真是相当有历史的建筑物了。楼道的墙壁被潮气侵染已经大面积的发霉脱落,声控灯还是几十年前的老样式,还不灵光。

  秦悦站在楼下,听到头顶有说话声。

  “按我说的,今天晚上都别回来。”这是冒名者的声音,听上去沙哑暗沉很有特点。

  “可是……”另外一道女声听上去相当为难。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们要是不听,我现在立马就走,定金不退。”听脚步声,那人似乎作势要走。

  有男人急切地说道:“不不不,大师大师!我们读书少,也没多少见识。走投无路才辗转找到您,希望您不要和我们一般见识,他妈妈就是爱操心的命!”

  “是是是。”女人赶紧附和道,“不是不相信您,就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总希望能时时守着他。”

  那人“哼”了一声,似乎又了句,“我没功夫保护多余的人。”

  片刻过后,两串足音走了下来。一对上了岁数的夫妇彼此搀扶着下楼,边走老太太还边恋恋不舍地朝上看。

  “唉——”她叹了口气,面容带着深深的疲倦。即便与秦悦擦肩而过也只是抬起眼皮瞥了一下,并未多看。

  “我说你就别看了!既然有大师在,应该还有救。就因为你老是把他当成个小孩子,事情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的丈夫颇有怨言地说道。

  老太太“哈”了一声,反唇相讥道:“这事儿难道能怪我吗?我早说了那个藏头露尾的女人不像个好人,结果你说孩子现在大了,有些事让他自己处理。结果呢?!”

  “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因为先前那几个都被你给搅黄了,他能随随便便到街上拉个女人回家吗?!”

  吵着吵着,老太太忽然想像起什么似的,哆嗦了一下,“嘘——她还在呢。”

  两人不约而同露出害怕的神色,怯怯地望楼上的方向望了一眼。

  秦悦听完他们的话,顺着楼梯往上走。他有意想看看冒名者的真本事,所以走得很慢,更像是在消磨时间。

  过了大概十分钟,他听到一声巨响,仿佛是什么东西重重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有血腥味,这里果然还有别的东西。你且小心些,那东西不见得厉害,但很凶。”迦叶忽然说道。

  秦悦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那户人家门口。不知是忘记关了,还是刻意为之,大门是虚掩着的。

  他听不见里面的动静,于是就着门缝轻轻拨开,走进去。

  刚进门就听到有人问了句,“你究竟是谁?从小公园一路跟我到这里是有什么目的??”

  他又看向秦悦手里的剑,认出是之前在公园里鉴赏过的那把,顿时语调变得更凶了,“这是你的剑?你是道上同行?故意试探我,有什么目的??”

  还挺敏锐的,是他太大意了。秦悦抿了抿唇,挑高眉毛,没有回答。既然被发现,那也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的,他大喇喇打量着这人。

  冒名者已经摘了鸭舌帽,但口罩依然挂在脸上。

  曹卓的本家说的对,这人相当年轻。摘了帽子更是这么觉得,顶多不超过二十岁。

  作者有话要说:

  比较瘦的二更。谢谢订阅。

第243章 李鬼(三)

  见他不说话, 冒名者骤然逼近。他比秦悦矮了半个头,眼睛里泄露出一丝焦躁情绪,“问你话呢?跟着我你究竟是想干什么?”

  秦悦注意到他的一边眼角有未散去的淤青。再往下看, 对方的衣袖撩到了上臂, 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有的已经愈合,只留下深红色的疤。有的还很新,尤其是靠近手腕的一条还向外冒着血珠子。

  “你流血了。”秦悦陈述事实。

  冒名者忙不迭将手背在身后,警惕地望着他, “不用你管。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行有行规,驱邪时一山不容二虎。同行免入,面斥不雅!”

  说得是挺有道理, 理论上确实是这样的。秦悦点点头, 环视目前所处的这间屋子。

  室内还保留着九十年代的装修风格, 因为采光不佳, 显得格外阴沉灰暗。客厅里沙发已经被坐得凹陷进去, 电视柜四角的贴皮高高翘起, 无一不在展示主人如今窘迫的生存现状。

  当然引起他关注的不是这些, 而是已经涂抹在墙体上的朱砂符咒。朱砂里应该混了不少血, 因而整间屋子弥散着一股腥甜的味道。

  血,至阴至阳之物。驱邪时偶尔用血混合朱砂画符并不奇怪, 但这用量未免有些惊人了。再看墙上那些潦草的符咒书写,晃眼看过去就能挑出几个基本错误, 字与字之间转圜生硬, 像是依葫芦画瓢出来的, 根本经不起细看。

  秦悦:“……”很难想象这个错漏百出的角色居然骗过了那么多人, 还生意火爆, 赚得盆满钵满。

  这世道, 真是……李鬼神不知鬼不觉取代了李逵,周围一群人摇旗呐喊不说,还捧到天上去了。

  他安静片刻,就在对方的情绪挤压到顶点时说道:“我听说,在帝都这个圈子里,没有比'天师'更厉害的人物,所以就想来会一会你。真没想到会这么年轻,我还以为您少说也该有四五十了。”

  往自己脸上贴金,秦悦面不改色心不跳。现在的演技,表演课老师看了都要赞一声“孺子可教。”

  冒名者神色微松,但并未就此放松警惕,挥挥手驱赶道:“走走走,别耽搁我做正经事,而且我也不乐意跟同行打交道!”

  听到这话,秦悦摇头晃脑道了声“可惜”。

  冒名者此刻的关注点已经不在他身上,他扭头看了卧室方向一眼,不住将他往外退,“走!赶紧走!听到没有!”

  秦悦抱着迦叶剑纹丝不动,“都说百闻不如一见,结果见到了,我又觉得有些失望。您真的是帝都圈内首屈一指的术士‘天师’吗?”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当然是‘天师’!不是我难道还能是你吗?”被踩到痛点,冒名者顿时变得激动起来,连耳朵尖都红了。

  他双手握拳,歇斯底里地说道:“你这个藏头露尾的家伙,连脸都不敢露。还敢跑出来暗示我是假的?!”

  秦悦:“……好没道理。”这不太公平吧。同样用口罩遮住脸,难道他就光明正大了?

  “怎么?没话说了吧。我可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你。”冒名者语气暗含得意,这是仗着“天师”空有响亮的名号,但在圈子多数人都不能把真人和名号对上而已。

  先前那些案子的委托人多是圈外人,走投无路才想着靠玄学。只要能够解决问题,才不管师傅长得是圆是扁,再加上事后除非出了岔子,他们很少去回顾联络的网络ID。

  长此以往,大家都知道横空出世的“天师”厉害,但对他的长相年龄履历倒不太关心。反正……驱邪这门手艺是凭实力说话,任凭你说得天花乱坠,只要出手便知深浅。

  就好比眼前这位,给他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他能知道迦叶有灵,但后面的话纯属危言耸听。他能用朱砂画符,但样子却不太标准。

  硬要说的话,更像是一位入门不久的初学者。所有人大概都没料到,就是这样的初学者有胆量冒充圈里多数人都知道的人物。

  想到这儿,秦悦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记得之前自己见过你。”

  大概是听懂了秦悦话里的意思,一时半会儿难以消化。

  对方浑身一僵,猛得抬起眼睛重新打量了他一番,“你……”

  “你灵根微末,道行粗浅。如果真心想入行,就应该选择的靠谱的师傅带进门,而不是投机取巧,冒用别人的名号。”

  “我……”对方明显慌了,活像一只上桌偷鱼被逮到现行的猫儿。

  正在这时,一个长发飘飘的男人游魂样地从卧室里走出来。他摇摇晃晃、神情恍惚,脚下的步伐也很不稳,三步中有两步一只脚踩到自己的另一只脚。

  “嘶哈,嘶哈。”他嘴里冒着怪声,行动迟缓地移动着。倏然,他的头发如有生命般地扭动,延伸,直到把客厅餐厅填充得像个盘丝洞。

  他慢吞吞地抬起眼睛,眼白的部分已经染上一层灰色。

  他骤然出手,用还流着脓水的手揪住冒名者的胳膊,“你是被那两个人找来降我的?就凭你?!”

  冒名者浑身一颤,往他胸口处贴了一张黄符,然后拉开两者之间的距离。

  男人像生锈的机器般,低头看了一眼,“呵呵呵呵,废纸。”他翘起兰花指,把那片黄符扯下,指尖处升腾起来的黑气,像是一簇黑色火焰把符咒吞噬得一干二净。

  身手倒是不差,可惜这画符的手艺确实不怎么样。秦悦冷眼旁观,打算看看这位冒名者的极限。

  兴许是因为之前不愉快的对话,造就了诡异的默契。冒名者没有向他求助,而是自己咬紧牙关死撑。

  一张,两张,三张……部分有效,部分没有,但副作用是他彻底激怒了附在男人身上的东西。

  男人张大嘴,发出一声尖锐的吼叫,活像身体里住的是女人般。

  “去死去死去死!男人没一个靠得住的!还有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术士也一样!都给我去死!!”他红着眼,面颊上有泪水,毫无章法地乱抓一阵。扑向冒名者,将他按倒在地。

  冒名者的一边口罩已经滑落,贴在他的下巴上。那是一个鼻青脸肿的年轻人,准确地说,秦悦甚至怀疑他可能没成年。

  此时,手忙脚乱的年轻人已经顾不上口罩。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秦悦来不及竖起耳朵听清他念了什么,只见年轻人已经用小刀飞快地割破自己的手臂,再从怀里掏出样东西,把血涂抹在上面。

  那东西看着像一枚仿古胸针。一沾到血,一条蛇样的东西就迅速从里面滑出来,叼住男人的脖子把他掀开。

  一番撕扯过后,先是一截头发,再是脖子肩膀与身体。红色旗袍的女人就这样硬生生从男人身体里被拉出来。她画着两弯细细的眉毛,嘴上涂着口红,尤其是头发乌黑发亮,像缎子一样柔顺的批下,一直铺到地面。

  与此同时,男人脑袋上的长发消失了。他发出一声难耐的痛呼,面色铁青,摇摇晃晃走了几步,面朝倒下。

  “梳女。”秦悦看了一眼,喊出了这类鬼怪的名字。这种鬼怪多是年轻貌美,受过男人辜负的魂魄所化。只要跟

  她待在一起久了,皮肤就会红肿溃烂而死。